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讀過那本書嗎？就是那本由村上春樹撰寫的「你說，寮國到底有什麼？」，雖然它的大名在去寮國前就如雷貫耳，但我卻不是因為它而去寮國的。
為什麼會想去寮國？這個問題或許很早就該說明，不過真要講會牽連起許多錯綜複雜的事，大意就是在讀研究所之前想找個國家自由行來見世面，當時寮國也並非是我的第一選擇，它算是眾多討論、妥協下的結果。
那為什麼要去寮國？在去之前有人問我的話我也只能用「是要見識與台灣不同的風土民情啊！」這種表面話來搪塞，當然這絕對是原因之一，但怎麼不選其他國家，偏偏是寮國這種被大人認為落後地方的國家？
其實正解就是「我想見識還未被文明大舉入侵的地方。」，但這句話對長輩而言太過文青，也難以被他們理解，或許大部分長輩都不是很想再回去過那種苦日子，但我真的很想了解他們口中的過去到底是長什麼樣的，就算被批評那有什麼好的，我還是毅然選擇了文明程度相對低的國家，就為了滿足我過剩的好奇心。
雖然如此，面對眾多責難偶爾還是會產生小小的膽怯，出國前剛好在書店看見村上桑的這本書，翻開內頁，稍微讀了一些，當下我沒猶豫太多就直接拿著硬殼精裝版到櫃台結帳，這本書之後被我塞進行大大的後背包帶出國境，我還記得當時讀到到的那幾句話。
「寮國到底有什麼？就是要尋找那什麼，才要出發，旅行不就是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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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佈施
第三天我們起了大早，天還未亮，四周皆是曚曨的景色。我睡眼惺忪地與小股走上街頭，剛好看見身著亮橘色僧服的大小僧侶從廟裡走出，我的雙眼才真正從混濁轉為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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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施這個活動在龍坡邦流傳已久，每天清晨只要走在通往香通寺的路上就可以見到許多人在道路兩旁等待僧侶。傳統上女性在僧侶出現時不能高過他們，身穿長褲、群，並披著一條遮住上臂、肩膀的尼龍布以示尊敬，她們多坐在小凳子上，底下還會鋪布毯，上面有一個裝滿糯米團的竹籃就是要佈施給僧侶的。而男性就比較隨意一些，或站或坐皆有，但一眼望去本地居民是女性出來佈施較多，大部分男性反倒是外國人。
我和小股並沒有親自參與佈施，因為我們沒有宗教信仰，如果真的花錢買糯米糰來佈施，好奇的成分可能會大過善意，我不喜歡這樣。不過事後卻有點後悔，有些事應該要親身嘗試，就算只是做表面功夫，也有可能藉此接觸到更深處的的東西，這是我當時沒想到的。
一列僧侶向我們徐行而來，帶頭的是年長的僧侶，隊中到隊尾幾乎都是小孩，但他們也沒一點喧鬧，只透過眼神和手勢與路邊佈施的民眾拿取糯米糰，並回以溫暖的微笑，整個佈施的過程靜謐無聲，卻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說話最大聲的一定是我們這些外國人了，之前在網路上查資料時，也看到觀光客為了與僧侶拍照硬是擋在隊伍前方，而大聲喧嚷或是開閃光燈近距拍照的例子也屢見不鮮，這麼做非常不尊重別人，然而在龍坡邦成為觀光勝地以後，這種人也日益增多，實在可惜了當地純樸的風氣。
幸好我們那天沒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我和小股一邊走一邊小聲交談。
「之前查資料有說在龍坡邦男性一生中至少出家一次。」
「為什麼說至少一次？難道會還俗？」
「對啊，很多小時候出家，長大後就還俗了，也有多次出家多次還俗的。」
「真有趣，還以為出家後大部分會做一輩子，在這裡居然還可以轉職。」
「因為有些人小時候家境不好，生的小孩又多，將他們送到寺廟可以得到完善的養育，就像是現在他們乞食回去的米，之後是要分食的，不是誰要的比較多就能吃比較多。」
「恩恩，這大概就是早期社會救濟制度的一種吧。」
佈施儀式中沒有一點花俏，也不是特意展示給誰看，在很久以前他們就是這樣生活過來的，或許往後也會如此，眾人的信仰為這片土地、這個國家帶來身體與心靈上的富饒。
5.寺廟與博物館
曾經看到網路上的分享，說龍坡邦是可以待四、五天的地方，我當時有些不明所以，看地圖也不大塊，雖然在寮國是城市等級，但規模卻比台灣鄉鎮的中心區域還小，隨便走幾步就到荒郊野外了，主要大街也不長，那有什麼好逛的?
雖然如此，沒有經驗的我們還是聽從前輩的建議在這裡停留四天，最後完全值回票價。先前也說過，龍坡邦周圍有豐富的自然資源，我們頂多只逛了一座叢林、村莊、洞穴和瀑布，甚至沒有坐船越過湄公河見識藏滿佛像的巴烏溶洞還有對岸村落的純樸風情。
更別提龍坡邦城內的人文景觀了，除了法式建築外，更有古老寺廟錯落其中，在街道的尾端，幾乎是五步一寺、十步一廟的程度，每間廟都有自己故事與風格，真要仔細逛的話怕是會花上整天，並且耗費不少金錢(有些要收門票、有些免費，雖然也不貴)，因此我們就選最感興趣的幾間進去。
印象最深刻的當然還是最古老的香通寺(Wat Xieng Thong)與皇宮花園旁的霍勃拉邦寺(Wat HoPha Bang)了。香通寺的中心大殿建於西元1560年，在當時是皇室的御用寺廟，各種大小典禮皆在此舉行。雖然有經過破壞後的修復，但香通寺還是寮國保存的最完好的古老寺廟，其建築樣式、牆面裝飾技法多已失傳，因此很多建築家會前來朝聖，可謂是富有歷史、宗教、藝術與建築意義的廟宇。
一進入占地不小的香通寺，我與小股就開始四處張望，此處與我印象中的氛圍相差甚遠，台灣的佛寺大而莊重，庭園撒滿白色石子、種幾棵精緻的松柏，大殿高深廣闊，地板以大理石鋪成，整體空間成黑與白的穩重色調。
而香通寺的路面是布滿青苔的水泥地，兩邊的佛塔寶寺經過時間的沉澱留下刷不掉的污痕，如果沒有這些痕跡，可以看出佛塔被裝飾的七彩繽紛，馬賽克的拼貼畫四處可見，應該是各種佛教故事，我們兩個一概不懂，但還是仔細用眼睛觀賞，這個寶塔可以看出是庶民生活的各種場景，拼貼的精緻細膩，看著看著，心裡好像被什麼觸動了。
來到大殿的側面，會看到一棵馬賽克拼貼而成的樹，被稱為生命之樹。據說在大殿的位置上原本有一棵神樹叫麥同，最後被雷電擊死，而在寮國人民心中樹也具有神靈，因此便將其身姿拼貼在寺廟的外牆上並加上佛陀一生的故事。
「聽說每年還有虔誠的信眾捐贈寶石拼貼在上面喔。」
「真的嗎?我真的看不出來哪些是寶石……」
「不過這個圖我覺得像是天上人間，或是說生命終會向上生長，最後結出繁盛的果實。」
每個人對於這幅圖案會有不同的解釋，每個見解都是分岔的枝枒，長成枝繁葉茂的世界。
走到大殿門口，小小的屋宇樸實可愛，三層擁有繁複花紋的屋簷從兩側垂落，增加了華美、莊重的氣氛。脫掉鞋子，站在門口一眼就能收盡屋內的景象，裏頭的空間沒有想像中小，最有特色的還是它中間挑高兩邊傾斜下降的屋頂，讓巨大高聳的金色佛陀可以坐落中央。
沒有信仰的我們和當地神明打聲招呼後就開始研究柱子與牆壁上的花紋，除了地板外幾乎整個空間都被畫滿金色的圖案，包含了人像、花草、車馬還有些雕塑，燦爛的紅金色彩在外頭天光的浸染下更顯耀眼，充滿濃濃的生命氣息。
離開香通寺之後，我們馬上到著名的皇宮博物館，網路上的介紹已經很多，所以我也不再多做說明，潔白的外觀典雅大器，融合了高棉、寮、法式的建築風格，其實這裡就是法國殖民時期建給寮國王室住的，在寮國沒有國王後，就改裝成博物館。
有趣的是白天的博物館內只開小燈，很多地方都直接打開窗子讓自然光透入，也顯得視野有些昏暗，在這樣的光線下觀看以前的古文物，心裡會生出悚然的感覺，往往覺得那些沾滿泥土、鏽蝕的佛像、刀劍、器皿甚至是寶石都帶有魂靈，哀戚的敘述過往的故事。
畢竟寮國在殖民時期到世界大戰時充滿了悲傷的歷史，這些博物館內的藏品也多屬那些時代，雖然品項豐富，很多也被擦拭的光鮮亮麗，但總是能在背景敘述中聞到鮮血與戰爭的氣味。後方皇家寢室旁的走廊，牆上照片裡的人又有多少能夠善終呢？即使那些榮辱已成過去，但有些事就算經歷時光淘洗還是顯得觸目驚心。
我們沒有在裡面待太久就出來了，湛藍的晴空一掃心中陰霾，之後到園區內的霍勃拉邦寺前拍照，這間寺廟算是在很晚期，大概是1993年才建成的，與香通寺的外型很像，外觀雖然缺少樸實但雕刻更加精細、屋頂挑高，內部也更加廣闊，是一棟美麗的建築。
我們在外面拍了好幾張照片，金綠的色彩襯著湛藍的天，怎麼拍怎麼好看。真奇怪，為什麼會做出醜陋的行為的人類也能創造出美麗的事物呢？
6.普西山和腳下的夜市
普西山就坐落於皇宮博物館對面，雖說叫山，但也只是一個小丘，傳聞上面的日落很有看頭，就算不看日落，那裡的視野足以眺望整個龍坡邦，值得爬上數百階梯一看。
沒花多久我們就登上山頂，發展還未成熟的市鎮人車都不多，山下的喧囂無法傳達到這裡，一個小丘就隔絕了世裡世外。當時山裡才剛下過雨，清新的空氣迎面而來，紅瓦白牆的建築錯落在綠蔭中，協調的彷彿天成。遠處的雲纏繞著山，或許還在下著雨，湄公河夾帶著雨水和泥沙滾滾而來，然後向著遠處奔騰流瀉。
我看著這樣的景致發呆，忘了當時在想什麼，可能是昨晚吃的白肉魚應該就是從這條大河裡抓上來的，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種旅程即將結束的錯覺，雖然龍坡邦只是第一站而已。我們在這裡花了三個晚上，自然而然的融入當地，過得舒服愜意，不知是這裡的文化、宗教關係還是人民的簡單純樸呢？
我不知道，只覺得身上五感所體驗到的都是那麼自然，沒有一點做作。雖然也有商業化的地方，但是那跟台灣的觀光區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我們絲毫不為其所惡，小股甚至還覺得如果能更方便就好了(笑~
我們帶著不錯的心情下了山。街燈已經開始點亮，山腳的夜市搭的好長，最後一個夜晚，我們打算在這裡悠閒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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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坡邦夜市遠近馳名，但它跟台灣不一樣，有名的不是吃食，而是工藝品。當然這裡也有不少中國進來的貨，但我們要淘的當然是那些在地的手製品，這些國家最值得買回去的伴手禮就是這些，畢竟相比於台灣或是已開發國家人力資源的昂貴，這些在地的工藝品既便宜又具有紀念意義。
這條帆布搭起的街道拉的好長，一個晚上要逛完其實也要花不少時間。高瓦數的白熾燈泡被掛上帳篷，逐漸點亮，頓時這裡亮的跟白天一樣，行人與遊客穿梭其中，不時停下腳步蹲下來看攤上的貨品，或是指指點點與老闆討價還價，場景熱鬧有趣。
不過走在這樣的街道裡，要買東西還是需要些勇氣才行，因為一定要殺價。聽聞這裡的東西全部都訂貴了，訂的多貴呢？大概是成交價格的一倍甚至一倍多，那倍數非常誇張，會如此的原因大概就是被外國觀光客養慣了吧，畢竟在寮國你真的沒多少東西能買，沒幾條街能逛，若不在這裡買些伴手禮，回去要拿什麼與親朋好友交代呢？
而且說真的就算是原價，我們不懂那原料的價格，頂多覺得偏貴而已，你一定買得下去，畢竟這樣的人力資源價格在台灣或是已開發國家很正常。因此在這種國外、國內的認知不同狀況下，貨品的價格範圍廣闊到令人咋舌，這在經濟學有個專有名詞叫資訊不對等，除非你動口去交流、去殺價，雙方根據對方的反應來判定貨品價格，交易才有可能合理，不然就是買方雖然實際上受損但心理上覺得值這個價或是交易不成立了。
說真的在台灣生活的都市小孩，不去菜市場、魚市，只去超市的哪懂什麼殺價？人家訂什麼就是什麼，就算在市場，真正會殺的人也很少，畢竟除了專職的婆婆媽媽外，誰有時間為了五塊十塊花費唇舌？
幸好這次跟我出來的有小股這個寶，他一流的口才、從沒怕得罪誰的氣勢還有他到東南亞旅遊過幾次的經驗為我的購物之旅雪中送炭，否則我可能要當一回大盤子了。
不過若只是看看，這條夜市其實很靜謐，當地人不會搞強迫推銷或是漫天喊價的招數，他們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客人要買不買都沒關係，好像每晚坐在那這檔事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塑膠製品、電器、生活用品都很少，反而是各類工藝製品琳瑯滿目，從絲巾、手帕、壁掛、褲裙、拼布毯、椰子碗到銀器、古玩、動物骨雕、陶器、繪畫、剪紙畫等等都有，這些在長長的地攤上一字排開，視覺效果是五彩繽紛，亮麗至極，很多東西你都不禁想要拿起來觀賞、把玩一番，天下沒有一個夜市讓我駐足這麼久的。
選定東西後，再來的就是殺價，雖然很有可能逛完一攤又發現另一攤相同東西卻更便宜的，這的確令人懊惱，但在這裡也很多東西是獨一無二的，就連花紋看起來相同的杯墊，不同攤位賣的厚度、布料、織法也都不太一樣，有時候錯過一攤，你根本沒力氣再走上長街到另一頭買，而且百來家地攤，上千樣貨品，逛到後來也就忘了什麼東西在哪一攤的哪個位置上了。
所以看得順眼的就開始殺價吧。說道殺價也是門藝術，砍的太多人家不賣，砍的太少又覺得自己吃虧，不過在這裡盡量砍就是宗旨，雖然很對不起他們，但他們使用的材料自當的真的便宜，而且手工價真的比台灣便宜太多，若是真用台灣的物價水準跟他們買，他們完全可以靠手工在當地發家致富了。
我們採取的是打帶跑戰術，砍太深對方不賣就說幾句拜託的話，在這可能要說泰語對方才聽得懂，若還是不行不要戀棧扭頭就走，這時有五成以上的攤主會叫住你，回頭率頗高，基本上半價就買的到了。
雖然偶爾我也會蠻不好意思的，尤其是精緻的工藝被我們便宜買到時，我總會想這要花他們多少心血呀！不過以理性來看，交易就是這麼一回事，有人願意賣、有人願意買市場就產生了，這之間不存在對與錯的問題，完全就是個機制。畢竟我們給出去的錢讓他們在這個國家可以過上不錯的生活，這點看一般的物價水準就知道了，況且跟辛苦的農作相比，成天在屋子裡做工藝對他們來說可能是相對輕鬆的生活，雖然我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但以這樣的常理來想，殺價也就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了。
以下就是一些伴手禮和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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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與攤主殺價的關係，買賣變的不像是交換，而是一種交流。看到只有一個小男孩在攤子上賣東西時，我們就不會砍太深，買到低價卻精緻的畫，反而一直同情攤主是不是被我們殺到見血而有點後悔。難怪說帶孩子去做生意有用，裝的稚嫩點也能博取同情。在台灣那些人與人面對面交流、議價的時代已經逐漸過去了，那些公訂價格、網路購物雖然方便，但商品所包含的記憶卻永遠失去了一環。
紀念品大豐收以後，我們才有心思觀察路人。先前也有提到，在龍坡邦的西方人很多，那些觀光客興高彩烈的遊蕩，有些也根本不殺，買了就走。而單獨的背包客比較保守，殺的也比較深，不過不會泰語的話就少了一種殺價的方法，透過語言讓對方同意，大部分西方人都是比手勢，或是用英文數字來代替。
有趣的是有看到兩個日本女生在某一攤前面與攤主交談，經過時我瞄了一眼她們手上正急速抄寫的小簿子，上面記了很多數字，看來像是在搞小東西的批發。不知道這些東西回國之後會被標多少錢賣呢？我心裡暗自想著，以日本的物價來說，應該能賣到不錯的價格，至少能賺回機票錢吧。
不過在這裡能看到保守的日本人也代表寮國並不危險，聽說在印度你幾乎不可能看到日本觀光客出沒。
我們走到街尾時，也差不多該回旅館了，此時聽到一句話「這個金古錐捏。」我急忙回頭，但在茫茫人海裡捕捉不到是誰這麼說的，看起來是路邊的一個歐吉桑，但也可能不是，不管如何，他鄉遇到故鄉人總是令人開心的一件事。
所以說，寮國到底有什麼呢？很可惜，我在寮國的那幾天其實完全沒有時間翻開書看村上桑的見解，我還因為這點被小股笑了好幾次，笑我到底是把書背來幹嘛的……其實，那本書充其量不過是讓我鼓起勇氣而已。
真正的寮國到底有什麼，我現在早就看到了，並且十分慶幸我選擇這個國家來做第一次的自由行，感謝可以讓我做出這種選擇的人與事物。我在那裡留下了許許多多的記憶，通常都是新鮮有趣的，這再一次告訴我世界的廣大不只是我耳熟能詳的那些，或許我們完全沒有想過的地方更是存在著自己從來不知道的事物，光是這麼想，人的存在好像就不是沒意義的，至少，我們可以窮盡自己的一生去進行這些未知未聞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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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張圖是離開龍坡邦，前往旺陽的路途上拍攝的，旅程還沒結束呢~
這又是一份相隔一年的遊記，之後的寮國篇章也會採取這樣不定時的方式發表，不過不會像龍坡邦那麼雜了，還把城市篇和山林篇分開，之後會做一篇目錄，否則這系列根本讓人搞不清各篇的時間點XD
謝謝看到這裡的各位~
創作內容
佛都偷閒-輯三
長腳的魚-山野雜記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