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罪證跟蹤犯人,間諜任務沒聽過嗎?》
「喂?那因哈特,我在——」
通話之際跟那疊譜對視著,畢竟它待在垃圾桶裡就是相當顯眼。
上面還有個筆名——一個沒看過的名字。
即使對話結束後眼睛還是定格在那,而這種行為難免也會引起路人的注意——
「奇怪,那個人怎麼一直待在垃圾桶前面啊?」
後面女同學說話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裡,說是故意好像也不算是,為何這種話老是會讓人聽到的?
在越來越多人認為我是個怪人之前,又短暫猶豫了幾秒鐘。
「算了,不管了——」
—
來到學校隔壁的舊校舍,剛剛通話時那因哈特提到鷹眼他們似乎來了這裡。
只見進來後明明是白天卻黑的像是夜,整棟破舊建築霎時染上一層陰影,增添許多陰森之氣。
而不知怎麼搞的,那些被搖滾病毒感染的學生們竟然也有些會出現在這。
抬頭看了看舊校舍的屋頂,有陣陣重金屬的音樂聲傳來,樓下的學生們聽著則越發興奮。
只不過要進去找人,在這裡有許多遮蔽物的情況下應該還算有利,趁著應該不會被發現,我便慢慢走了進去。
一進去,許多濃厚的灰塵便迎面而來,害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但也幸好附近似乎還沒有人而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偷偷摸摸的走上通往頂樓的樓梯,看到了有個橘色的小身影佇立在那。
她一臉憂愁像是在擔心什麼般無法自拔,連我走到了她旁邊都渾然不知,過了幾秒後才回神,看到旁邊至少高了她幾頭身的我。
「啊,啊,你是?」
「安靜點。」
暫時不先理會旁邊的小矮人,往頂樓那一看,果真那四個人都在那,而對面也同樣佇立著四男一女的組合,他們各站在廢棄的桌椅堆積而成的一角,展現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你們真的太過分了!為什麼要到學校來做這些事呢!」
標準英雄會講的一套台詞,只見奧茲一臉生氣地看著前面的五個人。
「不要擔心,表演結束後,我們就會前往演藝圈了,你們只是個"踏板"。」
女生講話就該由女生來回答嗎?對方唯一的金髮女孩也不遑多讓,語氣間夾帶點挑釁,擺明著就是瞧不起奧茲他們,還自顧自的多補了一句話。
「啊,至少比之前那個什麼木吉他樂團的失敗者好多了。」
此話一出,旁邊的四個人接連共鳴笑了起來。
「原來,他們是這樣看我……」身旁突然傳來一句話,剛剛身旁的女孩低下頭,像是崩潰般開始哭了起來。
「欸,欸,怎麼開始哭起來了!」看了這情況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似乎也只能放任她哭。
正當這情況陷入膠著之際——
「快收回那句話!」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前面五個人的訕笑。
「是她……快躲起來。」
「啊,啊,好的!」
看來這情況出去似乎會讓事情更複雜,我推著那哭到一半的小矮子往旁邊躲了起來。
只見伊麗娜氣沖沖地走出,對著前面的五個人一個個說教了起來。
—
「你們那種演奏還想去演藝圈,噗,我們用腳來演奏都比這個好呢!」
這句話可是讓對方扎扎實實聽在耳裡,對面的領頭走了下來,紅髮又是微紫的皮膚,配上身上那些配合搖滾風的裝飾品,可以看出對搖滾似乎情有獨鍾。
「妳……能對剛剛那句話負起責任?」
剛剛的清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與不悅。
「當然,我們的樂團可是能夠輕鬆擊敗你們!」
看著伊麗娜話講得越來越急,旁邊這個女孩似乎又開始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伊,伊麗娜......不要啊。」
看著旁邊的女孩一臉驚慌,我則是回想了起剛剛在學校的對話。
「伊麗娜不是說不玩樂團這一套嗎?」
對方的五個人稍微交頭接耳一番後,領頭轉身對伊麗娜提出了一個提議。
「不然,就在這次的表演一決勝負吧,如何?」
看來想都沒想的伊麗娜完全忘了自己的情況呢。
「好啊,用實力壓爆你們!」
聽了這句話,最大的問題點就是——實力何在?
從我轉進這間學校以來,也只看過伊卡勒特彈奏樂器,其他人連看他們拿起樂器都沒看過呢。
而對方的領頭似乎看出了伊麗娜這時正氣的一頭燒,一邊笑一邊回答著:「一般的勝負似乎不夠呢?」
她果真是順著風向走。
「好,我打賭輸的那一隊必須在台上用屁股表演寫自己的名字,這樣夠了沒!」
就在看似火冒三丈的伊麗娜吼完之後,全場頓時一片寂靜,由奧茲接棒。
「什......」
「什麼啊!——」這聲算是蓋過了剛剛伊麗娜吼完所發出的聲音了。
還沒訝異完,偏偏旁邊這個女孩又要來參一腳。
「不,伊麗娜.......」女孩整個人向後倒去。
「剛哭完,現在又昏倒?」
趁著他們所有人還在這,我趕緊先帶了個"包袱"回到了保健室。
回到保健室後,剛好希拉老師還在,我把那女孩交給她處理之後,就先暫且打電話跟那因哈特講了一下今天的情況,而他的反應似乎跟我一樣。
「竟然這麼簡單就被戴維安牽著鼻子走,真是太急躁了。」
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他已經嘆氣了大概千次萬次了吧。
「可是,伊麗娜難得第一次生氣呢。」
「生氣我大概也知道原因,話說......你今天帶著魔精靈走也是蠻辛苦的不是嗎?」
聽到了某個關鍵字,整個人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對著手機大聲的說話。
「魔精靈?那個女孩是魔精靈?」
「是啊,怎麼這麼驚訝?」
可不能讓這個萬事通那麼快知道啊。
「沒,沒什麼,我們明天再講。」
通話結束。
—
早上來到學校,聽了奧茲說她們今天似乎要準備在頂樓練習。
準備好之後帶著很像是看好戲卻又有點擔心的矛盾心情上了頂樓。
一看,設備的準備還算是完善,木吉他,電吉他、貝斯。這些樂器大部分都是從伊卡勒特那邊拿來的。
而唯一沒辦法搬來的大概只有奧茲的鼓,情急之下只好拿一堆垃圾桶代替了。
人一到齊,開頭就是劈哩啪啦的講著伊麗娜昨天有多魯莽的各種英勇事蹟,以及現在正好是要翹課卻被拖來這等諸如此類的事物。
看著伊麗娜雖是生氣,但也沒有否認昨天的衝動,大家也只好任命。
「好吧,如果輸了,就搖一下我性感的屁股就好了吧!」
會這麼樂觀思考的大概只有鷹眼,旁邊四個人可不這麼想。
「事先說明,如果這樣我會轉學的。」
搖屁股對伊卡勒特來說根本是噩夢吧,那景象連我都沒辦法想像。
可,可是你轉學的話我怎麼辦啊?還是去……認命的搖搖屁股吧?
「我也是......」
無視旁邊一臉哀怨的奧茲,伊麗娜開始說著現在的首要之務——選定表演歌曲。
而剛好奧茲,伊卡勒特,以及鷹眼都有一首自作曲,看來是要從裡面選一首出來了。
——嗡嗡嗡!
又是那因哈特的電話,看來這期的電話費可能會爆表呢。
總之接起後大致說明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看來你們很開心呢,旁邊還有奇怪的歌聲。」
「.......那是鷹眼在唱歌。」
看來我現在也能夠想像那因哈特臉上是什麼表情,正如其他人臉上五味雜陳,瞬間拒絕了唱這首吹捧自己的歌一樣。
「拜託,別拿這當作自作曲,唱這個不如搖屁股。」
「被瞬間駁回了,不會有那種事情的。」
「那我繼續說了,我要你......你現在是經過餐車旁邊嗎?」
「什麼餐車?那是奧茲在唱歌啦。」
經過餐車?這真是個貼切到極點的譬喻。
奧茲的歌,基本上都是由食物組成,讓人聽了感覺好像又餓了。
「總之,我要說的是.......為什麼有種陰沉的感覺?」
「啊?我還以為伊卡勒特的你會滿意點呢。」
與眾不同的曲風,連歌詞給人的感覺都跟別人不一樣,只是太難理解,曲高和寡。
那因哈特瞬間安靜了幾秒,我僅是有些尷尬的看著鷹眼訕笑伊卡勒特有中二病。
就算伊卡勒特後來把視線轉到我身上,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勉勉強強的點了幾下頭。
「總之,你先過來一趟。」
—
來到董事長室,西格諾斯雖然不知怎的回來了,可還是那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吹著泡泡糖滑著手機,大小姐的氣質完全掉光。
不過看來就算是變了樣變了個性,那因哈特的忠心也永遠不會變。
之後和那因哈特各自交換一下了現在的情況——
伊麗娜那邊看來完全沒有什麼進展。
凱內西斯一早就追趕著那些受感染的學生玩遊戲去了。
悠娜則留本校幫忙控制現場情況。
至於魔精靈從昨天昏迷一直到現在都還在保健室,聽說還有些發燒。
「所以說我們......」
——蹦蹦蹦磅磅!
我話才說一半,馬上就被頂樓上那像是噪音般的樂器聲給打斷。
聽到這聲音,西格諾斯看似相當不喜歡,氣得在現場橫衝直撞,只差沒有撞倒東西。
但這些舉動就已經足以讓那因哈特傷透心神。
「我的天......昕里,你可以再上去頂樓看看嗎?」
看了看現場脫韁的"野馬"和傷透腦的"馴獸師"後,一聲不吭的回到了頂樓。
而走到門口馬上又被那噪音襲擊了一次,近距離被攻擊感覺耳膜都要震破了。
—
「啊,昕里,有聽到我們的演奏嗎?」
「是有啦.......」
看著走過來的伊麗娜,真不好說我是為了這個"演奏"來的。
也還好她沒有問我感想,不然我現在內心也只是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僅僅吐了口氣。
「還好有clover彌凜,伊卡勒特比較會演奏,算是還好。」
爾後慢慢走回的同時,後面的垃圾桶組像是不悅的發出了幾響。
「你們怎麼都那麼厲害,只有我是這樣......」
看著相當沮喪的奧茲,伊麗娜慢慢拍著她的背給予打氣,一邊說著:「現在不會沒關係,多練習幾次就好。我們就繼續練習吧。」
—
「什麼啊,這是什麼噪音!」
說是練習,對不知情的人來說可說是連續轟炸啊。
只見在那因哈特和西格諾斯之後,斯坦主任氣沖沖地跑了上來,對著現場大聲叫囂。
「呃,我們只是在練習呢......」
在伊麗娜道歉之際,主任也算是通情達理,拋了句「不要太誇張啊。」後就揚長而去。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期望聽了音樂能讓西格諾斯好轉起來的那因哈特也拜託著伊麗娜她們能再加油些。
「再,再來!」伊麗娜大喊著。
第二次,梅格耐斯老師跑了上來。
「什麼啊,這是在進行什麼抗議活動嗎?」
第三次,希拉老師跑了上來。
「你們!知道噪音對皮膚有多壞嘛!」
看著大伙一臉尷尬,西格諾斯也因為這樣也跑掉了,而那因哈特理所當然是跟了上去。
這樣情況下的伊麗娜便提議出了打工租個工作室練習。
她們決定先到附近的校服店去看看,不過我就不先跟著她們一起走——
因為總有個萬事通要我在後面跟蹤,這下可真的成了跟蹤狂呢。
—
「她們在校服店裡幹嘛?」
「我怎麼知道?」
裝作若無其事地貼近校服店一看,校服大叔正指著中間那台大裁縫機。
看來打工的內容不外乎就是修改衣服那一類的,只見clover彌凜上去試著操作了一番。
機器像是不正常的開始運作然後——蹦!
「嗚咳,嗚咳!」
一陣陣刺鼻的黑煙壟罩而來,不僅蓋住視線也占據了鼻子的嗅覺。
在試著衝出那場黑霧中,似乎有個腳步聲豪不畏懼的走了進去。
「情況怎麼樣了?」那因哈特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裁縫機爆炸了。」
我感覺他像是明知故問,明明那爆炸聲響那麼大,還問著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令人有些火大。
「啊,他們跑出來了。」跑到公車站牌後面的我看著他們五人走了出來。
「好,交給我,你先移動到晚霞空地去。」
講完後通話隨即被掛掉。
「......使喚人的技術真是一流。」
—
移動到空地之後,馬上就知道那因哈特的用意是什麼。
現場有許許多多的施工,這種情況最需要工讀生來幫忙了。
而現在缺錢的伊麗娜他們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會就出現在我的視線內了。
「喂!那個誰快給我來示範一下!」
似乎是要教伊麗娜他們怎麼工作吧,現場體型最大的工頭吆喝著旁邊的小弟,人群裡開始騷動了起來。
霎時間氣氛變得不一樣,有股不祥的感覺迎面而上。
走過來的,是他,戴維安。
「妳就這樣,照著他搬水泥袋就好。」工頭對著伊麗娜說道。
「昕里,你可以看看伊麗娜的力氣多大。」
「啊?」
還沒理解那因哈特的意思,眼前的畫面就足以解釋。
像是要展現給只拿三袋水泥的戴維安看,伊麗娜提著五袋水泥搖搖晃晃的走了起來,這景象連工頭看了都嘖嘖稱奇。
但是,搖搖晃晃的,就說明著有可能會倒。
——蹦!
「嗚咳嗚咳,嗚咳咳!」
這比剛剛的濃煙還過分,除了現在呼吸不到空氣只吸得到塵土,還有眼睛完全打不開之外,就連身上也沾附著沙子,感覺像炸蝦裹好粉準備下鍋了一樣。
「發生什麼......」
「別裝傻,我要回家換衣服。」
「......好,你等等直接過來保健室吧,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在照顧魔精靈呢。」
—
回到家立刻把衣服脫了換上另一件制服,看了看桌上擺著的某樣東西。
「把它拿過去,順便問話。」我心想。
這麼重要的東西——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