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用茶。」妖夢遞了一杯茶給白玉樓的常客。
八雲紫捧起茶杯吹了幾口氣,輕輟了一口:「那麼……妳怎麼看這件事?」
「比起問我,怎麼不去聽聽勇儀的想法呢?」白玉樓的主人,西行子幽幽子拿著一串糰子歪著頭問自己的好友:「她是這次那個人委託的負責人吧?」
「星熊勇儀保留意見。」紫接著拿起一串糰子,櫻桃小口咬下一顆。
「是因為最後關頭他手下留情的關係嗎?」幽幽子用著飛快的速度消滅盤子內的糰子數量。
「好像是吧……看來與靈夢的生活讓他有了部分的改變。」紫緊跟在後,不輸給幽幽子的速度吃著糰子。 一旁的妖夢迅速的為兩位倒茶,並補上一盤新的糰子。
「啊啦……不過真沒想到他拖著那樣的身體也要救古明地戀。」幽幽子放下手上的竹串,接過妖夢遞來的茶杯。
「這件事是我的疏忽。」紫眉頭緊皺的說:「真沒想到竟然有人類可以瞞著我跟靈夢闖入幻想鄉,雖然當時我及時派藍跟橙去攔截那個人類……」
「沒想到他竟然死的一乾二淨,連映姬那都沒有靈魂。」幽幽子補上紫未說完的話。 那麼殘忍的法術,她跟紫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只不過距離上次看到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十年之前的事了。
「那麼雲先生接下的委託人是哪位?」找尋適當的時機插入兩女之間的談話,妖夢將盤子抱在胸前問。
紫跟幽幽子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妖夢,妖夢被這目光看得臉紅,整張臉用盤子遮住。
打開扇子,紫思索了一下緩緩的開口:「好像是那個女人的委託吧,真意外她竟然會去拜託靈夢。」 幽幽子手中的糰子掉了一顆,一旁的妖夢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接住。
一口含住妖夢的手,不顧後者的掙扎,幽幽子有趣的看著自家庭師的反應。
「幽幽子小姐──!」
看夠了妖夢羞紅的表情,幽幽子放開了妖夢,瞬也不瞬轉看向紫:「紫,妳沒騙我吧?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拜託他人?」
「真的唷。」紫促狹的眨了眨眼睛:「我想接下來應該會有好戲可看了。」
「我倒是覺得他的靈魂很快就會飄來白玉樓了。」 擦拭完幽幽子殘留在手上的口水,妖夢終於忍不住發話詢問:「請問,雲先生下一位委託人究竟是……?」
「「風見幽香」」
*
「……左邊。」
「原來如此,難怪你才會變成這副德行。」
「……趁現在攻擊!」
「不過……你真是命大,一般人在那種狀況保護自己都來不及了,哪會想到要去救其他人。」
雲遙上半身微微側開,在他身旁的是蓬萊山輝夜,屈於輝夜那犯規的表情要求下,他只好不得已的跟輝夜玩起電玩來。
「我都不知道該拿什麼臉去見她們了……小心旁邊的魔法攻擊。」 垂頭喪氣的指示輝夜,雲遙不知該為今後做什麼打算。
回去博麗神社?
他該拿什麼臉去見靈夢?
昏睡時做的夢他還記憶猶新,那說不定是他不久之後的未來,或許他悄悄的離開這裡比較好……
「啊…GAME OVER了……」輝夜小小的皺起眉頭,接著轉身盯著雲遙發呆的表情看。
想也不想的,輝夜一隻手伸出去惡狠狠拉扯雲遙的臉頰。
「痛痛──!妳幹什麼!輝夜!」
「打起精神來!她們根本就沒想這麼多!」輝夜認真的對著雲遙說:「與其在這鑽牛角間,還不如趕快養好傷!」
「我對這幻想鄉來說個禍害……」
「有人這麼說過嗎?」
「呃……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輝夜雙手張開,躺在雲遙的膝上。 被輝夜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雲遙動彈不得的看著躺在他大腿上的輝夜。
「我玩累了……借我躺一下。」
「──這不好吧!!」雲遙抱著頭喊,剛剛悲觀的想法一哄而散。
要是帝或者其他人經過這裡,且不就又被人誤會?
自從來到幻想鄉之後,雲遙很悲哀的發現,就算被人誤會,錯的永遠都是他這一方。
「雲遙……」
「是……?」
「幫我按摩一下好不好?」說完,輝夜做了個可愛的表情。
「我不幹。」回答的斬釘截鐵,雲遙不想自掘墳墓。
且知,輝夜反起身將他推倒,用著壞心眼的笑容俯視著他:「啊啦──!要是我現在尖叫的話,不知道大家會作何感想呢?」
「推倒我的是妳吧!」想也不想的吐嘈,雲遙不禁笑了出來。
這位輝夜小姐真的是很喜歡跟他開玩笑,可是他並不討厭這樣的玩笑,反而還覺得十分有趣。
他知道這是輝夜幫他打氣的方式,為了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就做到這種程度,雲遙有些感動。
「看你現在的表情,我知道你應該是誤會了。」輝夜低著頭,臉都快貼近雲遙的臉:「我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
「何來有趣之有?」
「你自己看。」 順著輝夜的視線,雲遙順勢抬頭往上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發怒中的紅白。
更正……是氣到準備炸他的博麗巫女……
「靈…靈夢──!!」 靈夢手中提著一個禮盒站在門口,冷眼看著被輝夜推倒的雲遙:「本小姐擔心你都快喝不下第二杯茶了,沒想到你竟然跟這個家裡蹲公主卿卿我我的……」
「誤…誤會啊!是輝夜她擅自推倒我的!」
「很熟嘛!已經熟到可以互相稱呼名子了。」靈夢滿臉笑容的抽出符卡:「被炸跟被踢,你自己選一個。」
連忙將身上的輝夜往旁一推,雲遙使勁的搖頭:「靈夢,妳…妳冷靜一點!我現在是重傷患,不能用炸也不能踢啊!」
輝夜往床鋪旁一滾,可憐兮兮的看著靈夢:「靈夢,你家食客還真是過分,竟然對人家提出那種要求……」
「喂──!輝夜!」雲遙戰戰兢兢的看著輝夜美麗的笑容,他發覺背後的靈力有高漲的氣勢。
「啊哈哈……靈夢妳應該不會……嗚嘎!!」
符卡─「夢想天生」
雲遙房間華麗的被彈幕淹沒,雲遙整個人更是被彈幕高高炸起,呈臉部著地的姿勢飛出房間。
痛痛…… 還以為是陰陽鬼神玉要炸過來,他都已經準備好要接住的說,沒想到靈夢反而是將靈擊亂扔……
更令雲遙感到可惡的是,輝夜竟然為自己佈好結界躲在一旁偷笑……
嗯……?
怎麼有東西蓋在他頭上?
將臉從地面抬了起來,發現整個頭部竟然都被一件藍色的布料蓋住,順勢往上看是粉紅色的……
面前還有一雙白皙的雙腿……
「呀───!」伴隨著高分貝的尖叫,精緻的靴子印在雲遙的臉上。
雲遙從裙子中被踢飛出去,愛莉絲紅著臉壓住裙子,一旁飛在空中的上海更是捂起眼賭來。
「呃啊啊啊──!」全身痠痛的雲遙撞上了走廊來的另一位少女。
黑白少女壓住自己的帽子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你這人就真的那麼喜歡推倒我嗎?」
似笑非笑的表情,雲遙流下了數滴冷汗:「這一切都是意外……」
魔理沙蠢蠢欲動的抓住掃把:「可是有人不這麼認為哦。」
吞了一口口水,雲遙包含著必死的決心往後看。
後面有著因為過度的憤怒而讓上海武裝起來的人偶師以及造成這一切元兇的紅白巫女。
雲遙突然感到肩頭一拍,轉身面對的是魔理沙戲謔的笑容:「還有遺言嗎?推倒我加上偷窺愛莉絲的費用可不低哦!」
對不起,戀…… 他可能真的會命喪於此地……
「啊哈哈……嗚!就說我是無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來到永遠亭請不要毆打病人。」沒好氣的收起醫藥箱,八意永琳不悅的看著來探訪的三位少女。
「一時太有趣了,忘了手下留情。」魔理沙搔著後腦杓乾笑。
妳用魔砲轟得多開心啊! 雲遙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冷眼看著。
靈夢哼了一聲,用殘酷的語氣說著殘忍的語句:「反正他欠我一份天大的恩情,現在本小姐只不過先跟他收取一些利息。」
妳…妳這邪惡的巫女!
「他是個變態、色狼外加戀童癖的噁心傢伙,這種人死幾次都不夠!」惡狠狠的說完,愛莉絲不忘瞪著雲遙。
天地良心……他一點都不想看…大概吧…
「反正他現在需要足夠的時間靜養,請不要把他打死。」永琳起身交代著一些事情:「不然我可沒有實驗的材料了。」
等等……最後那一句是什麼意思?
雲遙用著恐懼的表情死死的盯著永琳看,銀色辮子的永琳一副說溜嘴的表情,面對雲遙的視線想也不想給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不知為何…雲遙覺得那笑容十分恐怖。
「先不論前面哪些事。」看著走遠的永琳,靈夢看著躺在床上的雲遙:「我還有筆帳要跟你算。」
來了…… 雲遙心中一凜,他知道靈夢要跟他說什麼……
「你竟然將地靈殿搞成那副德行!現在古明地姊妹的那對寵物找我要維修費!」
靈夢咬牙切齒的說著與雲遙心中所想的不符的事情。 魔理沙跟愛莉絲急忙攔住抓狂的靈夢,不讓雲遙遭到靈夢的毒手。
「就…就這件事?」苦澀的開了口,雲遙不能理解的看著靈夢。
「不然咧!」怒氣沖沖的靈夢掙脫了兩人的束縛,一手敲在雲遙的頭上:「你以為本小姐會為了你失控的那件事罵你?」
雲遙傻傻的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靈夢的奴才兼生財工具,她才捨不得罵你哩。」魔理沙從愛莉絲的籃子拿出一顆水果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提起的過去,更何況我們早知道你不尋常的身份。」瞪了一眼偷水果吃的魔理沙,愛莉絲靜靜的削起一顆蘋果:「這裡沒有人會怪你。」
大家……
最後靈夢三人留下來吃完了晚飯才走,在這期間雲遙都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這一幕。
「被原諒了呢……」看著天花板,雲遙喃喃的說著。
靈夢除了那段時間之外,始終都坐在他的身旁不發一語,只是偶爾伸手過來將他的頭髮弄亂。
反觀魔理沙不停的與愛莉絲鬥嘴,看起來不像有來探望他的意思,夾在她們兩個中間的他實在感到又氣又好笑。
可是他寧願被靈夢責罵也好,趕出幻想鄉也好,這樣他的心理會比較好過一點。
「這麼悲觀可不行哦。」一名少女放著裝有藥袋的盤子,觀察雲遙的表情說:「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靈夢有這樣的表情。」
那名少女是他今天才見過幾次面的少女。
「鈴…鈴仙是吧?」出口喊出少女的名子,雲遙緩緩的閉上眼睛。
鈴仙穿著白襯衫外加一件藍色的西裝外套,輕飄飄的裙子下裸露白皙的大腿,看起來就跟一個高中生沒兩樣,不同的是她淡紫色頭髮上長著一對兔耳朵。
是啊……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靈夢那麼溫柔的表情。
「我想靈夢應該很在乎你的吧?第一時間將你送來永遠亭的也是靈夢。」
這個他給永琳治療的時候就聽永琳提過,據說當時為了將他跟戀給挖出來,最拼命的就是靈夢跟覺。
「雖然我這樣講可能太自大了點,但是我想告訴雲遙先生一句話。」因為害燥不敢直視雲遙的臉龐:「可是有人願意接受自己的罪惡,對自己來說那無一是一種救贖。」
「為了報答這樣的恩情,所以我才會待在永遠亭。」鈴仙留下這一句話,轉身離開:「雲遙先生不也是嗎?。」
哈哈……
在自己的心中苦笑,雲遙無法反駁鈴仙的話,或許在他的心中有一部分真的是想報答靈夢吧,不然他也是可以反抗靈夢到底的。
「那麼…妳是怎麼想的呢?」轉頭看向院子的竹林,雲遙確定那個人躲在那。
竹子被人緩緩的推開,熟悉的白色體育服加上百摺裙,鮮紅的獨角發出耀眼的光芒。 看著月光下的熟人,雲遙緩緩的說著。
「妳是來殺我的嗎,勇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