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北歐神話中的女武神,專司豐饒、生育以及愛情三項職位,在華納神族的傳說中,芙蕾雅既慈祥又美麗,也是最受人民所愛戴之神,因為冰天雪地裡的人們最是盼望的便是春天的來臨───節錄自維基百科,芙蕾雅條目。
緩慢把手中的北歐神話故事集放下,少年認真打量起以端正坐姿坐立在沙發上的金髮少女。
「唔,長相部分因為資料文獻太多而無法調查,但在個性上卻完全無法聯想到慈祥這個詞啊,果然是因為當初究進時因為沒有光魚蛋,所以拿暗魚蛋用黃色廣告顏料隨便塗一塗蒙混的關係嗎?」抓了抓頭髮,少年一臉困擾的走到客廳座位上的金髮少女面前,揮了揮手道:「哈囉,有人在嗎?」
「……」少女面無表情,就連眼睛都不眨半下的直視前方。
「哈啊,果然和之前一樣的無視我啊。」少年長嘆口氣,與少女相處幾天下來,這點程度的打擊早已無法擊倒他,而是舉起雙手猥瑣的活動起十指:「芙蕾雅,妳若再無視我的話我就要揉妳胸部了唷!」
「……」無視,徹頭徹尾的無視。
「唔唔唔,可惡,此等囂張的態度根本是不折不扣的挑釁吶,那麼我可真的要揉囉!」少年色厲內荏的大吼著,就彷彿是在為自己壯膽似的,可惜與方才所說的內容不同,最終少年僅只是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下芙蕾雅的胸部。
手指的尖端傳來了軟綿綿,有如再觸摸布丁似的軟Q觸感,但少年沒來得及回味這股感覺,立刻便像觸電似的用力向後彈開。
「嗯。」芙蕾雅坐在沙發上發出了一記悶哼,臉頰也較之前紅潤了些。
「哈哈哈哈哈,知道主人我的厲害了吧!」確認芙蕾雅沒有反擊的跡象,少年將雙手插腰,不知在模仿什麼似的仰天大笑起來,但他的笑聲在芙蕾雅從沙發站起的瞬間立刻便嘎然而止。
朝後方猛退兩步,少年擺出了詭異的『命』字型站姿,目光提防的緊盯著芙蕾雅的姣好面容。
「啊啊,要是個性上再柔和一些,那就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了呢。」不自覺的,少年發出了簡短的感慨。
「謬誤,外觀什麼的對於戰鬥本身並無幫助。」稍稍撇開臉以躲開少年的直視,芙蕾雅語氣冰冷的道:「主人,請問您做好與我一同戰鬥的準備了嗎?」
「不,那個……該怎麼說好呢?」少年恢復正常站姿,尷尬的搔了搔臉頰:「讓美少女去戰鬥什麼的,我果然還是無法接受啊。」
「那麼在您接受之前,我將會繼續無視您的存在。」轉回頭,芙蕾雅從少年的身邊逕自走過,就像她先前所宣言的一樣,徹底無視了少年。
「啊,可惡,怎麼又繞回原點了!」誇張的用兩手抱頭,少年苦惱地發出一聲悲鳴,但很快就從打擊中恢復,化身跟屁蟲似的尾隨在芙蕾雅後頭:「喂喂,聽我說話啊……可惡,居然還真的又忽視我了,好吧,看妳行進的方向是要去廁所對吧,那麼我就尾隨著妳看妳噓噓,怎麼樣,如此一來妳肯定就無法再無視我了對吧?」
聽見少年這麼說,芙蕾雅的身子突然僵了下,同時臉頰也跟著紅了起來,只是幾秒過去立刻又恢復正常,看起來是打算將少年無視到底。
就在即將走到廁所門前時,少年終究還是率先敗下陣來,舉起雙手投降:「好啦,我答應跟妳戰鬥就是啦,算我怕了妳啦!」
芙蕾雅原地轉身,翡翠色的雙瞳凝視著少年:「此話當真?」
「當然。」少年點點頭,攤開了手掌:「可是我有條件!」
「條件?」
「沒錯,那就是在出門戰鬥之前你必須通過我的考驗。」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不禁令芙蕾雅蹙緊眉頭。
「說吧,即便再困難的試煉我也不會畏懼。」眨下眼,芙蕾雅退後一步:「為了維護北歐神之名譽,我是不會就此認輸的。」
「好氣魄!」少年豎起大拇指:「那麼咱們先休息一天,考驗從明天正式開始。」
「好的,如您所願。」
翌日,試煉的第一天。
盯著放在床鋪上的紅色旗袍,芙蕾雅瞪大了雙眼:「主人,請問此等曝露的服裝究竟是……」
「試煉之一,旗袍!」少年對著空氣打出幾記中國拳招式:「為了充分了解中國文化,換上這裡的衣服並且熟悉它可是非常重要的,看吶,這在兩腿之間開高衩的設計為的便是方便穿著者毫無凝滯的施展出踢擊……等等,芙蕾雅妳剛才不會是用色情的眼光盯著它吧?」
「不,絕無此事。」
「那麼就換上它吧!」
「如您所願。」
試煉第二周。
「主人,這究竟是何物?」同樣的開頭,只是今天醒來後出現在床頭上的並不是芙蕾雅已經穿習慣了的旗袍,而是兩件以極稀少布料所組成的白色泳衣。
「啊啊,這是比基尼,是為了方便人在水中活動而特別設計的裝備。」少年雙手環胸凝視著窗外:「這是很正規的服裝,千萬別因為它的布料少就用色情目光看它啊,芙蕾雅!」
「這、這……我明白了。」深吸口氣,芙蕾雅表情很快便又平復下來:「那麼主人,能否請您暫時離開房間,我得更衣。」
「啊,沒有問題。」舉起雙手,少年毫不猶豫的退出房間,並在離開時還不忘關上房門。
隨著少年的離開,房間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芙蕾雅注視著關上的房門,下意識咬緊了下唇,儘管說她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做出這樣等同自殘的行為。
做了個深呼吸,芙蕾雅轉身拾起床上的布料並且拉著綁繩將之在面前癱了開來。
「主人,原來喜歡這樣的服裝嗎?」
試煉第三周。
從床上甦醒過來,芙蕾雅抬頭看向床頭櫃,果不其然過去一星期穿習慣了的白色比基尼泳裝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主人在廚房料理時會穿著的圍裙。
「曝露度下降了?」微感困惑的自言自語著,芙蕾雅起身後便想將圍裙套到身上。
「且慢!」就在這時,少年一腳奮力踹開房門,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這並不是給妳直接套到身上的!」
芙蕾雅偏過頭,靜靜等待著主人的解答。
「這次的試煉名為裸體圍裙,顧名思義穿這件圍裙必須要裸體啊啊啊啊!」
「好的,我明白了。」
「沒錯,妳可別用色情的眼光看待她,所謂的裸體圍裙實際上是相當正規的裝……诶,妳剛才說了什麼?」正當少年準備長篇大論時,芙蕾雅卻毫無徵兆的脫起了自己的上衣,這截然不同的反應也使得少年錯愕當場。
「我方才說明白了。」裝著衣服下襬,將之拉到腰間以上的位置,芙蕾雅面無表情的重複方才所說的話,而這高度不偏不倚正好停留再了少年能勉強窺探到芙蕾雅穿著貼身衣物的位置。
「這個、呃,那我出去了?」
「好的,您慢走。」
一如往常的目送房門隔斷少年的背影,芙蕾雅低下頭小小聲的呢喃道:「這股從內心湧現而出的情感究竟是什麼,為何當主人離開時,我竟會升起一股惋惜感?不,這樣是不對的,我是主人堅定的戰友,最能體現我存在之處應當是在戰場之尚……我、我是芙蕾雅,驕傲的北歐神祇……」
試煉第四周,夜晚。
將精靈的尖耳貼在淋浴間的門前,直到裡頭傳出水聲後芙蕾雅這才小心翼翼地轉開門把,潛入到更衣間裡頭。
儘管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偷偷摸摸行事,但此時的芙蕾雅腦內已經沒有空餘去思索那些雜事。
口中發出的是略帶粗重的喘息聲,翡翠色的雙瞳在更衣間中迅速掃過,接著迅速發現了這次的目標───洗衣籃。
「內心的悸動難以止息……平靜……我需要能安撫這股悸動的物品……」顫抖著的將手伸進洗衣籃,芙蕾雅的雙目已然沒有往常的鎮定,但就當她的手即將觸碰到洗衣籃中少年所換下的衣物時,芙蕾雅恨恨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接著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更衣間。
快步返回自己的房間,芙蕾雅蜷縮著身子在角落蹲了下來,此周身上的衣著回歸了第二周試煉,皆是肌膚曝露度極高的比基尼,只是和之前的泳裝不同,這次卻是徹底的貼身內衣。
不對,更正確來說此刻芙蕾雅身上的內衣曝露度要較比基尼更高,因為在幾個關鍵的部位這套內衣竟都是坐了簍空設計。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視線快速的游離著,芙蕾雅之前毫無波動的臉上這時竟然佈滿了驚駭:「想觸碰主人、想擁抱主人、想親吻主人,即便只是與之對話內心便會被滿意的幸福感填滿……我所追求的應當是與主人並肩馳騁於戰場,不該是目前這樣的情感才對……」
即便不把手放到胸前,也能感受到胸腔裡頭的心臟跳動速度之快。
下身打從剛才便一直濕漉漉的,觸摸之後指尖還從中牽出一道黏稠的液體。
「……呵呵……呵呵呵呵……」將沾過不明液體的手指拿到面前,芙蕾雅的笑聲中帶著一股哭腔,緊接著透明的淚水奪眶而出。
「原來這就是答案……我,愛上了主人……」
試煉第五周,早晨。
輕輕推開芙蕾雅房間的房門,少年手中拿著一條項圈,出乎少年所意料的,芙蕾雅對於戰鬥的堅持驚人得可怕,即便說自己換上了極為侮辱女性的糟糕服裝,芙蕾雅依然泰然承受下來。
這樣不行,一定要讓芙蕾雅斷了上戰場戰鬥的心才行。
篡緊掌心中的皮製項圈,少年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
不管是誰,若被要求成為奴隸的話肯定都會憤怒的斷然拒絕吧?
嘴角勾勒起一抹上揚的弧度,少年小小聲的說道:「芙蕾雅,這次的試煉我贏定了!」
抬起頭,少年加重手上的力道將房門推了開來,然而眼前所出現的景色卻讓少年徹底傻了眼,即便手中的項圈掉到地上也不自知。
芙蕾雅並沒有按照少年想像中的那樣躺在床上沉睡,而是背對著朝陽,以跪坐姿勢默默注視著走進房間的少年身影。
「這是給我的嗎?」芙蕾雅的目光從少年身上移開,並落在了地面的項圈上頭,輕聲詢問道。
「是的。」大腦死機的少年完全是反射性地在作答。
從床上起身,一步、兩步……芙蕾雅走到少年身旁並蹲下身來,待重新站起時芙蕾雅白皙的脖頸上已然多了條項圈。
「那麼主人,這次的試煉為何?」
同樣是冰冷不變的神情以及堅毅的目光,但不知為何,少年總感覺眼前那美麗的少女內心正快樂的雀躍著。
「啊,這禮拜的試煉是……」
熬過寒冷的冬天,和煦的春風終將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