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現在我只有兩個選項,一是偷偷溜出去離開,二是乖乖待在房間等到嚴非諺放我出去。
第一個選項看起來是不太可能執行,畢竟這樣出去是一定會被發現的,到時候應該會被嚴非諺宰了。
看來除了第二個選項,我別無選擇了,這樣我要回家要怎麼向我哥解釋呀!
看來得待在這兩個小時,這要我回家怎麼向哥哥解釋?嚴非諺,是你逼我的,既然把我關在你房間,我就將它理解成「歡迎入內,請自行參觀」。
嚴非諺的房間,除了必要的床與書桌,其餘就只有一櫃的射箭用品,相當簡約。桌上沒有太多東西,只有兩本書和牛皮紙袋。原本以為會是那種很高級的房子,畢竟他是連在學校都可以搬出整套茶具的人,這反差大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對無聊的人來說,一點小事都能勾起他的興趣,我謹慎的打開牛皮紙袋,拿出厚厚的一大疊紙。
「黎。秋。樊。」我小聲的唸出最上頭紙上的字,字的旁邊是一張女生的照片,下面有著詳細的介紹。
「傅予仁的未婚妻……」印象中,Stanley制服上的名牌,英文名字下面有著一行小小的中文,上頭寫著的好像就是傅予仁。
這麼說來,她根本不是什麼女朋友,而是他的未婚妻,早就訂婚了!
手一鬆,手中的紙散落一地,原本好奇的心,瞬間澆熄了,我到底簽了什麼合約?
這不等同於在破壞一個準備組成的家庭嗎?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原來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機會。
我以為我可以讓他喜歡上我,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生勝利組,是個過於勝利的人,是站在頂峰向下看著我們的人。
她不是女朋友,而是將要成為他人生未來的妻子,我這樣到底算什麼?
企圖介入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愚昧無知多情的小女生?就因為他很溫柔,因為想多看他幾眼,想要待在他身邊,就簽了連看都沒看的合同。
「樊姊,我來吧!畢竟是我要吃的。」
「沒關係啦!我也還沒吃,我弄吧。」
「樊姊,妳今天不是跟予仁哥一起去餐廳吃嗎?」
「嗯……小嚴,你家的鹽放哪?」
黎秋樊很明顯的是在轉移話題,藉此逃避這個問題。
「樊姊,不如我們去外面吃吧。」
「那這些……」
「這我可以當明天午餐。反正也才剛開學而已,就當讓我放鬆一下吧。」
「好吧。」
「樊姊,妳先在外面等我一下可以嗎?我收拾個東西就來。」
「嗯…好。」
從對話聽起來,可以推測這個開門聲是黎秋樊出去的聲音。
「喂!林妤晴,妳哭什麼啊?」
聽到這話,我抬起頭來,眼眶中的淚水使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我試圖抹去臉上的淚珠,卻發現完全不管用,淚水依舊不停蹄地落下。
「欸,等我們出去之後妳就可以離開了,門關上就好。」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我能隱約感覺到他的視線正在掃視著我以及地上散落的那些資料。
見我沒回答,嚴非諺便轉身離開了。
如果用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回去,大概會被興師問罪吧,但穿成這樣走在大馬路上也不太雅觀,這樣看起來我是不是毀約對大家都好呢?
一開始就不應該喜歡他的對不對?為什麼他要對我這麼溫柔?為什麼我要這麼輕易喜歡上一個人?
房內只剩下癱坐在地的我,終於……崩潰的大哭,失戀就是這種感覺嗎,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戀情,上一次如此放聲大哭是什麼時侯,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呀!」哽咽的喊著,或許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收拾好心情,真心祝福他了吧,但是我做不到……
模糊的視線,疲憊的身軀,我決定在整理好心情前,我不再見那兩個人,Stanley學長我是真的喜歡你;嚴非諺抱歉了,你身上的那張合約就先讓我收著了。等我想清楚,我會再決定要不要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