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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邦】來自異鄉的混血雛(一)

作者:Zach│2018-12-30 00:00:49│巴幣:2│人氣:92

  夕陽懸掛在烈紅的天際下,與深藍色的夜空形成一種唯美的漸層色。一棟高聳入雲的巨型建築肅立於此,在黃昏景色的映襯下顯得風光旖旎,令人心矌神怡。

  然而,在這蓋着各種怪異房子,名為澤塔的城市內,卻傳着一陣陣刺耳的吵鬧聲。

  「該死的賊子,你最好給我停下來!」三名穿着亮色制服,手持警棍的警衛隊,與穿着深色外套,背着垃圾袋的赤色狐狸獸人,正無視着途人的異樣目光,在錯綜複雜的街道上展開一場貓追老鼠的戲碼。

  「你是白痴嗎?我怎可能停下來給你抓?不然你跑快點吧!」四足奔馳的狐狸賊子回望一眸,露出他嘲諷性十足的猥瑣微笑後,便急速轉身跑進右邊的黑暗小巷裡。

  「隊長,他轉進小巷裡了,我們要不要追?」警衛隊當中跑在左邊的白熊獸人,歪着頭地望着旁邊的人類警衛長,眼神裡盡是傻氣與笨拙,與他龐大的身軀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白痴嗎,博?當然要追啊!」站在右邊的美男子破口大罵,蘭紫色的雙目斜視兇惡地睨着博。全身充滿神秘感的深紫皮膚與向上延伸的尖長耳朵給人一種煞氣騰騰的感覺。

  「別吵了。」跑在中間一直默不作聲的人類男子此時一聲下令,兩位隊員隨即閉口,專心跟隨隊長的步伐轉進了巷子。他們純熟地翻過擋路的木箱,從小巷的出口奮力向前一躍,跳去下層的商業街,落地後本能性地向前翻滾,繼續向前奔騰。

  「弗萊,你繞路從上方突襲。博,我們繼續追。」隊長邊指揮邊做着簡單的手勢,兩名隊員收到指令後立即點了點頭。名為弗萊的妖精男子向右一蹬,接着背後突然凝造出一對類似蝴蝶的魔幻翅膀,往另一方向飛去,而留在地上的兩人則繼續追趕賊人。

  在四通八達的城市裡,兩隊人一直你追我跑,由臨近黃昏時分跑到正式日落西山,從東邊的商業街一直追到西邊的住宅區,過程中警衛隊差點人贓並獲,狐狸亦險些逃出生天。最終,他們來到工業區。

  「隊長,他跑到你們八點鐘方向的小巷,我現在打算繞路到第八街包抄他。」腰間的無線電傳來弗萊的聲音。隊長與博隨即跟上進入了漆黑的小巷。他們穿過複雜的通道後,於轉角處發現到賊人跑進死胡同中,「找到你了!」

  狐狸驚死地望向後方,又立即露出狡猾的笑容,他露出一直沒被留意的鋼鐵尾巴,運用他將旁邊的木箱揮向他們。平時傻頭傻尾的白熊此時卻十分敏銳,毫不猶疑立即奮身向前擋下所有攻擊,而隊長則中蹲下身從旁邊的空隙中向前一個滑步,握住警棍襲向狐狸。狐狸慌張地以尾巴擋下打擊,以機械的巨大力量將對方格檔開去,在隊長來不及反應的空檔時間,將尾巴插去石牆當作支點,拿着垃圾袋翻身逃去。

  「唉,這下可麻煩了。」跌坐在地上的隊長無奈地站了起來,不屑地望了望對方攀越逃逸的牆壁。忽然,一道白色人影於上空急速飛過,猶如獵鷹般衝往獵物一樣,使隊長猶豫了片會。

  「是弗萊嗎。」後方的博緩慢地走了過來,剛才的木箱似乎對他完全沒有效果。隊長回過神來,一聲下令便走出了小巷繼續搜索賊人的蹤跡,腦海中卻仍然想着剛才的身影。

  剛從轉角處跑到小巷出口,映入眼簾的事物令兩人立即瞠目結舌。本應逃之夭夭的狐狸,此時雙手卻被一名少年扭緊在身後,暴力地制伏在地上。少年背後翼人特有的皓白色羽翼,令隊長十分相信這就是剛才的人影。

  「隊長!」隊長向上一盼,望見弗萊從半空中趕來。然而,少年卻驚恐地望着他們,隨後立即放開雙手,雙翼隨風一拍便飛到半空中逃掉了。望着搞不清楚狀況的警衛隊,才剛獲得自由的狐狸正打算悄悄溜走的時候,卻被博再次制服。

  「你們只把他帶回警備所,我去找那個人。」一臉茫然的隊長簡單交代事項後,便立即趕往少年飛走的方向,他那怪異的行為令隊長覺得不太妥當。他跟隨對方飛走的痕跡,最後來到了一個隱蔽空地,望到少年靠在火堆旁坐在牆邊,抱着單膝低下了頭瞌睡着。

  「不好意思,打擾了。」隊長輕聲叫醒了少年,他立即抬起了頭望了望對方,低聲地問道:「你是之前的......」

  「我是亞瑟.夏爾,澤塔的警衛隊長。我是來說聲多謝的,感謝你願意幫助我們。」亞瑟望到地上整齊排放的食品罐頭以及空水瓶,以及對方骯髒的衣物,心裡有些寒酸,「不過如果你生活上有任何困難的話,有些機構能夠幫到你的。」

  「不需要。」少年冷淡地回應,捌頭迴避與亞瑟的眼神有所接觸。

  「不用怕會麻煩到別人,他們很樂意幫助你的。」亞瑟繼續勸道着,卻忽然有另一種的想方,「還是,因為你是被傳送者?」

  原本毫不理睬的少年,卻立即回過頭來,好奇地望着亞瑟。此時他才望到少年那黑色迷霧般的妖族左眼正注視着自己,「你怎知道?」

  「其實你也不是第一個被傳送者,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樣沒有找人幫忙,」亞瑟搔了搔後腦根,他不太習慣解釋那麼多,「不過一直隱姓埋名,沒有身分地生活是不可能的,或者我帶你領張新的身分證吧?」

  「為何我要相信你?」

  「我想除了我,你也沒甚麼人可以信賴吧?」

  少年眼神放空思索了片會,便拍了拍膝上的塵埃,順手拿走地上的垃圾站了起來,右腳輕輕踐踏身旁的營火滅熄火種,便緩步走到亞瑟旁邊,「該去哪裡?」

  「跟我走吧,啊......」亞瑟才剛踏出第一步,便立即停了下來,「話說回來,小伙子你叫甚麼名字?」

  「艾利歐。」艾利歐無奈地嘆了口氣,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那現在快走吧。」


  「所以說,你就帶了去拿身分證,接下來呢?」

  月黑高飛,深夜裡的警備所裡,依然有幾名警員正在當值。博和其他警員癱在沙發上抱頭大睡,而弗萊則邊檢查着手上的當值表,邊和亞瑟聊聊天。

  「接着我幫他安置在一間旅館內,以他從登記處拿到古勒幣在那裡住兩、三天應該不是大問題。」以茶匙輕輕攪拌手中的熱咖啡,亞瑟悠閒地嘗了一口,露出滿意的微笑,「調班那裡的事項搞定了沒有。」

  「搞定了,當值表也更新了。」弗萊將手中的當值表放回櫃台的籃子後,便伸了個懶腰,無力地跌坐在亞瑟對面椅子上,「該死的,今天那個混強狐狸就快把我累壞了。」

  「那之後沒有我的日子你該怎麼辦?」亞瑟輕輕淡笑着,將手中的咖啡輕輕放在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你就好啊,可以丟下所有的工作回故鄉,不過都沒人陪你。」弗萊乘機嘲笑。

  「這次可不同了。」

  「哦,果然是我的隊長!她漂亮嗎?認識了多久?」弗萊瞬間充滿興趣,身體不自覺地靠前詢問着亞瑟,卻只見亞瑟搖了搖頭。正當弗萊打算繼續迫問的時候,面容卻突然一改,露出厭棄神情,「你不是吧?」

  「嗯,他也接受了。」


  周末的澤塔比起平日更為熱鬧,平時努力工作的人們到了休息的日子都會與三五知己聚在一起盡情放鬆。而在城市最低處的地方,更是人山人海,皆因大部分的交通運輸工具都連接在這裡,雖說迫擁但更有假日氣氛。

  艾利歐坐在光達列車的九號車廂內,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蔚藍色的雙目泛起一絲漣漪。他很久沒見過那多人聚集在同一個地方,也很久沒試過正式坐在列車裡準備旅行前往另一處城市,各種的很久都令他十分懷念,也令他想起以前的朋友、以前的生活、以前的世界。

  以及他逝世的雙親。

  「抱歉,行李那裡有點問題所以遲了。」艾利歐轉頭望向剛剛才坐在對面椅子上的亞瑟,此時的亞瑟沒有穿着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制服,而是一身輕便的淺色旅行裝束,嚴肅的樣子也消失無全,取而代之是和藹可親的面容。

  「啊,沒關係啦。」艾利歐的語氣也沒有當初那麼戒備,畢竟這次也早已不是他們第一次的對談,只是對方的轉變還是讓他有些不習慣。

  「昨天還睡得習慣嗎。」亞瑟蹺起二郎腿,雙臂大刺刺地放在椅背上,平時警衛隊隊長的氣勢瞬間不見,反而比較像一個鄉巴佬。

  「還好。」艾利歐簡短地回答,雖然有很多東西想抱怨,但難得對方好心幫助自己,便把想說的話埋在心中。

  「那你有沒有打算考慮過我昨天說的事,加入伊黎?畢竟有一群人可以幫助你這個新生兒總比你自己孤獨一個然後甚麼也不懂好吧?」亞瑟歪着頭問道,艾利歐頓時覺得眼前的大叔早已不是當初所見的那個人。

  「我現在也不知道,所以才說先過去看看再決定嘛。」艾利歐無奈地嘆氣着。

  「其實你不喜歡伊黎的話,也可以選擇加入佛羅斯或者泰克洛的啦。雖然佛羅斯那幫人思想太過守舊,只會提倡自然卻不求進步,泰克洛則是改造到腦子都生鏽,只會暴力解決問題又不懂變通,但至少假如你有甚麼事的話,都總有人可以幫到你吧。」亞瑟滔滔不絕地解說道,迫使艾利歐不耐煩地望着窗外人來人往的街景,輕聲抱怨道,「終究你也只是想說伊黎才是最好的勢力吧。」

  正當艾瑟想開口反駁他的言論,察其眉色的艾利歐急忙問道:「所以說我們現在要去他們的大本營嗎?」

  被艾利歐的問題打斷的亞瑟,只能順應着回答道:「嗯,那裡叫日不落,是個不會有夜晚的地方。」

  『列車即將開出,請乘客返回座位,並扣上安全帶。』列車開始進行廣播,亞瑟聽到後便簡單提醒着:「從這裡到日不落大概要一天的時間,好好休息吧。」

  語畢,列車便開始慢慢駛離車站,艾利歐望見月台上揮手的人群逐漸遠離自己,直到完全失去蹤影,他才意識到自己正準備離開原先的國家,前往另一個國度。他眼角偷偷瞄向艾瑟,卻見到原先精神奕奕的大叔,現在卻把頭倚靠在牆上昏昏欲睡。

  他無奈地搖了搖地,然後繼續望回窗外的風景,卻突然回想起被傳送前的生活,和其他拍檔一起劫富濟貧的日子,如令應該化為泡沫,灰飛煙滅了。

  或者,在新世界的生活會更好吧。他如此希望着,接着來了一股睡意,便輕輕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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