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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雙腳既然有知覺,以人類的理論來看,只要持之以恒,隨時有可能恢復行走跟站立能力。」
高雄故弄玄虛地披上白色醫生袍,拿著簡易檢測表,若有所思的表情,向我說明最近這陣子毫無變化的診斷結果。
「所以呢。」
每次都是這個假設,我早知道了。
「患者的心理狀態影響生理,造成身體的排斥反應。」
每次都是這個結論,我早厭煩了。
「明明有高速修復劑這麼萬能的東西,妳卻跟我提精神論?」
所以我越來越煩躁,越來越自我厭惡。
「小夕張,修復劑不是神的奇蹟,它不能死而復生也不能無中生有,好好吃好好睡,不用分心復健以外的事。」
「我很專心復健啊!」
氣憤的我,用孱弱的手全力重擊輪椅扶手,來自反彈震得雙手發麻,但是我無暇顧及疼痛,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殘。
高雄不慌不忙地翻找辦公桌抽屜,拿出急救箱準備就緒後,平靜地注視我宣洩怒氣的舉動。不久,我戛然停止無意義的暴力。
「可惡!連自虐都辦不到的身體要我如何不著急!」
「今天很快就放棄了呢。」
取出不知何時準備好的冰敷袋,高雄柔聲向我搭話。
「不是放棄,我什麼時候放棄復健了。」
「就是這個氣勢,小夕張。」
「還真是『謝謝』妳的鼓勵……。」
結束復健後,高雄帶著不發一語的我進入船渠,彷彿是幫小孩打針後給予獎勵。
哼!別以為我會像那些小鬼這麼好打發,給糖吃就會開開心心的原諒妳們,我不會因為回到熟悉的工作桌前顯得雀躍不已,倒不如說這是虐待病人的行為,口口聲聲要我安靜休養,反而把我帶到天天演奏刺耳聲響的環境,震耳欲聾的高分貝噪音使我不得安寧。
「小夕張。」
「……。」
我很生氣,妳不要跟我搭話。
「妳的臉完全不像是在生氣喔。」
又是讀心術!
「少來害我分心,讓我專心完成每日的開發任務。」
自知怒氣漸漸升溫的我將頭別到一旁,不讓高雄讀取我的表情,像是驅趕蚊蟲般煩躁地揮動手腕要她速速退散。
「我們家的小夕張終於進入叛逆期了嗎……」
「別說得我像是妳的第三個妹妹!」
「不對!愛宕才是妹妹!所以妳是四妹!」
「我不是妳妹妹!」
「動不動就生氣不好喔,很容易長皺紋跟白頭髮呦。」
「……幸好麻耶、鳥海跟妳們個性迥異,不然要同時對抗四個嘲諷力十足的傢伙,我早就發瘋了。」
「既使長得不像,她們仍是我重要的妹妹,妳也是。」
「滾開妳這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