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戰鬥,真令我與哥哥許久難忘。
記得是半年多前,那時我們兩人還沒去到阿斯嘉特城那一帶,也就是,我倆還過著誰也不認識、哪兒也不認得的旅行生活。有時我還滿懷念那段時光,不過,現在這樣其實也不賴,雖然不時有莫名其妙的狐狸精出現就是了。
在來到阿斯嘉特前,我和哥哥幾乎都只與一些飛禽走獸打交道,再不然就是些沒頭腦的盜匪流寇,幾乎沒遇過有實力的對手,更別說要讓我倆陷入苦戰。
只記得那時,我和哥哥正身處一片花田之間,繽紛燦爛、五顏六色的花海讓我很是動心,若有機會,一定要和哥哥再去一次。
不過,我們那時根本沒機會欣賞美景,因為「她」也在那裏。
一身輕型鎧甲、金黃色的美麗長髮,「大美人」是她第一眼給我留下的印象,但她手上那柄散發著黑光和不詳氣息的長劍,使我們產生戒備。
那時我們來到這片大陸的時日還不多,但也已接觸過不少人類,對於人類雖然還是心存芥蒂,但我們還是打算與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交談。
沒想到,我們還沒過去,她就先過來了。
只見她的身影忽然消失,不過兩、三秒的時間,我倆立即發覺有道影子在花間穿梭,迅速往我們倆衝來。見狀,我們的第一個反應自然是趕緊離開原地,果不其然,下個瞬間,那柄黑色的劍就已刺在我兩原先站的地方。
拔起劍,那個女人站起身,被劍刺穿的地面還殘留著黑色的不明物質。她看著我們的方向,片刻,舉起長劍,指著我們。
我記得她那時好像是這樣說的。
「你們看起來挺強的,來打一架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和這莫名其妙的發言,我和哥哥馬上就愣住了。
不過,對方顯然不打算給我們答覆的機會,向著我們的方向衝來,一劍揮向哥哥。鏘然一響,哥哥的長槍已然解下,漆黑的劍身砍在槍柄上,那股不祥的氣息則愈發強烈。
令我意外的是,眼前的女人,竟擁有和哥哥不相上下的怪力。
我和哥哥是妖魔,力量本來就比常人大上許多,哥哥又擁有比一般妖魔更大的力量。那女人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人類,完全無法想像一個人類竟擁有能與哥哥抗衡的力量。
兩人對峙著,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數支浸了「夜斷魂」的利針向她擲去,隨後抽起劍便向她一揮。
只見她不慌不忙,另一把相同的暗色長劍憑空出現,她已空著的那隻手,反手抓下浮在空中的劍,旋轉身軀,順勢揮砍,如舞蹈般將我擲出的針全部擊落,還擋下了我的一劍。
同時,哥哥的長劍也出鞘了,他只有在認真應戰的時候,才會同時使用長槍與長劍。看來,哥哥也認為眼前的女人不好對付。
掄起長槍,如雨點般,無數的刺擊向著那女人而去,我則握緊長劍,準備阻擋她的攻擊。我和哥哥合力的戰鬥一向如此,哥哥的劍,是攻擊的劍;而我的劍,則是守護的劍。
但結果和我們預料的不同,她並沒有揮劍阻擋哥哥的攻擊,而是整個人憑空消失,瞬間出現在哥哥身後,反手握著的長劍就這麼刺向哥哥的腦袋。現在說來,幸好當時她是攻擊哥哥,我可沒辦法閃掉那一劍。
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攻擊,哥哥偏過頭閃過了襲擊,向後轉身的同時順勢揮出一劍,並以長槍刺向她。而她則後仰躲過了揮擊,又踢開了刺來的長槍,踏著槍柄躍至半空中。
此時,被反握的那柄劍在她手中消散,黑色的能量匯入另一柄黑色長劍,只見她雙手握在劍柄,劍尖指向哥哥。霎時間,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束自劍尖釋放,我和哥哥向一旁躲開,但,光是光束產生的震波,就將我們倆震出不遠。
起身一望,我兩方才的位置已成了一個深達十多尺的大坑,要是直接被命中,大概連根骨頭都不會剩下來。
原以為避不了一場血戰,沒想到對方落地後,就這麼轉頭走了,留下我和哥哥在原地,一臉茫然。
我記得她在離開前是這麼說的:「飯後活動活動筋骨真痛快,謝啦!」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這人實力之強確實無可置疑。如真要一戰,我和哥哥聯手對陣也未必能取勝。
當然,我們那時都沒想到,之後還會再次遇到她,而且不再是已敵人的身分,而是朋友。
現在我知道,那人的名字,叫做艾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