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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風平浪靜的明天(凪のあすから)~續貂之作

作者:駱諦思│2018-06-09 21:15:50│巴幣:2│人氣:363
從最近一次漁船祭,自海神手中取回愛花「喜歡」的感情,救回美海,汐鹿生的村民甦醒後,寧靜祥和的日子已經過了四年。這段期間,海冰和暖雪逐漸消散,氣候慢慢恢復正常,波浪找回其固有的節奏,順著風,日復一日地拍打著海岸,響起盪氣迴腸的旋律。
光、愛花、要、美海與紗由的高中生活,在伴著讀書聲的青春歡笑、汗水、憂傷
、憧憬、微甜的心情中,悄悄地迎來了結束。
這天紡和千咲來到了鴛大師的濱高校園,
「這不是紡和千咲嗎?你們從大城市回來啦?」光等一行人看到了紡和千咲,光高聲地向他們打招呼。
「是呀,我們回來了,同時,也是來跟學校借場地的.」紡雖然這幾年來和千咲在一起,變得話較多一些,但表情仍是一派地平靜。
「借場地?難道你們…」愛花似乎猜到了,但仍希望聽他們親口說出來。
千咲撥了一下被海風吹亂的頭髮,然後一字字清晰地說出:「嗯,我們要結婚了,預定在學校辦婚禮,打算邀請汐鹿生和鴛大師的眾人參加,日子就挑在你們的畢業典禮那一天,那天大家都會在吧,期望獲得大家的祝福,也希望大家分享我們的喜悅。」
「那真是恭喜你們了!」紗由看著要說出這句話,臉上滿是誠意,不見有一絲悵然難捨。
「謝謝,你們也加油喔!」千咲看著要與紗由,臉上洋溢暖心的笑容;要摸摸頭,報以微笑,紗由雖然不好意思,倒也擠出幾個字:「我們一定會去沾染你們的喜氣的。」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邀請大家的事情,我會請爸爸還有外公,跟漁協和青年會的人說的。」美海想略盡棉薄之力,期待婚禮的圓滿。
「那再好不過了,先謝謝妳了。」紡微微點頭,致上謝意。
話鋒一轉,千咲問起:「快畢業了,你們未來的出路都想好了嗎?」
要說:「我和紗由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不久後要去城市裡了。」
紡說:「你們常常一起學習,一向成績優異,著實不令人意外;進城後要好好互相照顧喔。」
「放心吧,要現在是沒有我不行的。」紗由回答得自信又甜蜜,美海忍不住吐槽她:「妳自己還不是一樣?!」羞得紗由一個勁兒地捶打美海。
紡問:「那美海呢?」
「我想我是離不開這裡的,尤其媽媽又懷孕了,過陣子可能得暫時替她去超市幫忙。這幾年我慢慢喜歡畫畫,有空時就畫上幾筆,希望留住漁村和海村的美,未來可以的話,能讓這片美景讓全世界都知道。」美海道出自己的打算和心底的願望。
千咲說:「明里姊姊又有啦,真是可喜可賀,看來她很幸福呢。那麼…美海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有很多人追呵?」此話一出,美海嬌羞地說不出話,光看著美海,心想:”她總是在我身邊,她長得好看我是明白的,但從不曾仔細地看著她,確實很美;不過…”
愛花察覺到光的目光所在,只是淺淺地一笑,似乎心頭上的鎖鬆開了一般,「我替她說吧,除了從初中時期就在追求她的峰岸,上了高中,追求者多如海裡的魚,但美海沒給他們半點機會;我們幫她抓走了一隻,又來一隻,煩都煩死了,總算要畢業了,這個問題就留給她自己解決了。」
「那麼愛花要去哪裡呢?」紡問。
愛花說:「我對這個世界仍然充滿了好奇,所以,打算到城市去見識見識,學習花卉栽培技藝,期望將來能讓漁村和海村除了海水濕黏的鹹味,更充滿花香。」
紡說:「那還真應了妳”愛花”這個名字,很棒的決定。但是,光呢?」
光似乎不太想談自己的志向,吞吞吐吐地說:「我應該會繼續參加青年會,還有漁協,維繫著漁村和海村的關係,……一位來自海裡的漁夫,也是可以的。」
千咲看著這樣的光,吐了口氣,說:「光,你這樣猶疑是不行的,你知道有人看著你嗎?」說著,千咲的目光看向愛花和美海,這兩人都故作迴避,「以前你總是帶頭衝的那一位,你的決心總會影響著周遭的人;我以一個過來人的感想跟妳說,不要害怕改變!尤其是在當你發現幸福的方向的時候。」
光看著眼前的千咲、牽著千咲的紡、靠在一起的要和紗由,以及自己左右兩邊的愛花與美海,從前那股抗拒海神的意志,由弱漸強,再次翻騰。
✽✽✽✽✽✽✽
這一晚,光、愛花、要與紗由來到潮留家接受款待,享受著這些年來友情所栽培出來的滋味。這是畢業前最後一次滿月,月光灑滿海面,天上、海中,雙月相映成趣,要與紗由在賞月,美海拿起畫筆,描繪著眼前的景緻,光在一旁看著。
「美海畫得越來越好了,完全不是我能企及的程度了。」光說。
「那是你懶散慣了,不追上來怎麼知道。」美海說。
愛花從屋裡走出來,跟潮留夫婦還有晃說:「謝謝,拜拜.」來到光的身邊,看到美海的畫,說:「畫得不錯,挺有意境的;要送人嗎?」
美海說:「嗯,我打算送給紡和千咲。你要走了嗎?」
「是的,謝謝你們的招待,我該回去了;光,一起走吧。」愛花說完,也沒等光出聲,就拉著他,跟其他人揮手道別。
美海停下了畫筆,向愛花和光揮手,駐留的目光,直送兩人走下了坡道,看不到了身影。耳邊突來一聲嘆息「這樣真的好嗎?」美海嚇了一跳,一看是紗由,「雖然大家都很熟了,看到妳見他們兩人在一起,還能一派輕鬆地微笑,身為多年的朋友,其實還是能感覺到妳眼底暗潮的波動。四年前,光從海神手中把妳搶回來了,而妳卻把他封印在祭海的墓場,只為了你對他的”成全”;我不否認妳付出的意義,但人還是該向前看的,說不定妳只是成全了他們的過去,並沒有促成他們未來的幸福,而自己卻變成了我已捨棄的”一個人”。」
真不愧是紗由, 箭箭刺中我心。”許久不再濕潤的眼眶,又有了感應,美海望著粼粼波光的海面,再次動起畫筆,平靜地回答:「這幾年下來,也沒什麼不好的。」
✽✽✽✽✽✽✽
跳進了海裡,愛花和光向著汐鹿生潛游,突然間愛花說:「光,慢一點。」光回頭問:「怎麼了?」只見穿透上層海水的月光,朦朧地映照愛花微微泛紅的臉,「妳偷喝酒嗎?」
「我才沒有呢!」聽到愛花元氣滿滿的回答,光想:”看來是沒問題。”
愛花說:「可以牽著我的手嗎?」
光愣了一下,接著說:「那有什麼問題!」於是伸手牽著愛花,緩緩潛游。
愛花說:「光,我們可能會分開一段時間。」
光點點頭:「是呀,但我依然在這裡。」
「光,我們早已知道喜歡彼此…」愛花欲言又止,光心頭一震,「咦,妳想說什麼?」
愛花問:「你對我的喜歡是不是跟四年前、或是更早以前一樣?」
光不假思索地回答:「沒錯,不曾改變。」
愛花接著說:「我也一樣,就像我對海牛吐露那時一樣,那顆晶瑩的石頭一直在我心中,未曾磨滅。但是,四年來,我們幾乎不曾像這樣牽手…」
光說:「那是不需要在人前表現,也不用炫耀什麼。」
「不對!」愛花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讓光吃了一驚,「哪裡不對了?」
愛花說:「光,那是我們已滿足於那樣喜歡的感情。你有想過與我更進一步嗎?」
光驚訝於從小愛哭、膽怯的愛花怎麼現在能問出這麼不害臊的問題,「想想看。」愛花繼續追問,光是想就很難了,這要怎麼回答?!
愛花說:「很難,對吧,我也是很難想像。」光想:”這是什麼意思?”
愛花繼續說:「其實我們都在意美海。」
光一聽,急著辯解:「我知道美海喜歡過我,但是她已經放下了,我又有什麼好執著;我對她有說不盡的感謝,做什麼都難以報答她曾用生命給予我的守護。妳只需相信我對妳的喜歡沒有改變。」
愛花說:「我沒有質疑過你。但也因為” 沒有改變”……;我思考了很久,終於想通了,從前我放棄紡,因為他只是用來欣賞的,而我對你的喜歡也正是回應你長久以來的呵護,屬於一種親愛的哥哥的感覺,是一種孺慕之情,難以跨越男女分際;你,難道不是嗎?」
給愛花這麼一說,那股翻騰中,猶似抗拒海神的意志,逐漸清明,愛花的言語就像四年前帶著自己再回去汐鹿生的美海一樣,找回了重要的東西。
光慢慢地說出:「好像給妳說對了。」本以為愛花會哭,但事實不然,她看來如釋重負,
愛花說:「不過,美海則不然。美海偶然看著你的眼神,一直是心滿意足的,眼底卻是數不清的承受;你的目光偶然掠過美海的臉龐,除了敬愛,還有更多的憐惜。我親愛的光,我長大了,是我回報你的愛護的時候了;對那樣溫柔又堅強的她不作出回應,不論是你,或是絆住你的我,我都不會原諒!」
光這時有一股衝動,在胸口翻騰,問愛花:「沒有為什麼,我可以抱一下妳嗎?」
愛花睜大了海藍色的眼睛,毫不猶豫地游向光,「傻瓜,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愛花推開了光,說:「這次跟在舊校舍那次不一樣,我已經弄清楚了,所以,光,你可以放手了。」
「謝謝妳,親愛的愛花妹妹。」光鬆開了愛花,眼前,汐鹿生也到了。
✽✽✽✽✽✽✽
濱高畢業典禮的日子到了,紗由代表畢業生上台致辭,言畢,配合串通好的要、美海、光、愛花和同班同學將畢業胸花高高拿起,拋向空中,伴隨著歡呼,紀念高中生活的落幕,忽然會場發出一句宏亮的話語:「美海,雖然畢業了,但我會繼續喜歡妳!」眾人看向發出聲音的人,是峰岸,果然是美好的青春吶!
美海只是笑著揮揮手,說:「再見,謝謝你喜歡著我。」
畢業典禮結束後,眾人七手八腳地變換場地佈置,準備迎來紡與千咲的婚禮。
美海的畫的「雙月伴海」是會場中除了鮮花以外的重要裝飾物,邊框上還載滿漁村和海村人們祝福的話語。
新人進場了,在校長的監誓,和眾人的見證下,紡與千咲互許終身承諾。
宴席中,先島和潮留兩家同桌,互動熱絡。到了新娘子拋花束的時間,愛花已經同一群女孩子衝向台前,紗由來拉美海一起去,「妳不是知道我是一個人嗎?就別去搶人家想要的東西了。」美海推託著說。
「妳以為任何人,包括妳,能因為搶到花束就帶走我的幸福嗎?妳也太自大了;也不想想,若大家都跟妳一樣想法,場面變得冷清,對千咲姊姊多不好?」紗由霸氣地回應美海,明里媽媽對美海說:「要開心,這是對新人的祝福,去吧。」美海看看爸爸跟外公,也都擺手示意她要去,美海再看看光,光對她眨眼並豎起大拇指說:「好好享受這氣氛吧,我會在後方為妳們加油的。」
千咲致辭:「感謝大家送來祝福,沒有大家,我也沒有現在的幸福;此刻,讓我將這份幸福傳遞下去。」千咲在台上轉身就定位後,手中芬芳的花束如魚躍般拋出,台下等候的女孩子們,紛紛採取行動,一波騷動,愛花伸手一撥,花束落入了站在最後面的女孩子手中,站在旁邊的紗由拍手喊出:「美海!」美海還愣在當場。
突然美海後方一人,一個踉蹌碰觸到美海的背,捧著花束的美海轉身一看,「光!」
光看著被花束襯托得愈發亮麗的美海,摸著後腦傻笑,「是明里姊姊把我推出來的…」
美海後面的女孩子之中又有人大喊:「光君加油!!」回頭一看是愛花,美海心跳加速,直覺有事情要發生了,再回頭看光,他已經以高跪姿,手心向上,伸起到腰間;眾人注視這一幕,會場瞬間屏息。光抑住激動,用溫柔,微微顫抖的聲音,清楚地說出:「美海,或許我晚了,但…妳是否仍願意給我守護妳一生的機會?」
以為已經溶入海中的初戀淚水又回來了,曾經的苦澀已不復存在,”原來眼淚也可以是甜的。”美海輕輕放下原本半摀著嘴的手,託付於光,「光,我還不曾告訴過你吧,其實我的心意從很早以前就決定了,唯有你能讓它再次甦醒。」
愛花、紗由、要、千咲與紡帶起會場的掌聲,掌聲如潮聲,一波又一波,響徹鴛大師的天空,傳遍海中的汐鹿生。
Ebb and Flow…
潮來潮往,
潮起潮落,
潮留美海。
後記:
有人問甥舅能在一起嗎?愛花說:「已經和潮留夫婦商量好了,原本他們倆就沒血緣;大不了潮留夫婦先辦離婚,答謝光之前為他們付出的努力,以促成佳偶;日後再復合就行了。」
看出本齣戲的導演是誰了吧?
09. June,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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