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要這樣(10)〈什麼〉

　　「什麼？」這次我完全忍不住了。他被欺負成這樣，居然願意原諒這麼過分的事。我完全無法想像褲子被別人脫掉，我會不直接殺了對方。但是，但是，他居然還願意原諒他們。

　　「妳的反應怎麼比我還大。妳沒事……吧！」他突然放慢了語速，讓我的心揪了一下。

　　「既然妳沒事，那我繼續講了。這次他們不只拉下我的褲子，而是褲子連著內褲一起脫下來。等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已經有兩個人架住我了。然後……他們…我……她…說……不是…是…沒有…不是…結束…」

　　我忍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那個畫面，不停的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雖然我不知道男生的下面是什麼形狀。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看過的大衛像……然後又不自覺的……因為這樣，有好長一段話我都沒仔細聽到。

　　「這件事最後幾乎傳遍了整個校園。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不承認發生過這件事。特別是我比他們都還要用力地否認。可能這次他們也擔心受到處罰，將訊息散布出去後，面對各種提問都是否認到底。平常我跟她之間的謠言就很多了。所以這次的事，也就在我們隱瞞下結束了。可能是在老師跟他們警告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很有可能上法院，他們才終於在事件之後安分下來。雖然當下她是直接跑走。但是在那天之後，她也跟我們一樣極力的否認這件事。雖然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可以偶爾跟我聊了一兩句；雖然她經常看到我就快步離開；雖然這件事也對她有很不好的影響；雖然之後她跟我保持的距離又更遠了。但是她還是一個好人，至少……至少他沒有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不像其他的人為了沒有人看過，也一再被澄清的謠言，鄙視著我。在這之後我也會刻意的遠離她。甚至我連看到她時，都會刻意的轉過頭去。」

　　「明明我是這麼的喜歡她。而她也是這麼好的一個人。但是，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跟她的距離漸行漸遠。」那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在講完一長串的故事後，停了一下。然後用盡他的全力吼著，雖然不事正對著他真正所討厭的人。在別人眼中的膽小鬼。沒有人在乎過的軟弱濫好人。他的一切總是不被注意，他的聲音總是發不出去。但是他的聲音自那一刻起穿透了我，到現在我還沒拔除在我心上的刺。

　　最後的最後，我們分別的時候，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特別意義的舉動，讓我再次的感覺到了那根刺。一切都是如此的合乎常理。因為他的好客，他請我吃東西。因為學校附近有一家雞排店，所以他請我吃雞排。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所以所還是答應了他的好意。但一切都是那麼倉促。一通電話過來。他調得很大聲，是女生的聲音！沒多久，他放下手機，對我說了聲再見，付了錢，就快步離開了。他再也沒有回頭過。我也再也沒有遇過他。我也再也沒有遇過能夠好好談上話的男生。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