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二手索米與垃圾指揮官!」
以「白」為名的帕拉蒂斯在未來世界延伸無邊無際的黑暗。
將一切生命都吞噬的白光,無數次將我們寄託的希望給粉碎,讓我們無處可逃、失去許多重視的人。
我們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
但看似鯨魚大小的帕拉蒂斯也有弱點。
這點我已經看得透徹了。
權集一人,白色勢力在野戰決策上總會比我們慢一節。
所以我鎖定一個W必然攻取的邊境都市作為決戰地點,以我軍優秀的單兵作戰--
加上速度、時間決勝負!
自古以來善於作戰者,會巧妙切斷敵軍之間的聯繫。
擊破敵軍中樞、使大規模的部隊無法互相合作,讓分散各處的敵軍無法互相支援。
格里芬的黑子正在利用靛青市這個大型棋盤迫使白子無法相連。
自稱為神的時間暴君--
我和索米已經準備將牠踢回另一個星球去。
聖代轉身率領格里芬的戰術人形投入靛青市的戰鬥。
W鎮定的眼中首次暴露出無法置信的驚駭,「XM5是神代?可他分明死去...為什麼又能站在這裡?莫非是軍方那些腐敗的高層準備的備用品?」
「天越之矛,瞄準FAL乘坐的航天器,所有對空武裝瞄準超弦號。」
「來不及了。」我把聲振劍一劈,城市中的帕拉蒂斯忽遇牛奶般的迷霧,「天越之矛作為雷射武器並不能全天候作戰,就算打中FAL乘坐的航天器,也不足以造成危脅。」
「父親大人在大學山對陣鐵血工造的時候並沒有遭到暴風雪呢。」聖代嘴角流露笑意。
「XM5竟然連天候作戰也料到了--」W驚訝的抬眉。
「薩雪蘭...你託付的契機已經連結上了,趁死兆星無法行動的時候--直搗黃龍!」我沒有錯過這一瞬的機會,手上聲振劍連轉三圈,嗡嗡幾聲舞出天藍色的光幕。
索米也握緊配槍,經過歷練與升級的她腳步踏出無法預料的方位,身影虛實莫測、忽高忽低,W一時竟也抓之不準。
兔子眼神一凜,拋出雪融般的「北極圈特快」,地面也跟著浮現銀色鐵軌,W應變奇速,持劍攻向索米本體,卻料不到兔子憑空消失、迎接牠的反而是破壞力十足的電漿球,W雖然止步滑退,也被電漿燒得衣服著火,左臉頰的鱗甲一片焦黑。
「...內蓋夫!」我高喊。
下一秒內蓋夫意外從左翼攻至,「冰火蓮瓣LV.9」迅捷無倫的飛射而出。
W面對一窩蜂的冰火雙彈、當即一發「時間暴君」定住所有子彈,穩如泰山的拔出天判劍,紫色光芒大作,先後擋開冰紋、擊滅火焰,劍尖嗡的一聲朝殺戮專家刺去。
我與FAL是唯一免疫於時間停止的人選,上前糾纏片刻、順勢而退。
內蓋夫一回神、抽刀在上半身盤旋,紅色彗星仍被強悍絕倫的天判震退,幸好我手上的聲振劍已轉向攻至W下盤。
W急升「黑色方尖碑」抵禦、右手天判發出漣漪般的層層聲波,形成雙重保險。
我們鑽研多時,已有了逼出空檔的戰術,我忽然停下行動,改由索米衝鋒槍避開天判震波、搶入方尖碑中心。
「如果能操控死兆星...妳們怎麼可能有反擊的機會?」
W自從我們一現身,雖然極力隱藏,肯定也大受打擊,只見牠連出三劍仍卻無法將索米逼出圈外,又擔心FAL隨時都有可能抵達時空漩渦,難免露出窘態。
我與切換成明王型態的內蓋夫覬準破綻、刀劍齊進,揮起兩股勁風,雙雙將機體性能發揮到極限,心有旁鶩的帕拉蒂斯之神被覺禪鈔的金光轟得斜退幾步,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第一心鱗被深深穿透的聲振劍震碎。
恐龍頭外星人憤然回擊,我抽劍回防,W果然透過食用蛻皮癒合傷勢,四片鱗片都已重生,只是硬度稍不如前。
沒錯--
期盼已久的勝利就在眼前了。
「神代指揮官故意留在這裡...是要讓神無法專心針對航天器。」W擦去嘴邊的鮮血、顯得惱怒異常,紫色光劍揮砍亂擊,就像是一盆即將燃盡的木炭火。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不是嗎?現在你頭髮、眉毛兩頭燒了父親大人...就算我們之間兵力有著絕對性的差距,但人類與戰術人形的行動,已在你掌控之外!」
「只要擊毀航天器,神隨時能扳回一城。」
W這時最盼望的莫過於白色死神殲滅型擊落FAL,這點我早有防備。
「神代指揮官,天空的敵機就交給我們重裝部隊吧!」兩名索米妹妹NO.1、2乘坐韶光戰機凌空而起,噴射引擎展開力場、發射彈幕,為航天器掃蕩對空導彈。
NO.1、2飛向白色死神殲滅型,雙眼盯住奪走乙姬生命的白色機甲,一場空中惡戰在所難免。
「兔子,快替FAL擊破白色死神。」我抱起索米、向朝超弦號拋去。
索米點頭、借力躍上超弦的駕駛室,戰甲就像一枚火箭般升上半空。
「沒想到,居然會同時面對XM5和內蓋夫聯手,局勢演變到這種程度,神也沒有什麼好保留的了...雖然是寬容送給破曉者們使用的科技結晶。」W擦去血跡、伸手披上了「白色神罩」。
我卻看向天頂無法動彈的死兆星與直衝九霄的航天器--
FAL即將穿越時空漩渦,盤旋蒼穹的時空漩渦轉速加劇。
我的眼前產生劇烈搖晃,可是W明顯感受不到這份天搖地動的異狀。
時間漩渦正在一點點的埋葬未來世界,將周圍的景物、隔離牆、氣象塔、遙遠的大雪山、鐵血基地、救世軍的黃金之城,一切都像是系統崩潰、灰化成無數的菱形碎片。
這一刻,我深深感受到了作為時空跳躍者的直覺,除了我與FAL,沒有人可以離開這裡。
FAL,擺在妳面前的...有兩個選擇,快回到妳原本的時空吧。
我將與索米她們傾力一戰。
哪怕勝算渺茫,只要在未來打倒最強的W,我回去之後也能如願戰勝過去的牠,白色勢力的傲慢與自大早已形成破綻。
格里芬一同奮鬥至今的同伴,拜託妳們了!
此時第一戰場,格里芬地下補給線。
AK-alfa與和弦交換眼神,兩人內心強烈感受到冥冥中的命運牽引,三千名決心死戰的人類士兵將讓帕拉蒂斯付出代價。
「打從殺死賽拉斯將軍的那天起,我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刻。」AK-alfa把手放在胸前,「妳恨、恨不得殺死我,卻選擇將我的利用價值消耗殆盡再殺,小橘貓也是一個虛偽的人...妳和格琳有天差地遠的區別,對她...我只有說不完的愧疚和戀慕。」
和弦默默點頭,「...關於處置妳的方式,我的確糾結過。」
耀變體是擁有千變萬化、接近無限可能的對手,單論戰力居於破曉者之冠。
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像MDR、HP-35、M2HB一樣覺醒。
只有小螢的念動力足以牽制耀變體。
而這時AK-alfa腦海中浮現數不清的過往影像。
(我從來不敢這麼想--)
(誰能改變我一家的遭遇?法律、警察無能為力的悲痛。我以正義包裝自己的作為...奔向毀滅是注定的荒唐人生。)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偽君子和真小人,電網更困不住我最自豪的耀變體。」
「但可以關住妳。」泓瀨螢忍不住插嘴,「嗚哇,心理變態就少怪別人...如果硬要說誰是最後悔的人...應該怪我一念之差,居然沒有徹底支配妳的記憶!克魯格的犧牲要算在我的頭上才對!!」
綠眼巫女氣得牙關發抖,燈杖指向alfa。
「後悔嗎?我們的人生都充滿了錯誤。」AK-alfa一個彈指,「父親大人早就命人將毒氣灌入地下隧道,你們的自由列車已毀於一旦!」
「我們雖然料不到EMP炸彈,但妳認為我們的指揮官會忽略地下道畏懼毒氣的弱點嗎?」泓瀨螢嘿嘿一笑,「浮屠佛國造價兩萬美元的自持式呼吸裝置可以讓運輸人員與戰術人形安然無恙地度過難關。」
AK-alfa察覺不妙而嘖了一聲,「呼吸裝置?看來我在這裡等待魚兒上鉤是戰略上的失誤--既然這樣,那就在這裡分出勝負吧...和弦.賽拉斯。」
泓瀨螢突覺氣流異狀,不禁大叫,「不妙,alfa已經喪失人性了,我可以透視人類的心思,她想引爆這裡--」
耀變體早就偷偷摸摸的從電網隙縫中鑽出去,它化作液態炸彈在石縫間流竄,轟然一響,高爆破性的炸藥產生了接近超音速的震波。
「咳咳,泓瀨小姐,妳沒事吧?」和弦摀住口鼻,急忙問。
「士兵們快從後方搭乘火車撤退,大家都是寶貴的戰力、不能在這裡陪葬!」泓瀨螢全身念力摧動,無形的屏障有如力挽狂瀾的巨人般撐持搖搖欲墜的地下鐵。
「不斷向下墮落,這是我生命唯一的方向,誰叫賽拉斯居然在死前裝出一副偉大父親的模樣,真讓我...感到噁心!」
落石與瓦礫開始掉落,將破曉者率領的白色士兵、機甲與感染者當場活埋,就算無法順利切斷格里芬的補給線,大概也沒有人能預料到破曉者會在勢均力敵,不...稍佔上風的狀況選擇放棄部下吧?
「這條隧道再過不久就要崩塌了,呵呵...」AK-alfa病態的摀住臉,悲傷的笑了起來,「誰能為我的父母家人伸張正義?神代不行、格琳娜也束手旁觀,而妳...今天在劫難逃。」
「如果是敵人就算了,妳不顧部下的死活?」和弦臉色蒼白地反問,「這就是妳口口聲聲的正義嗎?破曉者!」
AK-alfa抓起一把泥沙往半空撒去,「小橘貓,我心中的正義早就崩潰了,什麼都失去意義,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將變回塵土。假如能用三千名士兵的生命喚回格琳娜與賽拉斯將軍,妳願意嗎?」
「請不要把自己的失敗牽拖到別人身上!」泓瀨螢手上燈杖綻放青光,一發符咒帶著目眩神迷的光束擊中AK-alfa,破曉者腦中好像有顆腫瘤般疼痛,一度無法辨別方向。
「啐,該死的念動力,有本事就追上來吧和弦,我要為父親大人殺死更多格里芬的戰術人形,而妳...無能為力。」AK-alfa定睛一看,跨上耀變體變成的光輪重機、手上箝制翼龍振翅飛向泓瀨螢,自己則往隧道的另一個方向急馳而去。
「又是這個針對念動力的破東西...和弦,我已經用最強的念力干擾了AK-alfa的腦波,如果薩雪蘭猜測的沒錯...AK-alfa應該會有一段時間無法讓耀變體再次變形。」
小螢用力撐住落石與建築物、還得閃躲箝制翼龍的抓補,以便讓三千名士兵順利撤出通道,「快去結束戰鬥吧,我們不能讓AK-alfa離開這裡。」
「我知道!」和弦開槍助小螢暫退箝制翼龍,氣喘吁吁的跑到蒸汽火車上,動手掀開布簾、跨上早就準備好、造價不斐的光輪摩托。
引擎發動。
「...追來了嗎?很好,一切都如我所料。」
AK-alfa透過照後鏡看著從後方和弦疾速追來的小橘貓,心中默想,「假如宿命早已注定,要讓我在報仇後懊悔...那我也不屈服。賽拉斯,你既然要用自己的犧牲讓我痛苦,我就讓你在死後的世界後悔。一定要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否則...我和家人受到的折磨與煎熬又算什麼!」
AK-alfa強忍頭痛、故意放慢車速,使重機與和弦並排而行,隨即破曉者用力往小橘貓猛撞。
和弦的光輪摩托向左傾倒,她在千鈞一髮之間用膝蓋上的滑塊往地面一頂、身子這才及時穩住,差點沒有直接撞上高壓電網。
即使只是輕微的摩擦,和弦雙手也感到一陣難受,膝蓋上破裂的皮肉痛入心扉,「好痛...現在透過佈雷妖精埋地雷也阻止不了alfa,我該怎麼辦?」
「賽拉斯的血統就是這麼膚淺,竟然敢誇下海口要擊敗父親大人?瞧妳還能支撐多久...哼哼。」
駕駛重機雖然拉風帥氣,但在極端的環境下競速,那是危機四伏的死亡賽車,輕者骨折,重則身體受到永久性傷害。
「去死...!」AK-alfa頻頻以車身撞向敵人,和弦不得不調整駕駛方式來抵銷衝擊,互相撞擊的車體搖晃之餘還得想辦法穩住身形,否則將被電成焦炭。
兩人身體素質有極大的差異,然而--
「耀變體再厲害,目前也只能變成重機,那麼--嘲諷妖精!」和弦打開操控無人機的重機平板,駕輕就熟的切換妖精型態來迎戰。
AK-alfa這一撞的力道頓時被無人機的「嘲諷靶機」硬生生吸收了能量、反彈回來。
alfa車體稍微傾斜、瞬間體會被高壓電燒灼身體的快感,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很好,互相傷害吧!賽拉斯自殺的那點痛苦哪裡比得上我一輩子的恨?我應該好好折磨那個人渣--」
「妳錯了,爸爸當時心中肯定不存在半分痛苦,真正被仇恨與痛苦吞噬的人...是妳。」
和弦咬牙忍痛,生存服上的能源最多只能讓她有兩、三次與電網相撞而不受重創。
「親自下去和老爸確認他是否痛苦吧。」AK-alfa一臉兇神惡煞,冷不防朝和弦開槍。
「擋住,護盾妖精的「能量護盾LV.10」!」和弦看著能源不斷耗損的無相妖精,如果要100%依循神代戰略的大方向,她一定得在這裡阻止AK-alfa,否則整個計畫會被打亂。
即使在落石頻繁掉落的不穩定狀態,AK-alfa與和弦仍舊穩穩掌控著速度,心願與信念伴隨狂風在戰鬥中呼嘯。
一塊大鋼筋不偏不移的掉在兩人車輪前方,和弦這時已超過了抓地力的極限,摩托車傾角更是超過了65度。
車身必須傾斜才能順利拐彎,借助妖精的護盾可能會導致翻車。
「沒辦法了...媽媽、爸爸--請借給我力量。」
車手在電光石火之間僅能相信自己的手腳,和弦手肘與地面磨擦,直接當成膝蓋上的滑塊使用。
啪...!!
皮肉深深撕裂的痛覺深入腦海,和弦眼角淚水盈眶,卻沒有停下油門。
「還好...」AK-alfa眼看小橘貓脫離險境,心中竟然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她曉勇善戰,車技更加純熟,就算傾斜也能保持姿勢讓前輪朝外。
泓瀨螢雖然能讀取他人的心思,但AK-alfa的想法也在戰鬥中產生了意外的轉變。
埋下這顆種子的不是別人,正是為了女兒慨然犧牲的賽拉斯將軍。
兩人順利躲過障礙物,但和弦作為技師,她把機甲駕駛得像溫柔賢淑的母親一般細心仔細。
現在的時速是...400km/h!
在風中呼嘯的補給線上,和弦與AK-alfa的恩怨已到了盡頭,結局就像是一道沒有正確答案的填空題。
再過五十秒,這一段隧道將徹底坍方,兩人得搶在時限內逃出崩壞範圍。
「下一波攻擊要去了,和弦。」AK-alfa激昂的大吼,即使無法命令耀變體變幻型態,但架在重機上的突擊步槍依然能朝和弦開火,一波波金色高速彈在隧道中掠空而去。
「防禦妖精的「臨時裝甲LV.10」!」和弦再度透過平板電腦喚出防禦型妖精。
「只是防守勝得了我嗎?」AK-alfa回頭嘲弄,她依然領頭且占據絕對優勢。
「唔...能源這樣消耗下去,我無法撐到戰鬥結束。」和弦採取守勢,將子彈穩穩阻擋下來,但防禦妖精的減傷比例會隨著時間衰減,到時候將被金色高速彈打出血花飛濺的洞孔。
「那就戰鬥...狙擊妖精!」
和弦命令無人機發初「狙擊指令」,卻被AK-alfa以攜帶型力場盾輕鬆化解。
「連狙擊妖精也無法暫緩alfa的速度。」和弦盯著儀表盤,「再過二十秒,這段隧道就會被亂石掩埋...能不能在那之前衝出去?」
已經不需要去詳細思考失敗後的事情了。
...必須在此作出了斷!
摩擦力產生的阻抗會導致摩托減速,和弦沒有猶豫,決定油門全開,車子平穩、迅速的前進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始縮小。
「妳可以體驗一下被活埋的滋味。」AK-alfa配槍一熱,子彈無情的朝小橘貓發射。
「防禦妖精,一定得撐住。」和弦看著面露難色的妖精,口中堅定不移的喊著,無人機拚上所剩不多的能源,再次張開金色的防護盾。
衝擊波揚起的煙塵漸漸撥雲見日,兩人在衝出隧道前的攻防--
平分秋色!
「可惜,妳慢了一步。」
AK-alfa的電腦計算得剛剛好,這個時候無論和弦再怎麼加速,都已經無法逃出崩壞區了。
至於耀變體,那名巫女製造出的耳鳴正在消失,相信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我贏定了,但為什麼內心這麼難受?賽拉斯自裁的那一槍,到底給我造成多大的影響?」
「...並非如此。」
和弦的小臉上首次露出一種接近市儈的笑容,那是過去AK-alfa曾經在格里芬見過無數次,格琳娜收到一筆意外之財而搓著小手的得意表情。
破曉者隊長沿著少女計算的目光看去,空中卻出現了第二架無人機。
「居然還有一架處於匿蹤狀態的戰術妖精...型號是...空襲妖精?」AK-alfa吃了一驚,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和弦一開始就佈置好了嗎?原來...無相妖精是故意讓我產生誤判的疑兵。」
「妳不斷計算我手上的妖精能源,反而忽略了真正的關鍵...這架無人機設有輕便型的空襲飛彈。」
AK-alfa一瞥眼,格琳娜與和弦重疊的身影使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格琳...我可能只是想在和弦的身上再次見到妳。」
「「致命空襲LV.10」發動!」
在和弦的命令下,一頭灰藍色頭髮的空襲妖精透過機翼掠過稀薄的空氣、小胖腿一抬,下方的飛彈精確無誤的掉落在破曉者身上。
隧道內一時氣流橫溢,數據正好在和弦與清盞事先利用電腦演算出的最佳結果內!
「我要殺了妳,讓賽拉斯在死後的世界也不得好死!!」AK-alfa與耀變體同時被高溫的烈焰焚燒得全身著火,仍是裝出窮途末路般的怒叱。
給予和弦龐大的壓力、製造致命的危機。
豪不留情的打擊。
只是為了讓少女從稚嫩、靦腆中脫胎換骨。
和弦,現在的妳...已經和妳的母親一樣美麗耀眼。
賽拉斯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自我犧牲,其中又包含了怎麼樣的感情?
AK-alfa在這百轉千迴的幾秒鐘內,擺脫長久以來的迷惘、得到了解答。
只是...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造成了太多悲劇。
同一時間,毫不知情的和弦憑藉攜帶型力場盾從爆炸中衝出,她一手調整方向、一手以外骨骼拔出等離子切割器。
摩托引擎在旋轉數圈後利用風勢取得瞬間的速度加成,以微毫的差距揮出終結一刀!
AK-alfa只感到和弦的橘色短髮如風箏線般拂過鼻間,驀地胸口一陣冰冷,低頭看去,等離子切割器已沒入胸口,精準無誤的穿透核心。
兩輛光輪摩托在原地不停打轉,頭頂的混泥土與鋼鐵卻已經撐持不住而砸落。
「妳終於--有勇氣做出了斷。沒有婆婆媽媽的婦人之仁,了不起...以後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和弦聽到了這句話,卻見耀變體在最後一刻將她的摩托車推出軌道,她在照後鏡中眼睜睜看著alfa的人影被亂石崩雲所壓垮。
「alfa,妳是故意...」
「以前我爸也是最疼我的...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呢?」
無可宣洩的怒火平息了。
面對死亡,也依然心甘情願的守護家人,賽拉斯將軍臨死前不曾懷抱憎恨。
和弦...甚至是AK-alfa都意識到了這點,但終究是太晚了。
破曉者隊長被擠壓成一團肉醬,而那曾經對格里芬造成無數危機的耀變體也因為失去主人,就像是被撒了鹽巴的蛞蝓一樣化成糨糊。
和弦強忍嘔吐的感覺,看著車輪在地面畫出長長的黑色車痕,受傷的手肘不停滲出鮮血。
依稀還記得第一次學習騎腳踏車的時候摔倒,賽拉斯將軍彷彿受傷的是自己一樣直衝過來,開始用粗糙的手指替她消毒傷口、塗藥包紮,午後的陽光斜照著禿禿的頭頂,卻是令小時候的和弦無比溫馨的時光。
(痛痛飛走了--)
(爸爸最寶貝的就是妳和媽媽喔,比整支軍隊、比整個世界都還要珍惜妳們。)
摀住傷口的和弦跪倒在地、一吸一頓的抽泣著。
「結束...真的結束了,嗚嗚嗚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