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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綾】這次,我與你一起共同面對

作者:ジェントリネコ│2023-06-08 12:43:24│巴幣:0│人氣:150


前言





我宣佈,花時來信,就是綾華的正裝。

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欸嘿~


那麼,正片開始。






『像這樣悠閒安穩的時光,如果再多一點就好了⋯⋯我真貪心啊。』

- 閒聊.安定 -





代價





「欲買桂花同載酒⋯⋯」

「終不似,少年遊。」

望舒客棧的頂樓。

這裡一直都是屬於鍾離的指定席。

頂多某個不幹正事的酒鬼偶爾會來找他喝酒、打牌。

只不過,現在卻來了一位稀客。

鍾離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或許在他自己的認知裡⋯⋯

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快或慢而已。

「菲尼克斯,現在,在我眼前的,是你?還是他?」

「是我,老頭子。」

博學多聞的鍾離是少數知道菲尼克斯秘密的神。

「這個軀殼的主人當時與我訂下契約,每隔七天就會讓我出來放個風。而今天正是可以讓我出來的日子。」

「契約⋯⋯嗎?」

鍾離現在聽到這兩個字都感到可笑⋯⋯

自己與璃月人民訂下契約,讓璃月進入人治的時代,結果⋯⋯

卻差點害死一個人。

而且還是當初幫自己推動人治的那個人。

「現在那所謂證據已經鋪滿了七國,所有人都知道旅者是被冤枉的,如今他們正積極地替旅者申冤,很多曾經受他幫助的人站出來了。」

「但是,那群為旅行者申冤的,和往日那些要逼死他的,是同一批人。」

究竟是為了給空討要說法?

還是為自己的愚昧開脫而討要說法?

也許⋯⋯

當時空被千岩軍追殺的時候。

空就已經不再對璃月有任何好感了。

他們真的只是在為空申冤嗎?

或許真的是因為當時的受害者無處發洩⋯⋯

所有的人都對這個『叛徒』嗤之以鼻。

但現在他們發現自己傷害到了一個無辜的、對璃月有著重大貢獻的人。

人民選擇將這份過錯強加在發號施令的人身上。

以此來洗脫他們自己曾犯下的過錯。

「對你來說⋯⋯很可笑,對吧?」

當然很可笑。

雪白的圍巾隨風飄逸,菲尼克斯喝了一口茶。

這種鳥事不管說給誰聽都會這麼覺得。

更何況⋯⋯

對於能讀取人心的菲尼克斯來說,早已屢見不鮮。

「如今布耶爾跟巴爾澤布閉關不出,芙卡洛斯要應付來自愚人眾的外交施壓,納塔那邊,我跟老阿姨說了不要插手這件事⋯⋯」

「老頭子,我還是那一句,誰犯的錯,就是由誰來支付代價,無關人士只能觀望。」

不過,還是有個例外。

萬一,事情發展到連七神都無法收拾的地步⋯⋯

甚至整個提瓦特都瀕臨崩潰⋯⋯

大不了,自己會出手。

啟示之鍵早已整裝待發。

就差一個⋯⋯能夠施展渾身解數的舞台罷了。



凝光倚窗眺望。

如今的璃月是多麼興盛,多麼符合凝光多年來的暢想。

身為璃月七星不就該這樣嗎?

我們為了璃月,能夠捨棄一切。

一切我們愛的,我們在乎的,我們⋯⋯不想失去的。

不是嗎?

怎麼可能啊?

凝光吸了一口女士香煙,她以前鍾愛細支的清煙,如今卻拉起煙管猛吸嗆人的粗葉。

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呢⋯⋯

凝光的心裡向來藏了個男孩。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時代,他不在乎自己的摩拉,不在乎自己的勢力,他不會虛偽地向自己諂媚,也不會假惺惺地給自己送禮。

自己和他接觸,也只是因為一場誤會。

他當時逃出了自己在請仙典儀的封鎖。

當時是自己下令的。

而如今⋯⋯他也逃出了璃月。

一樣是自己下令的。

『把他抓起來,給璃月民眾一個交代。』

檄文上是這麼寫的。

但⋯⋯如今的璃月民眾。

正在大街上,在玉京臺上,熙熙攘攘,高呼空的無辜。

他們舉著牌匾,拉起橫幅,趾高氣昂,正氣凜然。

彷彿所有的錯都在七星身上,自己沒有任何過錯。

凝光知道他們的秉性,但凝光什麼都做不到。

只能順應民意。

接下來,她要給自己先前的命令,向全璃月人民致歉。

凝光不怕這些,她當年在瑤光灘打著魚弓著腰活過來,還怕丟這種臉嗎?

她如今只是⋯⋯怕見到空。

那個,伴著自己重拾過往,提醒自己,不要沉醉於世俗的空。

他就像雪山的白蓮。

純淨到讓人連採摘的慾望都沒有。

而自己卻下令,燒了這朵舉世罕見的珍物。

底下威勢洶洶的人們對七星的批判,凝光聽在耳裡。

無妨。

再難聽,也無妨。

因為自己,才是,最痛恨自己的那個人啊⋯⋯

空,我⋯⋯我真的,該死啊⋯⋯

我當然知曉你的清白,但⋯⋯我沒有站出來的勇氣⋯⋯

我⋯⋯

「凝光。」

清冷的呼喚打斷了凝光的思緒,天權星抹去眼角未流的淚。

「甘雨,是妳啊。刻晴怎麼樣了?」

「快瘋掉了⋯⋯現在把自己關在家裡。」

甘雨輕聲,對自己道出的話語沒有絲毫詫異。

因為自己也跟刻晴差不多。

只不過,刻晴她親手逼走了空,刀劍相向。

而如今整個世界為空平了反,她先是狂喜⋯⋯

隨後,失聲痛哭。

碎星。

碎心。

撇了劍,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血淚齊流,昏厥不醒。

被送去不卜廬搶救,好歹保存了性命。

但刻晴醒來,卻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她只能聽見,空的那聲『救我』。

她只能看見,空看向自己絕望的眼神。

她再也,看不見空了。

那個她喜歡的空,那個⋯⋯喜歡自己的空。

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了!

她親手把他趕走,趕出這個璃月,趕出這個,該死的,她必須守護的璃月!

刻晴快瘋了,她閉門不出,愚昧的群眾苛責著她,她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空是否還活著?

如果空還活著⋯⋯

哪怕再苦,再痛,哪怕⋯⋯空永遠離自己而去。

自己都要為他贖罪。

如果空已經逝去⋯⋯

那就是,自己一手把他推下懸崖⋯⋯

「跟刻晴說,一切都是我的命令,她只是去執行而已。」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但,她聽不進去。」

甘雨撐在窗邊上,臉上擺滿她剛進入人類社會時的那抹淡然。

「凝光⋯⋯我想走了。」

凝光的煙一抖。

「走,去哪?」

「我想回奧藏山,回到留雲真君那裡⋯⋯不,真君不會原諒我的,真君很喜歡空⋯⋯申鶴也很喜歡空⋯⋯」

「很喜歡,空⋯⋯」

「真君經常和我念叨,讓我,讓申鶴,不管誰,一定要和空,在一起⋯⋯對他好,待他忠,予他情⋯⋯」

「把他,帶回奧藏山⋯⋯把他,留在璃月⋯⋯留在⋯⋯璃月⋯⋯」

淚滴讓紅木的色澤更加深暗。

甘雨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情感,對他的喜歡,自己要藏在心裡一輩子。

她知道,自己的師妹是很喜歡空的⋯⋯也知道⋯⋯空其實早已心有所屬⋯⋯

但誰能想到,現在,自己連守望著他都做不到了。

自己曾經還癡心妄想著,空最後能選擇自己。

結果,居然是自己,把他趕走了⋯⋯

是自己啊⋯⋯

為了一個,誰都知道的謊言,把他趕走了⋯⋯

永遠地,離開自己⋯⋯

「甘雨,抱歉,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妳⋯⋯我連自己都勸不動。」

凝光閉上眼,淚流。

哭吧,哭吧。

甘雨也哭了,刻晴也快哭死了。

自己也哭了。

失去了他,怎麼不該哭呢。

沒有人再會陪伴自己,守望璃月的未來了。

他跟自己說過,他喜歡璃月。

如果以後要定居,一定會住在璃月,自己還答應給他一套房子。

自己還想著,那套房,會是自己和他的婚房。

如今啊,如今,連人都不在了。

生死未卜。

在璃月隻手遮天的自己,璃月的一切,什麼都知曉。

但是,現在連他的生或死,都無法知曉。

「哼!到頭來,還是只會哭嗎?」

睜眼,持槍的三眼五顯仙人正在眼前。

面色不悅。

「降魔大聖,您好⋯⋯讓您看笑話了⋯⋯」

「妳看的應該是自己的笑話。還有妳,甘雨。」

曾經帶領自己修行的魈如今滿是敵意地看著自己。

甘雨不敢言語,只能拭去眼淚。

「降魔大聖,您這番前來⋯⋯」

憤怒的魈,一腳踹開玉京臺的大門。

「空沒死。」

當年舉辦請仙和送仙典儀的廣場上早已擠滿了人群。

舉著牌,喊著口號。

那些為空申冤的人群,同時,也曾是要逼死空的人群。

看到玉京臺的大門被魈踹飛。

外頭的吵雜也淪為寂靜。

寂靜到令人害怕。

魈的本意很明顯,就是要讓外頭的民眾看到如今璃月七星的糗樣。

順便,連現場的愚民們也一起痛罵。

凝光剛想再提起往日的端莊。

魈一言卻將她和甘雨,以及外頭群眾的心炸得千瘡百孔。

驚雷。

「什,什麼?」

「降魔大聖,空沒死?」

「空⋯⋯空在您那兒,對嗎?」

「空⋯⋯還活著?」

外頭的群眾議論紛紛。

甘雨反倒先出口了。

對啊,降魔大聖會保護空的,空會向降魔大聖求助的,對啊!

空,沒死,空,還活著⋯⋯

那就好⋯⋯

「我記得?是你們要弄死空的吧?怎麼,知道他沒死,還想補刀?是嗎?」

魈本來就不善言辭,當他知曉一切後,實在是無法抑制怒火。

好一個七星,好一群愚民。

可笑。

可悲。

甘雨聞言,捂住了嘴,搖了搖頭,全身顫抖著。

一支金飾的大煙斗也從手上悲慘地墜落。

凝光癱下身子。

「空不在我這裡。」

「連璃月的仙獸甘雨都沒有保護他,任由千岩軍去捉拿他,那同是璃月仙人的魈,萬一也想殺了他,怎麼辦?說啊!」

「他,連向我求救都不敢!因為他知道,我們最後都會選擇璃月!」

「一群蠢貨!」

「所謂人治,就是這樣嗎?」

「因為空不是璃月人,所以你們就把他當工具,當棄子,是嗎?」

「妳,凝光。妳,甘雨。還有你們這些愚蠢至極的璃月人。回答啊!」

魈難遏怒火。

一想到空在逃亡途中曾想著呼喚自己的名謂,而自己也能夠保護他,便不必讓他去受眾人的傷害。

卻因為害怕自己將和璞鳶插進他的喉嚨而作罷!

空,怕自己,殺了他!

不久前在望舒客棧對付魔物群,當時他能無條件地將背後交給自己,就像是為了璃月犧牲在層岩巨淵的浮舍大哥一樣。

而空在逃跑的時候,他卻怕自己殺了他!

「降魔大聖,我⋯⋯我⋯⋯對不起⋯⋯對不起⋯⋯」

一陣陣對眾人的呵斥就像利刃,一點一點砍斷甘雨的腳筋。

甘雨跪倒在地,整個人失了魂魄,只能默默流淚。

「我這次來,是留雲托言。她說,帶不回空,就不要再去見她了。就這樣。」

「而我,也有些話,要對你們說。」

魈走出大門,面對群眾,立起槍,深深插入木板。

凝光扶起失魂落魄的甘雨。

「你們聽著⋯⋯現在,空被稻妻的白鷺公主接走了,去了一個,拒絕我們進去的地方。」

「已經有人去稻妻找他,但我覺得,以空的性格,他大概不會再回璃月了。」

「所以,挑好你們覺得和空關係最好的人,到時候去勸勸他。哪怕他再也不想回璃月見到我們,至少,別讓他對璃月產生怨恨。」

「你們,至少該贖罪,不要再讓我覺得,你們是多麼地無聊、多麼地無用、而且多麼地無能。」

「帝君,也很失望。」

魈最後留下了一句,隨即風輪兩立,騰空而去。

留下無言的一群人。

帝君沒死,璃月人都是知曉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七星守護璃月,也是遵循帝君的指令。

但如今自己最崇敬的帝君卻對他們表達了失望。

對甘雨而言,無疑又是穿心的霜華矢。

痛徹心扉。

「凝光,我⋯⋯我真的,該死了⋯⋯真君,不肯見我⋯⋯帝君,對我失望⋯⋯空,也不在了⋯⋯我該,怎麼活著⋯⋯該怎麼活著啊!」

「什麼妳該怎麼活著!空還活著!甘雨,空還活著!妳還有機會,去把他帶回來,去向他道歉!」

「別死!去找空!」

凝光不知是勸說著甘雨,還是勸說著自己。

但,應該都有不錯的成效,至少,甘雨的眼神裡少了點死意,只剩下深深的悔恨。

「我,真的能,勸回空嗎⋯⋯我們都那樣對他了,他真的還,回得來嗎⋯⋯」

「⋯⋯至少,我們得試試。至少,向他道個歉。至少,讓他好好活著。」

「走吧,去找找吧,那些能勸得動他的人。」

誰呢?誰能勸得動空呢?

凝光幾乎瞬間想到了一個人,一個配和空說話的人。

「甘雨,我想⋯⋯」

「妳想,找她?對嗎,凝光?」

「嗯,讓她來,最有機會。去求她吧,無論用什麼,去求她。」

哪怕是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錢權,自己的一切。

只要能,找回空。

只要能讓他,不恨自己⋯⋯或者說,讓自己,不恨自己⋯⋯






海月之誓





「綾華?起床了哦。」

「嗯⋯⋯空⋯⋯」

「我在。」

清晨的陽光透過漸淡的雲層,懶洋洋的照耀,再加上塵歌壺內的仙氣,讓人不禁分神。

空的房間裡,一方小小的棉被蓋著二人。

未著衣物的二人正相擁著,正如他們睡前一般⋯⋯顯然昨晚的睡眠質量⋯⋯

都很不錯。

白髮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心心念念的少年。

回想起昨日那近乎一整天的歡愉,綾華羞澀地鑽進空的懷裡,又忍不住對著空白皙的胸頸親吻。

「空,謝謝你,我很幸福。」

「我也是,綾華。」

又是一陣無言。

但無言,卻往往敘述了一切。

愛從來不需要呈詞,一個擁抱,就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空,這不是夢,對嗎?」

「是的,綾華,我愛妳。」

「嗯⋯⋯你最好了。而且,說不定⋯⋯就中獎了呢~畢竟這麼多次。」

「額⋯⋯綾華妳不是說這幾天是妳的安全期嗎⋯⋯」

「嗯哼?」

「別學妳哥啊,我很害怕的綾華。」

「怎麼,空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

「不不不,到時候要是領個孩子去見我妹,我妹可能會打死我⋯⋯」

「哼,就是安全期,放心吧。但⋯⋯如果真的懷孕了⋯⋯」

「我會娶妳。」

「或許,你也可以⋯⋯入贅神里家?」

依靠在空溫暖的懷抱裡,再次擁吻,綾華感覺一切都很值得。

一切的一切,所經歷的,所度過的,所承受的。

都因為這一刻,而不算什麼。

自己該怎麼詮釋對此刻的熱愛?

忘卻了曾經,不在乎未來。

守在屋敷外的壺靈也感嘆著。

年輕,真好啊。



海中的美人魚?

淵下的水龍王?

又或是⋯⋯

春心萌動的少女。

心海望向一望無際的遠洋。

此時的空⋯⋯還在沉睡嗎?

自從那天,她獲報海祇島的島民差點跟來自蒙德的龍起衝突的時候。

才知道是神里家的大小姐和蒙德的風神,接了空回來。

從那之後,心海的一顆心,便再難安停。

在自己的聽聞裡,他受盡了非難與壓迫,歷經苦楚。

想起了自己在當時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自己舉全島之力,為他在這片荒謬的世界裡構建起一個小小的家。

一個被信任,被保護的家。

僅僅是自己的一念私欲。

心海知道,那個少年早已心有所屬。

但心海從來沒有後悔過。

為了他,沒什麼好後悔的。

本來建立反抗軍和雷電將軍對峙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哪怕只是為了自己的隊員,海祇島劍魚二番隊隊長,自己這個現人神巫女也應該⋯⋯

永遠保護他才對。

心海邊走邊想,邊想邊走。

來到了社奉行位於海祇島的辦事處。

「家主大人⋯⋯應該是⋯⋯嗯⋯⋯做過了⋯⋯」

「早跟她說要對他少折騰點⋯⋯唉⋯⋯」

心海此時看到綾人和托馬,並非像前幾天見到時的忙進忙出。

而是在桌前打起了七聖召喚。

「神里家主?托馬先生?」

!?

「珊瑚宮小姐,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聽到心海的聲音,兩人罕見的抖了一下。

「您剛剛說⋯⋯誰對誰少折騰點?」

「沒事⋯⋯只是在講⋯⋯空剛大病初癒,讓他多睡點。」

「空!?他醒了?您說是真的嗎!?」

「是的,昨天就醒了,不過,為了繼續調養身體,所以再讓他休息一天。」

此乃謊言。

綾人突然覺得自己忽悠的理由太妙了,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才怪勒。

平時忽悠老百姓就算了,但面前這位可是統領整個海祇島的現人神巫女。

想騙過她,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哦?那麼綾華呢?她也還在睡嗎?」

綾華負責照料昏迷不醒的空,心海也是知情的。

畢竟在場的大家都知道,沒有其他人比綾華還更適合做這件事。

心海一語。

兩人手抖。

怎麼辦?

告訴她家妹就在空的床上?而且家妹晚起的原因就是因為空?

他們會不會被反抗軍當場砍死啊⋯⋯

托馬更是感覺死兆星在頭上閃耀。

昨晚自己跟某個放牛的喝酒喝到頭昏眼花,醒來一問家主大人發現自家小姐和空睡一塊了⋯⋯

雖然都知道他們是兩情相悅⋯⋯

但是在這位現人神巫女面前講這件事⋯⋯

還是提前幫小姐準備好行囊吧⋯⋯說不定要被趕出海祇島了,而且是連同社奉行的所有人員一起⋯⋯

「欸?心海,妳來了?」

綾人看到空摟著自己妹妹一起走出塵歌壺,頓時一陣無語。

妹夫啊,我還沒編完呢?

而且你這麼大搖大擺摟著我妹妹出來,真的不怕被打死嗎?

「空,身體狀況如何了?還有哪裡會痛?」

「恢復的差不多了,想出來活動一下筋骨。」

心海的視線往空的身旁,那位被他摟著的佳人看去。

「謝謝妳,綾華。」

「何須客氣,心海,這是我該做的。」

「咦?妳們兩個?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這麼好的?」

「嗯~你猜?」

???

你們三個,那麼和平的嗎?

原來你們早就說好了?

嚇我們一跳。

某家主和某家政官如是說。



會議廳裡,眾人聽著心海訴說著這幾日的經過⋯⋯

空其實在塵歌壺裡早已從神里兄妹聽過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但他只是想確認⋯⋯

這個小小的海祇島⋯⋯

為什麼會做出與世界為敵的決定?

⋯⋯

「群眾們!」

「我們的,劍魚二番隊隊長,空,回來了!他在外面,被污蔑成整個世界的叛徒!」

「但我們也知道,是他,保護了海祇島,是他,擊退了九條裟羅,是他,打敗了雷電將軍,讓海祇島能有今天!」

「外面的人怎麼想,無所謂!」

「海祇島很小,但每個人都知道,空是英雄,是屬於我們的英雄!空不是叛徒!」

「所以,我們要保護他!」

「不管是誰,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想要傷害我們的劍魚二番隊隊長,就是和海祇島為敵!」

「我們絕不會,放棄我們的家人!哪怕,是與世界為敵!」

心海從未如此高聲地說過這麼長一番話,也從未如此慷慨激昂。

她一直想當個幕僚。

但此刻,她要高聲,她要怒吼。她要呼籲,她要聲明。

她要用盡話術,讓每個海祇島的人民都去保護空!

而實際上,也不需要話術。

因為,誰對自己好,海祇島的人民知道的很清楚。

他們曾艱難地活著。

他們只知道,空,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空,讓他們活著。

空,是他們的家人。

「我就不信誰能比雷電將軍還能打!隊長連雷電將軍打得過!」

「海祇島從不退縮!」

「大不了再次開戰!」

台下聲音吵雜。

吵雜得粗魯,吵雜得溫暖。

心海呼吸有些急促。

說了太多話了。

「現在,封鎖海關!食物會有人運來!不用擔心!不許任何人進入海祇島!」

五郎領命後,立即對屬下們喊道。

「立刻執行!」

「是!」

台下應聲震天,人民自發而有序地去了自己的崗位。

此刻的心海不像巫女,反而更像將軍了。

五郎去檢查封鎖情況。

先前反對通緝令而來到海祇島的社奉行、荒瀧派、長野原父女也前去幫忙。

綾華、溫迪、派蒙、心海,四人佇立在大大的貝殼平台上。

焦急的大水母包裹著傷痕累累的空。

治療是心海的強項,綾華讓出了位置。

她死死地盯著。

無言,無言而無言。

看著空的傷口,看著空的慘狀。

無言。

溫迪有些局促。

很久很久,沒有那麼緊張了。

癱軟的大水母總算是吸盡了污穢,吐出了乾乾淨淨的空。

心海大喘著氣。

看著帶他回來的綾華、派蒙和溫迪。

又看看沉沉睡去的空。

「空⋯⋯歡迎回家。」

最後,心海也就說了這麼一句,似乎有些局促。

⋯⋯

「心海,謝謝妳。妳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空笑了,那是安心的笑。

「當時,五郎回來,給我帶了一份報紙。說,空是叛徒。那時我還在給自己充電,看到那份報紙,我很憤怒,也很無助。」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哪?又從神里家主聽說了稻妻對你的通緝令。」

「等到神里家主帶著反對通緝令的人來了之後,我就切斷了和稻妻城的所有合作,封鎖了整個海祇島。不讓任何可能會傷害你的人進入海祇島。」

「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所有海祇島人民。」

「你知道嗎,他們對這件事的第一看法,就是,這不可能。」

「以及,讓他回來。」

「當時,我真的很開心。」

「畢竟,我作為現人神巫女,有時,會面對各種各樣的選擇⋯⋯」

「所以如果有人不相信我,妳會選擇我嗎?心海。」

空打斷了心海,表情莫名。

「空,我說的選擇是⋯⋯是要將不相信的人放逐,或是,滅口。」

心海聲音很小。

這種事,對這個海祇島的現人神巫女來說,無疑是大逆不道的。

但,合情合理。

因為,她是心海。

「總之,我先進行了全民徵兵,以提高戰力。雖然從神里家主得知綾華已經前去蒙德救你,以及勘定奉行的柊家家主和天領奉行的九條家主也是反對派。」

「但我害怕,綾華那邊有失敗的可能性,害怕她沒有遇到你,害怕你自己一個人從蒙德或璃月漂流到離島,害怕勘定奉行或天領奉行裡有小人會害你,我特地派了人去潛伏在勘定奉行,每日勘察離島的海關。」

「還有,如何從離島或鳴神島帶你回來也成了難點,索性,有人支持了我。」

「一個署名公子的人給我寫信。」

「他不僅給我提供了食物和武器,還給我提供了一艘楓丹特製的快艇。我又給它簡單組裝了一下。確保它有機會能保障你的安全。」

「最後,我又安插人進了稻妻城,就是萬一你回稻妻被抓的時候,隨時準備發起騷亂。他們甚至帶了⋯⋯」

「邪眼,對嗎?」

空皺著眉。

心海一驚,點了點頭。

「公子的給妳的?」

「不,是他們私藏的。」

「他們本發誓不再會用,除非為了保衛海祇島存亡安危。但聽聞了你的處境,他們主動要求要為你做掩護。」

「我⋯⋯對不起,空,海祇島,實在太弱小⋯⋯為了保護你,我只能讓他們⋯⋯」

「對不起⋯⋯」

海祇島封鎖太久了,就像以前的稻妻。

為了保障空不會被任何一個角落伸出的黑手暗算。

海祇島已經很久沒有接受外面的消息了。

甚至連一天前空已經平反的消息,除了心海、神里家,以及當時幫忙跑腿的平藏、綺良良、夏洛蒂以外,都不知道。

或許,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會認為這是想要傷害空的手段吧。

比如,那位犬大將。

一個島,企圖向世界宣戰。真是⋯⋯

傻得可愛。

或許心海全知道呢?

心海不笨,她當然知道這是螳臂擋車,但⋯⋯

「我答應過你的,空。海祇島,永遠是你的家。」

心海撐起笑容。

能保護他,就算自己,不失職。

就算做個笨蛋領導人,最後海祇島被推平毀滅⋯⋯

自己,也要保護他。

自己,喜歡他。

喜歡,就是一輩子。

就是,一切。

就算,早已知道空最後選擇的不是自己。

空默然無語。

聰慧如他,看遍這一切,早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海祇島的居民還以為外頭在無限制地通緝著空。

他們立志與整個世界作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

「謝謝妳,心海。如果,能早些來找妳,就好了⋯⋯謝謝妳⋯⋯」

「放心,現在,我已經是清白了,外面也知道我是無辜的了。把封鎖放開吧,公子是我的熟人,我會親自去道謝。」

「請召回那些還潛伏在離島和鳴神島的人,以及⋯⋯別再用這種東西了。」

「損傷你們的壽命,我於心不忍,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哲平。為了更好地陪伴海祇島,請你們,好好活著。」

「還有⋯⋯謝謝妳,心海⋯⋯真的,謝謝妳⋯⋯謝謝⋯⋯」

空好像只會說謝謝了。

又或許⋯⋯他只想說謝謝。

「空?怎麼了,別哭啊。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

「空,別怕。」

心海對空的話半信半疑。

因為,在心海眼裡,空總是那個喜歡獨自面對一切虛妄的人。

他喜歡逞強,而眼前的女孩們,都只想保護好空罷了。

心海正想替空拭去眼淚,綾華先了一步。

「心海,可以讓空,在海祇島暫住嗎?」

綾華問道。

心海點點頭。

「那個⋯⋯空⋯⋯他⋯⋯」

綾華沒有回答,抱著還在哭泣的空。

當著眾人的面前,當著自己的家人與好友面前。

一口吻上了他的唇。

安慰,交織著宣示主權的意味。

絲毫沒有客氣,也沒有任何餘地。

綾人挑了挑眉。

托馬在姨母笑。

心海的大腦當機。

這⋯⋯這是⋯⋯我認識的⋯⋯?

神里綾華⋯⋯?

那個白鷺公主⋯⋯竟然⋯⋯?

壞掉的,究竟是這個世界⋯⋯還是我?

心海有些迷茫,像海中的游魚。

咕嚕咕嚕,吐個泡泡吧。

吐出一段炫彩的華章。

吐出一個,不變的選擇。

羞澀於,和你共踱的黃昏海岸。

卻敢為了你,向此世全部之惡宣戰。

現人神巫女,賜予你。

深海的加護。






願與君同





空和綾華二人在望瀧村外圍散步。

雙手牽著,十指交扣。

畢竟在塵歌壺裡躺了七天,總該要出來活動一下筋骨。

順便去找一下那個會飛的應急食品。

還有先前幫助自己證明清白的三位夥伴。

在空的眼哩,海祇島似乎改變了不少。

先前因聖土化的問題而過於貧瘠的農地,如今也能稍微種出像樣的農作物。

自從與鳴神島恢復交流後,這一年期間,海祇島引進不少改良後的肥料。

綾人在這段期間更是竭盡所能去改善海祇島的生活問題。

就如他接任家主時的初衷。

讓每個生活在稻妻的人民,都有能夠回去的家。

海祇島自然也不例外。

不然,比鳴神島還更排外的海祇島居民。

怎麼可能輕易讓綾人帶著一眾反對派入住海祇島呢?

就像心海說的,誰對自己好,海祇島的人民知道的很清楚。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這就是海祇島。

「在想什麼呢?」

「像這樣悠閒安穩的時光,如果再多一點就好了⋯⋯我真貪心啊。」

「妳其實還可以再更貪心點。」

空順手將綾華攬進懷裡。

不顧周圍居民詫異的眼光。

只是一昧的感受懷裡的溫香軟玉。

在空的眼哩,綾華早已不是稻妻的白鷺公主。

而是屬於自己唯一珍愛的小女友。

懷中的佳人早已羞紅了臉。

只能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腰際。

感受著來自愛人的體溫。

「嘖嘖~你們兩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的?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來者,是跟隨社奉行一同來到海祇島的夏祭女王。

長野原宵宮。

「確實,如果空沒這樣的本事,怎麼可能泡得到人民都魂牽夢縈的白鷺公主。」

附和宵宮的,是荒瀧派的二把手,久岐忍。

身後,是那些相信空的清白,跟隨綾人一起來到海祇島的夥伴。

一斗、五郎、平藏、綺良良、夏洛蒂。

「可是,我記得當初是綾華先淪陷的不是嗎⋯⋯」

!?

!?

!?

來自宵宮的大猛料,引來了村裡的吃瓜群眾。

白鷺公主倒貼異鄉旅者這檔事,也燃起了夏洛蒂的記者之魂。

「宵宮小姐,請務必告訴我!」

「喂喂⋯⋯」

空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吃瓜群眾們,哭笑不得。

周圍早已被擠的水洩不通。

懷中的綾華像熟透的蘋果,被草帽蓋住的頭部還能看見些許的蒸氣。

「好了好了,晚上還有慶功宴,準備工作都做不完了,各位還在這邊當吃瓜群眾做什麼?」

來到望瀧村的心海示意望瀧村的群眾回到各自的崗位。

「派蒙剛吃完大餐,正在珊瑚宮呼呼大睡,等晚上的慶功宴再讓她出來見你們吧。」

這臭小鬼,有得吃就忘了我是吧。

空的嘴角抽了一下。

看來得向心海提議慶功宴上需要加菜了。

派蒙就是那道菜。



還是去看看他吧⋯⋯

畢竟上次來到海祇島是一年前的時候。

算一算,那個日子也快到了。

「綾華,我帶妳去個地方,可以嗎?」

「嗯,依你。」

空帶著綾華來到望瀧村南方沙灘旁的一處小山洞。

洞窟並沒有很深。

轉過頭往外面看還可以見到層層細沙與蔚藍大海。

最深處的山壁前,一座墓碑靜靜地杵在那裡。

這也是空自從來稻妻到現在,唯一的遺憾。

鯡魚一番隊隊長 - 哲平,長眠於此。

綾華自然也聽過關於哲平的故事。

對這位想獲得神明注視的平凡人而感到遺憾。

也注意到早上在會議桌前,空聽到反抗軍為了保護他,不惜使用邪眼。

那難過又憤怒的神情。

二人在墓碑前雙手合十,表達心中對此人的哀悼之意。

弔唁完,空走向外頭的沙灘,坐在海岸邊的大石上。

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岸線,以及即將西下的夕陽。

綾華坐在空的腿上,全身傾靠在空的懷裡。

看著依偎自己的美人兒。

聽著海浪拍打岸邊的樂章。

空的內心感到無限惆悵。

「綾華⋯⋯我其實很害怕⋯⋯」

「我害怕⋯⋯因為壽命的關係⋯⋯因為要尋找熒的關係⋯⋯我必須,看著妳離去⋯⋯」

「我害怕⋯⋯當初妳會因為母親的遺願⋯⋯選擇跟稻妻民眾⋯⋯跟影站在同一邊⋯⋯」

「我害怕⋯⋯妳會相信我是這次魔獸潮的罪魁禍首⋯⋯用霧切一刀插進我的心口⋯⋯」

「空。」

綾華那纖細的手環過空的脖頸,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訴說著。

「空,我真的,好愛你。從一開始,就很愛你。」

「從那日共寫同一篇繪馬開始,我每一天都⋯⋯忍不住想你。」

「當時得知你在刀尖火海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才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些說愛你。」

「一直以來⋯⋯我都在和自己作對,都在違抗自己的心意。現在想想⋯⋯除了隔閡,我什麼也沒給你帶去⋯⋯」

「真的⋯⋯多麼希望,時間真的能倒流啊⋯⋯回到什麼時候都好,只要是能選擇你之前的任何一段時空⋯⋯」

「我真的好笨,空⋯⋯當時自己為什麼會猶豫呢⋯⋯我又有什麼理由,不選你呢⋯⋯」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厭惡你,我也絕不會厭惡你。」

「空是稻妻的英雄,是提瓦特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在還沒見到你之前,聽聞你在蒙德和璃月的事跡,我就開始仰慕你。」

「與你經歷了這麼多,一起對抗眼狩令,尋找母親大人的痕跡,一同參加祭典,一起在繪馬寫下心願。空的一切都烙印在我的腦海裡無法抹去。」

「鎮守之森的扇舞,就是向你表明,我早已無法自拔地愛上你了。」

「我不想再錯過你,不管是什麼困難,這次,我會與你一起共同面對,就算是神明也一樣。」

「如同我在繪馬上許的願望⋯⋯」

願與君同。

綾華就像前幾天看到某個屬於自己記憶中的空。

她的耳語,一針一線地縫補。

用最最最細膩的聲音,填補了男孩心中最大的空缺。

空摟緊了綾華的腰際。

看著她微醺的神情。

在她的唇落下了最深情的一吻。

唯美的夕陽見證了二人的戀歌。

那個愛他的人,放不下她的人。

不再只是夢了。

究竟是一曲失而復得的情歌,還是又一輪醒來孤寂的夢呢?

嗯⋯⋯

還是譜一則,最甜美的童話吧。






後記





我到底在寫什麼啊?



這一話主要是描述璃月和海祇島的情形。

當時在看原作的時候我就打算想改這一段了。

就像菲尼克斯所說的,誰犯的錯,就是由誰來支付代價。就像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誰聽信謠言,誰向七星請願,誰下了通緝令,就得一視同仁,所有相關者都得去付出這代價。

別以為你是普通老百姓就可以逃脫責任。

而劊子手,自然而然就是由魈寶來擔任啦,欸嘿~

海祇島的部分就剛好如同照妖鏡一樣,照耀著其他國家的醜陋。

誰對自己好,海祇島的人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才能造就海祇島的今天。

心海的部分我覺得是這話最難處理的部分。

遊戲中對心海的描述老實說沒有身為一個軍師該要有的樣子。所以這次就想辦法將她的軍師屬性發揮出來,有沒有到淋漓盡致我不知道,至少比遊戲裡把計策丟給屬下來說好多了吧。

因此藉由心海的口中敘述出她當時對所有情況的預演,以及各種備案中的備案。

就像某個大魔術師曾說過:備案也要有備案才行⋯⋯不對,備案的備案也得還有一個備案才行⋯⋯

但由於本作的世界線已經在綾華出海的那瞬間已經完全變更,所以後續的情形必須做一定程度的修正。所以心海的計畫基本上都已經泡湯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是嗎?

近期也得思考下一篇章的劇情了。

至此,請先容許我暫且告一個段落。





ジェントリネコ
2023.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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