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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順毛你的貓》04.3

作者:藍屏│2019-05-22 23:13:07│巴幣:0│人氣:36
  這棟別墅是一百年時新蓋的,整體設計是非常明顯的現代簡約風,選中這棟的主要原因是房子不大,他不喜歡一個人待在過於空曠的房間,抹布在太大的地方會恐慌。從上任房主接手後只把原本二樓的主、次臥室打通成一間,本來面積不算大的二樓就沒有留下茶水間,全部的食物都在一樓的餐廳裡。

  他站起來想走幾步路,但連房門也沒出就暈的雙眼發黑,失血過多的身體顯然經不起折騰,從沒體會過低血糖為何的嚴謹蕭霎時以為自己失明了,失去視覺的時間很短,但足以讓受夠摧殘的精神更為衰弱。

  一個走不了路的人是如何下樓梯的?

  嚴謹蕭身體力行表現了連滾帶爬四字,這時其實已經沒功夫在意姿勢問題,也許是因為多出條可以平衡身體的尾巴,跌下樓梯時其實沒摔傷哪裡,不過他還是趴了一會才繼續移動。

  別墅定時會有專人打掃,入住前助理也會按照他的喜好習慣準備好冰箱裡各類食物,所以從餐廳的飯桌到客廳茶几上都會有用於裝飾的水果跟餅乾零食,嚴謹蕭下樓後用四肢著地,以一種很難形容的姿勢拐進就在樓梯旁的餐廳。

  他扒爛了一張半的椅子才成功坐到上面,順利拿到可能是前幾天吃到一半的巧克力口味能量棒,他習慣把各種能量飲料、果凍和能量棒當作早餐或點心,能量食品對於經常性沒時間的嚴謹蕭來說非常方便的代餐,在有限的時間與空間裡攝入足夠的熱量營養,但偶爾還是會有吃到一半來不及的狀況。這根開過且不知可能被多少蟲蟻細菌光顧過的能量棒在平時是會直接進垃圾筒的,但對於手腳發軟顫抖,有沒有力氣撕開包裝都是個問題的人來說,無疑是救贖。

  似乎對於長時間未進食的人來說巧克力的味道太過於刺激,又或是能量棒過於乾澀,食物在經過食道時引發了嚴重的不適。

  他休息一下後,有種明確感受到腸胃正在消化食物的錯覺,嚴謹蕭想不明白是因為身體的改變而真的感受到,還是過度飢餓造成的幻想,但漸漸能出力的身體積極的告訴自己還需要更多的食物。

  嚴謹蕭已經有足夠的力氣可以撐起身體,自然不會在選擇乾澀到幾乎刮破喉嚨的餅乾,他發現到自己的指甲不知道何時冒出來,是破壞掉椅子的兇手,所以在開冰箱時特別注意了下,他不希望需要重新添購的家具名單再增加。

  他三兩下解決掉冰箱裡的能量果凍,覺得不飽又吃掉一整袋castco的雞腿,和兩盒草莓蛋糕,但即便攝取了如此之多的熱量,仍只是不那麼餓的程度,他感覺自己還需要更多的養分維持身體的正常機能。

  但暫時是足夠的,跟四天前吃五分飽的狀態差不多。嚴謹蕭摸了摸腦袋,那對毛茸的耳朵再度跑了出來,或許這樣混雜兩種生物的體徵才是普通狀態,他需要足夠的能量維持……也許是細胞的轉變過程需要能量,沒有一定數量的反覆實驗都不好說,但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只要餓到一定程度,他有極大可能會不能維持一般人的模樣。

  在過去嚴謹蕭是不需要擔心的,他自己有公司又在老頭那打工當總裁,雖然經營公司很累但生活質量很高,就算外表變化他依然可以把大部分意外排除,講不好聽的他可以過著不工作吃幹股的養老日子,身體還是控制不了的話大不了定居在郊外山區,這棟別墅就是不錯的選擇。

  但在他經歷了昏迷時反覆沉浮在畫面紛亂的惡夢後,那些不能證實準確度的記憶內容讓變數瞬間暴增,一切都不好說。

  花了些力氣重新收回耳朵跟指甲,他挑了一件寬鬆的運動褲,把尾巴塞進褲子不容易,而且就算分心控制它別動,還是會因為走路慣性等因素而搖擺,他只好又找了件長大衣蓋住身體,另外拿了頂早已忘記哪家廠商給的棒球帽蓋住了動物般蓬鬆質感的白毛,最後戴上從更衣間抽屜裡翻出的反季節墨鏡。

  因為白頭髮太顯眼,出門前他順手撈過米黃色底黑色線條格子的羊絨圍巾,把整個人包裹到看不見一點皮膚。

  擁有比直男還糟糕的審美的嚴總裁,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樣過分遮掩的穿著與一百八的身高搭配在一起有多顯眼,特別是那副墨鏡根本是開了喇叭告訴所有人『快來看圍觀這裡有個明星』,還循環播放。

  然而並不知道自己模樣顯眼的嚴謹蕭,在結帳瞳孔變色片時還在想是不是買的量太大,才會被店員關注,他想或許是一般很少人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商店裡買隱形眼睛。

  再說他還買了一大堆零食泡麵,借了兩個籃子才裝回車上後駕。

  等結完帳離開,嚴謹蕭不知道戴變色片的正確方法,在車裡戳了無數次眼球,讓整個眼眶都紅起來,眼白也多了血絲後終於成功戴上,遮住異樣色彩的瞳孔。

  年輕人是怎麼做到把外物放入眼球,讓它貼著眼珠的?

  難道不會痛嗎?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嚴謹蕭開始考慮現在這時段有什麼已經開始營業的店有賣染髮劑,或是把造型師從睡夢中挖起來,但在解決髮絲狀態問題之前,是不可能把頭髮給別人處理。

  他想了一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什麼,出神的看著後照鏡,因為被藏在褲子裡坐著壓住的尾巴很不舒服,進了車後他就把礙事的大尾巴放出運動褲,那條無法控制的身體部位正悠哉的輕拍儀表板,他把視線移動到上面才看見那隻安靜待機的手機,慢了好幾拍才想起可以召喚人來採買。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的神經被摧殘到連反應都慢了不止半拍,嚴謹蕭只想著要不被發現的整理好身體,卻沒想到其實壓根不需要把自己包裝成這樣,他完全可以待在別墅等東西自己來。

  做好決定他迅速驅車回別墅,來回一趟不知道超速多少次,還破天荒的在行車途中使用手機,分心打字,幸好路上沒什麼車,不然偶爾一次的不守交通規則換來的可能是車禍。

  說到車禍,嚴謹蕭想到四天前被車給撞死的流浪狗,陳秘書認為撞擊不合理,因為車速不快但屍體卻是炸裂開來的,他回憶了一下,當時路面四散的血塊真有些不對,散的太遠而且爆開的太細碎,他雖然不了解法醫是怎麼判斷屍體死亡原因等數據,無法得知這種撞擊合理不合理,但過去野狗被裝死的事故中似乎沒有一起像上次那樣嚴重。

  嚴抹布。

  腦海閃過他昏迷前抹布最後的模樣,她在攻擊之前身體上的斑痕足以表明,抹布在身體變大到讓他看見身上斷裂的肌肉前,皮膚就開了不少不知大小的口子,然而嚴謹蕭出門前抹布並沒有變化,她就是不吃飯不喝水,虛弱到醒不了,很顯然變化是在他離開的那四個小時中發生的。

  但如今追究這個已經沒有用處。

  他想知道的是,抹布最後消失炸開的下半身,跟四天前車禍的野狗是不是同樣情況,而會不會有更多動物發生漲大到極限,身體繃不住爆炸的事發生?

  嚴謹蕭想到這點後讓秘書去了解車禍肇事者的後續,現在四捨五入也算七點,不早了,該讓秘書上工了。

  陳皓文在一陣吵雜中醒來,從比她那小房子的窗戶大好幾倍的飯店落地窗外的陽光可以看出,時間還早,嚴總裁沒上班的日子她可以比平時晚起一個小時,因此整個人剛醒來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迷茫的伸手往床頭櫃摸。

  上司的來訊設置了特別提醒,如果不點開的話會叫到天荒地老手機沒電為止,陳皓文手摸了幾下卻沒抓到手機後迅速撐起身體,她轉頭看到自己玫瑰金的蘋果正被昨晚認識的女孩抓在手上,手機需要指紋和密碼雙重解鎖,那個女孩自然打不開。

  陳皓文面無表情的拿回手機,指紋鎖已經被解開了,密碼鎖再輸入錯誤一次則會無法開啟十分鐘。

  「鬧鐘吵到你了吧,抱歉。」陳皓文拉起棉被蓋在女孩漂亮的身軀上,用了點力氣讓對方躺回床上,白色的被單遮住四溢的春光。

  「沒有沒有。」年輕女性搖了搖腦袋,臉還有些紅,「你昨晚說今天休息,我想說讓你多睡一些。」

  陳皓文低頭親吻女性的額頭,手梳過對方卷曲的長髮。

  「我可能還是要去公司,沒辦法陪你,你多睡一些。」她撥通客房服務,叫了一份早餐服務,「住宿費我先付了,中午前退房就好,我要先走了。」

  她點開螢幕確定簡訊內容與交代事項後用手扒了幾下凌亂的長髮,拉起地板上的衣服走去浴室盥洗,用了三分鐘搞定,除了衣服的皺摺處理不好以外又是人模狗樣。

  早餐服務還沒上來,但那也不是叫給她自己吃的,她沒有理會女性的挽留離開了。

  要是往常遇到身體契合興趣相投的對象,她會留下連絡方式,有機會在約會相處看看,但這二十出頭的女孩就算再好看再合適,她們都不會有任何後續發展。

  陳皓文沒那麼偏激,什麼都要陰謀論,不過無論從什麼角度來判斷,那個女孩不止不是好的對象,甚至連好的床伴都不是。

  哪家的手機需要解鎖才能關鬧鐘?

  陳皓文的臉更冷幾分,她咬著大廳服務人員買單時給的巧克力餅乾,心情鬱悶,滿腦子的猜測是哪個王八蛋敢打她的主意?

  太多可能,她一時間排除不了,只能更鬱悶。

  嚴總裁對外的形象是不濫交的專一男人,實際上也沒真見過他找人情人,想走歪路的就退而其次看上他們這些副手,而她因為性向的緣故更難有穩定對象,從那些人的方向看來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切入口。

  總不會是李錦嚴那混小子吧,陳皓文沉吟,就算他能想到這些,也沒人手吧,他才回臺灣多久?

  陳助理在將近兩分鐘紅燈的路口空閒間傳了訊息給經常合作的徵信社,她需要太上皇跟太上皇的丞相的動態,她有些懷疑是那兩人之一在搞鬼,畢竟嚴謹蕭這個月以來的舉動從外界看來是有些怪異,他們這些人是知道那傢伙估計是累了懶了想罷工了,這是常有的事,可其他人哪會這樣想,他們覺得他在憋大招已經是好,誰知道會被惡意編排成怎樣呢。

  清晨的五金雜貨行裡一個穿著襯衫窄裙高跟鞋的女性,右手環抱份量不小的金爐和鐵鍬,另隻手提的購物欄裡是瓦斯罐和專用的打火機接頭,還有一些園藝用品與種子。她不知道嚴總裁需要多少瓦斯罐打火機,反正多就對了,總比少了好。

  把東西一股腦塞進後車廂的秘書看著採買單頓時頭疼,染髮劑變色片好找,整箱買都沒有問題,但這時候讓她去哪找樹啊?有園藝店或是造景公司那麼早營業的嗎?

  陳皓文上在匿名網站發了一則『上司讓我大清早買樹,我該怎麼辦』的貼文,她不覺得能得到有用回應,發文只是為了抒發心情而已,罵了個爽後她決定把已經買好的先送給總裁,再接著尋找一人高就夠的樹是目前最適當的安排。

  不過事實難料,結帳完麥當勞得來速時,她習慣性現代病的拿出手機滑,沒想到那則以為都會是廢話回覆的貼文竟然有個說家裡有種銷售用的櫻花樹,大概以為她的貼文只是玩笑還順便廣告了自家花園。

  陳皓文樂壞了,私訊完網友後等不及回答立刻撥打了花園的聯絡電話,另一頭的人感覺很年輕,聽到她電話時很訝異,沒想到會是真的,他們迅速聯絡好半個小時候可以到達花園。

  花園離市區有點遠,但跟總裁神隱修仙的別墅在同一座山上,挺巧的。

  陳秘書付好樹錢和運費,按照嚴總裁的意思又跟老闆賣了二十株不同的香料植物,和一些零散的種子,兩輛車就一起開往總裁的住處,那裡不是別墅社區,所以不需要經過警衛確認後才能放行,但因為孤僻的嚴總裁為了蓋花園做造景,就找了一片地大的位置,偏僻的可以遇到臺灣黑熊,一般人想開車進來找路就要花好幾小時,花園的老闆跟著她一起上來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也不用怕不小心開進野墳。

  她沒有圍牆鐵門的密碼,兩人只能站在外面等。

  嚴謹蕭接到陳皓文的電話後,用手機裡的系統遠端打開了鐵門的電子鎖,讓她把東西放在花園裡的涼亭,留言說他回去會處理。

  但現在怎麼回去是個大問題。


TBC

阿哈哈哈……嚴總裁的設定起點太高了,要讓他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好麻煩阿,乾脆讓他一夜失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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