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話 『同病相憐』
「到底!到底為什麼?我明明把你的資料都讀遍一次,無論是步法 槍技 劍術,我明明一切都完全掌握才對,為什麼!為什麼打不倒你!」
淺打以零距離的身差,和銜尾蛇進行著接連不斷的近身戰,不容銜尾蛇有空檔發射炮彈,卻任憑銜尾蛇如何揮舞武裝圓盤,一切盡被淺打瞬間招架擋下。
銜尾蛇怒極限恨,風風火火大跳往後,怒喝一聲在半空雙手大張,在身旁的武裝圓盤白煙頻出。
針式導彈白煙追尾傾雨林下,鋪天蓋地從四方八面、飛彈如惡蛇出洞朝立於中央不動如山的淺打張開血盤大口吞咬。
「我有我必要做的事情,有我必需要走的路,有我一定要守護的東西,抱歉了銜尾蛇,我要在這裡先殺妳一次。」
淺打左腳往前猛踏,揮刀指向上天,頓時,漆黑無光的闇影殺氣騰升穿空,焰紅熊火的猛烈鬥氣狂吹猛打,殺氣直衝雲霄如狼在草地奔馳,鬥氣蓋地衝竄成了一伴緋紅血袍,最終兩氣混成一體,直匯集合成一頭披血袍的狼、如護法神獸傲隨淺打身後。
銜尾蛇如見狼王,縱使身在半空,縱使此刻佔盡優勢,縱使距離是這麼遠,但是她看不到勝機,只感覺到死期已到,冷汗如川川水流奔不停。
淺打紅焰雙目如視已死之物,赤龍六代指空畫圓身把橫、以側身迎向銜尾蛇,太刀往身後一揮,口中念念有詞。 「無空獨驅」
無盡是永無止境的修練,無空乃劍之景界,天驅乃為久遠其驅,現在唯他一人獨驅,其劍其身,已修至更高景界,比無盡天驅的速度更快,步伐更為銳利。
秋風掃落葉,颯颯吹不止,淺打此刻如風如葉,先聽其聲後見其影,如走索線軌道前飛橫越穿過重重彈幕,踏著轟雷閃電的赤雷軌跡,暗影無痕敵眼捕捉不能,在銜尾蛇的眼前瞬間便突圍飛騰在天,
銜尾蛇防禦也來不及,赤龍六代直捅其身,淺打隨後雙手急轉,刃鋒在蛇體內纏扭朝天,一腳蹬下再猛力揮刃直向天衝,刃尾帶血披風而出,銜尾蛇當場鮮血猛噴,肚皮膛至肩上鎖骨被刃兩分離皮破肉綻,血水盡濺在空、赤霧染天一片紅。
淺打在半空收回刀勢、猛然轉身收刀,赤龍六代迅雷之間回至刀鞘,緊接淺打左手稍移玉步,摸至則旁的板機刀鞘,左食指緊扣在板機扣環上,右手則架在刀炳之上而未觸及,看似蓄勢待發的拔刀姿勢,卻是在天上凌空架起。
扣下板機,黑刀零式擦鞘拔刀擊出無數火花,右手緊握刀炳猛力畫圓揮空,刃鋒觸不及蛇,卻拔刀劍氣勢如一道虹彩,劍氣紅閃而過,把銜尾蛇的機體一分為二。
半空落下被淺打切成三份銜尾蛇的機體,以及如紙無聲無痕落下、身染蛇血的披血狼王,黑刀零式血振一揮,刃上鮮血盡灑而去,吻過鞘口收刀回鞘。
淺打輕閒玉步至銜尾蛇的身旁,不帶鄙視之眼,真誠的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斬成件件的銜尾蛇,靠近她頭打開金口問。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甚麼?」
銜尾蛇雖口吐鮮血,但依然存有一息,緩緩的說:「哼~鐵血工造的人型?」
「我討厭的,是會咬人的蛇。待會妳醒來的時候,我希望可以和真正的妳再聊一聊,現在先睡一覺吧。」
淺打拔出黑龍銃,指向銜尾蛇的頭部,準便要了結她的時候,銜尾蛇卻開口截停。 「等一下......真正的我?你到底在說甚麼,你知道些什麼?」
「妳以為妳打倒那數千人,是靠著妳的實力嗎?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喔~當然,關於妳我亦略懂一二啊。」
「我是誰也不重要,妳只需要知道,解放妳,拯救妳的救命恩人是一位叫淺打的指揮官就可以。」
現實世界某處,一處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地方,這裡是軍方的藏身之處。
海恩姆拿起手中的資料,一邊說道:「就在剛才,那個我們駭入的鐵血人型機能停止了。」
「那還在等待甚麼?馬上接收她的機體,然後引爆心智炸彈,把這個最新的鐵血人型,連同格里芬的指揮官捕捉起來。」蔣君神情激動,又是拍桌子又加重語調的,皆因勝機在望。
海恩姆比個禮,再次說下去:「已經在做了將軍,下.....下屬只是來報告一下。」
蔣君揚揚手,便叫海恩姆先退下,其後在心內細細想道:「嘿嘿~鐵血人型 格里芬的指揮官,不管是萊柯那邊還是克魯格,我全部都馬上到手,往後他們只能聽令於我任我喚使,雖然沒把他們殺死為殘念,但是那時候這地區已經淪為我們軍方管了。」
蔣君站起來,手往後繞,抬頭而看,看似能看穿牆壁,看到那滿天星斗。
淺打以面迎陽,身邊倒在自身血泊的銜尾蛇一動也不動,他慨而嘆氣,時間到了,晨光的絲褸初升,這一切如夢如幻又似影,幻想鄉 不失為一個好名字,的確只是幻想,死的不會真正的死去,失去的卻是真正失去,體驗過的皆成經歷,多麼的好。
這漫長的夜晚終是退去,月下陽起,現在只需等待終結的爆彈響起,淺打便正式宣告離開格里芬的範圍,深入敵陣踏入未知之地。
倒在地上的銜尾蛇,頭部突然扭曲,被淺打擊倒的她居然又再次啟動,眼中又亮起卻不是她本來有的黑瞳,是象徵危險的紅光。
「這.....這到底是甚麼回事?為什麼這具機體會殘破不堪?」在銜尾蛇口中道出奇怪的話語,聲音都變成了用變聲器的奇怪男聲。
那具銜尾蛇上半身的肉塊,勉強抬起頭來開始環顧四周,「這到底是發生甚麼事?格里芬呢?鐵血呢?」
「嗯~鐵血的話,全部都殺光了,應該說炸光才對。」淺打緩步而至銜尾蛇肉塊的身旁,和通話的對方四目相對繼續說:「格里芬的話,很抱歉,現在你眼前的是最後一人。」
對方沒有回應,卻淺打能夠從中聽到對方推開椅子,急步往後跑去,途中口裡還邊叫喊著「蔣君 將軍 張磚」。
不消片刻,變聲器的奇異男音又再次呼喊而至,這回,對方的聲音更為沈穩,句句皆是摸石踏頭試探猜疑,讓淺打為之謹慎,冷而應對小心翼翼。
淺打頭張眼看,四處坑洞的 還長著草的 鐵血殘骸隨處可見的,不回答只看而回之,對方心中有數。
「到底發生甚麼事?告訴我,格里芬的其他指揮官都去哪了?」
淺打依然是選擇了沈默,秋風又拂,破曉出陽,明光葉落,冷而看之,依然是淡默冷眼,眼內盡說 「你認為呢?」
「不是每一位站在戰場上的都一定是士兵,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就算我不回答你,你又能奈我如何?」
蔣君離開麥克風,對著旁邊的士兵輕輕說道:「準備啟動心智炸彈,他就是我要的目標,其他不緊要唯獨是他,我一定要抓到。」
蔣君又再度坐回椅上,繼續和淺打對答:「我知道你是誰,現在你已經逃不掉了。」
淺打亦就地而坐,接著說道:「鐵血啊,而我亦不打算逃。」
「哼~好好的享受這最後的日出吧,你已經逃不掉了孩子,接下來等待著你的,將會是殘酷的『試煉』喔。」
「我倒是滿好奇,現在眼前的鐵血屍體,還能鬧出甚麼東西啊。」
蔣君只能哈哈大笑同而落淚,連連拍桌大笑,笑的是淺打的偽愚眛。 「可悲啊孩子,連狀況也沒弄清楚嗎?哈哈哈哈,我們待會再見了。」
淺打當然知道會發生甚麼事,首先是爆炸,然後意識攔截、傳送至陌生的地方,運氣好的話,或許那裡就是敵人的心腹陣地、軍方的大本營。不靠近就無從入手,所以他決定主動當魚餌,釣大魚上鉤。
銜尾蛇的機體突然乏力,頭臥看天再無生息,只見她雙眼紅光一直閃閃發亮,看來心智炸彈的倒數開始了,雖不知時間所剩多少,但對方的確沒講錯,好好的享受最後眼前的日出吧,明日之後要多久,才能再次臉迎這朝晨曙光,或許是當淺打能開闢出一條星光大道,通往和平理想鄉之時吧。
可惜這輪西升夕陽帶來不只是暖洋微風。
香傳鼻,陶醉景、沉醉香。
「妳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為什麼?」
.......
時間回到稍早之前
「醒來吧....醒來吧兩位...」
誰?
「太好了...聽好了兩位,X0154 Y7481馬上起行。」
甚麼事...我在哪裡?
「我們的指揮官真像...不~叫他指揮官、他會生氣的,哈哈~」
指揮官?對了!主人他!
「記得了嗎?很好!我們的老公都是笨蛋....應該說,男人都是笨蛋...只要他們有了目標就不會停止下來,淺打也好....李舜他也好,無論他們做甚麼、下甚麼決定,為的都是我們。」
這聲音...蠍子?
「哼哼...最後...不去道別嗎?現在的話還來得及。心智炸彈的倒數時間應該和我體內的一樣、五分鐘,快點...我們人型的生命是無限的,不要讓自己永生後悔。」
救救這群被卷入仇恨旋渦的男人們,救救淺打....救救李舜....拜託妳們了
........
青綠山丘草揚揚,兩影丘頂背陽出。
「我們來接你回家了,主人。」
下一話 終章結局 『尋覓遠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