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枝筆的墨水好粗又好厚哦,我不喜歡,可我當初買這枝筆是因為架子上最高價的就是那種了,我以為貴的一定會比較好,是拉,但我忘了看筆芯厚度,零點五款的讓我字跡分不清筆劃,字歪歪的,不過寫到這裡的時候我抓到些訣竅啦,字體變回方正整齊順眼的樣子。
那我上次說到哪啦? 關於手臂的事情,那時候我高職二年級,大概據現在三年前造成了我現在身上大部分的傷口,那次是要考證照的前一天晚上,我並沒有為了考試做任何準備,我當下在那自責懊悔,為我的一再拖延懶散不在乎學歷而焦慮著,但那有用嗎? 沒有,所以那時候,我決定要為我自己的怠惰懲罰我自己,我拿起美工刀一直往我手臂劃,劃到我整隻手濕濕的為止,我覺得我對不起我身為學生的身份,因為貪玩而荒廢學業,我早該去死的,但我只選了最低限度的懲罰而已。
鄰兵,太累了鄰兵,休息時間拿來小睡一會兒還比較賺,我能想像到以前的義務役訓練會有多嚴苛。我想到了我父親、老師,還有打工時會遇見的經理或歲數比我稍大的同事,我覺得他們的管理手段應該就是從當兵學來的,有些儀態動作或是口頭禪或多或少都還能在軍中的長官再重現一次,那我明白當過兵才算轉大人這句話的意思了,經歷過軍事化的磨練後習得了守時、善用時間、規律自律的習性。
......後來我每天都割自己兩三刀,因為我覺得自己實在不配活著,我都有藏好,我出門一定都是穿外套或是襯衫的,但我後來從手臂延伸到手背後還是被發現了,老媽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好像很...害怕? 在哭,然後就走掉了。然後那時候老師默許我不要在學校做這種事情就好,我也不會在學校做這種事情啦,同學會問我怎麼了但我都說沒什麼。阿阿可是就有那麼一次,回想起來我也有夠蠢的,直接葬送一年,有個同學叫我劃給他看,然後我就照做了,然後他們告訴了老師,然後我就被攙扶去輔導室,很快呀,我感覺我被圈套了,再然後一些主任級的的人也過來找我,座繞在會議桌上一圈,內容不記得了,只知道他們通知我母親到校,他們想要我休學,他們很不安,那語氣是在哀求我離開的樣子,據我媽回憶說他們當時看我的眼神充滿殺意,令他們很害怕。他們也建議我媽帶我去精神病院求助,我媽也相信了,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我同意了休學簽名,上午就離開校園了,往凱旋醫院的路上,我媽很疲憊,一路上沒說甚麼,只知道天氣很好,很放鬆。
今天的靶場來了非義務的官兵來打靶,他們拿的T91槍管比我們的65K2稍短一些,這代表他們的穩定射程會比我們還短些,他們的胸章有傘兵的標誌,很有可能是特戰單位的,我們這群義務役的打一百十七十五公尺的靶位,他們則是三百公尺,那距離可是只能看見微小的人形靶牌而以呀,然後他們臥射的動作跟我們教得差不多,只不過他們不能用沙袋去墊槍增加穩固力,一樣是三十秒射擊時間,一排射手,六發裝子彈。我們整個下午都在聽他們射擊,上午他們在做歸零射擊,在三百公尺處座歸零射擊,那很強,帶領我們的班長在做歸零射擊的場地可是二十五公尺而已呀。我們在後面聽連長報數,75、75、78、116,像這種子彈位置都落在同一個點上的精準度實在讓我驚訝,而且連續五小時內頂多休息過三次十五分鐘的時間而已,他們的成績沒有下降過,一直都維持著水平之上,厲害。
沙子,到處都是沙子,鞋子還不到一個月就從迷彩變成土灰,身上服裝只要手一拍就能看見細沙爆出,做為一個掃樓梯的,每天要清掃一整個連從沙場上,如同鬼針草黏附在褲管上,飛沙附著於軍靴凹槽,經過樓梯時踩踏抖動所落下所有的塵土。而行軍時揚起的塵土壟罩整個部隊,走在最尾端的人可不好受,通常中午而已,拿掉口罩就能看到土色的灰沙堆積在靠近鼻子的部分,阿不就還好每個人都要強制戴口罩,雖然會很悶,可是我感覺我的呼吸道因此免於災難。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