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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法師 第三十章 刺客小姐

作者:ms03│2016-07-23 18:04:46│巴幣:6│人氣:75
        那些動物屍體就給你們隨便用吧──依碧絲留下這一句話,無智慧的亡靈們隨即倒了下去,自己則帶著提雅走出村莊,順帶用靈魂連結給深雪發出一道訊息讓她會合。
 
        過了一會,在森林中行進的兩人便聽到有人穿著盔甲在跑動的聲音,又過了一會,深雪現身了。
        「主人,過程還好嗎?」
        「沒事,只是一群欺善怕惡的人而已。對了,這是我們的新同伴,叫做提雅,妳以前應該有聽過她的聲音吧?」
        「啊,那種蟲子般的嗡嗡聲就是妳在講話啊,原來如此,以後請多指教。」深雪的靈魂與依碧絲的鏈結在一塊,依碧絲的又跟提雅的鏈結在一塊,聲音在二次傳遞下確實是會變小,當成雜音也是無可厚非。
        「是蟲子啊……」不過實質意義上的初次見面就被人比喻成是蟲子的確很傷人就是了。話雖如此,提雅還是友善的伸出手,微笑著說:
        「當初躺在地板上的就是我啦,不過也算是初次見面吧,我也請妳多指教了。」
        (實際看到她還真的是有夠冷淡的啊……希望不是對我有意見之類的。)雖然從與依碧絲的互動中可能看不出來,但深雪也稱得上是一位冰山美人,天生的冷漠表情、高人一等的身高,以及環繞在她身旁的貴族氣場總會給初次見面的任何人很大的壓迫感。
        幸好深雪也回握了她的手,並且同樣露出微笑、舒緩了提雅的緊張。
        「好啦,去跟她們會合吧。」依碧絲拍了拍手,露出寬心的表情──有了深雪的認同,剩下那兩人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
 
        有的時候,事情真的不會如人意。
        「喔?這位是?」吹雪靠在馬車上、嘴裡叼著某種散發香氣的長草,看到三人回來後問道。白雪聽到之後也停下劍術練習,轉身看向她們──但看到隊伍中有一名素未謀面的金髮綠眼少女後表情變得有點僵硬。
        提雅看到那種表情後,身體也緊繃了起來,她可是看過白雪發難攻向依碧絲的全程,那種事再發生一次也不是沒有可能。
        『欸,依碧絲,短劍借我一下。』提雅以靈魂連結對依碧絲說。
        『不要殺了她,我修的好妳但是修不好她。』依碧絲何嘗看不出提雅的心思,但只是悄悄地將短劍遞給她,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只是不想被單方面屠殺而已,打不打得過也還是兩說呢。』死亡騎士可以無視肉體傷害爆發出超越常人的力量,但有沒有受過訓練差很多──提雅掂了掂短刀的重量,接著隨時防範來自白雪的攻擊。
        「她叫做提雅,是接下來加入我們的──」「又是一個野女人!?依碧絲就算了,現在還加上一個金髮狐狸精?」
        白雪對這趟旅程的容忍極限似乎就是她們三姊妹加上依碧絲,她向提雅衝了過來,手中的短劍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向提雅襲來,然而金髮少女隨即向右邊閃,而深雪跟依碧絲則像早就預謀好一樣一起往後跳,給兩人一點戰鬥的空間。
        『我妹妹的脾氣還真不好呢……』這是深雪無奈的低語,偏偏她的主人又不允許她阻止這場鬧劇。
        『提雅加油喔。』依碧絲倒是笑嘻嘻地看著鬧劇,反正只要白雪不要把提雅的靈魂一刀兩斷,她就有信心把她拚回去。
        (讓大家切磋切磋,何樂而不為呢?)掌握著深雪、幾乎就是團隊領導者的依碧絲是這麼想的,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她想放鬆心情而已。
 
        「呦,上次妳襲擊依碧絲也是因為這樣吧?最後的結局是怎樣?被依碧絲強吻對吧?」白雪快速向下斬落,提雅則向旁一跨步,手中的短劍刻意砍向白雪被皮甲包覆的部位。
        「別跟我提那件事!」雖然她對那個吻並不反感,但一心放在深雪上頭的她仍然不想聽到這種出軌(?)的事。她強行收住揮劍動作,接著向前跨出一步後轉身,然後看也不看的直接橫砍。
        「這麼容易被激怒可是成不了大事的喔~」提雅閃避不及,手中的短劍只好硬生生地與對方的兵器碰撞。雙方的武器品質不相上下,所以不至於直接砍出斷口,然而轉化成死亡騎士的提雅顯然在力量方面更勝一籌。白雪自知不敵,於是假裝要橫掃對方的底盤,實則敏捷的後跳了數次,接著微蹲馬步,一手護在胸前,持刀手微低,身上也散發出某種氣息,好似正在準備招式一樣。
        「欸?白雪修煉出鬥氣了?」深雪吃驚的說。
        「鬥氣是什麼東西?」依碧絲迄今都沒有看過這種氣息,似乎跟聖光神的神術或是法師的魔力很像,但又是不同的東西。
        「鬥氣是肌肉散發出的一種能量,是有天賦跟長時間努力的人才會出現的,據說它蠻橫無比,附在武器上會有強大的威力,由自己回收的話卻又會強化肉體性能。能有鬥氣的人非常少,我自己也沒辦法用,沒想到白雪竟然能擁有,真是她的福氣。」照理說,現在應該是身為姊姊的深雪上前誇獎她的好時機,可惜依碧絲還是不准她打斷這場戰鬥。
        嚴格來講,並不是肌肉散出的能量,而是那股能量聚集的某種東西才叫做鬥氣。話說回來,鬥氣有那麼稀有嗎?在我那年代可是幾乎人人都有的東西呢。
        「妳口中的那個年代可是跟現在相差了一萬年喔。」
        也是,難怪到現在都沒聽過一個人單挑一個國家的事情,看來這一萬年間發生了甚麼大事呢。
        「一個人單挑國家……還真是離譜啊,還好現在不會有這種怪物了……對吧,深雪?」
        「嗯,至少最近一百年沒有這樣的例子,再過去我就不清楚了。」
 
        回到戰鬥,提雅就站在原地不閃也不躲,打算親身體驗看看白雪的攻擊──反正依碧絲說她會幫忙回復所有傷害,更何況之後肯定也會爆發很多戰鬥,不在安全時多訓練承受痛感的能力,以後搞不好被切掉一隻手指就嚇哭了呢。
        「來啊,讓我看看妳多有本事啊。」提雅笑嘻嘻地把玩著短劍,但還是隨時將注意力擺在白雪身上。
        白雪心裡慍怒,但她不說──鬥氣在幾秒後瞬間回收到她的身體裡,接著消失在原地。提雅根本沒辦法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微微歪身,白雪的短劍立刻切開提雅三分之一的腰身,接著餘勢不減的釘在後面的一顆樹上。
        (好、好快!)提雅摀住傷口──儘管根本沒流出多少血液──接著轉身看向白雪。貴族少女正將直沒入柄的短劍從樹中拔出,引起樹木一陣劇烈搖晃。她轉過身、打算再次衝向提雅──
 
        「噗砂」一聲重物落入樹叢的聲音在白雪的身後響起。是一名少女,更準確地來說,是一名棕髮少女,從樹上掉下來的聲音,
        戰鬥的中斷者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眾人,接著低聲說了幾句話:
        「願聖光賦予我逃離危險之力,『神行術』。」聖光之力突兀的出現在她體內,接著被她的身體吸收殆盡,只留一點蹤跡。她轉身面向森林深處、拔腿就跑。
        「先抓住她!」依碧絲當然沒有聽見她的祈禱,但在她身上的聖光之力卻很明顯地透露出她的身分,而會在樹上偷窺她們、被發現的第一動作是逃跑的聖光使用者想當然爾不懷善意。
        深雪率先行動,她將霜寒橫擺在胸前,接著衝進樹林裡、豪不在乎的砍倒擋路的灌木。依碧絲先是給深雪跟自己施放邪狂氣,隨後跟了上去。
        「戰鬥暫停,先給我乖乖待好!」這是依碧絲消失在反應不及的三人視野之前說的話。
 
        「好吧,看來我們有機會調停妳們兩個人的衝突了。」吹雪低聲嘆氣,在安撫受驚嚇的馬匹後邀請腰斷了三分之一的提雅跟因施放鬥氣而累的半死的白雪一同坐下。
 
#####
 
        時間回到依碧絲她們出發前,地點在司波公國的教會。雖然因為東方世界不太信仰聖光,但為了讓他們體會神的恩賜,教會裡還是在勢力還未深植的初期配置了一位主教──雖然初來乍到的主教幾乎沒有屬下就是了。
        阿拉卡正是被派來這偏遠東方世界的主教,雖然起初甚至只有一位僕人幫忙處理事務,不過在他努力不懈的傳教下,已經有許多人開始信仰聖光,並且在他的指導下在其他城市建立教會、訓練聖騎士以保護當地人的安全,自己則因上司的指令而移動到了司波公國的教會裡。
 
        「有一個死靈法師?而且還跟司波家勾結在一起了?」阿拉卡在他的辦公室裡看著手中的文件,接著看問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的,似乎是一個白髮紅眼的小女孩,而司波家的長女不知為何對他忠心耿耿,而且還有兩位聖騎士在討伐她們的過程中不幸去世。卡梅爾牧師希望能進一步制裁那個死靈法師,請大人下決定。」使者如連珠炮般吐出一連串的話語,大概是直接見到主教本人讓他很緊張吧。
 
        阿拉卡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我們這邊沒有多少武力,消息也不一定正確,但又不能放任不管。若現在就與司波交惡的話,我們的傳教勢必會受到阻礙,對我們也會有所提防……但如果消息正確的話,教會就有足夠的理由攻打司波,雖然我很不喜歡戰爭,可是聽說教皇已經想統一大陸很久了……)
        (教皇永遠是對的,以窩藏死靈法師的司波做為開端應該不錯。)想到這裡,阿拉卡露出笑容。
        「好,感謝你的通報,我會處理的,你可以先走了,願聖光照耀你。」
        「謝謝主教,願聖光祝福您。」使者鬆了口氣,在行禮後以最快速而不失禮的速度走出房間。
 
        等到通報之人離去之後,阿拉卡才起身離開辦公室,帶著有些鬆懈的肚子走到二樓的某個房間前,接著敲了敲門。
        「請進。」少女銀鈴般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裡頭的少女是教會最近派給他使用的人才,她原本是一名地下集團的刺客,因為聖光的教義而棄暗投明,但她現在仍幹著與之前差不多的事情。
 
        就像會有依碧絲這種即使成為死靈法師也不會隨意殺人的人一樣,教會裡也有即使是信仰聖光卻是在做些骯髒事情的人。黑暗中有光明,光明中有黑暗,阿拉卡習慣面對後者,卻不太想接受前者。
 
        「艾拉,過的好嗎?」這是眼前棕髮少女的名字,正值二八年華的她長得頗為標緻,棕色的眼睛卻已見過無數的人喪命在她手下。
        「感謝主教關心,我過得很好。」她微微一笑,看起來平靜、甚至帶點虛弱,平靜應該是刺客的習慣,至於虛弱,阿拉卡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水土不服?
        「那就好,這些是這次的任務目標,只要跟蹤、看看她有甚麼企圖就好。目標應該會在司波府一陣子,三個月回報一次,那麼麻煩妳了。」阿拉卡將一張記載著簡略的依碧絲肖像畫跟特徵的紙遞給她。
        「過程動用神術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順帶一提,對方是死靈法師,請注意。」阿拉卡沒想過她一個沒受過訓練的人能夠施放神術,因此在對方提問時還遲疑了一下,並想問她這是甚麼意思──不過再仔細想想,答案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好的。」
        「麻煩了,願聖光照耀妳。」
        「願聖光祝福你,主教。」
 
#####
 
        (她到底是哪來的!)依碧絲已經懶得去數她到底為深雪施放過多少次邪狂氣,而她本人更是因為跟不上而被深雪公主抱在懷裡。
        對方巧妙的利用地形來阻擋深雪的追擊,穿梭在樹木間的身影彷彿像是最熟悉樹林的精靈一樣快速,如果不是髮色不對,說她是精靈肯定會有人相信。
        可這就苦了追緝者,深雪得盡全力才能拉近她們之間的距離,而偏偏林立的樹木又導致她得經常急停。幸好她們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刺客是人,深雪不是,再加上一段時間後,對方沒辦法停下來加持神術,速度更是慢了一截。
 
        雙方的距離開始拉近,深雪甚至聽得到對方紊亂的呼吸聲。霜寒跟依碧絲開始施放法術,但在法陣生效前都會被她敏捷的迴避掉,但也因此放慢了速度。
        「停下!我們不會傷害妳的!」這種喊話理所當然的,沒有生效,棕髮刺客還是依然故我的在樹林間穿梭著。
        『深雪,等等把我丟出去,不用在意我會不會受傷。』依碧絲傳了這一條訊息給深雪,讓騎士是又驚又怕,但她也知道這種意料外的追趕是越短越好,不然有多少變數都無法預測。
 
        『三、二、一──』
        「嘿呀!」依碧絲被深雪丟了出去。艾拉回頭一看,只見一片純白在自己眼中攤開,兩點鮮紅帶著決心直直地瞪向自己的眼睛,她當場吃了一驚。
        (哪有法師捨身抓人的!)她有些慌忙的向左跳,卻被跟著向前跳的深雪逮了個正著。她感覺腰部以下被一個圓形、凹凸不平的鐵牢籠捆著,接著視野不斷翻滾,弄得她有些頭昏腦脹。
        「呼,終於抓住她了。」由於沒抓到目標,依碧絲臉朝下的在地上滑行了一陣子、差點吃土。她站起身,拭去臉上的青草汁、拍拍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在看見對方被深雪牢牢抓住後鬆了口氣,接著將一張紙條貼在對方額上,畫著癱瘓術法陣的紙條立刻被魔力激活。在法術結束前,她是不可能像之前那樣敏捷了。
        「現在該來問問妳的來意了,追蹤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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