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豪爽】外傳──他真是...太喜歡搭公車了！

這是距今十五年前，也就是我剛上幼稚園中班第一天所發生的故事：

「歐豆桑~上來上來呀~~~」

當時我跳上公車，愉悅的對車下的豆桑呼喊著，對於當時五歲的我，公車這種龐然大物可真讓我大開眼界，原本以為自己那台酷炫藍色閃電三輪車已經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車種，沒想到簡直無法相比！

但正當我興奮之際時，公車門伴隨著「嘶~~~」的聲響關了起來，但豆桑並沒有上車，反而還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門窗裡的我。

當時的我年幼又無知，見到平時如此溫柔的父親，竟露出如此令人發寒的神情，心都涼了一半，又發現自己一人獨自坐上滿是陌生人的公車，另一半的心也跟著凍結了。

「都希爹~~~~~歐豆桑！？」伴隨著哭喊聲，我搭上緩緩前進的公車開始了自己的幼稚人生。

這就是我們家祖傳的公車家規，就像斯巴達一樣，任何開始上學的孩子就得被迫獨自搭公車上下學，就算是讀幼稚園也不例外。因此我不像一般小孩一樣能邊搭娃娃車邊跟同學們一起大聲唱「一角兩角三角情、四角五角六點半」，而是得天天投八元，看著悲情無奈的上班族、不認真背單字的學生或是睡到內褲曝光的買菜阿罵度過我的通勤童年。

「等等……你說你幼稚園時就搭公車上學？」我聽到毒瘤講到這裡忍不住插嘴。

「是啊？你有什麼疑問？」毒瘤問。

「那你那時在車上抓什麼？」我好奇的問。

「我抓什麼？當然只能抓人家的大腿啊！不然怎麼辦？」毒瘤回。

「屁啦！抓人家大腿？不會被人家當變態喔？」

「不會啊！我給你看我幼稚園的照片。」毒瘤說完便從皮夾裡拿出了一張黑白照片。

「天啊！這真的是你嗎？你小時後有這麼可愛喔？」這可真讓我跌破了眼鏡，如果有人在毒瘤這張照片用奇異筆畫上雙馬尾，我可能會……被萌殺掉！

「你小時後麼可愛，怎麼現在變成這副得性？」我將照片拉到毒瘤臉旁做比照，並搖了頭幾下。

「沒聽過『A片三年，便覺面目可憎這句話』嗎？」毒瘤回著，接著又拿出其他張照片攤在我眼前。

那些照片是毒瘤成長史，第一次抓到椅子欄杆的照片、第一次拉拉環的照片、以及第一次拉到拉環上鐵桿的全家福照片，張張照片訴說了毒瘤與眾不同的殘酷童年。

這種成長史，塑造出了一個恐怖的搭車機器。如果說A片是他的妻子，那麼搭公車就是他的二奶！他也曾在作文裡「我的志願」裡寫到他有兩個志願，第一是當AV導演，第二就是當女子高校的公車司機。尤其是到了國中這個人人搶公車百家爭鳴的年代，毒瘤累積八年的搭車經驗在此發揮的淋漓盡致！當人們毫無頭緒看錶乾等時，他卻能將耳朵貼在地板上觀察是否有公車即將進站，還能聽出車上還剩幾個座位。

在攔車時，當一群人爭先恐後像難民一樣跟著公車滑行前進，毒瘤總是避開人群舉起右手大拇指測量風向、距離以及空氣溼度，隨後拇指在空中比畫幾下後，便直奔一個定點站著，恐怖的地方來了！毒瘤站的位置不偏不倚的就是公車前門開啟的地方，這公車簡直像是他家司機開的一樣！！

當我們坐車還在投幣時，毒瘤已經在剪月票了；當我們在剪月票時，他早就在刷悠遊卡了！還記得當時毒瘤下車「嗶嗶」兩聲，嚇傻了多少同車學生，還有女學生因此傳紙條給他！！

女學生的紙條真可讓毒瘤囂張了一陣子，刷卡的姿勢也越發豐富，一年365天，他就有730種刷卡姿勢！但他最得意的姿勢就是將悠遊卡放在屁股口袋裡，然後兩手抓著欄杆，屁股翹高高「嗶嗶」兩聲，這樣的行為讓不少司機傻眼，但毒瘤總是一猶未盡的說：「司機先生，兩段票！」幸好那時巧克男孩還沒出現，不然我怕毒瘤刷完還會說：「啊~~~~嘶~~~」

有了多年追公車經驗，毒瘤往往成為班上大隊街力的末棒選手，他一百公尺11.58秒的驚人速度，屢屢幫班上逆轉得勝，班上同學還特地為他拆了學校附近，上頭還有「抓猴」廣告的公車站牌充當加油班旗。不當班旗時，毒瘤還能拿著這面公車站牌隨意攔車，這就是所謂的「一牌在手，通達任我」。

毒瘤對公車的執著更是非比尋常，我跟他搭同一班公車一起上下學的那段日子，就能感受到他那股對公車的熱情，他有句名言是這樣說的：「只有追不到的妹，沒有追不到的公車！」這可苦了跟他同班公車的我。

「是五股台北啊！！南方，一哭憂~~~~！」當時下著大雨，放學的學生們各自撐著雨傘追公車，當然我也不例外，但萬傘叢中一件衣，唯有毒瘤一個人身穿黃色雨衣、為了方便奔跑而回收再利用的國小雷神王雙背書包，以及手持一把實際功能是打人的雨傘。

他穿雨衣也是為了方便追趕公車，上車時還可以藉由車內擁擠的人群替他擦乾雨衣，但毒瘤雨衣傳來的怪味道卻讓人不敢恭維，彷彿是一包被塑膠袋包著的活動垃圾。

毒瘤當時抓著我的手追趕著已經關上門駛去的公車，他穿雨衣飛奔速度之快連我的傘都已開花，身上側背重達5公斤書包還如暮鼓晨鐘般，「咚」的一聲正中一位喝奶茶的國中生下體，害他飆出侵害我老媽的字辭。

「算了啦！別追了毒瘤！！」全身溼透的我，對著毒瘤大喊著。

「烏魯塞！！」毒瘤回了一句我聽不懂的日文後繼續追著公車。

就這樣前前後後追了快30分鐘，我已經到家了……只剩毒瘤一個人繼續奮鬥著，哪知毒瘤就在我家門口直接開大絕──「瘤臂擋車」！

啊…那時……我親眼看到一個黃衣小飛俠騰空飛起5公尺高，隨後直挺挺的插進旁邊的情趣用品店的展示櫥櫃中，毒瘤的頭還剛好塞在一個穿透明內衣的假人的跨下，就這樣頭套著假屁股被人送進醫院急救。

這件事情後，毒瘤幸運的只斷了一條腿，但殘而不廢的他依舊每天搭公車上下學，這時他有了新身分──「殘障人士」，腳上的石膏還標示著「請讓位」三個字，讓他在公車地位超越老人、幹掉孕婦，唯有毒瘤這樣的國中生才能篡其博愛座！老實說我現在還在懷疑，毒瘤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而故意去給公車撞吧？

以前的毒瘤搭公車，總是會禮讓老人家坐博愛座，旁邊如果有正妹，要毒瘤搭一趟車讓位幾十次都不是問題，但自從發生以下的事情後，往後得毒瘤我再也沒看過它讓過一次位給老人，甚至還會用雙眼瞪著搶他博愛座的老人直到他心生恐慌下車為止。

「老人簡直是公車上的豺狼虎豹！」毒瘤是如此偏激的形容著老人。

那是他腳剛拆石膏的日子，雖然拆了石膏卻還是行動不方便，當時毒瘤依舊坐在博愛座上享受著王者的滋味，此時一票買菜老人團上車了！各自有為青年紛紛讓位給這群老人團，唯有毒瘤一人還是繼續霸佔著老人的王位。

「喂！少年仔，看到老大人不用讓位喔？」

「唉喲！這就是叫做沒家教啦！」

「生眼睛沒看過像你這樣惡質的少年仔！」

老人你一句我一句諷刺的毒瘤，無奈的他嘆了一口氣，撿起藏在椅子旁的柺杖，一跛一跛的刷卡準備下車，這樣的畫面讓老頭們目瞪口呆，卻又拉不下臉道歉，人人目送他下公車卻也沒人敢再碰那張被毒瘤坐過的博愛座。


「南方！我有跟你說過我在公車上英雄救美的故事嗎？」每次上學搭車時，毒瘤總是要跟我提起他這段自豪的往事，而且還特別跟我強調是「雙馬尾正妹」。

「放了那個女孩！！」國中時期，對於A片早已看過上萬部的毒瘤來說，公車痴漢那種鬼鬼祟祟的行為完全瞭若指掌，任何偷機摸狗的動作，就算是把手藏在正妹的內褲裡、老阿罵的布袋奶後也全都逃不過他的色眼，有句話說：「清官要比貪官還要貪」，用在毒瘤身上正是「英雄要比色狼還要色」！

「看拎娘哩！拎杯森查某，立洗勒靠杯三小？」(譯：Fxck your mother!Your father playing girl.What are you cry father three small?)

毒瘤面對的對手，是個身材比他魁梧、臉蛋比他帥氣的痴漢！相較於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的毒瘤，各方面盡輸痴漢的他，要怎樣對抗這個惡勢力？此時，毒瘤笑了笑：「巴嘎！還不知道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上嗎？」

是的！毒瘤沒有輸，他至少還佔了主場優勢！遊走公車八年的毒瘤，公車簡直像是他家一樣，內部環境擺設皆在他的掌握之中。愚蠢的痴漢早已踏入毒瘤的八卦六十四掌的範圍內，他現在成了一隻被蜘蛛網困住的小蝴蝶還不自知。

「KEY 系啦！」(議：Go die!)

毒瘤利用搖晃的公車，巧妙的閃過痴漢的直拳，痴漢打到的不過是個殘影罷了，然而就再此時，毒瘤早已取得隱藏在公車裡的秘密武器「車窗擊碎器」！但要使其威力發揮到極致，還必須要熟記上頭所刻的秘訣：「攻擊角落！」

毒瘤拿起神器便往痴漢的眼鏡鏡片角落打去，笑話！車窗擊碎器連公車車窗都打的破，痴漢的小小眼鏡當然是應聲炸裂。失去眼鏡的痴漢，像是沒戴眼鏡的眼鏡蛇，瞎了眼似的揮拳對四周胡亂猛打，一旁發抖的雙馬尾正妹也不小心挨了他幾拳，頓時牙斷血噴，在窗戶上綻出朵朵血花。

放肆！怎能讓一個瞎了眼的瘋子在公車上胡來？毒瘤此刻也沒閒著，拿起爬滿蟑螂的垃圾桶就往他頭上蓋去，隨後拆下公車上的滅火器便往他腦門一敲才終於結束了這場痴漢驚魂記。

之後痴漢被送往警局，毒瘤成了公車上人人讚揚的英雄，藉此毒瘤本想要跟那雙馬尾正妹要電話時，卻只得到這樣的答案：「對不起，你是個好人！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毒瘤感慨，想不到他連痴漢也不如，當時正妹被騷擾時，她還有整整十分鐘都沒坑過聲哩！

每當我聽到這裡總是拍拍毒瘤的肩膀說：「孩子，你該戒A片了！」



「靠！剛剛在聽你的故事，一不小心就過站啦！！」我看著窗外學校的大門口喊著。

「怎麼辦！如果要到下一站才能下車，還要再過個陸橋耶！這樣鐵遲到了！」我繼續鬼喊著。

「沒關係，交給我！」毒瘤自信的說著。

「司機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忘了下車了，方不方便讓我們在這邊下車呢？」毒瘤好聲好氣的問。

「不行！下一站才給下！」司機斬釘截鐵的說著。

「拜託啦！」

「看！」

不管毒瘤再怎麼苦求，司機依然固執，看這樣子我們今天真的注定要遲到了。

「怎辦毒瘤？」我問。

「沒關係……方法是自找的，跟我來。」此時公車正好停紅燈，毒瘤拉著我的手往後門方向走去，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框啷！！」

「看！同學，你們不可以從安全門下車啦！！」







※本文附圖──白子兔精

作圖工具：哇靠牌繪圖板+插畫家CS。

作圖心得：

以拉練習作第二彈終於完成，這次是練習畫向量的花朵以及以拉各種技巧。

這張圖的靈感來自於地獄少女，但我卻是畫成髮色雪白的女孩，白髮的女孩總是有種莫名的美艷感，搭配上紅色的眼睛更是錦上添花！美翻了！

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種向量繪圖的感覺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