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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7][鬼月驚悚]把我葬在深淵裡‧06 迷失

作者:朵│太空戰士 VII│2011-08-24 18:21:42│巴幣:0│人氣:228
Nibel山有一座魔晄爐。
 
Nibel山的空氣有魔晄的味道。
 
 
因為前天下雨的緣故,Nibel山的空氣很濕又很冷,水氣結成了霧和露水,地上有些泥濘,又有些濕滑。雖然我們沿著前人走過的道路,但因為經歷昨晚的大雨和些微落石,看起來也不那麼安全……
 
 
 
Boss已經請村長介紹當地最有經驗的嚮導,帶我們走到魔晄爐。我們在入山口的大宅前面等嚮導過來。我瞄瞄手表,已經快四點半了。
 
 
村長帶著嚮導過來了。清早很涼,嚮導的穿著也很清涼,牛仔帽短裙小背心再搭上馬靴,身上也沒有太多裝備。我發現,原來嚮導就是昨天來跟我們搭話的女孩子。
 
 
嚮導自稱Tifa,我聽了心裡又是一緊,原來她就是那個墜崖事件的女主角,於是偷偷往Cloud的方向望去。金毛把臉轉向另一側,裝作沒看到我,我只好移開視線…...最後我忍不住,又偷偷朝金毛瞄了一下…...結果發現他在瞪我。
 
 
 
村長是Tifa的父親,先前我已聽過這個可憐的父親差點失去獨生女的故事,他再三要求隊長保證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村裡唯一的攝影師給嚮導姑娘和兩位1st大人照了相,隊長依舊沒什麼表情,快門閃過就轉身離開;副隊長和嚮導看起來卻挺高興,好像這趟行程是去遠足似的;也許這張照片流出去之後,會被裁到只剩下隊長一個人,不然很難賣吧……
 
 
 
我悄悄將裝有黃豆的袋子稍微鬆開,抓了一搓丟在登山口,祈禱大家都能平安,我也一樣。
 
 
 
從登山口開始的那一段,路還尚稱平緩,但是身邊就是整片裸露的岩層,整條路看起來又長又陡。不過轉過第一個彎後,就是接連的「之」字路線。Boss走在最前面,隔了一段距離才是嚮導和副隊長;Cloud似乎已經從昨日的暈車中完全恢復了,他讓我走在他的前面,說我對登山不熟悉,不適合殿後。他的說法非常合理,但我承認那個夢境對我造成了一些陰影,我不希望牽累他,就像多重路線的RPG…….很多事是要達成條件才會遇到的,我不能讓那個夢境變成真實。
 
 
剛開始為了節省體力,我們走得並不快。可是爐子還在好幾個山頭後面。Tifa告訴我們爬上稜線後,就要加快腳步以免延誤時程。
 
 
我背著步槍,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走。我們的身邊就是萬丈深淵,我盡可能不去在意。頭頂的崖上有幾叢乾枯的雜木林,乾癟的樹根在岩盤裡纏繞,樹幹的殘軀被霧氣包圍,令人觸目驚心又感傷。我只能低著頭,照著嚮導所說的,確認自己每踏一腳都很安全、才能繼續往前。
 
 
聽到她的聲音,我無法不去想到這個人曾經掉下懸崖,但奇蹟般的生還了。她算是很幸運的,在失溫與失血過多之前就被找到,得以繼續享受人生。我能有這種運氣嗎?
 
 
在一處比較開闊的轉彎處,順著前方的視線,隱約看到Nibel山脈光裸的脊峰聳立在雲霧之間,山嶺和雲層交接的地方灌下少許清晨的陽光,將原本黑褐色的岩石照得閃閃發光,那是一種微弱的藍綠色光影,隨著氣流不斷變幻。
 
 
旅店婆婆告訴過我,這座山脈蘊藏著極為豐富的能量,當年調查隊為了這種東西,吃了不少苦頭。
 
 
「有能量的地方就會發出亮光,只是它會跟人玩捉迷藏,跟金礦一樣,經常跑來跑去,讓人捉摸不定……但是千萬不能著急,等它停止下來,再屏住氣息接近它,一鑿子下去,它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想到之前曾經在Midgar看過一齣舞台劇,也是唯一看過的一齣──劇情是這樣描述的,穿透雲層的光線照耀著河裡的黃金,引起眾神搶奪──據說要是能夠拋棄一切的愛與感情,就能使用這些黃金,鑄造出一只具有強大魔法的無敵指環。
 
 
一陣煙嵐向著山壁飛過來,視線變得更差了。Cloud用無線電催我往前走。我瞄了一下手表,近7公里的折返坡,就耗去了3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接近上午八點,可是一轉進山凹,天色就會變得相當陰暗。
 
 
山路很窄,僅能容許一人通過,我們只能沿著橫嶺走,繞過之字轉彎後,再尋找跟先前行走路線一致的方向……到了後來,我開始覺得所有的道路看起來都一樣,在呼吸間還有一種「撞牆」的感覺,行走速度又開始變慢,我沒有辦法同時注意與前後同伴的距離,我漏掉了好幾個來自無線電的提示,好幾次我都忽略了腳下岩石的狀況,差點滑倒;我只能緊緊跟著前面的人走,卻完全不知道怎麼觀察自己行進的路線。
 
 
這讓我感到有點不安,只要我犯了一個錯誤,就很有可能變成一場災難……
 
 
我們又爬過了一座山峰,眼前還有另一座更高的山,可以看見兩座山峰之間有一條細細窄窄的吊橋,跨度至少有50公尺以上。那繩索和木板編成的橋看起來搖搖欲墜,我不禁猜測它到底是怎麽被造起來的?它又能承受多少重量?
 
 
嚮導的聲音在無線電裡響起:「從這裡起會更難走的!跟著我!」
 
 
我隨口應了一聲。在濃霧中,我看到一個接著一個的影子往橋上去。恐怕無法一次負荷我們全部人的重量,我們應該會在橋的另一端會合。
 
 
我站在這一側,遠遠看見Boss站在橋中央,那閃著銀光的身影在雲霧裡變成淺淺的灰黑色。對面就是黑色的巨大的山,有著一種特別的魔力,像一塊磁鐵,吊橋上面的人和東西漸漸被吸引過去。我這邊的世界卻好像正在慢慢往後退,退得很遠很遠,那座吊橋之於我似乎也在後退,退到遙不可及的天際。
 
 
隔了一會,我覺得應該輪到我。但是猛然抬頭一看,全部的人都不見了,連殿後的金毛也不見了。
 
 
我錯過了什麼嗎?
 
 
 
 
我在內心滴咕著,雙手扶著繩纜,慢慢走上橋。吊橋的兩端都是懸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這樣懸深淵上方,有些淒涼。橋面上的木板多少有些鬆動的現象,胳臂般粗的纜繩雖然用鐵絲圍繞固定,也有剝落腐蝕的痕跡……我不去看橋下的風景,但是那懸空的索橋卻自動映在我眼裡;越是往中間移動,橋身晃得越厲害,好幾次我不得不稍作停留。等待擺幅減弱之後,再繼續前進。
 
 
也許,從爐子建好並開始運轉之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儘管有些驚險,我終於抵達了吊橋另一端。
 
 
這邊的山壁也是整片巨大的黑色岩層,偶爾還有幾處溢出地表的魔晄泉,在乳白色的霧裡,看起來就像怒目橫豎的猙獰巨人,讓我感到恐懼。我並沒有看到其他隊友,於是按下無線電的發話鍵,請嚮導告知她的位置,接著我放開按鍵,等待另一端的人回應。
 
 
無線電只傳來沙沙的嘈雜聲,還出現高低音頻失準的聒噪聲響。我皺起眉頭,隱約覺得非常不對勁,這個聲音並不是從附近傳出來的。我將無線電的聲音關掉,站在吊橋前仔細聽了聽,這遼闊的峽谷只有強風「呼呼」的聲音,吊橋在風中輕微擺盪,繩索發出「吱呀」的聲音,頗似有人憋住笑聲。
 
 
 
我將無線電調至其他人的頻道,這次連噪音也沒有了,頻道另一端安靜異常。好像除了我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過橋,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一樣。
 
 
 
 
往主峰途中有幾條岔路,這些關卡特別邪門,很多隊伍都在岔路搞丟隊員,明明大隊人馬都往前走,就是有一兩個隊員莫名奇妙落單,走上別的路,然後失蹤。
 
 
我開始顫抖,我不願意去想我落單的事實。為了壯膽,我試著大喊:「──有──人──嗎?」
 
 
無人回應,只有谷中傳來轟隆的回聲。
 
 
(有人…有人…有人…)
 
 
一片雲飄過來,淹沒了橋身,我無法後退,於是繼續往前走。孤立無援的感覺非常差,一路上聽著呼嘯的風聲,路邊石塊的陰影都能讓我心驚膽跳好久都不能平息;有時候,我無法不去想像,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蹲踞在轉角等著我……
 
 
撥開雲霧,我發現自己來到一條岔路,路邊有塊大石頭,上面隱約刻著指示路線。
 
 
──與我的夢境一模一樣。
 
那可怕的狂笑在我腦海中開始響起,從背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冷顫幾乎淹沒我。我的手指放在機槍的扳機上,此時的我,害怕到了極點……雖然現在已經接近正午,整座山卻埋在黯淡的雲層裡……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慌,慢慢往前走,不要回頭。)
我想起婆婆的叮嚀,我只能相信她了。沒事的,一切都沒事的,我告訴自己,一邊提著腳勉強自己往前走。
 
 
經過那塊大石頭的時候,我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因為我深怕一停下腳步,夢裡那可怕的境遇就會成真……
 
 
我通過了這個路口。
 
一種突破極限的感覺從心中湧出,但我已驚嚇得直冒冷汗,渾身濕冷,連手指都因為緊握著槍桿,都僵硬了。
 
 
在Nibel山裡,我繼續往前走,除此之外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我要一輩子這樣走下去嗎……?
 
 
 
我認為我並沒有走錯方向,依靠指南針和地圖進行定位並不難,但我害怕怪物以及任何突然出現的東西。
 
 
──突然,唰地一道黑影從霧裡鑽出來撲向我,我的眼前完全被黑影蓋住。我地大叫起來,耳朵旁邊也傳來明顯不屬於我自己的淒厲尖嚎;我邊慘叫邊拍打頭盔,可能還一邊瘋狂跳腳;手上的步槍早就不知掉在哪裡;更要命的是,無論我怎麽甩頭晃腦,那東西像吸血蛭一樣緊緊黏附在我的臉上、一邊發出極為恐怖刺耳的尖叫──
 
 
我的腦袋亂得一塌糊塗、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解開了頭盔、突然眼前一片光亮──
 
 
聽見金屬頭盔落在土地上的撞擊聲,我彷彿回魂般地不再喊叫了。抬頭一看,一隻黑色的蝙蝠拍打著翅膀、向著山裡的方向飛去……
 
 
回頭一看,我正站在神羅公館的圍牆外面,鐵柵門向裡敞開,厚重的鐵鍊掉在地上……
 
 
周圍好安靜。
 
 
我可以看到Nibelheim的村落炊煙裊裊,還有狗在汪汪叫。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感到如釋重負,淚水奪眶而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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