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能力者
事實，是人類對事物的判斷，所以不一定正確；真實，真的、正確的事實，人類永遠判斷不出來，因為人們總是會將事情投入個人的價值觀，或是被周遭的事物矇蔽，無法做出公平且理性的判斷。
真實是什麼呢？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活著，還是這全都只是一場夢，事實上我睡著了也不一定。所以這世界沒有所謂的真實事存在嗎？
既然說到真實，就一定會聯想到反向的謊言，這部分就更難去理解了。
『蕾玥，妳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只有聲音沒有人影。
但我認得這聲音，那是我很久沒聽到的聲音。
在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有那種不帶任何一絲虛假的溫柔口吻。
「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沒死，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好多事想讓你知道，好多東西想與你分享！」
早晨鳥鳴無情地將我從短暫的美夢中叫醒。
這裡是……我的房間？事件之後我被送回家了嗎？
呆看著粉紅色天花板，還在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毫無疑問是哥哥的聲音，如果他還活著，看見我遇到這種事，他的反應應該就是剛剛那樣吧。
明明就知道哥哥早已過往了，我還是沒辦法面對現實嗎。
我從棉被裡伸出手，憑空造出了一枝鉛筆。
顯然昨天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真希望包括夢境也是真的。
往床旁一看，瓔珞披著毛毯睡在床邊，好似是在這裡照顧了我一晚。
又看了看牆上的傳統時鐘恰巧指著七點半，秒針也正常的跑動著。
不管怎麼樣，世界總算回復原狀，我也還活著（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昨天大戰那個死神後頭就痛得要命，大概是用腦過度，我的能力還真麻煩。
我嘆了口氣準備起身上廁所時，才發現瓔珞擋住唯一的下床方向，逼不得以只好把她叫醒。
「瓔珞，起來了。」（這聲音？）
拉開身上棉被的瞬間，一股沐浴乳的香味隨之飆出。
很明顯的，我在睡夢中有人幫我淨身了。
又看見身上的衣著被更換成沒看過的普通可愛睡衣。
這又更明顯了，這根本不是我的衣服，我沒有這麼正常的女裝。
「瓔珞，妳換了我的衣服啊？」（咦？）
「玥玥早上好，妳說衣服嗎？是我換得沒錯呀。」
睡眼惺忪的她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後趴回床上說道。
「妳做的不只是表面吧。」
「總不能沒洗澡就上床吧。」
瓔珞露出一種滿意的笑容。
這算是不打自招嗎？不過她居然還這麼大費周章拿自己的衣服和沐浴乳給我用是有何居心？
想一想我好像曾經說過不准動我的東西，但她這樣也太誇張了。
看妳還蠻開心的，那就，當然不能這樣算了，一定要唸唸她讓她了解基本的道德觀念。
「跟妳說過幾次了，小時候不打緊，但現在我們已經是高中生，一對男女在一起洗澡妳不覺得怪怪的嗎？」
「原來玥玥到現在還沒發現嗎？那就讓我告‧訴‧妳‧吧。」
「妳......妳想做什麼......。」
面對緩慢爬上床的瓔珞，使我不得不跟著退後。
退了一大步，她前進更大一步。
從床上繞了一圈、跌下地板、撞上衣櫃走投無路。
在一對男女獨處的空間裡，其中一方不斷得靠近另一方。
難道這就是ＲＰＧ常出現的「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緊接著接吻然後ＯＯＸＸ的劇情嗎？
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但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承擔這一切呀。
看著她那呆萌的雙眼加上剛睡醒有點凌亂的頭髮，更增添瓔珞可愛的性質。
更別提那嫩唇與散發出香甜氣味的小巧身軀。
兩人的臉愈靠愈接近，我緊閉雙眼不敢正視她。
深怕身為男性的……
等等！怪怪的！
「其實，蕾玥已經變成女生了喔。」
「咦？」
只見她對我保持著她的招牌傻笑。
現在是什麼狀況，我剛剛有沒有聽錯。
是我還在做夢還是她睡傻了，我變成女的？
頓時無法理解的我愣住了。
「瓔珞，妳等我一下。」
說完句話，我默默地走進房間樓浴室，撤下身上所有的衣物。
看著鏡中的自己，雖說本來體型就比較纖細，可是這也差太多了！
從上到下完全的變化，一點也沒保留男性的任何特徵，原本的肌肉變小了，臀部和屁股變豐滿了些，胸部脂肪變多一點點，身上腳上的毛都不見了，以前受傷留下的疤痕也都消失無蹤，皮膚像動漫少女般水嫩，髮色也稍微變淡了些變成了淺藍色，這真的是……
此時真的很希望是紅蓮脖子上項圈搞的鬼，可惜不是這麼回事。
回到房間，我臥倒在柔軟的床上，完全不想面對這個變了樣世界。
至少胸部幾乎是平坦狀，所以壓到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這算是好事嗎？
「別難過嘛，這樣直接變成女生就不會有人對妳指指點點，說妳是變態之類的，況且這樣子很可愛呀。」
「摁。」
「覺得怎麼樣，感覺好多了吧。」
「感覺更想哭，我的人生原本全毀，現在是連渣都不剩。」
我抬起頭無力地說。
突然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走進來的人是住在對面的屒。
「連渣都沒了，也太……」
他就這樣話也沒說完的呆站在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只想罵他消消氣。
「你站在那裏做什麼啦，要進來快進來，不然就給我滾！」
「不……別轉過來。」
只見屒紅著臉遮著眼睛。
「到底怎麼了啦！」
我起身坐在床上後，以連自己聽了都起雞皮疙瘩的可愛嗓音罵他。
「妳怎……沒穿衣服。」
「又沒差，反正你也不都看過……嗎？」
看著自己的身體，又對了摀著眼睛的屒。
此時才會意到自己目前的狀態。
一名一絲不掛的女性，坐在床上對著男性叫罵。
對於現在才發現自己處於這等風光下的我，屒不敢再多說第二句話。
等一下！我全裸並不是問題所在，主要在於我的身體轉為女性，所以男性看見此景象時會開始妄想……
不斷思考著奇怪的事，使得腦袋有些缺氧，最後免強做出了結論。
我迅速地躲進被子，並從裏頭開始進行審問。
「屒，妳看到了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
「快說！」
「就……很平常。」
平常？真的假的，依我判斷絕對是。
「面紙，你流鼻血了唷。」
瓔珞的一句話戳破了屒的謊言。
屒戰戰兢兢地將鼻子用衛生紙塞著。
雖然這樣看起來有點蠢，但是最簡便又好用的止血方法。
「瓔珞，他弄好了嗎？」
「好了唷。」
我伸出變白皙的手，抓起床頭的粉紅色枕頭（母親從國外寄回來的），使盡力氣的砸向站在前方的屒。
雖然沒看目標在哪但還算有丟準，但屒直接用手接住了。
「太弱了、太弱了，要丟也用力一點，難不成是沒力氣，「真」小貓咪。」
「少囂張了，變態！」
小貓咪？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這三個字！
丟了又丟，丟了再丟，無限多顆枕頭飛向屒。
屒雖然都一一擋下，但沒多久越積越多的「粉紅色」終究埋沒了他。
「這就是你的能力嗎？」
粉色中唯一的黑色，努力的鑽出來發問。
誰想告訴你啊，你去跟「屒頭」相親相愛算了，變態！
不理會他的發言，繼續製造繼續丟，屒又再次被埋沒。
枕頭佔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一，疊得像小山一樣高。
「別丟了啦。」
屒逃出了「屒頭山」，開門後直奔走廊。
「別跑！」
而我則拉著被子緊追在後。
「有哪個笨蛋會聽到別跑就停住的。」
「那你就乖乖受死吧！」
順腦的想到鐮刀這樣凶器，也因此順利的出現在手上，很順手的也投射出去。
糟糕，丟出去了！
屒跑到樓梯間時，看見飛向自己的刀，表情突然轉為認真。
他手一伸，鐮刀瞬間分解成小碎塊，又以不尋常的速度插在地面。
他是怎麼做到的，但還是要為自己的衝動道歉，若真的出事就不是鬧著玩的程度。
「對不起。」
「沒關係啦，反正沒有受傷，不要緊的。」
「剛才的聲音！」
原本在房間的瓔珞慌張的走出房門。
「屒弄的啦。」
我指著站在樓梯間流鼻血的屒。
其實我內心也正淌著血，我的地毯上居然插著無數的刀片。
你知道樓梯間的地毯最不好舖嗎。
「倒是蕾玥要遮也遮好，上半身露餡了。屒也是，兩道紅瀑布又流出來了。」
被瓔珞一提醒，我反射性地蹲下拉起棉被，並狠瞪摀著鼻子的屒。
我這是什麼反應，難道我身心都變女的嗎？
但這時不是擔心這種事的時候，首先要對付面前的野狼。
「妳看我也沒用，是妳自己……」
「閉嘴，看到就是看到了，變態！」
一顆枕頭正中屒的頭部，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出手太重，就這樣昏倒在階梯上。
血可別流在樓梯的地毯上，會很難洗掉的。
「蕾玥，妳做得太超過了。」
「怎麼？我丟的都是軟枕頭耶。」
「屒很容易受傷，妳忘了嗎？」
「我從沒記得過。」
國中玩躲避球時不是才被砸得很爽。
還衝過去故意給球Ｋ，得意洋洋地到外場虐殺我。
「我先打給醫護人員再說。」
「有這麼誇張嗎……」
不服氣的我隨便回應瓔珞，然後蹲在原地玩著變出的枕頭。
瓔珞則拿出手機，打著超過十碼的急救電話。
我怎記得急救電話只有三數字。
「好的，就是這樣，麻煩你們了。」
瓔珞掛掉電話後就抓住我的手。
「我們先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吧。」
「可以穿制服就好嗎？」
「除非妳指的制服是水手服，機會難得，我想把妳打扮得可愛一點。」
這句話是我從瓔珞口中聽過最可怕的一句威脅。
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恐怖模式的瓔珞抓進房間強制換裝。
至於屒依然倒在樓梯間一動也不動，默默等待醫護人員的到來。
「怎麼可以只為了換衣服，就丟下傷患不管！」
「「非常對不起。」」
我們的位置在學校的地下八樓│醫護站，的走廊。
雖說是在地下室，空氣卻比平地乾淨，光線也很充足，散發著高科技的感覺。
而現在，我們正在走廊挨護理師的罵。
誰叫瓔珞要弄那麼久，挑完衣服還弄頭髮，到最後也只是噴奇怪的東西加梳直而已。還討論上廁所問題，前後加起來就超過兩個鐘頭，怪不得會被罵。
「好險這次總司令並無大礙，不然妳們就倒大楣。」
「「真的是非常抱歉。」」
我們再次深深的鞠躬道歉。
這時屒插話進來。
「別再說了，反正我沒事，這次就放過她們吧。」
「我只是叫她們注意一點，尤其是新來的那位。不過既然第一隊長您都這麼說，我就先去忙了，也請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欺人太甚，簡直是在說我故意樣傷害屒一樣，雖然是那樣沒錯。
護理師離開後，白色長廊上只剩下我們三人。
過於安靜使得我的火氣更加按耐不住。
「要不是屒及時出面解套，不然她應該還會說下去，謝謝你。」
「那是什麼態度啊，看了就想揍她，就不要讓我在暗巷裡堵到！」
「她本來就是這樣，等等再打球出氣就好，我已經改約到樓上了。」
屒不說我還忘記今天的活動是打籃球，經過昨晚的是真的讓我腦袋完全無法運轉。
走進電梯，雖然一般學生是可以使用，但控制面板上卻多出從未看過的樓層。
屒按了Ｂ３按鈕後自然的靠在電梯的鏡子上。
「屒，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心中雖然有不少疑問，我選了一個最能讓自己明白現況的問題。
「這裡是為了不被焰凰佔領所建造的地下總部。」
焰凰？聽起來就是超厲害的中二角色，能力應該是用火屬性之類的。
我繼續追問下去。
「焰凰是誰？他做了什麼事嗎？」
屒閉上眼睛思考著。
是問了不該問的嗎？還是要說很久所以不想說？
感覺現在的屒很帥氣，與平常完全不同，跟早上發動能力時也不同，是很單純的認為此時的他穩重許多，難道這就是愛情？
不要啊！我的初戀絕對不要是男的！
「記得不要跟那個人有牽扯就夠了，尤其是妳。只要知道妳不認識就好，以防妳多疑的腦袋開始瞎猜。」
這是怎樣，每個人都針對我說話，搞得我像故事主角似的。
叮。
電梯門一打開，正撞著門的我馬上就往外摔出去。
正當我以為會摔得很慘時，有個人接住了我。
抬頭一看，那是張不久前才見過的面孔。
「你是，紅蓮？」
「蕾玥，妳怎麼在這兒？」
穿著運動服的紅蓮兩手抓著我。
難道他就是要跟我們打球的人嗎？
「該說運氣好吧，呵呵。」
我以苦笑面對。
討厭，好癢……
「我也是才剛被屒約到這裡而已。」
紅連果然是被屒約出來的。
不過紅蓮，你攙扶的位置對嗎？
「話說你在抓哪裡啊！」
「抱……抱歉。」
一出電梯門就被騷擾，如果你是屒就被我打得不成人形。
胸部明明沒什麼變化，卻變得敏感許多，被碰到就感覺雞皮疙瘩掉滿地。
「不是要打球，怎麼往回走？」
屒詢問著紅蓮。
「關於這件事到餐廳再說。」
Ｂ４餐廳
「這是餐廳嗎？應該說這裡居然是在地下。」
站在兩頭都深不見底的廣場中央，左右兩側全是賣食物的店家，唯一與一般地下街不同的是，走道中間有擺一段段的長桌、長椅，抬頭看不見電燈，只有溫和的光線照射下來。這裡的人也不算少，有半數穿著本校制服，另一半則是穿便服與白袍在這裡用餐。
「去找自己愛吃的吧，這裡的東西完全免費，想吃什麼直接點。」
紅蓮如此說道。
既然是免費的，當然要直接吃自己喜歡的食物吃到飽。
「瓔珞，陪我一起去找可麗餅。」
「可以呀。」
在這裡不知為何異常興奮。
很順手地牽起瓔珞的手，朝向無盡的彼方前進。
「記得在一八五號餐桌集合。」
紅蓮在後方大吼已走遠的我們。
誰知道那破百的桌號，之後再說就好，先來找我的可麗餅。
這裡真的好大，不知道哪裡會有賣可麗餅。
沒有他人的異樣眼光投注，腳步也輕快起來，自在許多。
原本痛恨穿裙子，現在卻覺得還不賴。
夏天快到了，這樣其實還蠻涼的，反倒是有一點害羞，應該會慢慢習慣吧。
「都已經七十三家了，就是沒看到可麗餅。」
「妳還有算啊。」
雖然走路不會那麼不愉快，但也找太久了吧！
過了一家又一家，都沒看到想要吃的，目前只看到賣湯飯等主食。
「可麗餅在哪裡……」
「蕾玥妳看。」
瓔珞指著不遠處一家裝潢是粉紅色系的可愛店面，上面大大的寫著可麗餅三個字。還標註各種口味均能製造。
不管了，反正我只吃一種一定會賣的口味。
「我要十份巧克力口味的可麗餅，玉米加滿！」
看著巧克力餅皮裡填滿金黃色的玉米、生菜與雜七雜八的食材，最後再淋上一層巧克力醬與巧克力奶油，心裡不由得開心起來。
這裡的巧克力可麗餅居然如此豪華，下次叫他加個巧克力冰淇淋好了。
要說巧克力商品，在學校熱食部也只賣巧克力吐司。但想吃八層版本的巧克力吐司只能自己做，明明這麼好吃，熱食部卻都不賣，一層哪吃得過癮呀。
「十份巧克力可麗餅好了，要拿好喔。」
「摁。」
「這位小姐這麼可愛，下次要不要來店裡幫忙宣傳呀，當然工資昰會給的。」
「我嗎？都……都可以呀。」
第一時間被這麼稱讚，還沒馬上反應過來我現在是女生。不過被這樣說感覺還真不錯。
我開心的以小跑步跑向瓔珞。
第一次穿娃娃鞋上路，跑得有些不協調，總覺得會掉下來。
要不是瓔珞精心挑的，不然等下幾輩子我才肯穿。
「妳看妳看，可麗餅耶。」
「蕾玥變成女生實在非常適合，行為舉止真的都好可愛！」
瓔珞邊說邊把我的臉塞進她那不算小的胸部裡。
！
不知道是我變矮還是她長高。
雖說我還是比她高些，但身高差距明顯變小了。
變化還在持續著，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九哦啊，伊諾。（走了啦，瓔珞。）」
以無奈的心情持續遭瓔珞的兇器蹂躪。
伊諾：「是誰在叫我的名字！還是別在意了，還是沒辦法習慣嗎......」（來亂的，目前不重要。）
十一點五十五分。
「終於到了。」
我累倒在一百八十五號餐桌上說道。
沒想到這裡桌號還有負號的，可麗餅攤前是負一百多號。
紅蓮和屒卻悠閒地坐著享用餐點。
這裡是無限迴廊嗎？我們總共走過兩百二十七個一模一樣的桌子。
一個桌子加間隔大約六公尺，換算下來數字非常可觀。
等不到打球，都想先拆十幾張桌椅出氣。
「蕾玥好久不見，你變矮啦。」
「通常不是要說妳變高嗎……」
「這是事實，沒辦法。」
「再吵就撕爛你那張嘴。」
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閉上嘴。
欠打啊，真不知道在電梯裡是怎麼看走眼的。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啊，突然變這樣很怪耶。」
「不，我是指我會喜歡上現在的蕾玥，居然變成傲嬌蘿莉了。」
下一秒未到，屒的臉迅速黏在地板上，在旁的紅蓮依然像個紳士般，繼續啜飲著紅茶。
就不能學紅蓮的氣質嗎？雖然我知道有點難，但努力一下也好。
兩手空空的我，坐在瓔珞旁邊歇息。
「妳們的午餐呢？」
紅蓮放下見底的茶杯面帶笑容的詢問我們兩人。
「半路上吃完了。」
「我就不用了。」
是為了減肥？
我覺得她的身材剛剛好，女人心海底針，就算變女的還是不了解。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站了起來，之後坐到我的旁邊。
「這就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誰理你啊，我又沒求你幫我。」
「聽你這說法，妳知道昨天隊長有從旁協助？」
紅蓮訝異的說。
天下沒這麼湊巧的事，我腿軟應該就是屒的傑作吧，雖然我也是猜的。
當時的感覺和平時站在他身邊很相像，只是更加明顯，其他應該還有，只不過沒發覺到而已。
現在知道有「能力」這種東西，也證實我假設的可能性，以今天早上那個鐮刀異常掉落的速度研判，那大概是引力，昨晚屒對我周圍施加重力，腳部肌肉因支撐不住而瞬間沒力，也剛好躲過死神的攻擊。
「隱約瞎猜的。」
「真厲害，擁有這等驚人的判斷力。」
我被誇獎了！
果然紅蓮對人的態度比屒好太多。
如果是屒大概只會說「喔，是喔。」之類的回覆。
從小到大我都只受到負面評價。蕾玥，求你把頭髮剪掉，看你都感覺好熱；蕾玥，你穿女裝做什麼，很傷眼耶；那個叫什麼來著的，你考試作弊啊，每節課都在睡還考第一名，該死的女裝控。
回想過去每次都會泛淚，但問題是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解決，現在我完完全全的改變，不會再遭那樣的侮辱。
「說吧，球場那裏出什麼事？」
屒將話題拉回正軌。
「那邊全毀了耶。」
瓔珞先以不怎帶驚訝的口吻說出令人震驚的事情。
是用能力去探查嗎？就像找我和紅蓮時一樣。
不過她既然能跟鬼對話，怎會那麼排斥鬼怪的事，以後再找時機問她好了。
「是焰凰嗎？」
「很有可能，但還沒找到出事原因，目前沒什麼大礙。」
「既然如此計畫就泡湯了，接下來要做什麼？我不想回地面上，這裡涼快多了。」
不是我找碴，真的太無聊才提出這問題。
誰叫他們死都不說焰凰的事，不然還能多聊一些打發時間。
「那我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反正目前的四人都是在同一小隊的，蕾玥了解後也比較好討論戰術。」
「真不愧是指揮官兼任隊長，行使特權把她抓進來嗎？那從我先介紹起好了，我的名字是紅蓮，能力就是爆炸，單眼直視目標物後即滿足使用條件，至於強化附加條件為……自身越接近女性，能力素質就上升的越高。」
他停頓了一下對吧，這麼難為情的事也難怪。
「那輪到我了，我的能力是操鬼，當然同時也擁有陰陽眼，能控制看見的鬼魂，能力代價為無飽食感。」
意思是吃不飽，餓了沒感覺麼，真是奇怪的代價。
不過要計算進食量還能維持這樣的身材，瓔珞也不簡單呢。
「最後是我了，能力是立場，這牽涉到很多東西，所以我就不深入說明，代價是身體受到的物理傷害倍增，不過想要碰到我應該很困難。」
你被我用枕頭砸暈要怎解釋。
此時此刻，眼前的三人目光全對向我。
「我又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能力，還要介紹嗎？」
「沒關係，說到目前為止了解的就好。」
屒分明是故意要我在紅蓮面前出糗才這麼說的吧。
不過看紅蓮一副期待的模樣，我只好破了他的美夢了。
「我的能力是將想像的東西實體化，而代價，是變成女性……吧。」
後半段真的太難為情，是以小到不能再小的音量蒙混過去。
該死的屒，敢佈這局給我跳，你給我記住。
「沒關係，其實妳的能力我從屒那兒略知一二了，其餘應該都是不定數。先問一下，妳能力控制得怎麼樣？」
這句話重創了我幼小的心靈，像把刀插在胸口上。
目前能順利變出的形體，也只有鐮刀、筆和枕頭。
我失落的低下頭，紅蓮見狀開口對我說。
「能力者對與自己相似或相對的能力特別敏感。」
「啥？怎麼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但確實吸引了我的注意，感覺是能變厲害的捷徑。
「這跟一般與人相處一樣，和自己有共同嗜好的人聊天，就能分享資訊，能力也是，跟自己能力相近的人相處能提升雙方能力，類似共鳴的感覺，可惜，蕾玥這種能力比較特殊，好似沒有能配對的人，不過這種提升方法很慢，所以不用太在意。」
「我就知道會這樣……」
像這種特殊的事總發生在我身上。
有了這能力，豈不是以後腦袋裡塞著一堆雜七雜八的重量體積的感覺。
瓔珞此時站了起來，繞到我後面並抱著我。
「要去找小夢看看嗎？也許能幫玥玥開發大腦也說不定。」
「找她嗎？希望不會出事才好，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屒才是應該要試著相信小夢吧。」
屒說出讓我如此不安的話。
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先說好，正值二八年華的我目前還不想壽終內寢。
想對我動刀的人經驗最好超過二十。
一群人站在電梯門前，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有事做，這是最令人感到尷尬的空間。
屒在用手機；紅蓮在查什麼東西的資料；瓔珞在玩我的頭髮……
別再玩了啦，頭髮又不是玩具。
叮。
隨著電梯清脆的聲音響起，電梯門跟著打開，隨著門開啟，一名少女從裏頭摔了出來。
不是吧，這既視感也太重了，還以不同人稱方式呈現。
「妳怎麼又搞這種飛機，小夢。」
紅蓮扶著摔出電梯的少女。
你一天能接多少這樣摔出電梯的人呀，紅蓮。
「小蓮？這是哪裡？」
「不是說過不要用那名字叫我……算了，小夢高興就好。」
他帶著無奈的語氣邊嘆氣邊說。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深有同感，但現在的我也經沒差了。
「先帶我們下去坐坐吧，順便領回我的腳踏車。」
「我想起來了，我也是要回研究所！」
這看上去十歲的人就是小夢！
我指的二十是「年」不是「天」，依我看這下腦袋不保了，但又想到若牽涉到能力的這個條件，也許她真得有能耐能改善我的能力。
等待電梯下樓，看著小夢頭上的呆毛彈呀彈地，不知為何看了就想拔。
又很自然地摸摸自己頭頂，好險沒長，不然哪天可能被自己扯下來。
呆毛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生成的東西，要制作的話要花費很多時間弄，還要用很多髮膠和造型噴霧很傷髮質，我堅信自然就是美。
Ｂ９│地下實驗室
一望無際的條件當然不可或缺，而這裡好像沒什麼人的樣子。
不同於辦公室，比較像超大的工廠。
「小心！」
我的提醒為時已晚，悲劇再度發生。
「好險，我有放了一個墊子在這裡，小心不要踢到喔。」
不是我愛吐槽，她到底是怎麼完美成現平地摔的。
是說她摔了幾次，居然還放墊子，上面有很明顯的凹痕，應該有很多受害者。
小夢狼狽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邁向下一步時……
「哎呀！」
由於腳抬不夠高，自己踢到墊子後，又倒在同一個地方。
撤回前言，受害者大概只會有她。
小心翼翼的，夢爬過墊子，才平安通過「它」。
「紅蓮，你的腳踏車我放那裡，自己去拿就好。」
「喔，謝啦。」
小夢指著右手邊車庫的方向。
紅蓮走過去，鐵捲門緩慢的自動升起。
「這是什麼？」
他的慘叫吸引了在場全部人的目光。
雖說看得出來是腳踏車，但已經稱不上是了。
「你不是叫我加裝的火箭筒嗎？」
夢的呆毛神奇的變成問號形狀說。
這誤會可真大，雖然裝的位置是後輪兩側沒錯，功用卻大不相同，這一發動兩顆火箭，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悲劇。
「我指的是給人踩的火箭筒。」
「我原本也有想過，但雙載好像犯法，所以我就覺得不是。」
「那妳認為這個騎出去會合法嗎？」
紅蓮再一次的無奈起來。
被這一說，小夢的眼睛變得水汪汪的。
「嗚……」
小夢發出可愛的低吟聲，女性獨有的第六感告訴我有點不對勁。
果不其然，眼前的黑髮女孩馬上就哭了起來。
「小夢是乖孩子，是紅蓮壞壞，不是小夢的錯喔。」
瓔珞馬上前去安慰不斷擦去眼淚的小夢。
她根本是個百分之百的小孩吧，趁我的腦袋還沒她被搞壞前我想先開溜。
我上前看那兩顆加速器真不是普通的帥氣，雖然不會很大，卻散發出了無比的威力與速度感。這價值多少呀，紅蓮不要的話真想低價收購做紀念。
『請紅蓮先生迅速至七樓團長室報到，重複一次，請紅蓮先生至七樓辦公室報到，新人蕾玥也一併前來。』
廣播的是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
「我是又做錯了什麼事。」
『蕾玥並無犯錯，不過是團長請妳來，如此而已。』
這裡哪裡有竊聽器嗎，這個地方真的越來越超格。
算了，也剛好想看看這裡的頭頭是誰。
應該會是一個正常、聰明、有領導力的人。
但也要先等這裡的事告一段落再說。
「這裡我來處理，佳由可不好對付。」
屒小聲地在我耳邊說。
說得好像是個可怕凶狠的人，既然屒如此警告我，我還是別讓他等候多時。
「紅蓮走不走？」
「瓔珞要我負起責任，我晚點再過去。」
我打從心底替你感到難過，明明沒做錯什麼事。
我可要先閃了，我不想被感覺比之前那位護理師還可怕的人盯上。
話說我們校長該不會就是團長吧？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性。
如果校長是剛剛那位廣播的人，我對校長的印像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一個人走進電梯，按下新發現的樓層按鈕後電梯緩慢上升。
現在我要見的人感覺同等總統級的人物，穿這樣會不會太隨便。
站在電梯裡操心也不是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叮
Ｂ７ 團長室
整理好短裙和上衣。
電梯門一打開，只見一位身穿西裝、帶著無框眼鏡年約三十出頭的女性站在紅色大門前，好似在等待著我。
那雙銳利眼神，像兩把銳利的刀，感覺是在說我是不會開玩笑的人一樣。
「進來吧，團長等候妳多時了。」
「這……」
推開大門後的景象讓我啞口無言。
根本是我房間翻版成辦公室。
正常的家具只有水晶吊燈和辦公桌，其餘的是灑滿地的可愛布偶，牆壁上掛的也是布偶，天花板則是很逼真的星空壁紙。
在這裡沒有任何的莊嚴，反倒被快樂所掩蓋。
「娜娜，玥玥帶來了沒。」
一個穿著小熊裝、抱著小熊的小妹妹詢問在我旁邊的女士。
怎連妳都這樣叫我。
等等！
我是妳叫來的啊，那妳不就是！
「團長，這位就是您要的人。」
「那娜娜可以先離開了。」
「是。」
好多個那呀，這名子還真有趣。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這不是比樓下那隻還小好幾歲，這應該是小二的年紀吧。
我的人生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姊姊，陪我玩。」
「團長妳想玩什麼？」
「叫我佳由就好，我們來玩布偶。」
那雙小手高高舉起手上的泰迪熊，並發出了可愛的蘿莉聲音。
這要是屒聽到肯定殺必死，不過我可沒這麼容易被誘惑。
是要怎麼玩，難道要玩扮家家酒之類的遊戲不成？玩了就真的完了，會失去男人剩下的一點自尊，所以我要委婉的拒絕。
「休想。」
哪裡委婉了！連我自己說出來都嚇到了，我要步上紅蓮的後塵了嗎？
「我要你跟我玩，你就要跟我玩！」
太好了，遇到一個淚腺不發達的小妹妹，至少不會哭給我看。
要逃走嗎？用跑的她應該追不上。
「陪˙我˙玩！」
聽到佳由如命令般的口吻。
原本要離開的動作立即暫停，反而回頭坐下來。
再怎麼想走回去也是白搭，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佳由遞給了我一隻玩偶，手也不由自主的接過來。
是她的能力嗎？居然是命令，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團長。
不要啊！世界上這麼多人為什麼是挑我，我寧願跟樓下的紅蓮交換。
三十分鐘以後
玩個遊戲居然是被逼的，扮家家酒真不是人玩的。
「是玥玥的想像力不夠才會感覺不好玩。」
「是的，團長，這點我會銘記在心。」
「叫我佳由就好了，紅蓮怎麼還沒上來，下去找他好了。」
佳由放下了布偶，好似玩到告一個段落了。
身體控制權總算也回來，要逃就只能趁現在。
「姊姊走吧。」
這話雖然未參有能力，但這根本是威脅吧。
算了，反正也不知道能逃到哪，也只能老實一點陪她走。
牽起她伸出的小手，準備推開大門時，門就率先從外先被推開。
「黑……黑色警戒！」
紅蓮氣喘吁吁的衝進來。
聽到這句話，佳由表情震驚了一下。
剛才的稚氣感現在完全感受不到，像變一個人似的。
每個能力者都有兩種以上的個性就對了，屒也是能一秒變臉，我以後該不會也會這樣吧。
「緊接著蕾玥後又來一個嗎？衣服在後面你自己找。」
紅蓮又要著女裝了是吧，我為他感到難過。
佳由則拉著我快步走進布幕後的房間。
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只知道在不斷向前走。
過度黑暗讓我將牽著我的小手握得更緊，深怕中途被拋下。
我有這麼怕黑？自從變成女的後不到二十四小時，變化可說數都數不盡。
我直接叫瓔珞教我怎麼當女生，也許還會比較乾脆一些。
「到了。」
團長停下腳步後帥氣的彈個手指，上頭的日光燈就亮了起來。
一個巨大機械擺在燈光正中央，像是精緻的展示品一樣。
閃閃發亮的外殼中間有個玻璃艙，大小跟我「現在」的身高差不多。
環繞著艙門的是許多顯示器與電腦與鍵盤之類的機器。
「進去。」
「什麼？」
「多說無益，快進去就是了。」
發號施令中的團長，與玩樂中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
聽了這種口氣，除了照做也別無選擇。
在外頭的她按下機器的一個按鍵後，四周圍亮起數點亮光。
原來這裡整個空間都是這台機器。
「這機器是量身訂做的，妳的能力是『靠思想創造出實體』，只要加強對各種物品的熟悉度，大概就能夠靈活運用。」
「還真是謝謝妳。」
「要道謝的話去找小夢吧，她昨晚熬夜做出這台機器，估計現在正呼呼大睡。」
這全都是樓下那個女孩做的？雖然還不知道有沒有實質效益，但還是感覺好厲害。
「武器與部分常用品的資料還包括組織與妳那個小隊能力，還有這次的作戰計畫，都會直接輸入進你的腦袋裡，除此之外就要靠自己想像做出來，要是真能活用那能力，妳估計是這邊的最強的王牌。」
說完這堆話，團長離開了房間，留下我和機器共處。
王牌？我的能力真有這麼厲害嗎？總覺得只是在一般動漫裡常會出現的基本能力。
這機器睡著還是會持續運作，那就小睡一下吧，反正也沒事可做。
睡不著！
儘管機器運轉聲近於零，但資訊不斷流入腦海完全掃去睡意，這可跟上課犯睏是不一樣的感覺。
剩餘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好無聊喔。
成山資訊像電影片尾的演職員表般不斷跑著。
！
剛剛瞬間閃過的訊息讓我不禁回過神來。
這個是！
（黑色警戒為能力者產生的最高警戒，當發布此級別警戒時，請完全依照當前做戰計畫進行，其餘部隊從旁輔佐，非戰鬥人員盡速移置安全地帶。）
以前的記錄；瓔珞能力的真相；本次出現的魔物；而本次作戰計畫。
這到底是誰訂的作戰計畫，完全不合理。
為什麼一定得要除掉那個人就因為有那樣的前例。
而瓔珞又為何要欺騙我們她的能力。
我得快點出去才行，不然瓔珞和那個人都會有危險。
但這機器沒停止的開關，又只能等到機器運轉完成我才能出機器。在它運轉完後事情可能早就都結束了。
可惡，分明是知道我會阻止這場作戰才這樣設定的吧。
既然機器無法中途停止，那就加速傳輸速度好了。
「快呀！」
雖想盡辦法伸長手拉動眼前的桿子調整速率，但就是差那幾公分。
真的是量身訂做的東西，距離計算得剛剛好，我管他會怎麼樣，只要能活著去阻止悲劇發生就好。
等等，這也不對呀，那時團長說，緊接著蕾玥又來一個，所以狀況應該是相同的，結界照理說有張開才對，內外應該是無法出入的。
「這次情況可不同，上次有無法出入的問題是因為焰煌造成的。」
難道她的能力是讀心術嗎？
這樣在地下室的事也就得以解釋了。
「娜娜。妳那話是什麼意思。」
「當時除了瓔珞和紅蓮，其餘人員皆被鎖在壞掉的防護罩裡，只剩第一隊長能在這裡遠距支援，而紅蓮的能力對非物體攻擊無效，瓔珞能力本身又較接近偵查，她目前只有收復靈魂，並無收復的魔物因此無法進行作戰，所以這次才要她收復有作戰能力的魔物，不計任何代價。」
「妳們這群人真是喪心病狂，為了對付所謂的焰煌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我會阻止妳們的，不計任何代價。」
「瓔珞本人可是同意了這次作戰內容，估計要收服那隻龐然大物大約只需要犧牲掉一條手臂而已，這樣不是很划算。」
只需要嗎？
對妳們來說那樣子是很划算的交易嗎？
自從以前哥哥救了我們兩個人之後，瓔珞就變了。
不論是家務也好，學校擔任班長也罷，為了不讓別人感到麻煩，許多事瓔珞全都攔到自己身上，任何事就是要比別人多做一點，雖然她因此學到了許多事物，但也同時讓她忙得不可開交。
這次一定也是，為了讓自己能有用些，才答應了這種條件。
「別擔心，各部位的替換義肢早就已經做好了，她還是能有正常的生活作息，妳就在這兒靜靜的等待吧。」
丟下這句話，娜娜從容的從這房間離去。
說得好像想得很周到似的，看我把你們手砍下來會做何感想。
必須挽回這一切，不能讓他們的計畫成功，也不能讓瓔珞這樣下去。
手不夠長的話，拿東西勾不就得了。
我立即變出一把鐮刀，將調速的拉桿往下勾。
周圍的機器像是汽車油門踩到底般，運轉聲音由安靜瞬間變為大聲刺耳。
「啊！！！」
又來了，跟昨天的感覺十分相像。
只不過現在意識非常清楚，我從沒如此清醒過。
多到快溢出來的資訊不斷硬塞進大腦，帶來陣陣刺痛，身體直冒冷汗還不斷顫抖著。
好難過，頭像要炸裂般的不快感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但要撐下去，還要去阻止瓔珞才行。
加速閃過的訊息中有著機器說明的備註，只要撥開頭盔就能停止運轉。
但此時此刻的我又怎可能這麼做，像之前那樣無能為力的我又能為現在的瓔珞做什麼。
「輸入完成。」
機器語音系統宣告折磨的結束。
但全身的酥麻與無力感這時才一擁而上。
「終於，可以離開這台的機器了嗎……」
踩著蹣跚的步伐走出機器。
成山的資訊還持續在腦袋裡迴盪，情況稱不算好也不算差，至少還有辦法行動。
這感覺不像是第一次製造鐮刀，而是更加流暢的製造出了昨晚想做出的武器「寶劍」。
以目前身體情況當然無法舉起，只能將其充當拐杖，緩慢的走出那漆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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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創造與破壞的碎片 第二章
創造與破壞的碎片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