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甚麼!」艾蕾雅搶走我手中的小刀,剛剛到底發生了甚麼?
「我不知道,我回過神來就看到妳在眼前了。」我以為是時間停止,結果是我的意識停止嗎?那如果再慢一點……
我嘆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思考著前面老人所說,我不是救世主,才會被選上?所以我才會來到異世界?因為我的作法、我做事的方式才會讓蘇菲消失的嗎?我不懂、我他媽的怎麼會懂!
我用力敲了椅子的護手,癱軟在椅子上再次看著天花板,無力感席捲全身,好想放棄,躲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然後……跟以前一樣嗎?我做不到,我已經逃離家庭十幾年了,我才來到這裡半年就要開始逃?
「我的手要多久才能恢復?」眼前的問題,還是手吧?不管我要去找蘇菲,還是繼續生活,缺一隻手都不方便,而且我找到蘇菲,會不會她不願意跟我回家?
「最快也要……」艾蕾雅話說到一半沒有聲音,我坐起身看向她,先前的人形火焰出現在她身後。
「最快也要半年,而且這半年你無法離開她的生活。」艾蕾雅的聲音被火焰的聲音取代。
「甚麼意思?」我不解,半年?
「我是聖焰的精靈.伊佛列特,你是巫妖,但你可以吸收艾蕾雅的魔力,只要持續吸收到身體適應就好。」
我是巫妖、是亡靈,而聖焰的本質就是強烈的光芒所形成的火焰,一般亡靈只要沾染到一點就會像是火炬被點燃,持續吸收的方式是甚麼?難道跟在島上時一樣?
「怎麼吸收?」
「你不是已經吸收過一次了嗎?這種問題還需要問我?」說完,火焰消失,留下我跟艾蕾雅。
艾蕾雅一臉錯愕的看著我,這個表情,應該就是吻了,我走到床邊直接躺下,不想再多做任何的思考,想那麼多又有甚麼用?我能阻止甚麼?我又能做甚麼?現在一切都是答案,我甚麼都做不了。
「宇……」艾蕾雅有點低落,自責嗎?再能幹一點我的左手就不會消失?多餘的感情。
「如果我想逃離這裡,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妳會跟我走嗎?」問這些只是想要刁難她而已,更多的是遷怒,我很清楚,讓她遠離我一點比較好。
「我……」艾蕾雅想說甚麼,但話語只停留在一個字,氣勢與覺悟,看來後者缺乏的比例佔了更多,缺乏覺悟所以無法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再說話,這樣做就好了吧?這樣去處理她的感情,才是最好的結果,我放不下蘇菲,這種半調子的感情只會讓她受傷而已。
有甚麼東西在摸著我的頭,很熟悉的感覺,但又有說不上的距離感,啊……說起來,國中畢業的時候我就離開家裡。
「姊?」我從網路上認識了一個女性,是位相當有能力的女強人,至少從工作處理能力來說連現在的我都比不上。
「起來啦?覺得怎樣?大姊姊的懷抱是不是比較溫暖啊?」女人緊緊把我抱在懷裡,我懷疑的是,我到底是玩偶還是甚麼東西?
雖然當時的我有很多疑慮,但卻讓我一直無法忘懷,這應該算是我的初戀吧?說起來,艾蕾雅笑起來的話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我嘆了一口氣,同時畫面消失,我從床上醒來,想撐起身體時,摸到了柔軟的東西,柔軟?往右手看去,艾蕾雅躺在身邊,像是小貓一樣縮成一團,對我如此執著的原因是甚麼?
我仔細看著艾蕾雅,很像那個女人嗎?說起來我早就忘記女人的長相了,但現在卻覺得艾蕾雅長得很像。
「錯覺吧?」記憶本來就很容易扭曲,更何況眼前這種狀況,感性想合理化我的行為,理性卻又在克制著我的行為,精神分裂嗎?又好像不到那個程度。
(你跟本不是害怕傷害她,而是害怕她跟蘇菲一樣離開你不是嗎?)腦海中突然出現黑劍,扭曲的聲音不停地灌進我的腦海(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刺耳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我的頭,壞的想法像是釘子般,正在侵入我這面牆……
「夠了!」我摸出黑劍,直接丟出去,喘著氣,想要扯開襯衫,才發現身體早已溼透。
「怎麼了?」艾蕾雅抓住我的肩膀「怎麼這麼濕?做惡夢了嗎?」
我推開她,疲憊的走向浴室,我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裡,讓水沖著我的頭,思緒一下子變得清晰,我並不是害怕傷害她,而是害怕失去,這部分沒有錯,只是,後面我在想甚麼?我不敢想最後黑劍說了甚麼,不過,這讓我更清楚了一件事。
「我不喜歡她,正確說起來是沒有到喜歡,但有好感,所有事情混在一起導致我思考出現問題。」害怕孤單是主要原因,因為如此,我才陷入沒有意義的對與錯,實際上,這種保持距離的陪伴或許才是我需要的。
關水,換上乾淨的衣服,看著艾蕾雅,伸手摸了她的頭,她受了我不少氣,但始終沒有對我發脾氣,我很過分,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艾蕾雅一個人先走了,我應該已經瘋了。
「抱歉,我一直遷怒到妳身上。」長得像是我的初戀嗎?還是錯覺呢?都無所謂了吧「還有以後不要隨便就貼上來,女孩子還是要有點矜持。」
「我能抱你嗎?」艾蕾雅的聲音有點畏縮,受傷的小動物因而害怕靠近人嗎?
「可以,但請妳克制點。」一說完,艾蕾雅抱住我,我還以為她會大哭一場,結果非常安靜,除了胸口逐漸濕透以外,也對,很不安吧,她告白、我消失;她接近、我冷漠,換作是我自己,早就放棄了,而她竟然可以忍受我的現在。
過了一段時間,艾蕾雅在我胸口蹭了蹭,把我的襯衫當作毛巾。
「小姐,這是我的衣服好嗎?」
「怎樣?被你弄哭都不能擦一下臉嗎?」艾蕾雅不服氣地回應,抬起頭看著我,眼角的淚水跟溫和的微笑讓整個氣質變得不一樣「宇,我會等你喜歡上我。」
怎麼回事?這是美麗嗎?不,比美麗還更高尚……成熟嗎?
「你怎麼臉紅了?喜歡上我了嘛!」艾蕾雅瞇起眼睛看著我,我收回前面的想法。
「一瞬間而已。」我一說完,船上響起廣播。
我拍了拍艾蕾雅的頭,伸展身體,思考了前面發生的事情,黑劍或許是用它的方式在幫忙也說不定,樂觀一點對我來說沒有壞事,至於我是不是救世主,這個問題我早就有答案了,蘇菲,只要保護好蘇菲就好,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陷入混亂吧?目標突然消失導致思緒整個失控。
唉,我到底在幹甚麼?像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
「你的臉色好多了。」艾蕾雅看著我的表情開心的笑著,明眸皓齒足以形容她現在的笑容吧?燦爛的笑容……讓人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是嗎?一路上麻煩妳了。」
「從一到島上開始,你的表情就跟易怒的樹懶一樣。」
「甚麼鬼形容?樹懶那個反應速度是要怎麼易怒?」
「嗯……想生氣卻沒有力氣生氣的感覺?」艾蕾雅困惑的看著我,我才困惑好嘛!形容方式也太怪異了吧?
下船後,我們不是回到夏洛的港口,而是兩亞之間的諾比尼亞港,發生亡靈軍團事件的地方在東南方,感覺沒有影響到這裡,不過人很少,記憶中這裡應該是吉爾斯的主要港口之一,人這麼少有點異常?
「艾蕾雅,人這麼少是正常的嗎?」
「海面都結冰了,冬天的吉爾斯主要都是靠陸運,海運幾乎全面中止。」
我回頭看了海上,確實全部都是冰,破冰船確實會增加成本,而且冬天的海象確實也比較差……那是?我左看右看,看到一艘熟悉的船,在裝載著原料的船!
我化作黑霧移動到船上,沒有任何的原料?但有留下痕跡,我離開船艙,來到甲板上,隨便抓了一個船員,抓住他的衣領直接舉起。
「原料在哪裏?」
「啥原料?俺不懂啊!」船員慌張地掙扎著,艾蕾雅跑過來拍掉我的手。
「怎麼回事?」
「這艘船是運走原料的船!我需要關聯性!」
「俺不知道你在說啥!俺只是負責清理甲板!」
我直接抓住船員的頭,抽取出部分記憶,沒有?記憶中沒有任何有關維多利亞島的畫面,也沒有關於原料的部分,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船員而已,記憶銜接的也沒有問題,靠!
「這可是紫寧宮的船,怎麼可能會拿去裝貨?」艾蕾雅不解地看著我,但這艘船確實是運走原料的船,船上也有殘留粉末,痕跡都在。
「本宮的船怎麼可能拿去載運?」從船的後方走出一個狐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