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痕】離臣

作者：阿殺│2013-03-16 06:32:57│巴幣：21│人氣：391

主要是在看見朋友打的一篇傑洛德悲文後，突然想到立場轉換的狀況會是如何。
而自己也是自虐賤性改不暸，看別人的已經夠嗆了，自己還來逼哭自己。
以下雖說是建立在指揮官X賽凡的點上，但是卻沒有任何閃光成分，
只能算是羈絆很深的君臣與夥伴關係。

＝＝＝＝＝＝＝＝＝＝＝＝以下收錄＝＝＝＝＝＝＝＝＝＝＝＝

微風輕徐，一如既往的好天氣，半瞇著眼睛盯著不遠處正在訓練的士兵，荷爾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上的行程單勾了幾個項目起來，正當她準備前往下一個巡視點時，正好迎上副官前來報告佔領的報告－

「團長，下午好！我是前來報告高階農地佔領情況的，這裡是佔領領地資料，請過目。」

「......很好，辛苦你了，記得讓佔領回來的傭兵團隊好好休息，晚點我會在親自過去打個照面。」

「好的......那個，團長，您接下來要去其他地方視察嗎？是否需要人同行前往？」

「嗯？啊，不用了，我習慣一個人了，你先去作好我剛剛交代的事情吧。」

「了解，那請容屬下先告退！」

目送離去的副官，這已經是第幾個這樣問自己的人了，真讓人這樣不放心？

『不是的，屬下只是希望團長大人別太過勞累，想替您分擔一些事情而已......』

明白的啊，那群語拙，卻很是衷心的部下......

「......哈哈，賽凡，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錯呢。」

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看天色，評估了下時間後荷爾便轉身走出訓練營地，越過幾個城內市場來到通往後山的城門，出了城門後荷爾比直的向山頂走著，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森林，拐了幾次灣，一步一步踏著，最後迎接荷爾的，是懸崖上的黑色十字架。

她深呼吸，握緊了手上的清單表，邁步走到十字架前舉起清單表，張口開始唸起－

「清晨起床後先行處裡各分城市場物資流動情況，已執行。」
「中午巡查主城訓練所士兵訓練情況，已執行。」
「同時確認前一日佔領野地的回收資源與佔領戰鬥損失，已執行。」
「剩下行程尚未執行，於稍後會繼續進行，報告完畢。」

唸完後，荷爾抬頭看著十字架，像是等待什麼回應似的，過了半晌，重重嘆了口氣，整個人唰的坐在草皮上，盯著眼前的黑色十字架，荷爾將清單表放在一旁，單手撐著下巴半瞇著眼嘟囔－

「......我真沒看過有軍師這麼囂張的，膽敢將所有分內職責都丟給指揮官。」

「好像有三年了吧？感覺這個時間點有夠尷尬的，為了習慣這樣的情況我還特地把位子空了下來，你都不曉得啊，我為了要把你所整理的那些謀略與計畫給理解透徹花了多久時間，甚至把那套君主禮儀手冊抄了好幾百遍......不對，我看早就超過一萬遍了，反正已經熟到可以默唸給人聽了，就說我有在讀他們，你就不信。」
「還有，分城已經成功拓展到第六座新城增建成功了，城內的自給自足的生產線也已經到達一個穩定值，託你寫的計畫書的福，目前經營都很順利，順利到......好像沒有你親自監督也能好好運作似的......。」

原先語意夾雜著抱怨與嘲諷，卻在說到最後，逐漸的弱了下來，打住了話語，在太陽下，那雙澄澈的湛藍卻顯的有些黯淡，將手邊的清單表板子捧在手上，邊輕輕摸著板子邊緣的一處裂縫，邊喃喃自語著－

「之前看你好像很中意這個清單板，我就擅自從戰場上把它回收回來了，可別說我偷用你的東西啊，反正你之後也用不到，轉手給我用也剛剛好。」
「真的很想罵你，明明之前還在罵我說連你這個武力值低的人都不怕上戰場了，我是在怕什麼，你明知你武力值低還跟人上什麼戰場，軍師就該有軍師的樣子......」

"身為臣下，我不在乎你是否完美，因為我會彌補主上所有的瑕疵......"

「......你要我更加重視自己的安危，那你可有想過，哪天立場對調，我的感受會是如何？」

"只要你能明白，為了能有現在的成就，是我們一起付出多少代價換得，那麼......即使我眾叛親離，也值了。"

「那時我沒能對你說出口啊......如果我把當時想說的話告訴你，你是不是會更多顧慮我一點？」

"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是被突襲，我也不會放棄我的披風！......當然，更不會放棄主上你！"

「你將披風視為自己的生命，那在你生命之上，更加重要的，是我嗎......？」

"你不需擔心我會離開，因為我就在你伸手可及之處。"

「......回來。」

"對我而言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我要走，只要你出聲挽留，我就會留下。"

「......我出聲挽留啦，喊了好多次啊，可你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呢。」

"我知道，引起戰爭的代價有時很巨大，仇恨、荒涼、分離、飢餓......如果你負荷不下這些情感，跟我說......我會與你一起承受......因為那不是主上一個人的責任。"

「可是現在，的確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承擔了呢......。」

"為什麼你要把所有最悲傷的事情，都視為自己的包袱？"

「......現在的我不得不這麼做了。」

"你不明白，君的意志，是臣的願望 ; 主的存在，是民的意義......"

「你也不懂，臣的存在，是君的道標，民的支持，是主的勇氣......」

"而你的背離，是我的死亡。"
「而你的消失，是我的絕望。」

眼前一片矇矓，感覺臉頰有什麼滑落了下來，沒有伸手去抹掉那溫熱，只是紅著眼框茫然的盯著十字架，一字一句都流進腦海裡，那熟悉的話語。三年間為了麻痺自己而埋頭發瘋似的拼命經營傭兵團與拓展勢力，空掉的位置也從未找人替補輔佐，因為自己認為那是不需要的，因為已經無法再接受其他人的輔佐，因為曾經待在那個位置的人已經給自己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回憶，從零開始到現在，就如他所說的，是兩人犧牲了多少代價換來的，而如今，連他也成為了那些代價中的一部分－

「啊哈哈哈......不讓下屬看透自己的情緒，是身為君主最基本的守則呢，這下子又要寫上一萬字的悔過報告了吧，賽凡？」

「你跟我跟了這麼久，你想看我輝煌，連同你偏執的決定，也希望我理解那都是為了我......。」
「可你有想過嗎？對我來說，我所看見的璀璨未來，是有你在身邊一同見證的世界，但是現在，那美麗的光芒，好像暗了一半了......。」
「......真該濫用權力的啊，當時。」
「當時拒絕你的計畫，讓你留在營內就好了，或許，現在我們還會在辦公室內擬定下一波攻擊跟檢討當初作戰失敗的原因吧......？」
「賽凡，你可知道當時我所獲得的，並不是勝利，而是失敗？」
「的確，我贏了那場戰爭，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榮耀，我的勢力得到最佳的跳板，但是，我卻把你輸給了這個亂世。」
「這個代價衡量已經失衡了，你說過只要有你在，你隨時都能替我扳回一程，但我現在失去了你，是否我已經沒有任何贏面了？」

站起身子，荷爾猛的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指著黑色十字架，帶著怒意低吼著－

「給我聽好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那次的錯誤評估，你不顧我的感受就這樣隨隨便便離開，別以為我會放過你！今後我也不會找任何軍師來替你收拾爛攤子，可別小看我，我對我的能力可是有信心的，絕對能將你那些事務處裡好！我就等著，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連本帶利的把補償跟你討回來！絕對要你負起這個責任！聽到了嗎！？賽凡提斯！」

吼完的瞬間，一股強勁的風襲來，吹的是頭髮飛揚，吹的是淚眼婆娑，終究是止不住雙手的顫抖，她仍記得那天她看見那黑色倒下的身影，她連最後一句話都還來不及告訴他，如同那雙眼眸般的鮮紅染滿了那素黑的衣裝，那天彷彿被人擊毀了自己的世界般，他的犧牲拖延了敵軍的撤退，被後方趕來的援軍包抄殲滅，那次軍隊完成任務後也順利的收隊，而當她知道他居然早已把自己的犧牲算進那場戰爭獲勝的代價裡時，胸口那痛到喘不過氣的感覺幾乎令自己崩潰。

究竟是誰先背叛了諾言？是誰先捨棄了誰？說著偏執的話語，最後卻是落的如此下場，自己到底該哭還是該怒？他是她親手埋進去的，她仍忘不暸將最後一握土灑上時，是忍著潰堤的眼淚所蓋上的最後偽裝，她明白他的苦心，所以繼續接手著所有的事務繼續帶領傭兵團向前邁進未來，卻也因此更加無法原諒，那半途就擅自脫離道路上的他。

深吸了幾口氣，荷爾平復了動盪的情緒後，重新拾起地上的清單表，望著那十字架好一會兒，淡淡的開口－

「你所期待的君主，我會讓你看到的，而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想告訴你的心意。」

「再見，賽凡，我在未來等你，我們未來再見。」

一個轉身，她頭也不回的，再次沒入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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