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是一種最為純粹、最為溫暖的情感,身為日法混血、從小在巴黎長大的楓對此有深刻體會,中學部在聖梅爾克里斯學習到的 ‘愛意的誓言’ 對她而言更是美好,但在百合丘也有機會締結此關係或許就屬她的意料之外了吧!
Ultra級Huge討伐戰剛結束,二水收拾好charm後便拿出手機傳簡訊。
“二水さん在聯絡誰嗎?”
“嗯,我想至少要向她報平安。”
“啊……那位大人啊……”
很明顯楓吃醋了,在場的一柳隊成員基本上都看得出來楓不對勁,只可惜二水毫無察覺,讓雨嘉不免擔心起兩人。
“神琳,楓她……”
“噓~這必須讓楓さん跟ふーみんさん兩個人獨自解決才行,我們只要在一旁守望著就好。”
雖然覺得神琳多半是想看戲,不過雨嘉也明白感情這種事有多複雜,因此決定乖乖聽神琳的在旁邊靜靜看著。
‘ 鈴鈴!鈴鈴!’
正當二水傳完簡訊,楓的手機剛好響起,按下通話鍵,電話另一端傳來兩人熟悉的聲音。
“楓!妳沒事吧!?”
“葵!?妳怎麼……?”
“聽說這次百合丘也參加了東京島嶼部討伐戰,所以我們一直在想辦法聯繫戰場……幸好終於聯絡到妳了!”
“原來如此。嗯?妳說的 ‘我們’ 是指?”
“為了把握戰況,目前相模女子跟聖梅爾克里斯都在試圖聯繫參加征戰的學校,雖然失敗很多次,但這次總算成功了!”
“原來如此,連聖梅爾克里斯也……葵,請稍等我一下。”
楓走到祀身邊並說明來意及通話內容,最後要到了戰況結果的彙總表。
“楓,怎麼了嗎?”
“葵,以下是百合丘的戰況結果,替我向妳們學校還有露露狄絲她們傳話:青島上的Ultra級Huge及其巢穴的討滅戰順利結束,一般民眾跟莉莉的死亡人數為零,這次是莉莉們的完全勝利!”
“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就聯絡鎌倉各校!”
“麻煩妳了,另外,請聯繫令尊讓國防軍多派幾艘船跟運輸機過來,差不多要撤退了。”
“包在我身上!”
掛斷電話,楓長舒一口氣,一切都結束的實感湧上心頭,轉頭望去,那簇橙髮映入眼簾,不過對方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呆然。
“怎麼了二水さん?”
“……誒?沒、沒什麼!啊,對了!葵さん說什麼了嗎?”
“只是來確認現況的而已,畢竟要是這裡守不住,鎌倉府防衛線可是首當其衝的。”
“說的也是!更何況葵さん也一定很擔心楓さん吧……!”
“二水さん……”
眾人搭乘運輸機回到學校,除了學生會成員跟天葉、梨璃等隊長們被叫到理事長室之外,大部分精疲力竭的莉莉們不是在食堂補充能量就是在澡堂放鬆身心,一柳隊成員在接受完檢查後也各自解散了。
楓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鎖上門任身體無力地倒在床上,夕陽照亮偌大的寢室,孤獨感飄蕩在空氣,楓側躺在床上,抱著枕頭回想起二水那時的樣子,下垂的眼角跟無奈的苦笑,楓比誰都清楚人在什麼情況下會露出那種表情,少女閉上雙眼,心中的空虛感卻如氣球般不斷膨大,她只得將臉埋進緊緊抱著的枕頭中。
‘ 叩叩!’
敲門聲迴盪,楓聽著心煩只是裝作沒聽到,下一秒,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這讓少女確定了來者,即使如此,她仍然決定裝睡。
“楓さん,妳還好嗎?”
“…………”
“睡著了嗎……?”
見房間主人沒有反應,二水便坐在地上,背倚靠著床緣,望向遠方逐漸下山的太陽,自言自語般說著。
“葵さん打電話來的時候,我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怪的感覺。明明有人打電話來問候應該高興,但聽到是葵さん時,心裡就像被好多蟲子叮咬一樣,好癢好難受,心情好複雜……”
“…………”
“心裡好亂,雖然這種感覺雖然不是第一次,但跟平時看到楓さん騷擾梨璃さん的時候相比又有點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明明這樣對葵さん很失禮,但那一刻,我甚至想著如果打給楓さん的是其他人該有多好……”
“…………真要這麼說,小不點一號妳也很狡猾啊。”
“楓さん!?”
二水猛地轉過頭,楓卻只是一下接著一下輕輕撫著二水的頭,橙色的秀髮在夕陽的照耀下是那麼地耀眼、那麼地……令人難過。紺碧色雙瞳褪去白天的犀利,多了份少見的慵懶以此掩蓋住自己寂寞無助的內心。
“妳不見蹤影的時候,我恨不得立馬使用Register去找妳……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小不點一號。”
“對、對不起,但是那時候真的很緊急——”
“我知道!唉……我不是在責備妳,只是沒辦法原諒自己。如果能早一步有所行動、早一步察覺到周圍的狀況的話,我們說不定還能一起疏散民眾……”
“這不是楓さん的錯!”
“二、二水さん……!?”
‘ 好……好近……!’
二水跪在床邊直直盯著楓,倏然湊近的距離讓少女的心停了一拍接著越跳越快,但二水仍舊自顧自地說道。
“在那種情況下確實叫上楓さん跟米莉亞姆さん是最好的……但是,在我想清楚前身體就已經擅自動起來了。但擅自脫隊違反紀律是身為莉莉最不應該做的,而且在沒辦法保證一切順利的狀況下,我不能因此連累其他戰力,如果拖延到一柳隊的任務甚至全體作戰的話,我會更後悔!”
“……妳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是!因為……我是一柳隊裡最弱的莉莉,除了Rare Skill之外根本稱不上是戰力,要是為了我這種人影響到整個討伐戰的話我——!”
楓環抱住二水的肩膀,緊緊抱著她,二水半個身子壓著楓,對方的吐息不斷從耳邊傳來,惹得二水滿臉通紅,連呼吸都有些膽怯。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妳是一柳隊的大腦、是我們軍團作戰的基本、是我們最重要的夥伴,我不想也不准妳一次又一次貶低自己!這次妳明明有功勞,為什麼還是這麼想?還是說,妳是真的認為我看走眼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回程路上我可是一直在思考,明明經歷的比別人多,比別人都明白站在戰場上要背負著、面臨著什麼,明明一直都站在妳的身旁,但那時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在哪一步掉了鏈子?”
“明明是我——”
“但我還是!……沒有看好妳啊!要是我早一點察覺到妳的去向、要是我早一點找到妳,是不是就不用讓那位大人出手了。”
“妳是指,日羽梨大人?”
“…………”
‘ 只是我覺得楓さん可以更坦率一點。’
鬆開手臂,楓沉默不語只是注視著對方,想起神琳對自己說過的話,她早就明白這份感情究竟是什麼,卻為何沒有勇氣承認這件事呢?不,不是沒有勇氣,而是害怕,從小到大接受著莉莉的養成教育,楓比誰都清楚所謂 ‘有潛力’ 的莉莉是什麼樣子,同時也明白那些人會迎來什麼。
“或許妳不知道,但開學的時候,日羽梨大人早就注意到妳了,妳不也是過沒多久就跟那個人熱絡起來了嗎?”
“那只是因為日羽梨大人也是莉莉宅,常常跟我交流戰略而已啊?”
“我沒想到妳真的沒看出來……那要是,日羽梨大人向妳提出守護天使的契約的話,妳會怎麼做?”
“誒?為什麼是跟我?”
二水不明白楓為何說這些,對二水來說,日羽梨是位很好的交流對象,尤其當兩人談論到軍團的戰略時更是相談甚歡,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想法,但楓不一樣,同為Register使用者,她看得出來日羽梨的眼中閃過的是什麼樣的情感,因此,對日羽梨也多了分敵意。
“不過……”
“嗯?”
“無論是否成為她人的護佑之子,楓さん也永遠都是我最尊敬的理想中的莉莉,這點不會改變,我保證!”
“……不能換個說法嗎?”
“換個說法?”
“我不想再只是作為一個理想被妳尊敬著,我也想——站在妳的身邊跟妳一起奮鬥,跟妳一起面對未來的困難。”
“這是什麼意……”
沒等二水說完,楓再次環抱住她,徑直吻了上去,二水的大腦來不及反應只能瞪大雙眼注視著對方,直到楓緩緩拉開距離,溫柔地捧著自己的臉,二水才注意到對方掛在眼角的晶瑩。
“我不要只是成為妳的理想,讓我成為妳的Ritter(騎士),讓我守護妳吧,二水さん。”
“楓……さん……”
“妳願意成為我的Adelheid(貴婦人)嗎?”
“……嗯……我願意!我願意!楓さん!我也想在楓さん身邊,哪怕我常常扯妳後腿、需要妳的庇護,我也想待在楓さん身邊!”
“別再那樣說自己了,妳可是拯救一般民眾、立下戰功莉莉,是我楓 • J • 努韋爾最引以為傲的夫人哦!”
楓捧著二水的臉龐輕輕拭去對方滴落的淚水,兩人的額頭相抵,曖昧的距離隨著逐漸加速的心跳,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二水閉上眼,楓則溫柔地再次送上一個深情的親吻。
美好如愛,即使外頭太陽早已下山迎來黑夜,只要待在對方彼此身邊就能安心下來,驅散所有寂寥空虛,此刻,更為浪漫的愛意終於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