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異國風】章之三　無懈可擊的家

章之三　無懈可擊的家

 

停好車，牽著一隻老狗，提著裝箱的貓，我們開始探入未知的老人社區。

「…你快一點啦，很冷欸！」我睥睨著我右手牽的老狗，牠正在一棵枯樹下解放牠的壓抑，分量極多。囧＂

「我想這棵樹今天可以不用澆水了。」我說。

 

咻－叮咚。電梯停在七樓。

啪搭啪搭。穿越安靜無聲的走廊，我們的腳步聲顯得很不搭調。

吱－推開走廊最深處的一扇鐵門，一股臭味撲鼻而來，是親戚家狗跟貓的味道。

「唔－」我不禁皺起眉頭，尾隨著他們進入屋內。

 

進入屋內，我稍微觀察一下裡面狀況。

屋子不大，兩人外加兩隻動物住剛剛好，一踏入屋子就可以直視到裡面房間的白色牆壁，玄關左側還有小房間，是小老爺的秘密基地。

我往前一看，狗在狹小的區域緩慢亂跑，找牠心愛的娃娃。真是溫馨。

我往右一看，貓在吃飯…等等你又吃？一天吃好幾餐欸你！真是愛吃。

我無可奈何，只能持續搜索著四周。

客廳放有電熱毯，上頭有床棉被和床墊，床頭鄰近浴室及廁所，床頭對面有台古老的小電視，電毯旁邊有張木製方型茶几，上頭有台髒兮兮的筆電，各是各樣的未吃完食物，茶几旁邊有台冰箱，對面直接是瓦斯爐，廚房好像是直接是附加在客廳。櫃子上滿是有的沒的袋子，連裝飾用的竹葉青的死一片了，各個都蒼黃死去。「…我為你們默哀。」再走進裡面的房間一看，衣服一群山一群山的坐落在床邊，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也是到處亂躺，打開的壁櫥也是很駭人，真是無懈可擊的一個家－髒的無懈可擊呀。我望了望剛剛還在外面亂跑的貓和狗，連腳也沒擦就這樣跑上床打滾…我要跟這群髒髒貓、髒髒狗一起吃喝拉窩？而且…牠們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洗澡了。雖然我沒有潔癖這個程度，但基本的乾淨也是一定要有的呀！地上都是一層灰和貓毛，以及貓沙跟牠手賤抓下來的碎屑。到底多久沒有打掃了呀？我在心裡用力大喊著。唉，有得受了。

 

打開電視，電視卻講著我聽不懂的外星語言。

「…」我忘記了，我忘記我才是不屬於這裡的外星人，我關上電視。

 

壁上如開關般的裝置嗶－嗶－了兩聲，那是熱水燒好的意思，於是我就到更衣室準備，用百米的速度衝進浴室，秒關門。真的，好冷。我泡在浴缸的熱水內，絲毫沒有想出來的意思。此時的我才知道，在天冷的時候泡個熱水澡，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完浴後，親戚借給我一個行動網路，在安裝上費了好一番功夫，呼－看不懂真的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我用衣袖掠了一下完全沒有出汗的額頭。

我打開ＦＢ習慣性的到處看看，然後就關掉了。ˊ＿＞ˋ

因為我發現網路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順暢，於是我默默的開啟神奇寶貝…練等。

 

過沒有多久吧，我就將筆電打包好，默默放在角落。畢竟今天很早就出門了，睡眠指數已經接近紅色區域，一襲強烈睡意一覽而上。我跟我媽躺在床上，有一層霉味，抖抖棉被還有無數貓毛在空中跳舞，天呀，我趕緊把嘴巴摀住，我可不想吸這些小東西到我體內！！

 

蓋上軟軟又髒髒的棉被，我沒有說出我心中的不滿，只能任由那些不滿在心中徘徊周旋著，我沒有立刻闔上疲憊的雙眼，只是一直乾瞪著那黑壓壓的陌生空間。

 

異於往常的環境、異於往常的觸感及氣味，在加上平時睡覺我本來就不會立即睡著，都會先進入我專屬的二次元世界三約十分鐘左右，甚至更久。所以，一直我以為在日本的第一夜會讓我輾轉難眠。

 

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以為。因為，我以非常快的速度墜入夢鄉。

 

幾點墜落我並不記得，夢裡的鄉民也如煙般若隱若現，我只知道我真的是累壞了。在日本的第一天，就在暈車中展開，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結束。呼呼。

 

早晨，陽光穿透灰色布窗簾，若隱若現的灑在我臉上。

「…」我並沒有起床。繼續恍惚的神遊在夢裡。

 

「？」疑？什麼東西呀？

我在夢中恍惚有種羽毛般還灰塵般的毛絨物品輕拂我的臉。好癢，我順手揮了揮臉龐。等等？明明是夢怎麼會有感覺？

 

我迷迷濛濛的張開雙眼，有一雙看似無辜的大眼離我非常近，連喳眼都沒有的緊盯著我看。

 

「…！！！」我他╳的哩。什麼鬼呀！！！！！

痾…對不起，這並不是消音過的髒話，而是在我的意識中，這是一個念起來很順的爛語法。

 

「喵。」無辜大眼貓盯著我，尾巴不停搖晃著。

「…」討厭的貓。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咦？妳已經起床啦！在多睡一會呀！」在客廳看電視的親戚似乎是注意到了房間裡的小騷動。

 

「不、不用了。早安。」我看著那隻眼神毫無罪惡感的貓。

 

如果這隻貓每天都這樣叫我起床，我一定會嚇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