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長篇連載】《龍裔：卡菈》第四章：矮弱神木

《龍裔：卡菈》第四章：矮弱神木


　　話才說完，晨陽放開了卡菈的腰對著她施展了血脈聯繫術：「這是屬於妳的考驗，我就先退開吧。」語畢後隨即向下飛向後方的樹群。

　　爸爸居然這麼快就跑掉了，還以為他會幫我，沒想到不但沒幫，還限制我能使用的能力。

　　卡菈雙手抱胸，邊想邊往下飛，懸停在四千米左右的高度。

　　我遠遠看著距離我還有超過三萬米的目標神木，其高約一千二百至一千三百米，寬度接近三百米，相較於它附近動輒就是二、三千米的神木，顯然弱小很多。而這些明顯比其他樹群較高大的樹被智人族稱呼為神木，難道說是有『神』的守護與祝福？可是我記得老媽告訴過我世界上是沒有神的，至少天賜大陸上肯定沒有。

　　我向目標神木凝視，巨木頂端八百米這截樹幹被一股熟悉的力量立劈，整整少了一大塊，而那熟悉的力量主人顯然就是老媽薩妮思。被劈開所裸露出的部分，她的龍炎正在不斷的對其侵蝕下去。而隨著目標神木力量的流動，我看到它持續將大地的力量吸收轉化為自己的力量，藉以用來對抗不斷傷害它的龍炎。這也因而形成了一個巧妙的平衡──龍炎傷害不了它，它也沒辦法驅除龍炎讓自己被斬去的部分復原。

　　也就是說，要拯救這株神木，要嘛把老媽的龍炎驅除，要嘛就是幫助目標神木更快地吸收大地之力，這樣就能打破力量的平衡，它便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排除異力。

　　第一個方法，老媽的力量絕對不是那麼好排除的，暫時不考慮。
　　
　　第二個方法，我已經看出神木如何吸收大地之力化為己力，它是把大地蘊藏的某些力量排除後才開始吸收，我只要把那些它不需要的力量先清除掉，那神木就可以更快地壯大自身。可是在血脈傳承裡，有先祖對於土之力的傳承，卻沒有傳承關於目標神木不需要的力量。如果我要幫它排除那多餘的力量，必需先『習力』、才能『控力』，而沒有先祖傳承的經驗，若想要學習眼前這陌生的力量，以我目前的能力……最少需要持續不斷學習兩、三年才能做出愚蠢簡單的操控。難道要用『源力．強控』強行控制嗎？哈哈，又不是生死危機，光是有這種想法我就覺得自己真蠢！

　　那麼就只能用第三個方法，我的血脈之力，異族見而懼之的黃金之力，說穿了就是瓦爾昇華後的生命之力──源力。老媽派給我的任務就是將生命之力揉合進龍炎，剝離毀滅的力量形成生命龍炎，噴吐在神木上，讓它浴火重生，當然如果我可以將生命之力直接或隔空打在它的樹幹上就不需要吐火焰了。

　　可是問題又繞回來了，老媽的考驗不是那麼容易的，想想之前突然發生的龍威考驗，我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昏過去了。而我現在距離目標神木還超過三萬米，老爸就先遠遠退開了，我就算現在可以把力覺全部收回也能猜到前面有危險！本來打算靠著龍威護身直接飛過去的。可是現在龍威被限制不能用，毀滅性的力量也不能用來迎敵，難道只剩『探力偵察』、『控力潛入』、『源力救治』這三步驟？

　　卡菈想到這裡，雙手放開抱住的胸，閉上雙眼、兩手揉了揉了臉試圖放鬆自己的精神。

　　咦，目標神木對抗龍炎的力量從大地上取得，老媽的龍炎又如何補充？它的力量早該被目標神木給消耗殆盡了不是嗎？難道它就沒有任何損耗？

　　卡菈的耀金龍瞳再次往目標神木一望，盯在那被立劈而裸露出的八百米樹幹。

　　唔，老媽的龍炎完全沒有損耗，完全沒有！它是怎麼補充力量的？還是說它太強勢了，只有神木的力量在損耗？

　　卡菈決定看得更清楚一點，將更多的源力向龍瞳湧去，一對金色豎瞳開始隱有光暈，看起來懾心攝魄。

　　嗯……我看到了龍炎確實與目標神木的力量互為吞噬消失，只是神木的力量損耗更大。所以龍炎的燃料是怎麼補充的？它可不是普通的火焰，有東西燒就不會熄滅。隔空補充？對了，之前在安亞多納索海岸，老爸說在黃金海岸西方最近的神木被老媽斬了半截。所以老媽在黃金海岸，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斬了距離我限前三萬米外的那株神木？也就是說，老媽的力量可以延伸到那裡？

　　想到這裡，我決定拉近與神木之間的距離更仔細的觀察。

　　卡菈搧動龍翼，正要往前飛──

　　咦？或許是龍瞳注入了更多源力，本來我只能看到大地之上的力量，現在連地下的力量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地之下的力量，密密麻麻，有強有弱，數之不盡。他們互相交纏、互相攻堅，一強變一弱，一弱變一強。黃金森林之外的大地之力是否也如此厚重強盛我不知道，但我此刻起，不會再小看世界上任何區域，或許我換個角度觀察，又是不一樣的局面，比如我下面這塊表面上平靜的大地，有多少人能知道，此刻地底下正在上演一場又一場的生死大戰呢？

　　不過最讓我驚駭莫名的是，在目標神木的地下，它的樹根，不，應該說它的『樹幹』居然不斷往下延伸，太可怕了！這『樹幹』到底會延伸多長？

卡菈將更多的源力湧力龍瞳，一對眼睛隱隱射出些許金色光芒，而瞳孔則變得更為深邃，給人的感覺猶如被觸動逆鱗即將發洩怒火的巨龍，生人勿近。

我往龍瞳注入更多更多的源力才勉強看清，它深埋在大地之下的部位全長最少也有六千多米。我又往其他的神木看了過去，它們埋在地下的部位最多也才五百多米，如果說神木有王，那麼目標神木就是一株神王木。

　　神王木在地上的部位約一千二、三百米，地下約六千多米，原來最大的危險不是盤踞在神王木附近的異族，而是神王木本身！它不是無法排除黃金之力，它是在裝病，它想引誘出對它攻擊的敵人！恐怕我現在對它示出善意，也沒用，畢竟源力系出同源，很有可能直接就被當成敵人，而且誰知道一株樹要怎麼溝通啊？

　　無意間發現危險的真相，我覺得自己有點幸運，總之現在絕對不能靠近那株神王木！巨大的樹體可以不管，安亞多叔叔比它大上萬倍的龍體我也不曾害怕過，可是在我了解神木之所以被稱為『神』木的意義之前，萬萬不能靠近。

　　卡菈以神王木為中心繞著圈飛行，開始觀察薩妮思龍炎的力量泉源來自何方，她快速飛行了幾圈，還是找不到。她停止無意義的繞圈飛行，將更多、再多的源力往龍瞳湧入。卡菈隱約射出些許金光的雙眼再次有了不同，虹膜變化為深淺層次不同的金、明滅不停的閃爍不定，而在那中間的豎瞳依舊是深邃的黑，整體呈現出夢幻般的璀璨金瞳。

　　我幾乎將全身可用的源力都注入龍瞳後，才看到有點點耀金從神王木祼露出的半截樹幹，一點一點地連成金色的『力量流線』延伸到東方森林的盡頭──黃金海岸的方向。所以我只要斬斷這條力量流線，老媽龍炎的力量就得不到補充，它自然就會熄滅，神王木受傷的部位也會因此復原，我也不用為了噴吐源力龍炎冒險靠近神王木，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思緒至此，卡菈閉上眼懸停在空中休息了幾分鐘之後，再一次張開夢幻璀璨的源力龍瞳，抬頭緊盯著薩妮思龍炎的『力量流線』，輕啟微唇……

　　耀金火線從卡菈微微張開的嘴中迅疾射出，朝那虛幻、卻又實質存在的力量流線燃燒而去。龍炎飛越橫跨之處因為極致高溫狀似扭曲了起來，耀金火焰越靠往末端越是如髮絲般的纖細不可聞。

 

　　壓縮，龍炎的力量還要再壓縮！

 

　　耀金龍炎的末端已細化到凡眼不可見的程度，它精準地灼燒在半空某處，如果此時有哪位大冒險師經過，也只會認為那是在毫無意義地焚燒空氣，實則正狠狠地釘在那薩妮思虛幻飄渺的力量流線。

 

　　源力龍炎被瓦爾特有的攻擊技巧『化虛返源』所引導，持續不斷的灼燒力量流線，隨著時間不斷經過，力量流線中的點點力量逐漸被灼燒抹滅為虛無、然後融入無處不在的空間裡。

　　就這麼過了十幾分鐘，力量流線終於被燒斷，薩妮思正在侵實神王木的龍炎失去了力量來源，很快的被神王木給驅除。

　　呼！那麼不易察覺的力量流線，要把它抹消竟然使用我一大半的源力龍炎。是老媽太過強大，還是斬斷力量之間的聯繫原本就這麼困難呢？

　　卡菈邊想邊飛向另一株神木，一屁股坐在樹梢上，看著遠方的神王木。

　　它受損的部位在數分鐘內長出新的薄薄樹皮，依照這個復原的速度，用不了半個月或者更短的時間應該就可以恢復原狀。

　　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哦？考驗完成了！怎麼做到的？」

　　晨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突兀的出現在附近的樹枝上，一個飛躍後坐到了卡菈身邊。

　　卡菈側過頭轉動藍眼珠對著晨陽狡詰一笑：「老爸在附近看了這麼久，你會不知道？」

　　「我看妳花了接近一個午餐的時間(註1)，在空中又是盯著神木又是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之後圍著神木繞了一圈又閉上眼，幾分鐘後突然往一個空無一物的地方吐出耀金龍炎，然後就看到那株神木逐漸地自行療傷長出新皮了。我後來有試著對妳口吐龍息的地方施放了幾個高階的偵測魔法，結果只能發現一些風、水、光元素，當然也沒有其他的魔力波動。所以我覺得妳完成考驗的方法非常神奇啊！我原本以為妳可能會和那株神王木打上一場呢！」

　　當我聽到老爸說的最後一句：「我原本以為妳可能會和那株神王木打上一場呢！」我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神王木？父親大人您說溜嘴了是吧？您也知道那是神王木？所以父親剛剛躲在一旁是準備看我笑話囉？」卡菈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嘟起嘴囔囔著：「又是限制龍威，又是限制一堆毀滅性招式迎敵……」話還沒說完我就趕緊低下頭，其實我想裝可憐，可是我發現其實我不會，反而還差點要笑出來了。

　　晨陽聽後表情一垮，趕忙安慰：「別這麼哀怨嘛，妳這不是用了連我都不知道的神奇方法通過考驗了嗎？我們家小菈最棒了！快跟老爸炫耀一下妳是怎麼辦到的？」

　　卡菈一聽，趕忙用源瞳盯著晨陽的雙眼，看看他說這句話是不是真心的。

　　唉呀，我對智人並不了解，真心與否暫時不能靠眼睛看出來。但既然老爸說是，那就是真心的。

　　想到這裡，卡菈便將在剛剛的考驗中，龍瞳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晨陽。

　　晨陽聽到後微微低下頭，無意間抬起右手，掌心倚著下巴揉捏著雙頰，再度進入了『大賢者模式』，低沉地呢喃自語：「靠著截斷力量的泉源，讓攀附在神木上的龍炎慢慢被磨滅，原來如此。以魔法師的角度，就是中斷魔法。以咒術、死靈法師的角度，這就是解除詛咒。以瓦爾齊多對力量的掌控，就是直接抹消異力。這些結果大同小異，只是使用的方法各不相同。差別在於，魔法與詛咒，都需要力量，否則怎麼作用在目標物上？可是魔法不一定能破解詛咒，詛咒跟魔法又扯不上關係。而瓦爾龍瞳和力覺當然能看見、感應到魔法與詛咒的『力量』……」說到這，他突然側過頭看著卡菈：「其實更讓我驚訝的，原來瓦爾齊多的血脈能力可以看到這麼多的『力量』。這比任何偵察方法還要逆天！」

　　「爸爸竟然這麼驚訝，老媽曾經讓你吃了不少虧是嗎？另外剛剛說的『花了接近一個午餐的時間』，這是什麼意思？」

　　「豈只是吃虧！唉，醜事莫再提。『一個午餐』這句話是智人的俗話，沒什麼特別。『早餐』代表十分鐘，『午餐』三十分鐘，『晚餐』六十分鐘。」
　　
　　「總之給妳一個建議，從現在開始，優先練練妳的源力龍瞳。能看透一切力量的雙眼雖然不具攻擊性，但能提前發現未知的危險，將來可以少受些苦，比如說這一次的考驗就是。」

　　「還有，妳龍瞳的能力是絕密，先前我一時禁不住好奇問妳是我的錯，往後妳不能再對外聲揚，免得到時候被異族挖去雙眼。」晨陽說完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飾，收起笑容鄭重地對卡菈行了一個知識禮(註2)。

　　「現在考驗結束，我先帶妳去『看守者的營地』(註3)，有什麼話到那邊再說吧！」

　　晨陽說完後，右手搭著卡菈的肩膀，眨眼間兩人消失在神木樹梢上。

各種註解、書籍、著作、日記、研究手稿待補，以上有哪章想先看的我會先補。
不過可能沒人在意吧
　　

註1　一個午餐的時間

 

 

頁8　早餐、午餐、晚餐？

那位智人旅者跟我說，這樣的俗話不知道多少代智人先祖以前就口耳相傳了下來。據說曾經有位喜愛美食的智人傳奇戰士，他計算時間都是以「進食時間」為單位，為此各地的吟遊詩人得知後大感有趣，便將這樣的習慣語寫入他們吟唱的故事，時間一久，不知不覺得就變成智人族的俗語了。而「進食時間」也演變成了「智人族的用餐時間」。

 

頁9　早餐、午餐、晚餐？

由於智人貴族「不說」這樣的俗語，所以「用餐時間」只代表智人凡民的生活習慣，而「智人族凡民早餐時間約十分鐘，午餐三十分鐘，晚餐六十分鐘」，這樣的俗語已經固定下來，不會因為不同人不同職業不同地位而不同。智人老者更進一步補充：智人凡民早晨趕著工作，中午為了補充體力，晚上慰勞當日的辛勞並為明天做準備。所以用餐時間分別為短、中、長。

 

註2　知識禮

待補



註3　看守者的營地

 

頁7　

進入黃金森林前，我們都知道會經過一個營地，那裡平常會駐紮著一至三名的混血後裔。未經修煉過的種族都可以和他們直接進行交易，換得黃金森林外圍的收穫，免去進入森林的危險。眾所皆之的是，歷經數不清次數的獸潮肆虐，即便是黃金城這樣的「天賜之牆」也守得異常艱辛，何以這簡陋的營地卻得以完好如初？

 

頁8

因此這座營地被公認為「看守者的營地」、「林主營地」、「黃金僕人的營地」，所以每一次的獸潮暴亂之中，這座營地都不會成為被破壞的目標。而我既然被賦予「盜密者」這種美稱，如果不將這神秘營地的秘密面紗給揭開，那可是違反職業道德的！而這一套秘傳級的回憶錄，將讓你更深入了解黃金森林！

註4　多剋厲

 

 

 

頁6

　　我坐起身，回頭一看，映入眼前的是一位類人族，皮膚光滑細緻，看不出年歲多大，膚色說不清是什麼，因為好似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身上所穿的服飾，是我認不出品種與材質的花葉、布料和皮甲。五官標緻，除了雙耳尖長了點。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確實震驚過了頭，其他更具體一點的部分已經沒什麼印象。

 

頁7

後來我對他道謝之後請教他的姓與名，他一邊救治其他受傷的異獸一邊回答我稱呼他「多剋厲」就好，我問他這有什麼特別的涵意嗎？他說這是通過考驗才能得到的稱號，有了這個稱號才可以獨自去遊歷。我又問他也是來黃金森林探寶的嗎？他說他需要取走一株神木幼苗，因此需要去拜訪黃金領地的主人得到祂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