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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nected] 0111-自由的奪還戰(下篇)

作者:N周目│2016-08-23 15:15:29│巴幣:0│人氣:119
『嘎咿──』不知道第幾次,鐵門打開的聲音。
「起來!小鬼,今天可是大日子咧!」那人用力踹了我的肚子,痛。
……痛。
「你的身價能拉到今天這麼高可都是靠我們啊!最好給老子識相點!」那人扯住我的頭髮,將我整個舉起,痛。
痛……
 
「怎樣?不想要自由啦?還是你不想救你的狼朋友了?」嗚!
「我……我會上場的,請你們放過牠……。」「這還差不多。」唔呃、
身體、被隨意地摔落,痛、痛……
 
痛……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曾經,我認為身體受傷就是痛,身體無法維持正常功能的痛,被限制行動也無法反抗的痛。他們第一次幫我鬆開封口布時,我彷彿忘了闔上嘴巴的方法,大口喘氣,費力啃咬被送入口中那不知味道的硬塊,聽著他們告訴我的兩個未來──幫他們用競技比賽賺錢、或是就這樣動彈不得一輩子。那根本不能算是選擇,我根本沒有能力拒絕,太害怕了,嘴再次被堵住時掙扎得比一開始還厲害。
那時我深刻感受到什麼比肉體的痛還要更痛。
可是現在,那也不是痛了。身上的束縛換成金屬鎖鏈、每天在競技場打打殺殺所受的傷,甚至是一個人被關在冰冷狹小環境裡為了孤單寂寞啜泣不止還只能看著門縫間小窗上偶爾晃過的黑影祈禱是不是來救我的那種失落黯淡的心裡的痛,都不痛了,都不痛了……
痛,是什麼感覺?
 
 
而那只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另一次勉強稱得上選擇的選擇。
「為什麼要、唔……為什麼又把我綁起來……」那天剛從競技場回來,卻沒被帶回牢房,反而被皮帶給牢牢固定在鋼板上。
「不是說好、唔,嗚姆、嗚嗚嗚!」「石老大準備了特別的東西要給你,乖乖跟我們走就對了!」不是說好只要我上場戰鬥,就不會再對我五花大綁嗎……?
嘴被堵住之後,我就被他們帶進漆黑的小道之中。可惡,勒得好緊、好難受。
可是我卻連半點想掙扎的念頭都沒有了。
 
「歡迎啊,我可愛的小朋友,我的員工沒有太粗暴吧?」還真敢說……
我被帶到另一間牢房的外面,那個石老大就在門前,我的嘴還是堵著。
說到底我仍然不知道石老大的真名,即使那無關緊要。
「這幾天過得還不錯吧!給你工作賺錢不愁餓死,又有機會活動緊繃的身子真是太好了,對吧?」「唔姆……」那副偽善的嘴臉、哼……
我仍然搞不懂他想做什麼,特別的東西、牢房、被綁住的我,你又有什麼──
 
「回歸正題,讓他看看我們的新房客吧,礪。」那個叫礪的傢伙把我推到牢門前,透過小玻璃窗能看到牢內的情況。
那是……直直一條的,是柱子嗎?太暗了看不清──嗚!
「嗚、嗚唔!」那是──阿懷!
雖然很模糊又沒有衣服可供辨識,但那條銀亮的尾巴絕對不會認錯!為什麼、阿懷為什麼會在──唔!
「好啦,感人的重逢就留到下次再說吧?」跟著鋼板被推離窗戶,不讓我有機會看得更仔細,而石老大隨即把他的要求提出:
「你這麼辛苦工作,我也不好意思辜負你,所以在下次滿月的時候,我會為你安排一場最棒的對決,獲勝獎賞毫不手軟,一人份的自由。」
「至於最後是誰能離開……就看你的努力囉?」矇眼,喊叫,扭動掙扎。
最後回到牢房,任何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那天的束縛之後還是解開了,我還是每天過著醒來、吃東西、被帶去打架、被帶回來、最後睡覺的循環。不過這幾天的戰鬥,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
雖然對手一次比一次強,我能清楚感受到那些不同樣貌的存在的同一種空虛,可我只不過看,看著這些一成不變的內心,再用綠焰將其燃燒殆盡。我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在打鬥了,我……只不過是賜予他們絕望而已。
啊,至少我還有唯一的選擇權嘛。
當時透過玻璃所見的畫面占據了腦中每個角落,赤身裸體的阿懷被綁著手腕腳踝的繩索懸吊,直挺挺被孤立在小房間裡。太暗了看不到臉,但應該跟我一開始一樣被矇著眼、堵著嘴,只能嗚嗚嗚地向不存在的人求援吧──不對啊,阿懷是那種會求人救牠的類型嗎?牠的身體異常消瘦,究竟被綁了多久、又多久沒吃東西了?阿懷不會那麼容易被抓,八成只是分身而已吧?區區的分身也想騙我,還故意不讓我看得太仔細啊。可是如果真的是阿懷,我又怎麼能……
拋棄,牠……?
 
 
『放棄吧。』
 
 
為什麼,總覺得曾經做過這種選擇?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
 
 
『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卻沒發現自己就是絕望本身啊。』
 
 
誰?我?絕望?希望?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我想跟阿懷、跟誰?阿懷……一起活下去。
想再次看到的那張臉,是誰?
令人懷念的、我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懷念的,那麼、是誰?
 
 
『是誰……』
 
『我是誰……到底是誰啊……』
 
 
……啊,好像哪裡出問題了。
到底哪個問題嚴重些?
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的自己,還是對於那些折磨能夠記得清晰深刻的自己?
還是……連自己是誰都認不清的,自己?
 
到底哪邊更嚴重?
 
###
 
『緊張緊張!刺激刺激!今晚的對決即將迎來最高潮!身經百戰、屹立不搖的火熱明星!身價已經達到五百億,司掌翠綠火焰的王者,我們的主角──久我部天翔!』廣播喊得聲嘶力竭,連觀眾都比平常更吵。
啊,今天是滿月。
『今天將是他的最後一戰!這一戰將決定他的未來!而阻擋在他面前的最後魔王,竟然是──』某個人影遮蔽了滿月的光芒。
向上望去,那人每降落一尺觀眾的情緒便高漲一層。逆光的黑色身影,最後現出真面目時的喧囂簡直撼動了大地。
 
『──我們的石老大,主辦人石千里!』
……果然是你啊,石老大。
 
「怎麼啦?你不滿意我這個對手?」「我連抱怨的權利都沒有。」
原來他叫做石千里,意外是個老實的名字。
「怎麼可以這麼悲觀呢?今天應該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吧!」悲觀?
不是喔,既不是悲觀也不是絕望,但也不會是喜悅。
或許無情會比較貼切吧,無所謂。
反正也不會更糟了。
「傷腦筋啊……但還是讓流程繼續下去吧!」石老大揮舞右手,魔力的狂風便圍著他打轉。風止之後,便見他穿起一襲誇張寬又多裸露的法袍……
同時,我身上的枷鎖也消失了。
「如果不讓你盡全力的話,觀眾可會不高興呢。」反正也只是你的偽善。
不過我還是沒有拒絕的權利。
「那麼,照當初的條件,只要贏了就有一人份的自由,我想你也決定好了吧?
不,別急著說,等你贏了再告訴我吧?」
等我贏……再說。
是啊,只要贏了,就有一個人能離開。但是輸了以後,又會如何?
膩了,我真的膩了。對你那些不明不白的話,完全不想理。
不要再說了……那種跟空氣沒兩樣的話……
 
嗯哼、
啊……我在不知不覺間也變了個人呢……。
反正,也只是另一場絕望而已……呵!
 
「你……有多強?」力量,散放而出。像是毒煙瀰漫,覆蓋整個戰鬥場地。
不再燃燒、不再奔放,它現在變得濃稠又厚重,甚至有點噁心。
「別看我這樣,在對戰方面還算頗有心得呢!」是嗎?
不過就是作戲而已,我知道的,這傢伙不可能讓我贏。但至少,我是這麼希望著的,能夠把戰鬥拖得愈久愈好。
為什麼呢?我也不清楚。
時間拖長了,會有奇蹟發生嗎?不,不可能吧。這裡是他的場地,我只不過是被他抓住的俘虜罷了。逃不掉,也許死了還比較好。
--應該,比較好吧。
 
一種熟悉的感覺竄上心頭,身旁的綠霧也跟著湧動,像是被誰掀起似的向上方蔓延,把場地化成致命的密室。是啊,致命,這無疑是玩命,生命不過就是如此而已。濃到無法看透的險惡環境,我熟到不能再更熟悉……
 
「你……能存活下來嗎?」引爆,整個戰鬥場地瞬間被火焰覆蓋。
熊熊烈火翻擾著濃煙,戰場成了翠綠的、火災現場。
 
火災……是什麼?
止不住的爆炸聲與哭喊聲、被高溫屏蔽住的警笛聲、建築物被燒彎燒斷的崩塌聲……但是,現在我什麼都聽不到。
而那個時候的,我,站在一樣的地方。
看著,某個人……
 
『對決──開始!』某人的……死亡。
 
「嗚哇啊啊啊啊啊--!」火焰,吞噬他。
綠色向前滾湧,他手一揮現出法杖;
衝向前去,拳與杖的對峙,麻痛的手感嘲笑著我的無能為力;
疾身退開,大量的光也跟著襲來,綻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站定、咆哮,我的世界再度剩下綠火。
我的……世界……
 
「不錯不錯,但有來有往才是競賽的醍醐味啊!該我進攻囉!」法杖,旋轉。
各種法術濺射而出。
那個時候也是,殘骸被爆破吹襲而來,貫穿與切斷。
那時候?哪時候,不重要了。
這次……也是一樣。
「喝!」捲起綠焰化做龍捲風,誰也無法跨越的絕望的障壁。
雖然被火焰救了一命,但也失去最後逃生的機會。
但、但是,要是那時能夠擋下爆炸的話……
 
嗚……不、不對……
 
「落雷。」猛火的肆虐聲下,某個男人的聲音,簡短的單詞傳來。
「連擊。」意識恢復的當下聽到的另一個單詞。
失去意識之前,火焰之後的某個身影。
 
唔、呃……
 
 
唔……
「站起來,觀眾還沒看夠。」頸部傳來某種冰冷的觸感,隨即被那觸感撐起。
難以呼吸。
「就這點本事?只不過一個小魔法就投降了?」唔、哧……
意識斷斷續續的,為什麼?暈眩感,怎麼會有暈眩感?
「很不專心呢……想逃跑嗎?」不是應該在火場,因為缺氧而窒息的幻覺……
被掐住脖子撐高、的……幻覺?嗚……
「可惜啊,可惜,還以為能玩久一點的。」無法、呼吸……
「也罷,畢竟NPC終究是NPC,對吧?」我……唔、我是……唔……
唔、唔哼,唔哼哈哈哈哈哈……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這莫名其妙的記憶牽著走的啊……
明明知道的,這種感覺、這種畫面,這種毫無道理的心情……
 
都只是設定出來的,假象,吧?
 
我果然只是個沒有意義的空殼嗎!
 
 
『放棄吧。』
 
 
已經……沒有希望了吧。
不會有人來救我了。
我是救不了阿懷的。
阿懷……已經放棄了吧。
 
我已經被阿懷放棄了,對吧?
 
 
 
『  』
 
 
 
「……唔!」搞什麼,竟然躲開了。
 
翠綠的結晶將法杖包覆住,逼那傢伙放開手。
「咳、呵咳……」縱使從窒息感中脫困,喉嚨還是痛到受不了啊。
啊,是痛覺吧?還是什麼奇怪的感覺啊。不知道、不知道……
我已經……不想再管那些小事了啊。
 
--讓你也嘗嘗這種感覺吧?
 
「這--嗚哧!」突如其來的地刺攻擊,逼得他不斷閃躲。
「怎麼?不是想、咳!玩久一點嗎!」火焰與毒霧也回歸現實。
原理是什麼?不重要,反正能用就好;侵蝕的煙氣、燒灼的綠、硬化的尖刺、螺旋的風,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躲什麼?躲什麼!不是想玩嗎?想玩得更高興點啊!只是因為武器脫手,就變得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了嗎!燒啊,燒吧!感受到肌肉融化的痛苦了嗎!不,不會痛的,一點都不痛,因為已經被濃煙嗆昏了吧!如何?如何!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很棒吧?很棒,對吧?我知道的,在火場之中的感受。
--一睜開眼就會被煙霧刺瞎;
--每次呼吸都會口乾舌燥;
--永遠降不下來的體溫;
--像是被毒液爬滿全身的劇烈疼痛。
 
很棒吧?
 
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你一定很喜歡吧?
 
 
##
「你、」『這、』「個、」#(渣、)『滓。』###
 
 
 
唔喔、
 
「還真是……強而有力的垂死掙扎啊,前NPC。」奇、怪……?
怎麼、停下來了?
「幸好我有留一手,不然真的會輸呢。」火焰呢?毒煙、呢?
我的力量、怎麼,全都消失……了?
 
我、胸口的……
洞……?
 
「要是不小心被你玩死,我可就虧大了哪。」為什、麼?
應該沒有的,他手上的武器,不應該有、的。
不是、法杖。
『火……槍……?』那個造型、材質,曾經看過。
「如何?被自己熟人的武器傷害的感覺。」銀色的,光,曾經看過。
 
--為什、麼?
 
那是、那是……
「話不多說,馬上給你最後一擊。」火槍、銀色的、瞄準、胸口、阿懷……
 
阿懷、阿懷的、呃……
火槍、胸口、洞、紅色、阿懷、洞、阿懷、火槍、紅色、胸口的洞、我的胸口、阿懷的火槍、紅色的血紅色的、兩把火槍、阿懷、不是阿懷、我、鮮血的洞、阿懷胸口的洞、我對阿懷的胸口、火槍對著胸口的洞、銀色、阿懷的銀色、不是我的血紅色、阿懷的血紅色、我的胸口的洞、阿懷的火槍對著我胸口的洞、銀色的火槍銀色的阿懷紅色的我紅色的胸口紅色的洞口銀色的阿懷紅色的阿懷紅色的火槍銀色的洞紅色的紅色的阿懷阿懷的胸口的銀色胸口的我的胸口的銀色紅色紅色紅色紅色--
「你啊,誰也救不了呢~」銀色、紅色、紅色……
 
銀、紅、銀、紅……
嗚……
 
 
『  』槍響。
 
 
……我果然,什麼都做不到。
明明有力量,卻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明明是自己的歷史,卻還要透過其他人來證明。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玩家,卻還像個小孩似的玩起角色扮演……
一切,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我,什麼都做不到。
救不了自己,救不了阿懷。
不過,一直以來都是跟著別人的話行動的我,本來就做不了什麼吧。
就連痛扁敵人發洩情緒這種事,到頭來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我到底還有什麼存在價值啊?哈哈。
像個垃圾一樣的人,是我才對啊……
這樣的我,根本不值得被救吧……?
 
 
『你啊,太勉強自己了啦。』這聲音……?
 
 
高峻的背影掩蓋住石千里的身形。
「……哧。」周邊,忽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沒有廣播、沒有人群,只剩下我跟那個背影。
「唉呀,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啊。」「嗯哼?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
 
然後,又是槍聲。
 
「拿著我的東西班門弄斧,你的癖好還真奇特。」背影的手中拿著火槍。
一模一樣的,火槍。
「不對喔,在這場子裡的一切都是我的東西。」跟石千里手上的,一模一樣。
一樣的射擊、一樣的子彈,互相抵消。
背影用射擊擋下了對方的射擊。
「你錯了。」背影側過身來。
守在我面前的那個人、眼前的那個背影,側過身子讓我看見。
「這傢伙可是屬於我的。」指著我,宣示主權。
銀亮的毛色,胸口的痕跡,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嗨。」阿懷……?
 
「天翔,讓你久等了。」真的、是阿懷嗎?
阿懷、沒有、放棄,我,嗎?
啊……也許,是夢吧。
也好,反正對我來說……都只是在做夢而已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才是現實啊……
 
但,至少……
在我真正醒來以前……
 
 
#####
 
 
「阿、懷……」唔!要倒下去了--
 
『砰!』『『鏗鏘!』』
 
……呼。
「才不會讓你傷到小狼弟弟一根汗毛!」手持長柄兵器的少女守在我身後。
穿著輕便的背心與熱褲,短髮俐落的一名少女。
她,擋下了石千里的偷襲。
(……這種程度的攻擊我還應付得來。)(這種角色讓我們出手就好。)
……好吧,隨便你們好了。
 
剛才,應該是情緒瞬間鬆懈吧,天翔就這麼向前傾倒。我疾步過去攙住,那個臭石頭也趁機對我開槍。這種陰招我早預料到了,反手射擊將子彈擊落對我來說也是遊刃有餘,但是那名女孩玩家忽然衝進射程,讓我不得不停手。
 
「喔呀喔呀,這不是二線的妹子嗎?」他側身閃過少女的突擊:「怎麼,沒跟其他人一起玩扮家家酒?」一邊嘲諷,一邊拉開距離。
「黑組才不是二線!」揮舞著長兵器的她步步進逼,想把石千里帶到更遠:「而且我們才不是在玩,是很嚴肅看待問題的!」為了不讓對方再有機會偷襲,她把戰況導向一對一的單挑,以一己之力拖住石千里。
那女孩,是這世界頂尖玩家的其中之一。
「也許吧,不過妳真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下手--」高速物體從旁襲向他,並在最接近的時刻發生爆炸,逼得他使出瞬間移動迴避,距離被拉得更大。
 
「只靠那個候補的確不行,但加上本大爺就不一樣啦。」攻擊者,隨即登場。
那是個理著軍人頭的青少年,身上穿著改良過的迷彩服,短袖與七分褲的造型讓他顯得像名童軍而非戰士。
「不想被我炸死的話就別亂來。」他順手丟出了幾顆碎石,意義不明。
 
「褻瀆聖父的人會被寬恕,褻瀆聖子的人會被寬恕,但褻瀆聖靈的人,不論在天上或在地上,不會被寬恕。」在我身旁,下一名玩家接著現身。詠唱著不明的詩句,鵝黃色的光芒就化作紙紙書頁,自他手中飛散,環抱於四周形成庇護。
他樸素而莊重的黑色長袍,猶如信仰的傳授者一般。
「嘖……」面對接二連三湧出的增援,連石千里都無法保有他的餘裕了。
「……我說你們,要砸場子怎麼不先預約一下呢,『星族』的各位?」
 
星族,幫助我的這些玩家們的名字。
 
###
老實說,情況有點一言難盡。
之前潛伏在巨坑的時候,我曾經被某人發現,逃開沒多久又被追上,而且就算搬出分身也無法妨礙她找出真正的我--那人就是錠宿,幫我擋下子彈的少女。
她的能力很詭異,不管我怎麼逃,她都能在我停下來的同時從背後抱住我。這種經驗真的很恐怖,也是我第一次絕望得放棄掙扎……
我同時也認清了事實,自己根本無法跟所謂的玩家對抗。
連單方面被虐都稱不上。
 
不過,星族並不打算加害於我。至少現在表現出來是如此。
在錠宿死纏爛打之下,我跟他們的領袖會面、溝通,最後達成共識。
--他們會幫助我救出天翔。
###
 
「預約的話就不叫偷襲了,是吧?」青少年擲出數把小刀,同時石千里瞬移到高處的觀眾席--
「別想逃!」少女將兵器指向石千里的方向,射空了的小刀便憑空消失。
「唔!」--爆炸,跟剛才同樣的套路,把他震回競技場上。
兩人的連攜攻擊,完全封死那個臭石頭的行動。
 
「唷,這次接得不錯嘛,板凳妹。」
「不准那樣叫我!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候補!」
 
他們一邊鬥嘴,一邊適時地控制住臭石頭,不讓他有機會使用那個能力。
--只要維持在戰鬥狀態,石千里的能力就無法發動。
「話說回來,那傢伙的傷還好嗎?多。」青少年向我身邊的男人問。
「並不樂觀。」黑袍男子據實以告。
架設好屏障之後,那些書頁型的光芒就凝聚到天翔身邊,一點一滴治療著。但或許是傷得太重,現在才剛止住血而已。
「真麻煩……你們先退遠一點吧,免得被波及。」他一邊指示,一邊又順手炸了石千里幾下。
「那麼,請跟我來。」……謝謝。
我雙手抱穩天翔,跟著黑袍男子退到一段距離外、競技場的牆邊。
場上僅剩下少女錠宿、青少年與石千里三人。
 
「好啦,也該投降了吧?老石怪。」他又隨意向一旁撒出小碎石:「被自己設下的陷阱扯後腿的感覺如何?」他丟出像是彈珠的小球,不意外地又爆炸了。
「配合一點的話,或許可以留個全屍喔?」錠宿的攻擊也沒斷過,那把像鑰匙的重武裝在她手中靈活地運動,不讓石千里離開競技場範圍。
「哼、哼……一群死小鬼……!」
 
……我想,細節還是之後再慢慢理解好了。
他們不讓臭石頭離開的理由是因為場地,只要在這個範圍內,他們玩家就無法使用「登出」的指令,講白一點就是不能逃跑;雖然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救出天翔,但他們還打算從石千里口中問出更多,像是情報來源之類的事,所以還不準備撤退。整個行動的佈局不只如此,除了出面應戰的三人之外,也有其餘玩家在後方協助,現在整個競技場已經落入他們的掌控了。
 
他們的世界實在很難懂。
 
「怎樣?要不要承認是誰給的情報啊?」
「街坊謠言……但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吧?」
據他們所說,臭石頭的犯行是有人刻意煽動。雖然他本來就常作惡,但鬧到綁架這還是第一次,所以應該還有幕後黑手……他們是這樣解釋的。
 
「不說也沒差,只是你以前幹過的各種壞事,有個人想跟你聊聊,我想他應該很樂意幫我們問。」撒石頭、丟出爆裂物,青少年的行為模式十分固定。
「就算現在想從藏身處落跑也太遲囉。」錠宿也穩穩地壓制著石千里。
雖然情勢對星族有利,但總覺得有一種異常的氣氛。天翔已經救到了,就算是為了不讓石千里再次襲擊,也不該是這種隨興的態度……雙方都是。
……該撤退了,我真心這麼認為。
 
「哼哼……沒想到你們的後援是他啊,鼎鼎大名的警察大人……怎麼,難得的初次見面,不親自來一場嗎?制裁者原天平。」他對著場外喊話。
「……還是該說,雲端局偵二隊隊長,許尚平先生?」
即使講出了另一個名字,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想抓我?好啊,沒有任何意見。」這麼坦率肯定有問題。他──
 
唔、從上面!
「什--」「危險!」錠宿連忙抓著青少年,瞬間消失。
「請退後……『任何人發現了這些話的意義,將不會嚐到死亡的滋味』。」
兩人忽然出現在我旁邊,黑袍男人也加強了防禦。
「--只要你們還能動手的話。」
 
 
『礙事的巨型隕石!』
 
 
危機來得過於迅速,一顆龐大的紫黑色巨石就這麼撞進競技場中。
強烈震盪與席捲而來的飛塵,即使隔著庇護也依然能感受到其壓力。
怎麼會有隕石?應該是石千里的殺招,但為何要等到這時才用?
還在戰鬥狀態,那就不是能力,只是法術攻擊嗎?
不知道,但……我有很不祥的預感。
 
(你們,沒有任何對策嗎?)(嗯?喂、玩家們。)
喀鏘、
 
「……你果然是個陰險的傢伙,臭石頭。」「喔?就當你是在誇獎我囉?」
正後方,石千里已經拿回那把鉗子狀的法杖,正用它抵著我的後頸。
「又是跟抓走天翔那時相同的把戲嗎?」「早說了整個場子都在我掌控之下嘛。」
那三名星族玩家絲毫沒有動作,周遭的援軍也沒反應,看來是因為那顆隕石的影響。現在還能活動的只有我跟石千里……以局勢來說,能動的只有他一個。
「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控制住?」「太簡單了,你不這麼認為嗎?」
確實太簡單了,對這傢伙來說毫無樂趣。
 
「你為什麼想要抓我跟天翔?」「別急,我先解答上次見面時的問題吧!」
在我背後看不到表情,但那個混帳肯定笑得很爽:「接觸身體並不是我能力的觸發條件,只是一種手段。」
 
「我的能力只要滿足條件就能發動,絕對不會被第三者解除或中斷。」
「那個誇張的隕石也是?」「當然。」
反手……不行,我現在沒有任何突破困境的選項。
照他所述,他還沒用能力控制我的理由除了找樂子之外,也可能是條件不足,或許可以拖延時間來想辦法……
「不過條件跟效果是秘密喔,畢竟那是我的殺手鐧嘛!」
用分身妨礙……不,以現在的狀況,一放出分身就可能被抓住。再說,我沒有自信能夠在反擊之後還能帶著天翔逃走……
「唔!」法杖忽然一緊,勒住我的脖子。
「好啦,來談談我留著你的理由吧?」被他、整個身子舉起、嗚……
不行,不能放手,不能讓天翔……唔喔!
「你不覺得比起控制,讓你自願服從我會更好嗎?」唔、沒辦法……呼吸……
天、翔……!
 
「來,成為石堆的一份子吧。那個火焰小弟的傷,我也能治好喔?」嗚……
「區區的NPC,服從我們玩家也是合情合理的吧?」我、不……
 
……不行了。
這次,真的……
 
 
(誰……誰來……救救天翔……!)
 
 
 
 
 
『那麼、區區的雜魚屈服於主角之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嗚咳!咳、呵咳……」呼、呼……
得救、了……?但是、是誰……唔!
 
「唔、怎麼回事……」混帳石頭也無法理解目前的處境。
大口喘息之後好不容易清醒一些,我才終於能確認目前的狀況:數不清的光針插滿了整個場地,每根針的長度都將近兩公尺,閃著星白色的光輝。
是不分敵我的攻擊,我馬上就意識到這局面出自誰手。
「流雨……悠翔。」只會,也只能是他了。
 
「果然只有你辦得到呢,荒走懷。」他緩緩降落在那顆隕石上,環顧四周。
「把這麼大量的意義聚集到此處,以支線來說做得很不錯喔。」光針的刑場對所有玩家都公平地插上一針,只有兩處例外--刻意避開了我跟天翔,構成的半徑約莫一公尺的安全地帶。
「嗚,你是、誰……?」
--以及被千百根光針串成了刺蝟、光是看他動個手指就覺得痛的石千里。
 
「……恢復了!混帳傢伙,竟敢--喂喂喂這是怎樣啊喂!」
「小狼弟弟沒事吧!嗚~這個光箭拔不下來!」
「『認清……』不行,能力似乎被封住了。」
 
剛剛毫無反應的玩家們又回到現場,同樣對這場景感到慌張與不解。
雖然脫離臭石頭的控制了,但此刻卻有個更強大的存在支配著全場。
「呵呵,接下來就由『我』負責收尾囉?」他掌心的星光熠熠,輕蔑地笑著。
「你誰啊!」「是敵是友?」「這個能力是……」
「是第一次見面喔。……雖然就少部分意義來說不算第一次了。」一如既往地發揮他的語言障礙,流雨悠翔自隕石上跳下,在臭石頭面前著地。
「石千里,沒錯吧?」「你、你想幹嘛?」無視於其餘玩家的存在,僅僅是盯著臭石頭的雙眼:「本來也想讓久我部天翔看看的,但也沒辦法了。」
讓他看什麼?這話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他的星點微微閃了一下,接著……
 
「什麼……唔、嗚、嗚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怎、怎麼了?
 
石千里爆出慘烈的哭號聲,彷彿全身被刺穿的痛苦直到現在才有反應。周圍的人見狀更拚了命地想把針拔出來,卻還是白費力氣。
……其實從以前就覺得奇怪,玩家對受傷的反應總是很遲鈍,甚至不怎麼在乎。但是在認知到他們的世界觀後,會痛反而是件詭異的事。
「你對他做了什麼!喂!」青少年喊叫著,但也沒能力阻止。
「哇啊、呀啊啊啊啊啊──」那淒厲的絕叫持續迴盪。
「怎麼樣?喜歡這世界的另一個自己嗎?」流雨悠翔仍說著他那無解的語言。
 
「放、我……求你、放過我……」乞憐,
「久我部天翔求你的時候,你有放過他嗎?」與殘忍。
這無疑是處刑了。
 
「唔、喂,喂!你到底……」「只不過是一點教育而已喔。」視線一直停在石千里上的他,終於轉移目標看向星族他們。
「你們稱之為……同理心,吧?」「你這傢伙……!」
從青少年嫌惡的表情,就能理解流雨悠翔的笑容到底有多欠揍。
 
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木頭腦袋竟然會在這麼多玩家的面前現身。
 
###
 
「嗚……嗚哇……啊……」石千里持續哀號著。
「不錯、不錯,似乎是有在反省了呢。」流雨悠翔則是一派輕鬆。
「你是來……救天翔的嗎?」而我,護著天翔,豎起警戒之意。
 
我不覺得這傢伙出現只是為了當英雄。
 
「嗯~以結果論來說是這樣呢。」他玩弄著掌中星子,又說:「畢竟這還不是久我部天翔該挑戰的『未來』嘛。」
可疑。我想起之前他傳過來的密語,關於什麼結束意義的……
「你想利用天翔……做什麼?」「正確說起來不是利用,而是引導他做該做的事情喔。」他把星點分成兩半,將其中一半送往角落:「你也有你該做的事吧,那個……流浪、少年?」唔、
 
角落的星子忽然膨脹,形成一個半身高的牢籠。牢籠中,本無一物的空地卻忽然出現那個半獸小毛球的身形。
「嗚!流浪?」「從什麼時候開始躲在那邊的……」星族也嚇了一跳。
雖然有找原天平他們做外援,但小毛球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才對,為何會……
「如何?這是你所希望的吧!親自跟『我』見上一面。」
「如果沒有那些個傢伙攪局的話我會更高興。」
看來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流,你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來頭嗎?」「我知道。」小毛球與星族似乎很熟稔的樣子:「而且這傢伙的真身,你們也認識。」唔?
流雨悠翔的……真身?
「呵呵,你是說『CrowJoker』,嗎?」「嗚!」「什麼!」
意義不明的新名詞,卻讓那些玩家們為之一怔。
「也許你們是這樣認知的,但『我』跟荒走懷他們卻不這麼認為。」他把星點往身上靠攏,那身白到發青的袍子上就顯現出奇特的炫彩花紋:「為了讓『目的』能順利達成,特地來露個臉也是合情合理的,對吧?」
而後,大地開始低鳴。
 
 
『我是,流雨悠翔。WOLG最初、也是最後的存在。』
 
 
音量不大,卻扎實傳達給所有人的自我介紹宣言。
「嗚!地震?」「嘖!你這傢伙又做了什麼!」來自下方的咆哮聲愈漸清晰,競技場的結構也有所鬆動,開始崩塌。
「只是對多餘的部分做刪減而已喔。」
我抱緊天翔,同時放出分身抵擋不斷砸落的碎石。
「畢竟有些小細節不好好處理的話,是無法做到皆大歡喜的呢。」
那傢伙毫無防備,落石卻仍舊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啊、呀……」反而是被慘虐的石千里,把最後的力氣也用在喊疼。
「過多的角色只會模糊焦點,對吧?」他指著石千里。
流雨悠翔這性格極端的傢伙……
 
「已經夠了吧,流雨悠翔!」
雖然是石千里活該,我還是忍不住出言制止。
「你來救天翔,我很感謝,但也不要這樣踐踏別人。」
他那副對我很有興趣的表情讓我有些畏怯,又把天翔抱得更緊些。
「如果是天翔……我想天翔他也不願意看到這種場面,所以,已經夠了。」
雖然他並不把天翔當同夥……再補一句吧:「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住手。」
這傢伙對我有所打算,這樣講應該會有用。
 
「……好吧,遊戲時間就到此為止。」聲音忽然沒了。
震動、崩塌、驚惶的情緒,全都停了。
「畢竟以『最後的目的』來說,這種事少做比較好呢。」
「『最後的目的』……是什麼?」
在剛剛的混亂中,小毛球是最冷靜的,但他追問的聲音仍有些顫。對此,流雨悠翔也不隱瞞,直接回應他:「簡單來說,就是『讓一切意義獲得解放』吧?」
解放……意義?
「那是什麼意思──」「但多餘的演員還是該撤掉。」嗚!
彈指聲,星光忽閃,石千里跟著光針一起碎散、化為光點消失。
「你!」已經來不及阻止,卻連想拉住流雨悠翔都沒辦法。
大地再一次發出怒吼。更猛、更烈。
眾人只能看著他跟星光一起往高空遠去。
 
「到下次見面之前,好好照顧久我部天翔喔。」
「像這樣的即興演出,太多的話也會傷腦筋呢。」
 
 
「嗚、各位!」「這裡要塌了!快逃!」「光箭消失了,錠宿!」
「沒事吧,大家……小光?」「八個人一組!太多人我沒辦法傳送!」
流雨悠翔離去後,玩家們才終於能夠開始逃難。
本來在外圍的那些援軍都往競技場靠攏,原天平見到兒子也只有短暫的困惑,繼續指揮著眾人--他們父子間的感情似乎有些變調。
「請別擔心。」黑袍男子在我身旁架設起防禦,他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我跟天翔:「每個靈魂都能平等地得到救贖。」
他神情溫和,希望我能稍微安心些。
但,其實我並不擔心避難的事。
 
從那些星族剛才的反應可以知道,流雨悠翔並不只是「敵人」這麼單純的存在,至少他們應該認識。原因……就是他們說的「CrowJoker」。
 
在這麼多玩家面前現身,已不是之前那副遲鈍模樣,他在這段時間裡似乎也發生了不少變化啊。當然,陰謀是沒有改變的,甚至更接近完成了吧?為此還特地出手介入這次行動,他的意圖……雖不中亦不遠矣。
一直在操縱著天翔與玩家們的距離嗎……?
 
最後那兩句話,是對我說的吧。
當然,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保護他的,這可不是因為你。但……真的能嗎?
我知道自己並不強大,對上玩家我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就算到了真正要犧牲自我的地步,我也沒有把握能夠保護好天翔……
我想救天翔,甚至不得不跟玩家聯手,但你出現得彷彿安排好一般。
我知道要是讓你出面,救人根本用不著這麼大陣仗;你不當天翔是同伴,但在派上用場前還是得好好看著;明明不用特意現身,卻跳出來宣揚自己的力量……
你想要的並不是計畫成功,而是讓更多人見證你的成功吧?
流雨悠翔,你到底還掌握著多少東西?
 
「多,該撤退了!……怎麼了嗎?」「……不,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自從行動開始以來,黑袍男子看著天翔的表情就有些微妙。
雖然不明顯,但他的眼神充滿困惑,像是要確認什麼般。
難道他們也認識本來的天翔……?
 
唉,這種事之後再來煩惱吧。
天翔,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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