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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漂浪青春》第二幕〈尋找〉.Ⅱ

作者:Reinaart 列那│2017-02-07 23:38:49│巴幣:14│人氣:307



  一個小時又十三分鐘。
 
  瞥了眼牆上的老咕咕掛鐘,跪坐的雙腿反覆傳來星星點點地刺痛,偶爾參雜短暫的無感麻痺,更多的時候,是因晃動導致神經端劈哩啪啦抽疼,宛如微電流通過。面前訓斥說教的吉普終將“親子談心時間”進行到尾聲――他准許我發言反饋的次數愈發頻繁、他說的話題愈偏離今日的核心主題:滿江紅的成績與糟糕的學習態度,他甚至聊起最近到職的公司事情――
 
  於是我突然想起,我的哥哥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和他同年歲的人也許還在當學生,攻讀研究所或留學國外;又也許想趁成為社會的小螺絲釘前先去尋找旅行的意義――吉普卻選擇了庸庸碌碌、和理想背道而馳妥協於現實的人生。
 
  「……你真的喜歡現在的工作嗎?它和你的本科差好多。」
 
  「嘛、工作這種事用不著喜歡」吉普咧嘴笑,「至少我還是賣英文雜誌。」
 
  我抬頭望向逞強的疲倦容顏,聽著故作輕鬆的口吻。上一秒還厭煩的絮絮叨叨說教台詞――現在,只感到愧疚。甲斐翼,妳到底在幹什麼呢?吉普永遠把自己的事擺一旁,因為甲斐家、因為妳這個妹妹、因為讓妳不挨餓受凍、因為要成全妳的人生,然後妳回報他的方式盡是耍廢擺爛――能不能振作一點啊!
 
  「吉普……」我躊躇地開口,「…要不我暫時先休學好了,反正功課我都跟不上……休學這段期間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然後等明年四月再去報名公立學校的招生……」
 
  「妳講這什麼話,我不准妳休學。」話語尚未落完,吉普立即駁斥,「小孩子不用擔心什麼家計問題,錢的事我們大人自然會有辦法。」斬釘截鐵且嚴肅地向我潑了好大盆冷水。
 
  「……我……我只是想幫忙……」視線重回起居室的塌塌米地板與我的雙膝,「你知道…我只是……只是也想盡一點力…我想做點我能做的事……」感覺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啊,好不容易撐到現在的,明明一開始吉普更兇更嚴厲教訓我時都沒掉眼淚,怎麼卻在這裡失守了呢?
 
  一事無成。
 
  我真的好沒用啊。
 
  淚水低落在榻榻米上,吉普不可能沒注意到的。
 
  哭哭哭,就只會哭。甲斐翼妳除了哭以外還會做什麼?
 
 
 
  ――溫柔的大手撫上雙頰,吉普悄聲挨近,額頭輕碰我的前額,像是在測量有無發燒。皮膚感受著他磨出繭的掌心溫度與吹在鼻尖的氣息,「嗯,我知道。」慰藉的言語漸漸和緩我顫抖不止的肩膀。

 
  我知道。I know.
  還來不及道出口的,不知道該如何訴說的,意念尚未成形的――皆無需言語了。


  「小翼只要做個好孩子就可以了,其他都不用煩惱,有我在呀。」吉普抹去滑落於他指尖的液體,微笑繼續安慰沒用的愛哭鬼。我抽著鼻子,無法答腔任何隻字片語。
 
  「如果妳想幫忙…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麼事……那就對學校對功課多用點心、不要再去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和他們有聯繫――最重要的,既然目前我是這個家的主經濟來源,那就別讓我還要分神去擔憂妳們母女倆――我不知道妳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那麼埋怨涼子,甚至到讓妳不願意回家或逃學、現在人回來卻整天混吃等死得過日子……小翼,我知道涼子的狀況讓妳感到很累……但還是、包容她好嗎?」
 
  吉普語重心長地請求著。
 
  「……不、不是,我沒有怪媽媽……真的…」嗚噎地訴說。這是我的真心話,的確一開始我很不諒解媽媽,所以不願回家、不斷忤逆媽媽與吉普,偏執地只想和你們這些大人唱反調……但不知從何時開始,怨懟的標靶卻變得模糊不清,「…已經不生媽媽的氣了、我……」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聽聞充斥抽鼻子氣音交雜的含糊字句,吉普似乎是安心許多,他再度撫摸我的後腦勺,輕輕地擁我入懷,同時低語「…好、沒關係。這樣就好了――小翼、謝謝妳一直以來的努力。」
  
  "我們要一起照顧媽媽喔"
 
  枕在他的肩窩上,我點點頭。
 
 
 
 
 
 
  時光飛逝,當日子過得一成不變、也無發生大起大落的事件時,時間總是走得特別快。第二學期轉眼間將結束,現在是十二月了,再過兩周便是寒假、聖誕節,然後新年――所以今年也要過完了呢,就這樣過完了呢,一年。明年又會是如何呢?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吧,我苦笑。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我揉揉被凍紅的鼻子與人中,邊把圍巾重新緊實地圍繞在頸部且遮掩到口鼻,縮著下巴盡量把半張臉都埋進圍巾裡,廉價的人造纖維毛線刺得皮膚發癢,所以走幾步路便得停下步伐搔搔鼻子。如同上述所說,這段時間,除了經歷滿十三歲的生日慶祝會(吉普雖然沒有預算能送我禮物,但也做了一頓豐盛晚餐及準備了小小的四吋蛋糕;媽媽則是送了一袋文具店販售的驚喜包,雖然外包裝袋是哆啦A夢,但內容物實際上只有一把塑膠尺是哆啦A夢的商品,其餘是各種庫存物的大雜燴)、稍有進展起色的親子關係、吉普努力挽救我的成績至僅剩三科需要補考之外,沒啥特別值得一提的地方。
 
  一一履行了先前和吉普立下的約定,連我自身都頗感意外,尤其是承諾吉普要與媽媽和好的這點上,本來以為會是S級賞金任務般的難度吧,畢竟和媽媽幾個月來都沒什麼交流,彼此間僅有最低限度的字句流動而已。如此尷尬的親子關係,輕易地被永遠不按牌理出牌的甲斐涼子給突破了。
 
  沒有什麼狗血的劇情上演,也沒有什麼吐完真心話後哭得唏哩花啦相擁的世紀大和解,有的只是一句願意先踏出步伐的日常對話,然後連接起來的便是埋藏於心深處但確實存在的親情之愛。雖然無法回到小時候的親暱互動,但至少能心平氣和地分享彼此日常瑣事。
 
   路過濱崎車站外圍的商圈與百貨公司,穿越這座被聖誕氣氛渲染的城市,街燈路樹披滿了銀色與藍色交錯的燈飾,天尚未全黑,已被點亮閃爍著霓虹光影。停佇在斑馬線前等待紅綠燈,身影彷彿也融入浮光掠影的虛幻景致。
 
  這座城市真美,夜晚想必會更加美麗吧。欣賞垂掛的長條光柱燈影流瀉,卻浮起一股揮之不去的惆悵感,近在咫尺,卻覺得很遙遠,這喧囂的大城、歡愉的佳節與我格格不入,徬徨與焦慮感不停啃食身心。
 
 
  「……還是早點回去吧。」喃喃自語地落下退場台詞。
 


※※※


 
  最近反覆做著這樣的夢。
 
  似乎又回到了那狂放不羈任意妄為的時光裏,數不清多少遍,靈魂不斷附體於那時刻的自己,再一次、再一次地經歷我與他最靠近的一瞬間。
 
  雖然大抵上都是出於被酒精麻痺神智的瘋癲醉語,我卻能從他含糊不清的咬字與迷濛渙散的瞳孔讀出一種名為天馬行空的浪漫,以及,那是頭次感受到他對我所釋出的同伴情誼,即使是我一廂情願。
 
 ――會來吧、蒙古?”
 “妳、也跟著來…聽到沒?”
 “……現在如果哭著懇求我、跪下吻我的鞋…我可以考慮讓妳的名字也放在我的銅像邊上……"
  不敢再往下回憶,即便是夢中,他的存在也使我疼得難受。
 
  ――咦?
 
  果然如此啊。其實也顯而易見吧,只是我一直沒勇氣承認――
 
 
  我用著喚為織田光星的絲線纏繞自己,在築起的白色房間裹足不前。
 
 
 
 
 
 
 
 
  元旦過後沒多久,在我收著來自媽媽與吉普的壓歲錢同時,外頭的世界卻飄散著一股不安的氣氛,我們所住的社區亦高度緊張起來……
 
  『近日濱崎市區發生多起青少年搶劫與集體攻擊事件,受害者多為四十歲到六十歲間的男性上班族,於夜晚時下班返家途中,被誘騙到巷弄或無人角落搶奪身上財物後遭少年們集體持棍棒毆打,所幸目前尚未出現重傷致死的消息。由於一連串攻擊事件的作案手法皆相同,警方判定為同一團體所為,目前已鎖定幾名青少年展開調查,同時也呼籲民眾留意自身安全……』

  “搞什麼啊、這大過年的…為什麼不能像捕捉流浪狗一樣,把那些整天在大街上閒晃、惹事生非的中輟生全掃進收容所裡安樂死呢……”吉普邊剝橘子邊聽著新聞轉播碎碎念,他正專心地一絲絲剝除手上橘瓣的白色纖維,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當我聽到電視機傳來的關鍵字後,臉上彷彿遭到重擊的不自然的表情。
 
  青少年攻擊?集體搶劫?濱崎市?
  這騙人的吧……
 
  「…翼…小翼,」身旁的媽媽提高音量叫喚著我,「妳把橘子捏爛了。」
 
  我這才低下頭發現沾滿橘子汁、黏答答的右手,汁液還順著手腕一路流到臂上,被袖子吸收――然後是吉普大呼小叫的責難與快速抽衛生紙起身替我擦拭,媽媽雖然無動於衷地繼續吃吉普替她剝乾淨纖維的橘子,目光卻直盯著我的臉。我低下頭迴避她的眼神,將注意力回到幫忙善後清理上。
 
  「……是小翼認識的人嗎?」媽媽依然是心平氣和地詢問,不帶一絲情緒。
 
  不愧是心思敏銳的媽媽,而且遣詞也很客觀不設立場,但是我的另一位家長可就不是如此了。見我悶不吭聲,吉普延展媽媽拋出的問題,面容收緊嚴肅地質問我:
 
  「帶頭主使的是那個在電子遊樂場拐妳的混蛋小鬼,那一夥不良份子,我沒說錯吧?」
 
  「……不是!」我大聲反駁吉普,「不是他們做的!……而且你怎麼可以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幹的!新聞也沒有明確報導出來啊……我相信他們不會做這種事…不會的……」
 
  「妳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吉普冷冷地回應,「我看妳說話的態度就知道,妳根本無法百分之百排除傷害案和他們無關的可能性――總之,我不管到底是誰做的,反正在那群犯案的不良少年落網以前,我不准妳接近黃金小巷那一帶、假日跟傍晚後都不准單獨出門、不准晚於五點門禁時間回家,如果以上有任何一項妳沒遵守,那就扣零用錢和不准吃晚餐――我說到做到。」
 
  「你太過分了!這樣我一點自由也沒有!」語畢,我立即轉頭想尋找媽媽身影,「媽媽、吉普他――」對上的卻是她充滿歉意的眼神。
 
  「抱歉小翼,這是非常時期,雖然新聞上說目前的受害者大部分為中年男性,但誰也不能保證犯案者們會不會轉移目標――就暫時聽吉普的吧。」
 
  吉普收拾起桌面髒亂,不再直視我,「這都是為了妳的安全著想。」他淡然地補充。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大腦思索整理著今天一天所接受到的資訊。
 
 
  上班族被害事件,真的是光星一行人做的嗎?新聞只提到“同一青少年團體所為",並沒有提及任何特徵或關鍵線索,是因為少年法吧?所以除了警方與案情關鍵人外,不會向大眾媒體曝光未成年犯罪者的任何資訊――
 
  所以,那真的是光星他們做的嗎?
 
  ――不,不會的……也許是另一個團體……一定是的,記得當時跟光星他們一伙來往,總是不定時會出現些外來的挑戰者試圖撼動光星的地位,也許是在我離開之後,新出現的人聚集起來的新團體……又或者是從光星他們內部分裂出來的人?除了幾個我熟悉的固定班底之外,實際上跟隨光星的人來來去去,每次的聚會上,都會有初次見面的傢伙與失蹤的傢伙。某次好奇地隨便打探問之,那個上次還在和我聊天的人怎麼不見了呢?得到的答覆卻是“蛤――誰知道?管他的呢!妳覺得光星會在乎廢物被人撿走回收嗎?他只死拽著對他來說有用的人,喏、例如那個錢包君――明明一點能耐都沒,可取之處只有順從得像條狗、挨打了連吠都不吠,卻整天在光星旁跟前跟後”。
 
  好,關於旁人鄙視雞哥的多餘情報先略過,所以可以合理地假設推論――和光星分道揚鑣的人組織起來發起了一連串上班族攻擊事件,所以這件事和光星、以及較親近光星的人無關,這可能性很高,因為啊,光星怎麼可能那麼做呢?他不是那麼惡質的人,他雖然逃學抽菸飲酒還聚賭;脾氣暴躁又愛遷怒;當初會搭訕我也是誤以為我很有錢而朝我下手……雖說如此,但他還是讓我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允許我坐上他的重機後座,載我去兜風(如果身體太緊貼他,會嫌我噁心);我們還一起去釣魚場釣魚(我發呆著看他對釣竿與水面發呆);甚至我們也玩過拍貼機(事後他立刻把我亂貼在他機車與手機和錢包的大頭貼全撕下來揉成一團扔掉,以及把我的手臂捏到瘀青),概括這些我曾經歷過的友好相處種種――光星怎麼會是一個惡質到結眾搶劫、冷血攻擊弱勢的人呢?
 
 
 
 
  那個叫做桐生院的人被用生鏽的鐵鏈綁在舊木板椅上,與瀕臨散架的椅子倒臥在校舍地板,漂染著火紅的頭髮骯髒且凌亂地遮掩住浸於穢物,血跡,不明液體及碎裂的凶器木屑的大部分面容。他像隻離水的魚大口張嘴喘氣,參雜著血水的唾液從裂傷的嘴角汩汩流出。他的衣物殘破不堪,扯破劃開的褲管不停滲出鮮紅色的血液,一道一道再次流淌在早已變成深紅色乾涸的血痕。他嗚咽哀號著,用微弱的氣音斷斷續續地求饒。

  光星不斷地踹他,朝他的胸腔用力踹擊,不斷地。
 
 
  雞哥說“那又如何?這不就是妳所傾慕的、混混小巷之王嗎?”。
 
 
  ――吉普說“妳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最後的記憶湧進腦海的那一刻,我所信仰的世界也隨之崩塌。
 
 
 
※※※
 
 
 
  吉普事後對這嚴苛的禁足令貌似頗感心虛,不過為維護他身為家長的威嚴以至於覆水難收,但他還是想辦法彌補,於是乎我得到了人生第一台電玩。吉普向他同期的同事收購了一台GBA SP與一些熱門遊戲卡帶,經歷了多次與同事討價還價(「喂、我都賠本賣你了耶!」、「欸、你這是二手的耶!」)來回好幾匝數後,終於來到了我的身邊,此後,我便開始渡過每天沒日沒夜地瘋狂打電動的生活。稍有空檔就抓著GBA不放,不論是吃飯時,搭公車通勤時,走路時,上廁所時,睡前刷牙時,甚至到被生氣的吉普沒收,將我的GBA藏在自個兒房間某處,逼得我當起採花賊(?)在三更半夜裡潛入一個大男人房間夜襲自己的親哥哥不成還反被說教訓斥。
 
 
  然後非常時期的甲斐家戒嚴就在我一頭栽進遊戲宅世界日子裡劃下了句點。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新聞媒體不再大幅報導青少年攻擊事件的後續消息,街坊議論探討的聲音也漸漸消停。某日我上網查詢著Final Fantasy的攻略密技時不經意點到新聞頁面,瀏覽完影視圈的八卦報導後,這才在下方的其他新聞連結瞥見:“濱崎市上班族被攻擊事件的主少年嫌疑犯落網”的標題字。
 
  我將新聞分頁關掉,繼續搜尋Final Fantasy。
 
 
 
※※※
 
 
 
  日子繼續著,不論開心與否,過得充實有意義或者虛幌度日,太陽依舊會在明日升起――由於我在前些條件不近人情下的日子意外過得安分守己,吉普很是滿意我的表現,除了因為過度沉迷於電玩而導致近視加深讓他有所微詞之外,他為了獎勵我,在帶我去配付新眼鏡的同時,額外又答應我的央求,讓我也有付時髦、因應女生愛漂亮心理的隱形眼鏡。
 
  接著四月,學級自動往上升一年級,如今已是私立星開女中的二年級學生了,同時間我也不動聲色地觀察媽媽與吉普的動向,看情勢似乎近期不會再發生搬家、突如其然地舉家夜逃行為。而我也順利地交上幾名同為遊戲宅的朋友,但是當我們湊在一起時話題總是脫不離遊戲,偶爾會談到功課,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交流了,我廣泛的興趣裏,諸如演戲、電視電影、運動、唱歌畫畫、逛街購物、女生話題等等皆無分享的對象,我總是一個人自娛自樂,然後在所有歡笑過後,或是在某個月色很美的夜晚裏,某種突然洶湧起來的情緒會將我的心螫著很疼很疼。
  
  我很想愛蜜莉,很想小滿,很想朝倉同學,很想博子、小禮、小茱理亞、三好老師,很想白鷺、很想很想姬宮町――明明姬宮町是那麼的近,明明我還在神奈川,明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濱崎市――可是我卻覺得回不去了。
 
  我回不去姬宮町,我沒有辦法回去姬宮町。
 
  ――因為我知道我已經不是當時的甲斐翼了。
 
 
 
 
 
 
 
 
  四月下旬吉普收到一封從爸爸靜岡老家那寄來的訃聞,制式的信箋寫著爸爸的堂弟,也是我和吉普的堂叔父逝世與告別式日期。我不知道這位過世的堂叔父是誰,就我所知,在我出生之後吉普與媽媽便甚少與爸爸老家的親戚聯繫往來,我們三人就像不被承認且遭流放的不肖後代一樣,僅有吉普的親生母親,阿蒂妲阿姨,每年都會固定來探望我們,除了送我和媽媽漂亮的紗麗與寒暄問候以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責怪吉普的薄情,從來不曾主動聯絡她這位生母。
 
  吉普和媽媽閉門商討過後,決定就由身為爸爸長子的他一人代表出席即可。吉普隨即向公司請了假後便隻身前往靜岡。出發前媽媽難得下一次廚,為吉普做了便當與飯糰,好讓他在車上食用。
 
 
 
  原以為一切皆會順順利利的,一如既往,和媽媽等待吉普返家的日子裡平凡地生活,怎知道就出事了呢。
 
  ――在吉普離家的第三天,我作為某個案件的可能關係人而在校方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名警察帶往警局裡約談。



-tbc-


--2017.04.29 重新合併章節--


--附上寫在美吧的後記/前言--

超久違的更新前要來感謝一下一直以來支持我的讀者朋友們,這次長達半年的撞牆期(寫文上)多虧了大家的鼓勵幫忙才能看到一絲曙光了(?)

還有要來懺悔久未更新的原因除了工作忙是一回事,另一個大關鍵其實是目前在寫的章節<續過去篇>是我一直非常不擅長而且也不想處理的部分,且擱置的時間越久,就越戰戰兢兢自己大改動的故事是不是很不妥(雖然說幾年前我就已經覺得<晚安>根本不是PM同人了XDD)因為這些因素遲遲無法下筆,不然就是已經找不到方向,文字歪的離譜(例如我曾寫了光星小嗶兩人對戲4千多字卻沒一點劇情的流水帳XD)

好幾次都想說乾脆再度跳過好了(喂),直接進行我自己期待已久的正文時間暑假篇劇情,反正過去篇說實在也滿無聊的又悶...應該沒什麼人在乎吧⊙▽⊙但轉念一想,不行不行!這也太可恥了吧! 對待自己的文怎麼可以如此隨便(╬▼皿▼)

所以我下定決心,再沒解決掉燙手的<續過去篇>以前, 我是不會回到正文時間上的!因此要再次請大家多多包容我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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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蒼穹
媽媽還真是難以預測的人阿~~吉普到底是念什麼科的阿?

03-09 21:42

Reinaart 列那
莉西醬什麼時後來偷偷留言的XDD 吉普算是是應用外語系吧,主修英文03-1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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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歡★c94707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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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我的小屋看看喔~~~XD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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