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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傳說興衰 終章 傳說 01

作者:鐘鳴貉│2011-11-20 10:10:39│巴幣:8│人氣:639
  「……大家快找東西掩護啊——!」原本專注在觀站的酒吧老闆突然扔下手中的望遠鏡,滿臉驚慌失措。他起身跑到距離最近的木箱堆,立刻躲到其後。大家原以為這老闆可能是酒喝多了、精神糊塗了,但稍後就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開始和老闆裝熟的某人,首當其衝的街下這突如其來的現象,冰雪使他成了第一名雪人。這裡是連接全大陸的海港,氣候上屬於亞熱帶與熱帶之間;海拔也沒說高到哪去,在這種地方理應是不會降下任何雪的宜人之地。想在這種地方看到下雪,除非頭殼壞去,不然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但現實就是現實,這種地方還是下起了雪——更是一場暴風雪!

  在這裡生活,若是沒有出外旅行的打算,那終其一生都不會見到雪的。然而第一次遇到雪不是在什麼浪漫冬季所下的浪漫白毛球,而是瞬時就可以活埋他人的暴風雪時,也不管什麼興不興奮了,逃命要緊。海港上個貨物集散地上沒什麼建築物,人們只好隨便找了一堆箱子就躲在其中,祈求這雪埋住箱子堆的時候自己還能活命。

  混亂在數分鐘之後自動停止,還沒停止的只剩下被害者們的心理以及環境的混亂。數堆不小的火堆早已熄滅、隨處可見的食物殘渣、望遠鏡的殘骸、以及四散的錢幣或是高價值的飾品,在這些頗有一定份量的東西物歸原主的過程又是另外一場混亂。

  暴風雪停了,留下一波波寒風和雪花的飄蕩。有人在這種狀況沉下心,享受這從未見過的畫面;有人對這種現象破口大罵,只因為他弄丟了一枚價值五銀幣的懷錶。

  一堆看似不矮的雪堆在晃動,強壯的手臂破雪而出,並帶了點疑似木箱的碎片。酒吧老闆鑽出來後不是先檢查自己是否掉了錢包,而是發瘋般的在雪地中收尋尚未毀壞的望遠鏡。皇天不負苦心人,他找著了,並用了它。

  「這……這真的是蒼與赤的力量啊……」老闆喃喃自語,身體猛打哆嗦,臉上寫滿懼意,不知是寒冷之因還是畏懼之因。

  「如果離了那麼遠的這裡都成了這種慘狀……那邊又如何呢?」

  老闆不知道,他的鬍子已經結了些細小的冰棍。

◆            ◆

  「……沒怎麼樣嘛?」溫尼爾漫步在雪中,他曾經旅行到北方過,也見識過暴風雪的威力,假如魯庫魯斯的力量能夠造就這種結果——那還真的是要笑掉溫尼爾的大牙了。

  「唔,穿著無袖的確是會有點冷啦……但也只是有點冷而已呢。就只有這樣嗎?」語帶嘲諷的故意問著,溫尼爾瞥向站在雪地中央的魯庫魯斯,以不在乎的表情看著他。

  「不,這只是開始而已。」語氣乍聽之下頗為輕鬆,不過魯庫魯斯是一臉正經。

  「只是開始而已?」

  爾後,溫尼爾體會到魯庫魯斯的開始是什麼意思。

  超越寒冷並不會變地更加寒冷,而是一種透入骨子的灼熱,這種感覺好似要燒透萬物——不過是以寒冷的方式。

  「呼,這就是真正的寒冷嗎?」溫尼爾看著自己被凍起來的左手問道,冰刺同等鑽入屍體的蛆蟲,既痛且威脅感十足。

  「算是吧?」魯庫魯斯懶散的揮起左手,一道看不見的攻擊朝著溫尼爾射去。溫尼爾這次學乖了,他往旁一站,出事的只有自己的衣擺,成了不再隨風飄逸的硬塊。

  這是領域魔法,同為範圍魔法,卻是另外一種型態。

  以魔法造出一個利於施法者的領域,通常該領域都會有一種特別的功效,像是魯庫魯斯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發出近於絕對零度的波動來攻擊溫尼爾。這和一開始所發出的冰霜魔法不同,先前的攻擊頂多只能冰住表面,溫尼爾一用力就會讓整個魔法崩潰。現在的不一樣了,絕對零度的攻擊直接打入溫尼爾的體內,假使溫尼爾想用同樣的方法來解開束縛,只會讓早已凍成冰刃的血液穿刺溫尼爾的手臂而已。

  溫尼爾也知道這個事實,但他也只能選擇讓冰刃刺穿自己的左手——與其讓魔法在他體內蔓延,還不如受點小傷來破解魔法比較實際點。

  「這種東西要擋住我還早得很!」既然已經識破對手的絕招就不足以懼,溫尼爾往前奔,打算速戰速決……這奇怪的感覺是怎麼了?

  灼熱從四面八方而來,只要在這領域,那攻擊一定躲不掉!溫尼爾在攻擊還沒到達他的骨頭或是臟器之前,強行利用肌肉來截斷冰刃的行徑,這也使得自己在瞬間就受了大大小小的穿刺傷……擋不住他的!

  魯庫魯斯沒有移動,因為施放領域魔法的關係,限制條件就是施術者無法移動半步。溫尼爾咬緊這次機會,斬擊迅雷不及掩耳,這次的攻擊就讓全部結束……

  揮空?

  除了怪異的手感,溫尼爾發現周圍的溫度也變了、視野更開始劇烈扭曲起來。胸口猛然承受一個正拳,溫尼爾就連魯庫魯斯的身影都還沒瞧著。

  「……我懂了。真的沒有想到,蒼與赤的含意原來是這樣……」被攻擊的地方,答案就隱藏在持續燃燒的衣服及水泡和焦皮錯縱的傷口上——雙重領域!

  外圍以冰雪構成,絕對零度的低溫用以冰凍敵人。這只是第一階段而已,也是設計敵人靠近自己的幌子,當敵人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靠近自己,那接著就是第二階段了。

  以火構成,第二階段比第一階段的範圍還小,但兩者的效果卻是截然不同的。第二階段是近千度的高溫,只要踏上領域之內雖可解除第一階段所造成的痛楚,卻也同樣賜予更為實質性的傷害。在高溫之內,視覺等於毫無用處,因熱氣而不斷扭曲的光線將會讓敵人誤判施術者的位置,讓施術者更能夠輕易的掌握敵方動向,致命一擊。

  「蒼與赤、冰與火,這兩種無法相容的東西,合作起來威力如此驚人……不知有多少英雄斷翼於此?這種不敗的領域……哈哈……」溫尼爾以劍攙扶,低下的臉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只有無奈的笑聲不斷,好似自嘲。青藍色的冰蛇毫無感情地攀上溫尼爾的身體,再溫熱的血液都無法抵抗那零下的毒液……

  「……那就讓我來打敗它吧——!」

  自身意識拒絕寒冷更進一步的滲透,強韌的肌肉截斷冰刺,就連不可能溶化的寒雪,在溫尼爾的狂熱面前似乎也沸騰了起來!溫尼爾大笑,笑地更加燦爛、更加瘋狂!

  真要說沒有害怕,那是騙人的。試問有哪位英雄身在這種領域魔法內不會擔憂自己的生死?光是聽到傳言,整個人都會冒出冷汗。但是害怕的定義也是憂樂參半,憂的地方當然就是魔法本身的力量;而樂,就是這種魔法至今無人能解!或許實力強一點的魔法師有能耐在自己身上施以魔法耐性的法術來抵禦領域的效果,但有能有能耐在對自己施法的同時與蒼與赤做物理性的搏鬥,那就另當別論了。

  總之,在溫尼爾面前的是一個機會,為自己揚明立萬的絕佳機會!他已經受不了慢慢蠶食了,這樣只會讓機會持續壯大到自己無法啃食的階段而已——溫尼爾打算一口吞下!

  沒有忘記的話,溫尼爾還藏有一招。現在的快劍看上去只有虛晃的黑影,那等等所出現的即是快劍的極至——超越肉眼的動態視力,更超越精神的反應力。就連溫尼爾自己都無法看清其攻擊的方向,只能事先鎖定好目標物再揮劍,期間自己毫無手感可言。

  只要是武術家都曾做過相關的基礎訓練:劍士單調的揮劍動作、格鬥家乏味的正拳、忍者無樂趣可言的精神統一……等,這些動作看上去簡單,卻是日後一切技術的基礎。也因為如此,在無意念之下展開攻擊,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有的高手甚至能夠在睡覺時擊退一打的宵小。

  溫尼爾所預留的王牌就是從這點當中昇華而出的技術,以有意來導出無意,呈現出來的攻擊將不會受到肉體的限制,做出超越極限的攻擊。而這相對是一種破壞肉體的技巧,因為你的腦袋將不對會造成肉體傷害的動作產生抗拒意識。

  將身體重心放低,溫尼爾閉上眼,憑著對魔力波動的感覺迅速找到魯庫魯斯的正確位置。這一點也不難,愈強大的魔法在施放的同時,施術者本身的魔力波動也會特別強大,更不用說像魯庫魯斯這種驚人的魔法了。

  身體重心更低,將劍收在腰際,整體動作好比東瀛武士的拔刀術。任憑低溫如何肆虐,溫尼爾都不為所動,而寒冰最多也只能滲透到皮膚表層罷了,因為溫尼爾身上的脈動馬上就會將之震碎,不顧是否會造成致命性的出血。

  「……有點不穩定喔?也難怪如此,要使用這種魔法,精神力的損耗一定很累人吧?」

  過度操勞的人有著不規律的呼吸、強弱不一的心跳,魔力波動也是如此。每當施術者施展超出精神負荷的魔法時,魔力波動也會產生不規則的縮放現象。魯庫魯斯在施展魔法前早已傷痕累累,每閃過一次溫尼爾的攻擊就更加強心理上的壓力,魔力波動究竟有多亂可想而知。

  魯庫魯斯並不著急,他知道自己用不著被溫尼爾擔心自己的狀況。若是貿然前去攻擊溫尼爾,不單是領域魔法會自動解除,也會使自己的失敗更為倉促。現在只要耐心的等,盡自己的精神力把溫尼爾困於領域之中,勝利等同垂手可得。

  既然對方不靠近,那只好自己向前。

  視野也開始糟糕起來了。在絕對的高溫與絕對的低溫相互碰擊之處,水氣瘋狂的現形,濃霧隴罩著整個領域,人就有如身在雲中。也罷,視力對現在的溫尼爾而言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只要感覺到對方的魔力波動,即可出招。

  「……快劍奧義——『劍上風』!」

  以提區.馬薩,也就是自己唯一的老師,其稱號來為此招命名。溫尼爾縱然是不知多久以前就超越了提區,自己也為此洋洋得意。但,沒有提區,這招也不可能無中生有。

  為了感謝提區的教誨,於是此招以其命名。

  為了感謝提區最初的搭救,於是此招要使劍上風再度讓人們想起!

  揮劍。

  只是揮劍而已,最單純的橫斬。

  縱然兩者相距的距離起碼也有半百呎,不過在其力道的帶領之下,飛劍使兩者間的距離歸零。

  那是看不到的速度,就算是空氣也冷不妨的被一分為二。劍招所觸都成亡魂,無論死的或是活的,分開即是命運。

  劍,切斷了空間。

  劍,切斷了時間。

  劍,切斷了冰與炎。

  劍,彷彿切開了整個世界。

  目標根本不會閃躲,因為他不能閃躲,畢竟在看不見的攻擊之下,究竟該如何閃躲?無須眨眼,劍即揮到面前。

  想逃,都逃不掉。

  溫尼爾現在只需閉上眼享受勞碌之後的安歇,剩下的,就交給劍吧!

  領域的效果也被劍切斷,什麼冷冽?什麼烈焰?這趟超越瞬間的旅程,就連感覺也超越瞬間。這劍既看不到,揮劍者又怎能感受的到?

  結果還沒看清,意識卻先朦朧不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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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藍光雨
『自身意識拒絕寒冷更進一步的滲透,強韌的肌肉截斷冰刺,就連不可能溶化的寒雪,在溫尼爾的狂熱面前似乎也沸騰了起來!溫尼爾大笑,笑地更加燦爛、更加瘋狂!』看到這段,我竟然彷彿聽見溫尼爾的笑聲,是一種英雄豪爽自信的笑聲喔!我喜歡這一段喔!

『領域的效果也被劍切斷,什麼冷冽?什麼烈焰?這趟超越瞬間的旅程,就連感覺也超越瞬間。這劍既看不到,揮劍者又怎能感受的到?

  結果還沒看清,意識卻先朦朧不清。』看到這裡,溫尼爾贏了嗎?我喜歡溫尼爾,當然希望他能贏喔!

11-20 17:12

鐘鳴貉
下一回就會揭曉了! 0w0
11-20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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