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幫你把袋口綁起來。這樣會比較好拿。」他好像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流暢地完成了動作。當然也無視碰到我的手這件事。雖然我並不喜歡他,甚至覺得這樣過度熱心的人很煩,但既然他幫我把事情做完也就不要計較太多了。
「走吧!」你要去哪?我又可以去哪?回想至此我又不知所措的掉下眼淚。他並沒有幫我拿那包垃圾。我們走在同一條路,做著同樣的事,想著不同的世界。手沒牽著,心也沒有連著。事實正是如此,也許在他看來也是……
在路上,我跟在後面看著他,什麼話也不說,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你這袋拿來丟這裡,另一車已經滿到裝不下了。」正常來說,這應該是他對我所說得最後一句話。十分平凡,但韻味十足。
*
事情做完了,也快要中午了,想回家的心情,想離開學校的心情,不想待在太陽下的心情,許多的心情凝聚在我的腳上。於是我久違地跨腳步跑了起來,身體也很自然的在某個瞬間失去平衡,往前撲倒在地。但現實還是比不上幻想,他也沒能拉住我。兩邊的膝蓋不斷的滲出血水。我早就忘記當時的痛,因為現在絕對更痛。
「妳沒有事吧!」說完話後,他先是東張西望然後就跑走了。但不久後又回來了。
「很抱歉,現在保健室沒開。妳還能走嗎?」一直到這個時間點,我依然覺得他很煩。
但第一個對我伸出手的男生出現了。但那時的我還不明白這代表的意義。然後他就扶著我走到陰影下休息。
「妳怎麼也是一個人來打掃的?」
「不行嗎?」
「不是不行,但妳沒事吧!」
「沒事。」
「現在可以走嗎?」
「不行。」
「那怎麼可能沒事。」
「要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
「早就知道不要理你了。」
「那就不要啊!」
「我不知道怎麼說比較好。」他的語速開始放慢下來。
「就是……先說一下我絕對沒有你不滿的意思。但我總覺得你跟我有點像。在經過剛才之後我又更確定。不然我先講沒有跟同學一起打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