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正傳．第二章第三十五話：蘇乞兒

作者：燄神│2012-03-14 22:35:56│巴幣：0│人氣：403

＂來喔！來喔！新鮮的炸果子，快來！快來！快來買唷！＂

＂快來買！快來買！剛出爐的肉包子，快來買唷！＂

我帶著朱里、雛里兩個小傢伙離開軍營，裝扮成佛門弟子的模樣以便微服私訪，根據朱里、雛里的說法，汝陽城、與宛城之間有一處默默無名的小村落，藉由雛里領路之下，我們來到這裡。

小村落的出入口有一座白色拱門，左右兩邊放了一對石獅子，拱門上面有塊大理石牌，從我們所站的地方可以看到街道的盡頭，熱鬧的景象完全不輸給一般大城鎮。

往左邊的石獅子看過去，那裡有一間名叫『凌煙寺』的道觀，至於街道上的攤販，不管我怎麼看幾乎都是練家子，唯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這些攤販沒有一個是男的。

我抬頭看著大理石碑，沒想到刻在石碑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難以辨別，根本不知道這個村落的名字，就在此時，一條非常熟悉的身影欲從我身旁進入村落，被我一把給拉住。

＂臭和尚，你幹什麼呀？＂

被我拉住的人是一位少女，她有著一頭紅白相間、美麗長髮，古銅色的眼睛、漂亮的小臉蛋、身材凹凸有致、穿著深紅盔甲，少女話一說完，立刻被我彈額頭。

＂瓔久，妳說誰是臭和尚啊？＂

瓔久一邊撫摸正發疼的額頭，一邊仔細瞧瞧我的模樣，再看看站在我身後的朱里、雛里，雖說我與朱里、雛里打扮成佛門子弟，但模樣並沒改變多少。

瓔久欲喊出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立刻摀住她的嘴巴，並拖到一旁。

＂與張曼成交戰勝利的事情想必妳也已經知道了，今天下午撤營回城，這是微服私訪，我化名一休，朱里是二休、雛里則是三休，不要隨便透露我們的身份，明白嗎？＂

＂知、知道了，那、瓔久就以『一休大師』稱呼少爺你吧！＂

＂這樣還差不多，瓔久妳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裡是凌煙山莊，瓔久來此的目的是拜訪同鄉好友。＂

＂同鄉好友？瓔久！汝陽城的事情尚未處理完畢，妳突然跑來這裡貌似不太好吧？＂

此時的瓔久從懷裡遞出幾本冊子，要我過目，我稍微翻閱了一會，這些全都是採礦人員名冊、與帳本。

＂瓔久，妳是從哪找到這些的？＂

＂是在汝陽宮殿的倉庫裡面找到的，那裡還有五大箱，另外還有一件事，根據探子回報，昨天夜裡汝南王劉全歸天，死因仍在調查當中。＂

＂這樣啊！凡是汝南王劉全的家眷、包括眾王妃在內，一律不准為難，也不得妄動、或殺害一人，違令者斬，瓔久妳聽清楚了嗎？＂

＂瓔久，明白了。＂

＂還有，無論他們有怎樣的要求，只要是我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一慨照准，如果他們想回到洛陽，就派人護送他們回家，至於汝南王劉全的葬禮就按照大漢律法辦理，畢竟人死為大，生前的是非功過都留給後人去評價吧！＂

聽到我說的這番話，朱里、雛里、瓔久都露出崇拜的眼神看著我。

＂瓔久！妳能找到這些採礦人員名冊、帳本確實是功勞一件，但跟妳來這裡找同鄉好友，應該扯不上邊吧？＂

＂大師有所不知，能夠居住在凌煙山莊的人幾乎都是綠林高手，瓔久所找的那位同鄉好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莫說這裡，就算到了全省各地，也有不少跟隨於她的子弟兵，如果她能夠歸順義軍成為我們的夥伴，將是義軍一大福音。＂

＂瓔久的意思是說妳打算將此人推薦給我囉？＂

＂少爺果然是英明睿智之主，瓔久佩服，綠林人士分佈於世界各地，總歸來算共分鹽幫、丐幫、馬幫等三大幫派，丐幫勢力最大，次之才是馬幫、鹽幫，這個凌煙山莊就是丐幫其中一個據點，而瓔久的那位同鄉好友就是丐幫幫主。＂

聽到這裡，我開始汗如雨下，能成為瓔久的好友就已經不簡單了，還丐幫幫主咧？

＂那個，我說瓔久啊！妳的那位同鄉好友該不會姓洪、名七公吧？＂

＂洪七公？瓔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他是少爺的朋友嗎？＂

聽到瓔久的詢問，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瓔久！可別告訴我，妳那位同鄉好友姓蘇嘿？＂

＂咦？少爺你真的好神喔、一猜就中，沒錯！瓔久的那位同鄉好友她姓蘇、名燦，人們都稱她為蘇乞兒。＂

＂蘇乞兒，我倒。＂

這回我真的仆街了，蘇乞兒不是清嘉慶皇帝年間所流傳的『廣東十虎』其中一位嗎？最拿手的絕招除了醉拳之外，降龍十八掌更是威震武林。

＂瓔久，妳那位同鄉好友的拿手絕學是醉拳，還是降龍十八掌呢？＂

＂醉拳？降龍十八掌？那是什麼呀，也是武學招式嗎？＂

聽到瓔久所說的，大概不是我想像中的蘇乞兒，應該是另有其人。

＂雖然瓔久不知少爺為何會有這種激烈反應，但我那位同鄉好友曾經說過非當世英雄、她不嫁，我認為當世英雄非少爺莫屬。＂

＂嫁？瓔久，妳所說的蘇燦是女孩子嗎？＂

＂是啊，少爺你有什麼問題嗎？丐幫分佈於世界各地的弟子少說也有七十幾萬，包括丐幫幫主在內，擔任分舵主的全都是女孩子。＂

＂嗯？瓔久，妳能代為引薦嗎？＂

＂引薦？少爺你該不會因為丐幫幫主是女孩子，所以．．．＂

瓔久話尚未說完，我立刻彈了一下瓔久、朱里、雛里的額頭，雖然說錯話的是瓔久，但朱里、雛里臉上的表情竟與瓔久亦同。

＂瓔久！妳儘管引薦就是了，回頭再跟妳們說明原由。＂

說完，瓔久、朱里、雛里互看彼此，畢竟對方是個只聞其名的人，而且還是一位女孩子，會突然要求瓔久引薦的這一點讓她們深感不解。

＂要瓔久引薦少爺這件事並非不可，而是蘇燦有五不見，其一、佛道中人不見，其二、富家子弟不見，其三、朝廷官員不見，其四、皇親國戚不見，其五、欺世盜名不見。＂

＂雖然少爺不是朝廷官員、也不是富家子弟，皇親國戚對少爺來說完全沾不上邊，更談不上什麼欺世盜名，但你與朱里、雛里穿著僧衣，因此蘇燦她是不會見少爺你。＂

＂這好辦，換回來就行了。＂

此時我拿出如意變換燈，我與朱里、雛里換回原本的服裝，跟著瓔久進入凌煙山莊，剛好看到賣包子的攤販，才想起我們還沒吃早餐，肚子正餓著。

＂老闆，包子一個怎麼賣？＂

＂幾位客倌想必是從外地來的吧？＂

＂老闆，真是好眼力。＂

正在賣包子的老闆是一位少女，年紀似乎與朱里、雛里差不多大，橘紅短髮、頭戴黑色花紋髮箍、蔚藍眼睛、臉蛋極為秀氣，穿著黑色衣裳連身短裙、黑色直筒短馬靴、搭配黑色花紋外套，說起話來還帶點山西口音。

＂咱不僅知道你們是從外地來的，還知道你是誰，血染汝陽城、大破五萬黃巾軍、解決汝陽縣瘟疫這些全都是你的事蹟，這袋子裡面有幾十顆包子全都請你吃，不收錢。＂

＂請我？這可不行啊！＂

＂為何不行？難道咱做的包子讓你看不上眼嗎？＂

＂姑娘言重了！這些包子出籠的時候．那香味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動，足以證明姑娘的手藝無話可說，想必只要吃過姑娘所做的包子，一定充滿幸福。＂

＂從製麵到完工需要花費許多時間和精力，從麵粉到各種食材、以及柴火這些也得花費不少銀子，雖然我知道那是姑娘妳的好意，但我如果那樣做的話豈不是白白糟蹋姑娘的心血嗎？＂

這時我拿出一個錢袋，全數交到包子姑娘的手上。

＂雖然這些錢不多，關於目前的市價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這些錢應該能讓姑娘做出許多好吃的包子造福人群。＂

聽到我所說的．包子姑娘用手稍微秤了一下。

＂這些錢少說也有五百多兩，已經超出這個攤位所有包子的價錢，足以讓咱少奮鬥幾年，咱就不需要在這裡辛苦做包子，還造福人群咧？而且咱可以推斷這五百多兩全部都是金子，也是你所有的財產，咱說的對不對呀？＂

見我愣在原地，包子姑娘將五百多兩金子遞還給我。

＂當世英雄的錢咱不能收，這些包子請你吃，你就甭跟咱客氣咧！＂

＂敢問姑娘芳名？＂

＂你甭問咱，問你旁邊這位太史將軍就知道咧！咱的爹是山西人、咱的娘是東萊人，所以咱與太史將軍是同鄉好友，這麼說你明白了唄？＂

＂哎呀！原來是蘇燦姑娘，若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得罪？你是沒有得罪咱、也沒得罪丐幫，卻得罪鹽幫，畢竟那張豹是死在你手裡，不過你放心唄，這件事情有咱代為周旋，保你不會有事。＂

＂多謝姑娘相助，雷飛感激不盡，對了！蘇姑娘，妳請的這些包子我就收下，而五百多兩金子妳也拿著，雷飛有一件事情想請姑娘幫忙。＂

＂只要是咱的能力範圍之內都能幫忙，你說吧！＂

＂相信蘇姑娘也很清楚整個汝南郡的事情，昨天夜裡汝南王歸天的消息想必姑娘也有耳聞，那些被當成奴隸的百姓們，全都放了以後，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汝南郡三十七縣的生機。＂

＂我義軍軍糧不足五千擔，汝陽縣原本的糧倉空無一物，雖說汝陽城也存放不少糧食，但為數也不多，也不知其他三十六縣的情況是否相同，這五百多兩金子確實少得不像話，就當作是前金，先解燃眉之急才是上上之策。＂

聽完我說的這番話，蘇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隨後又把五百多兩金子遞還給我。

＂老實跟你說吧！丐幫弟子共有好幾百萬，且分佈世界各地，咱能夠掌管的也只有五分之一，再過幾個月就到了挑選新總幫主的日子，要糧食可以給你解解燃眉之急，五百多兩金子還給你。＂

＂新總幫主？蘇姑娘，妳不就是幫主嗎？＂

＂丐幫雖是天下第一大幫，卻分成東丐幫、西丐幫、南丐幫、北丐幫、以及中丐幫，咱管理的就是中丐幫，也是被推選為新總幫主的候選人，如果咱比武敗了，別說總幫主，就連幫主都沒得做咧，趁咱現在有能力幫你，就盡量幫你唄！＂

聽到蘇燦所說的，雖然卡在喉嚨裡的問題還有很多，例如有哪些幫主、加入丐幫的資格等等，但我可不想被人當成白目看待。

＂蘇姑娘！能否再請教妳一個問題，不知新總幫主的比武日期是在什麼時候，在下可否前去觀戰呢？＂

＂觀戰？很抱歉，雖然你是當世英雄，卻是個與丐幫無關的外人，咱無法將比武日期告訴你，也不能讓你去觀戰，不過咱非常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很適合當乞丐。＂

蘇燦說這話看似認真，實際卻是開玩笑，但聽到『你很適合當乞丐』七個字，瓔久、朱里、雛里的眼神冒出火花，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我只好告辭了。

＂蘇姑娘！包子我收下了，義軍那裡還有事情尚未處理，等妳當上總幫主的那一天請務必通知我。＂

＂好的！差點忘了，下次看到咱的時候，千萬不要左一句姑娘、右一句姑娘，聽起來怪彆扭的，現在咱倆已經是好朋友，你叫咱冬至就行咧！＂

＂冬至？好！那妳直接叫我雷飛就行了，改日再來吃妳做的包子。＂

我與瓔久、朱里、雛里離開凌煙山莊，順手從袋子裡拿出一顆包子，咬了一口吃著。

＂肉餡飽滿、湯汁又多、跟麵皮一起吃超搭配，而且鹹中帶甘，嗯！好吃，瓔久、朱里、雛里妳們也吃吧！＂

瓔久、朱里、雛里同時看著我手中的肉包，隨後甩頭，表情仍在不爽中。

＂妳們三個是怎麼了，難道妳們不喜歡吃包子嗎？＂

＂朱里當然喜歡吃包子，可是那個名叫蘇燦的丐幫幫主，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居然說少爺很適合當乞丐，聽起來朱里超不爽的。＂

＂就是說啊！雷飛少爺你被人說成那樣，怎麼一點也不動於衷，不僅收下這些包子，還誇蘇燦做的包子好吃，如果少爺真的這麼愛吃包子，雛里可以每天幫你做。＂

＂別說朱里、雛里，現在就連瓔久為此感到特別不爽，少爺適合當皇帝、不適合當乞丐，要不是看在同鄉好友的份上，瓔久早就把蘇燦做成包子餡。＂

＂看到瓔久、朱里、雛里妳們為此打抱不平，我真的很開心，當乞丐有什麼不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每天的日子過得舒服自在，漢高祖劉邦就是乞丐出身，後來不也一樣當了皇帝嗎？我雷飛的出身可是比那些乞丐還不如喔。＂

聽到我所說的，瓔久、朱里、雛里同時愣了一下，隨後做出自打嘴巴的動作，卻被我阻止，再次拿起包子咬下。

＂妳們幹什麼呀？＂

＂雷飛少爺！朱里說錯話了，對不起。＂

＂啊哇哇！雛里不是故意讓雷飛少爺勾起那些不好回憶，請少爺原諒。＂

＂雷飛少爺，對不起。＂

＂沒關係啦！我知道妳們不是有意的，妳們也來吃包子。＂

瓔久、朱里、雛里各自拿起一顆包子，並咬了一口，女孩子吃東西的樣子既優雅、又好看。

＂對了！雷飛少爺，你不是說等離開凌煙山莊就會告訴我們原由，現在我們快回到自己的軍營。＂

＂蘇燦她跟妳們一樣都是屬於美少女類型，可是我之所以會要求瓔久代為引薦，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女孩子。＂

說到這裡我稍微停頓了一下，原因是瓔久、朱里、雛里她們根本沒在聽，只是雙手捧著臉頰露出羞澀的模樣，而且還一臉泛紅。

＂哈哇哇！真是不好意思，雷飛少爺居然說朱里是美少女，朱里好害羞喔！＂

＂啊哇哇！這是第一次有人說雛里是美少女，雛里的小心肝砰砰跳個不停了，怎麼辦啦！＂

＂原來瓔久在少爺的眼裡是美少女，雨傘啦！＂

雖然打斷女孩子所做的白日夢，並非紳士之所為，但我還是得繼續說下去才行，因此我佯裝咳嗽了幾聲，瓔久、朱里、雛里才回到現實。

＂哈哇哇！雷飛少爺你說會要求瓔久姐姐代為引薦，不是因為那個叫蘇燦的丐幫幫主的性別是女孩子，那是為什麼呢？＂

＂真是不簡單哪！總算把我方才說的話聽進去，朱里妳問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實話告訴妳們，要不是瓔久說『丐幫弟子分佈世界各地至少七十幾萬』這樣的話，就算蘇燦是個絕世美女，也依然動搖不了我的心。＂

聽到這句話，瓔久、朱里、雛里立刻用懷疑的眼神直盯著我看。

＂七十幾萬不是小數目，而是一支龐大的軍隊，那蘇燦不也說出丐幫弟子好幾百萬這樣的話，這就足以證明除了汝南郡三十七縣的百姓之外，仍有成千上萬的百姓正在受苦受難。＂

＂即使我們與所有的群雄聯手消滅黃巾勢力，也很難擔保丐幫不會成為第二個黃巾賊，瓔久！妳設法去打聽，丐幫挑選新總幫主的比武日期、集合地點、以及除了蘇燦之外，還有哪四個幫主。＂

＂瓔久、朱里、雛里妳們要記住一件事，今天的事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明白嗎？好了！瓔久妳快回到汝陽城辦差，我們也該回軍營了。＂

瓔久前腳走了沒多久，也不知彼此的距離究竟有多遠，當我帶著朱里、雛里即將回到軍營，桃香、愛莎、星、玲玲她們早已遠遠看到我們並跑來，至於現在的時間已到了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