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年齡操作,審神者變成16歲的樣子
內有搶戲的三日月宗近
這是軍嬸就讀私立女子學院時的樣子,後來有某些變故讓她中途轉唸軍校。這是她人生最快樂得意的時候,認為自己的人生有無限可能。轉唸軍校後她的頭髮再也沒有留超過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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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本丸發生一件重大但又不太會產生實質損害的嚴重事情。
「以前跟主上說話都要抬頭,如今視線跟主上平行的感覺真有趣。」鯰尾藤四郎笑著直視眼前與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審神者。
「……我覺得有趣不起來,現在跟許多人講話都要仰頭,讓我脖子好痠喔。」審神者蹙眉,搓揉因長期維持仰望動作而過度操勞的頸背。
「主上現在的樣子非常可愛,以前的模樣我也很喜歡,但我更喜歡現在的主上。」加州清光看審神者的眼神,就像在看心愛的娃娃。
審神者聳聳肩,對此不抱任何感想,她的青少年時期經常被人說像洋娃娃一般可愛。
審神者現在變成學生時期的模樣,穿著米白色的西裝外套、深藍色及膝裙子、黑色絲襪,還有著一頭及腰的漂亮秀髮。亂藤四郎、加州清光與次郎太刀熱衷於每日變換她的髮型。
審神者外貌的變化,並沒有造成本丸生活的重大改變,多數刀劍覺得有個像妹妹一樣的存在是非常新鮮有趣的事情。唯一覺得困擾的是一期一振。
情人外貌的劇變,讓他極度不適應,理智上知道這是同一個人,但實際觸碰的感覺卻不是記憶中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在抱一個陌生人,心理因而產生極大的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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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審神者一如往常跨坐在情人的大腿上與他接吻,但當她想加深這個吻時,對方卻突然將她推開。
一期一振的心情非常複雜,其中最突出的是被陌生人觸碰的厭惡感,他知道眼前的少女跟情人是同一個存在,但重量與觸感的差異讓他的潛意識將對方當成陌生人。一期一振撇過頭,不自覺地擦拭嘴唇:「……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
從對方的肢體動作與表情變化審神者大致了解原因,她不以為意地起身離開。看見情人轉身的背影,一期一振瞬間感到失去的恐懼與分離的痛苦,這份突如其來的焦躁情緒讓他情不自禁地說:「我愛妳!」
當審神者回頭注視他時,一期一振開始質疑自己的感情,他以為不論對方變成什麼樣子,自己的感情會如同磐石般堅定穩固,但事實上並非如此。他的愛情其實會受到外型變化而跟著改變,認知到這點的同時一期一振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感。原來,自己認為不會變質的愛是如此膚淺。
「不要討厭自己,你沒有錯。」審神者跪坐他的膝蓋前,雙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可是……我不應該因為妳的外表改變,而改變跟妳的互動……這是不是代表……我不夠愛妳?」一期一振的五官因陷入嚴重的認知失調痛苦地扭曲成一團。
聞言,審神者露出溫柔的微笑,拍拍他的手:「人本來就是依靠感官認知周圍的環境與事物,外表形體本來就是判別的資訊之一,當這個資訊突然產生巨大改變,有時腦中的判別系統來不及更新特徵,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很陌生。」一期一振蹙眉,不過他心裡有覺得舒坦些。
審神者輕柔地搓揉他的手掌心,語氣輕鬆地說:「別太勉強自己,過於強迫自己的心只會得到反效果,這時候就是要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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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一期一振在書庫與壓切長谷部工作時,五虎退悄悄地走進來拉拉他的衣袖。
「怎麼啦?」一期一振暫時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弟弟,當他接觸到對方的眼神時,瞬間察覺些許微妙的狀況:「抱歉,長谷部殿下,我要暫時離開。」埋首於文件堆中的壓切長谷部頭也不抬地揮揮手,表示無所謂。
五虎退拉著一期一振走出書庫,來到較偏僻的角落,並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人經過,才拉著一期一振的袖子要他彎下身子。
一期一振被弟弟神秘的異常舉動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後腦,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待他屈膝彎身,五虎退立即湊到耳邊低語:「主上從樹上摔下來,她不肯讓藥研幫忙處理傷口,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三日月宗近在前往跟鶯丸一同品茗的路上,見到審神者頭髮凌亂,衣服沾染塵土沙石,黑色絲襪破了好幾個洞,可見到滲血的白皙肌膚。
「主上,那個房間並沒有擺放藥物跟乾淨的衣服喔。」
原本想溜進無人使用房間的審神者被嚇了一大跳,她轉過身,語氣慌張地辯解道:「我、我之前有遺留東西在裡面,現在正要進去找。」
「那是什麼東西呢?它的重要性居然會高過處理身上的傷口與換下破掉的骯髒衣物。我很好奇呢。」三日月宗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拙劣的謊言。
審神者沉默不語,三日月宗近看到她的無聲中隱藏強烈的憤怒與不甘,這是自尊心受傷的模樣。
「到我房間去吧。」審神者聽到這句話蹙眉抬起頭,三日月宗近帶著優雅的微笑說:「眼下那裏是最好的藏身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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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了幫忙撿掛在樹上的球,結果卻不小心掉下來。」三日月宗近站在自己房間的起居室裡,替在寢室中處理傷口的審神者下一個結果,對方回應的聲音因穿過紙門而降低份量,不過他還是有聽到審神者的自我辯解。
「主上改變的應該只有外表,難道妳的心智也退回青少年時期嗎?」三日月宗近不客氣地將審神者的藉口全部打回去,房間另一側瞬間悄然無聲,但他凌厲的攻勢並未就此收手:「妳的身體暫時跟先前不一樣,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應該有所調整。要取下掛在樹上的球,可以去工具間拿長梯或是請身材高大的刀劍幫忙,自己爬上樹怎麼看都是有勇無謀的輕率之舉。」
三日月宗近深呼吸,緩緩吐出自己的猜測:「妳是故意讓自己受傷的吧?藉由傷痛緩和外表改變所帶來的負面感覺,或者妳在處罰自己?」
之後,是一陣冗長的寂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