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酣暢淋漓的戰鬥
一個極快的身影在巷弄裡如風即影的穿梭著,越過蜿蜒的窄道,攀過低矮的水泥牆,甚至穿越凶險的異蟲魔爪,儘管速度之快,孟悠言還是考慮了每一步的危險性,畢竟身上還背著昏迷的李雅芯。
孟悠言來到了一條狹小的暗巷中,把李雅芯從背上輕輕放下,讓她靠在一旁的牆邊,自己先稍作休息,況且接下來的路程,必經過一條交通樞紐的大馬路,到時候肯定是會有一場九死一生的激戰。
「這李雅芯,還真能睡,」
凝睇著李雅芯沈睡樣貌,那絕美的姿態就像一顆掉落在地的琉璃彈珠,細華綺麗,不禁讓孟悠言多瞟了幾眼,才甩了甩頭,將非分之想拋諸腦後,朝巷外亦步亦趨的走去。
孟悠言靠著牆邊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一雙漆黑的雙瞳流轉著巷外的景色。
無數的車輛拋錨的車輛佔據了這條寬大的馬路,遍佈血跡的柏油路上,除了遍地的車窗玻璃,還有片片殘肢肉塊,讓整片空氣中凝結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味道恐怕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此外,除了一片血淋淋的景物外,孟悠言可不僅僅只看到這些,在他清楚的動態視力下,一隻隻身形如貓狗之大的深紅色怪蟲,在破損的大廈與街道上的漫天地飛舞著,時不時叼起地上尚未啃食殆盡的頭顱、屍體,手裡有如鐮刀般的巨鐮一刀又一刀地切下沾染鮮血的屍塊,大口大口的咀嚼著。
那蟲子,孟悠言自然是忘不了,那正是殺害李雅芯的殺人兇手——血色鐮刀蟲。
「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這群傢伙了。」
孟悠言在暗巷的出口仔細的盯著鐮刀蟲的動向,他沒有行動,若是一隻鐮刀蟲,他不會如此拘謹,肯定抄起傢伙往牠的腦門砸去,可是現在面對的是一群完完整整的鐮刀蟲群,除非燒壞腦子,不然跟送人頭沒兩樣。
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等。
「是時候了。」
在觀察好一陣子後,孟悠言發現地板上的屍體已經都被蟲群啃食的差不多了,鐮刀蟲群的舉動也應證了他的想法,紛紛展開翅膀,頭也不回的馬路的盡頭飛去,但團體中總有不合群的傢伙,還留在現場,尋找同伴未啃食乾淨的殘渣。
一隻,兩隻……三隻。
孟悠言細數著還未離開現場的蟲隻,共三隻,他打量心中的算盤,如果以最快的速度將一隻一擊必殺,那另外兩隻肯定對他發起猛攻。
以一個普通人之姿,硬上兩隻鐮刀蟲,雖然不是不可能,但就算不死也必定搭上半條命。
數十種想法在孟悠言的腦中推算,但每每不是風險太高,只能接著思考其他辦法,直到他想到自己在無比狹窄的暗巷裡,腦中突然乍現了一種想法。
引狼入室。
雖然這辦法也有不低的風險,但遠遠比直接戰鬥的方式低上許多,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孟悠言隨即有了行動,他從遍布瓦礫與玻璃碎片的水泥地板上挑選了一塊如瓶蓋大小的石礫,往最接近巷口的鐮刀蟲腳下扔擲過去。
石礫沒有誤差的落在了鐮刀蟲的腳下,讓孟悠言有些佩服自己的投擲準度。
鐮刀蟲被腳下剛落第的石礫吸引注意,紅褐色的複眼順著石礫滾向自己的反方向一路上抬,最終牠發現不遠的那條巷口站著半個身子裸露在外的孟悠言。
人是自私的,這句話也能套用在昆蟲身上,鐮刀蟲發現孟悠言的當下並不是發出吼叫,吸引同伴,而已獨自一人朝著食物緩緩前行,就像人躡手躡腳的去做一件見不得人發現的事一樣。
孟悠言將身子縮回了暗巷中,他微微一笑,事情正往他所想的發展,現在就只差獵物走進暗巷裡這一步,再抓準機會一擊解決,隨後他看了看身後還在沉睡的李雅芯,臉上還是出現一抹擔心。
「妳就最好一直給我睡著,別給我搞出甚麼亂子。」
那聲音細微,即使是醒來的李雅芯,也不見得聽得清楚,拋下這句話之後,孟悠言握緊手裡的球棒,而鐮刀蟲也在這個時刻來到了巷口,一人一蟲在狹窄的暗巷彼此對望著。
說實話,孟悠言未曾仔細的觀察過血色鐮刀蟲的樣貌,要是前世還未成為覺醒者時,哪怕是一雙腳,一個眼神,也是畏懼的無法面對,然而成為覺醒者之後,這些低階蟲子也無法造成他的威脅,一抬手便能了結數百隻這種低階的垃圾。
直到重生變回了普通人,有了先前的經歷,才敢正視這些傢伙。
紅褐色複眼正緊盯著孟悠言,那雙令人震懾恐懼的巨鐮正高舉,嘴上特有的倒三角口器一條深綠色的口液正往墜落儼然是被眼前食物發出的香氣所吸引。
鐮刀蟲狂喜著,他原先以為獵物只有一隻,但進到暗巷後,卻發現還有另外一隻獵物,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自然止不住誘惑,牠高舉起了鐮刀隨即發起衝鋒,想要盡快地享用這份大餐。
牠完全沒料想過,這頓大餐竟是難以吞嚥,更是要牠的命。
孟悠言看著鐮刀蟲向自己飛奔而來,他也不急著行動,直到那雙鋒利的鐮刀夾帶著陣陣風聲,即將斬落自己的喉頸,他才立即將鋁棒直立,隨後趁鐮刀的倒鉤勾住球棒的剎那,右腳一抬便是往鐮刀蟲的下腹發起一記狠踢。
這記踢擊切切實實的命中在鐮刀蟲的腹部上,腹部受到強大的衝擊力導致有點收縮,要不是牠鐮刀般的前肢還卡著一根球棒,不然牠早已被痛苦折騰向後倒去。
孟悠言的攻勢並沒有結束,繼續發起踢擊。
雙鐮劇烈的上下摩擦,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金屬聲,鐮刀蟲一直想掙脫勾住的鋁棒,但是腹下的劇痛又使牠前肢發不出力量,有幾次差點滑出鋁棒的束縛,但是又被孟悠言以巧妙的角度又救了回來。
朝腹部的踢擊一直持續。
也不知踢了多久,孟悠言感覺右腳微微發疼後,才發覺鐮刀蟲已經徹底沒了動靜,他小心翼翼將球棒從鐮刀的開口收回,看著被自己踹得凹陷的腹部,這才讓孟悠言一改嚴肅。但終究怕有個萬一,他還是回頭舉起球棒狠狠的將鐮刀蟲臉部砸得稀爛,才滿意向巷口走去。
接下來,孟悠言又吸引一隻鐮刀蟲的注意,依舊用相同的手法結束了牠的一生。
「剩下最後一隻了。」
看著巷口外剩下的最後一隻鐮刀蟲,孟悠言這次決定改變的辦法,採取從背後發起突襲的方式,因為這樣的方法,更快,更有效率的解決。
此刻那隻鐮刀蟲視線一直朝著地板,認真地找尋頭顱與碎肉,牠渾然不知自己的同伴早已不見,一道如風一樣鬼魅般的身影正往他身後慢慢逼近,孟悠言就像一位老練的獵人,等待著最佳的距離,乾淨俐落的解決牠的生命。
但凡事都有意外,當孟悠言來到鐮刀蟲的身後不到兩公尺的距離時,鐮刀蟲查覺到空氣些微的味道,赫然回頭。
霎時,孟悠言邁開雙腳,筆直地朝鐮刀蟲奔去,想要趁牠還來不及反應時,給牠一擊痛快,一瞬間鋁棒已經朝著他面門襲去,但這一隻鐮刀蟲似乎沒前兩隻這麼好解決,牠退後一步,鐮刀左臂往前一擺,彈開鋁棒的攻擊,隨後右肢前揮,似乎攻擊的目標是孟悠言的右臂。
「真是麻煩。」
好在孟悠言在彈棒的瞬間便站穩了步伐,縮著身子往下挪移,讓鐮刀蟲的這記攻擊撲了空,隨後孟悠言再次出手,這次選擇的攻擊對象是牠的脆弱的腳,打算先讓牠先喪失行動力,再來慢慢清理的棘手傢伙。
一個轉身,孟悠言便從鐮刀蟲的前方來到牠的側邊,便揮出鋁棒,這一次他加足了力道,朝著牠如竹竿般的三腳掃去。
嗖——
感受到球棒命中的物體的沉重感,直辣辣地傳到了雙臂,孟悠言看著身旁的鐮刀蟲,牠右側的三肢腳其中一隻顯然被剛剛那一下重擊,打的內凹成平行的狀態,強大的力道帶著劇烈的痛苦,使身軀不禁往柏油路上傾倒,並發出了陣陣哀鳴。
「一開始就乖乖躺下不就好了。」
看著倒地的鐮刀蟲,孟悠言有些嘲諷,但動作依舊沒有一點停滯,便是跳上鐮刀蟲的背上。
或許是鐮刀蟲不認可他的發言,在孟悠言跨到牠的背上時,牠猛然發起激烈得掙扎,險些把他拋了下來。
只不過孟悠言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當他即將被拋落時,他用右手再次抓住了鐮刀蟲右側尚未毀壞的蟲腳,順勢將往上凹,直接把那肢右腳凹成九十度往上,順便還成為一根可以支撐平衡的點。
滋——
鐮刀蟲因再次的斷腿發出痛苦的哀嚎,然而孟悠言並不會這樣而憐憫,手裡鋁棒瘋狂地朝牠腦門揮去,肌肉正劇烈的伸展,收縮,每一下都卯足力量,一下,兩下,三下,深綠色的腦漿從碎裂後腦噴溢而出,濺灑在他身上的白色制服上,隨即他停止揮擊,沉靜了幾秒。
「結束了。」
孟悠言呼口氣,從鐮刀蟲的背部返回到龜裂的柏油路,他能感覺到自己呼吸的急促,自己戰鬥的意義,第一次有種酣暢淋漓的戰鬥,前世背負太多使命,每一場戰鬥都是一場痛苦與折磨,最後看了一眼鐮刀蟲慘死的屍體,發出了一聲嘆息,便頭也不回的朝暗巷走回去。
隨即孟悠言看見,暗巷的巷口有一道畏畏縮縮的人影正在觀察著自己。
「哦!妳睡醒囉。」
睽違四個月,終於更新了,只是最近有種想法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而且感覺寫小說的功力有些退步,也想了很多,決定繼續更新這部作品,目前打算每周一更,畢竟還是有課業上的報告、作業要做,轉到中文系果然報告量便超級多的。
希望讀者可以與我一起想起這塵封的作品,如果喜歡的話可以按個GP,加個追蹤,都是我創作動力的來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