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滋！
書仁他好像踩到什麼脆弱的東西，還將其踩斷了？
在踏出這步前的那些嗡嗡作響、亂七八糟的耳語：『『因果之環保護正常、確認命格常數，斷定可干預，進行轉移登記，波長設定為【冰河時代】，干涉人員一人，可再追加，結束。』這高亢的女聲是誰，嗓音好像有印象沒印象、似乎最近聽過又好像沒聽過，重點是，這聲音太沒真實感了。
書仁想把這當做幻覺、將對這聲音的評價拋開，腦中也輕易拋開了沒錯。但接下來的事情太過超乎常理，他也就無法輕易拋開。
時至九月，大員的樹木雖不像夏季那般翠綠一片，但也不到枯黃慘狀。──只是書仁目前歷經的幻覺，比枯黃還慘！那些樹的葉子已經全部掉光，還掛上了冰柱！森林已從深綠一片變成雪白一片。好強！這幻覺好強！
「馬的！好冷！」
寒氣逼人，書仁抱著胳膊跳了起來！剛入秋，還算是餘夏，他哪可能穿著冬裝到處跑？所以說，他穿的是夏服……上身的輕便短袖T袖就不說了，還好下面的牛仔褲多少能抵禦一些寒氣。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
他應該是要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才對……他在雪地裡跳了幾下後，終於比較能適應這裡的溫度了，雖然還是好冷。──書仁仰望天際，是想大吼大叫，卻意外看出了點端倪……這裡的光線，因為雪地的反射，顯得慘白一片。可是在接近天頂蓋的地方呢？不不不，還不到那麼高，大約也只有離地十幾公尺的地方。那裡的天色則是被夕陽染黃，不如這裡的光線雪白。
怎麼回事？
他後退了幾步，想要看清楚天空，這樣仰著頭後退其實還挺危險的，能這樣斷言的理由是因為「碰！」之後發生的事：
「好痛！」
書仁的後腦勺不知撞到了啥鬼，疼的他唉唉叫！這樣亂動，最後整個身體都靠在面了。──這是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雖看出去的東西是朦朧一片，但依稀可辨認，外頭的樣子，並沒有下雪。
「這是……什麼東東？看不見的隱形牆？把我隔絕在裡面？這是啥科幻小說的劇情超展開呀？」
他沿著牆摸了半天，就是摸不出門來……假設這是RPG的劇情，也多少會給點提示吧？──可惜，就是沒有。這摸來摸去，就是摸不出離開的方法。他無力的沿著牆邊坐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誰能跟我說個明白呀？」
他不明白，像他這樣平凡無奇的高中生，為啥會捲入這般莫名其妙的奇怪事件中？該不會，他就這樣被困在這裡，直到餓死吧？嗯，也用不著餓死了，這種氣溫下，也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先會失溫死。──這說不定是新型態的求生訓練？以他父母搞怪的等級，是能夠合理懷疑的。可是書仁太驚慌了，沒有想到。
──就算想到了，也對突破困境沒有任何的幫助……
「啪！」
突然！森林中樹上的積雪掉在地上，發出了聲響！明明就沒在下雪，為何會突然滑下積雪？這表示說：
「有人！」
書仁急忙的爬起來，跑向發出聲響的位置。──這裡需要糾正他一點，會讓積雪掉落的事物，不見得是人，也可能是動物呀、風吹呀之類的。要是在前方等著他的是隻雪熊，那書仁可就慘了。
說是這麼說，有個方向能夠前進總是好的。是福是禍、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書仁向前奔了大約幾百公尺，穿越了這被雪所覆蓋的防風林後，豁然開朗！──在他眼前的，是壯闊的大海！……所結成的海冰。這是何等溫度，竟將大海給凍起？
「海冰？……哈哈，這裡是極圈內嗎？我是不是昏頭了？竟然看到了海冰？」
如是這樣，那他的多重幻覺還真是夠徹底的了。眼睛看得到雪、身體感覺到溫度、腳上感覺到踩著雪，這實在是太真實，這根本就是現實吧！
書仁完全不懂啦！
此時……
「噹！」
噹的一聲、兩聲、三聲，有奇妙的聲響自海面上傳來。書仁不禁瞇眼，想看清楚發出聲音的，究竟又是什麼？──這聽起來很像是風鈴聲呀。──無奈海冰太白，有點刺眼，長期注視可是會雪盲的，這點道理書仁還算懂，可惜他也沒隨身攜帶太陽眼鏡，知道這種小常識也是白搭。
聲響並未停歇、而書仁也終於看出一點端倪……他看到了『雪的晃動』，這裡那麼冷，不可能會是海市蜃樓、那就是某種有保護色的生物再接近了喔。不過奇妙的風鈴聲理由依然無解。
「什麼東西？」
噹的聲響越來越大……
等到距離近到能夠看清楚的時候，書仁已經不知該如何應對了。──有奇妙的冰柱，正向他走來！書仁能夠斷言，絕對不是生物、或是由生物所偽裝。因為那體色，實在是太晶瑩剔透了。
──要詳細形容的話，那玩意兒也不過就是隻ㄇ字型的冰柱，上頭還突出了一柄，感覺上像是頭的部位，而這像頭的尖端，還有鑲嵌一顆像是紅色寶珠的東西……那是眼睛？
好吧，光是冰塊會走路這點，就已經是驚奇連連了。
一隻還能可當做人為的鬧劇、兩隻的話該怎麼說、三隻的話又該怎麼說？當書仁心裡的手指扳到第八隻時，他就放棄去數了。這些會走路的冰塊，怎麼這麼多呀！
「哈哈，這是夢，等我一覺醒來、就會發現我倒在宿舍的床上、或者是說，撈屍快把我敲醒，妳家的學生在做了這等惡夢後，已經不敢在上課時打瞌睡了。」
「很可惜，這不是夢。」
「嗨嗨，我記得你的名字是陳書仁對吧。哈哈，輸人不輸陣。好好笑。」
這時聽到的人聲，對書仁而言宛如天籟！還管她在名字上做文章取笑他？──人聲的來源是從後方來，他不禁熱淚盈眶的轉頭過去！被困在這莫名其妙的空間這麼久，終於有人類出現了！如果能順便解釋現在是什麼情形就更好了。但這一看，也讓他「噗哧」了一下！
「特、特種部隊！」
站在書仁身後的的人應該是一男一女﹝從聲音判斷的﹞，他們身上穿著的，是厚厚的迷彩大衣，白灰白灰的那種款式。除此之外、行軍靴、手套、護目鏡、大背包，一樣也不缺。根本就是雪戰用的步兵呀！
另外就是……書仁勁量不去注意的，他們手上的東西……似乎是真傢伙？──沒錯，是槍啦！就是槍啦！拜玩過槍戰電玩所賜，書仁至少還知道反軍資步槍是長什麼樣子的好嗎？
女性的聲音有唐突襲來：
「對了，你不冷嗎？」
「我……」
這時，書仁才發現他牙齒打架的厲害，連話都說不清楚。可是兩人也不顧書仁有無答話、自顧自的討論起來：
「把他丟進來還沒幫他準備裝備？後勤的在幹啥吃的？」
「空間疊合後，溫度也上升了，應該有十幾度左右，短時間還冷不死人的。」
這一男一女的聲音活像是唱雙簧，書仁突然發現，他們的聲音還年輕的。會是和書仁差不多歲數的人嗎？──書仁無暇想這些問題，因為他也已經冷得受不了了、此外，對方也不給書仁思考的餘地：
「就麻煩小書仁你後退一點了喔，雖說整體溫度上升導致『冰晶生物』的感熱器官靈敏度降低，但是已經那麼靠近了，它們是能感應到的。──簡單來說，就是不想死就後退。」
書仁還是搞不清楚什麼情形，但還是猛點頭乖乖後退。──那位手套粉紅色的女特種部隊﹝用手套顏色猜的﹞都已經以『死』字恐嚇他了，再不後退就太不識相了，其實，書仁剛剛就很想退到最後面，只是都沒機會。
「妳開槍、我掩護妳。」
「那就拜託阿格好好掩護啦。」
女性以這樣帶有愛心浮現的語氣說完後，便將槍架好了。不過，看她也沒有打算開槍的樣子，只是將槍口對準了那些剛剛就沒再繼續叮叮噹噹的冰塊……嘴裡還念念有詞：「這樣打不會動的，連活靶都稱不上呀，怎麼能算是實戰練習呢？」「別抱怨了。」她究竟想幹什麼？把槍口對準而不發射……等一下，她手上的槍，方才有熱到發紅嗎？
唐突地，那些冰塊跳起！原來他們除了會走路，也懂得活蹦亂跳？但書仁只覺得這些奇妙生物很可怕而已，一點也不想對於發現了它們的新生態感到欣喜。
面對這種情況，特戰兩人依然談笑生風。──因為很習慣這場面？女性對於那些冰塊的反應是笑道：
「感熱器官遲鈍到這種地步啦。」
「小花妳還沒結束嗎？」
「快要好了。」
男性的談話間聽得出焦急、相對的，特戰隊女性聲音卻帶有一抹嘲笑，而男性，便是在焦急之後開搶了！
「我先誘敵！」
「阿格應該誘不了幾隻吧？」
──比那些噹噹聲更吵雜的聲音在男性扣下板機後，迴盪於這空間中！這彈出的彈殼數，能判斷男性所拿著這隻是自動步槍，那些火熱的子彈，將那些跳起來，撲向他們的冰塊逐一打碎！幾乎是一發一隻！
但是，子彈多、冰塊更多。打碎了、再撲上來的有很多，而從遠處慢慢趕過來得更多！這裡是冰塊天堂嗎？！
「好了沒？」
「快好了。」
對於某隻偷偷靠近的冰塊，男性僅用那發燙的槍管，就將冰塊溶出個大洞……好像怪怪的，怎麼像是冰塊他們自己撲上來融化？
終於，女性槍管上頭的紅光變成了橘光，這到底是什麼槍呀？躲在後面的書仁完全猜不出個名堂，可是書仁有預感，他們所謂的「好了沒？」「快好了。」已經『好了』。
──女姓用力踏出一步！
「發～射！」
從槍管內發射出來的，並不是子彈。而是橘黃色的光線！換句話說，那些是高度濃縮的能源柱！也就是說，這根本就不是大口徑的反軍資步槍，而是，在科幻電影常看到的，大型高功率……
「……雷射槍嗎？」
書仁喃喃道。
能源柱剛掃過海冰，當場就爆出了大量蒸氣！一旁的動來動去冰塊根本連躲都來不及躲，便開始融化崩解！一口氣就在這大片海冰上切出一條海水通道，活像是摩西翻版！只是這分的是冰、不是水。
「一鼓作氣……衝啦！」
聲音的感覺上就是情緒失控的女特戰隊，以槍管持續輸出正常功率的狀態，硬是轉動攻擊的範圍！──這書仁也知道，因為他以前打電玩時也常用，這不就是俗稱的『掃蕩攻擊』？光柱從左掃到右，所到之處，冰塊皆汽化還原成水蒸氣或是水，才一下功夫，這廣大一整片的海冰就變回海水了。
──這不是殲滅敵隊，而是破壞地形吧？書仁心想。
謝天謝地，書仁不明就理這件事就先擱在一邊，看樣子，危機是暫時解除了。就這兩位特戰不再繼續警戒，轉過來面對著書仁的這情況也辨識得出情況的變化，女特戰開口：
「好啦，上面是叫我們來接小書仁你……嗯？抱歉我接個電話喔。啊？還有？不用接？我知道了。──就是這樣，書仁同學你就迎接下一個課程吧，我們不送了。」
對著書仁伸出手，使書仁一度認為自己得救的女特戰，突然接起藏在面罩下的通訊，在囉囉嗦嗦了一堆話後，竟然以書仁沒能聽到的指示做總結？有沒有搞錯？
本來伸手過來的，還沒能握住她的手，就被收了回去。書仁咦的一聲，想要抓住這原以為是救命稻草的這隻手，可是對方收的快，書仁的手掌撲了個空。風吹、水蒸氣飄起、帶來飄渺、與霧氣混和，霧氣漸濃，書仁都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特戰隊就隨著霧氣一同消失了……好真實的海市蜃樓。
「這是在演哪齣？」
依然沒人能為書仁解答，在這霧氣中，光線的柔合度不斷在下降，簡直就像是突然進入黑夜一般。書仁能感覺到，他明明沒有移動，周遭的變遷，卻如將春夏秋冬繷縮起來？終於，景色的變化結束，現在的場景是，黑夜。
「剛剛那女的說了些什麼？……下一個…課程？這是什麼意思？這些景色的變化又是怎麼回事？……啊哈哈，這個海灘，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魔海吧？我被魔神仔纏上了？」
他哈哈笑著，心裡已沒個底了，這不明就裡的情況，出現一次就已經超過常人能承受的範圍了、還重複出現兩次？太過分了！書仁步伐蹣跚地向前走了兩三步，想要以海水沖沖臉、醒醒腦，只是，他才走了一點路，便察覺有異！
──前方哪還有海？沙灘的盡頭根本什麼都沒有，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斷崖的？書仁嚇得直發抖，癱坐在地上。──此時，他坐著的沙灘也已不再滿滿是雪，只是這黑暗一片，書仁也不知這並非沙。
異變也並沒有因此結束。相對的，一個震動傳來……
「怎麼了？又怎麼了？地震？」
這震動，從地面傳遞到書仁的屁股與他的手掌上。
而大地脈動的來源，就是從他剛剛差點就要跳下去的斷崖那兒傳來！一轉眼工夫，震動的來源就如書仁所願、展現在他的面前！──先冒出來的，是一柄巨大的機械手臂。這手掌抓住斷崖的邊緣，將其巨大的身軀整個帶上來。
這是一台近三層樓高，約十公尺的機械人。在夜色中看不太清楚，只能知道它有一身暗紅色的塗裝，還有手臂遠比腳部機構粗壯這點，使這隻機械人怎麼看怎麼像大猩猩。
「先是冰塊鬧劇、接下來是巨大機器人嗎？不管怎麼說，這魔神仔的幻覺真不是蓋的，拜託，我想回去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戲弄我？」
不管怎麼說，書仁都決定逃避現實到底就是。可是，也不能篤定地說他錯，現實已經過慣的人，對於突如其來的變化，總是難以適應，何況這兩種變化的幅度與規模，簡直就是波峰與波谷呀……能不能只挑其中一個來變化？
機械人的電眼，發出青色的光。這左右掃視，就已經也將書仁看了進去，接著，它一個抬腳，將要在重新踩下去的地方不就正是書仁所呆坐之處？機械人是想用踩蟑螂的方式將書仁踩扁！
應該是嚇呆的書仁……就在他被踩扁之前！
「同學學學學學！！！！」
沉重的金屬撞擊聲隨後到達！
不知怎麼搞的，書仁幸運地避開了被踩成蟑螂乾的命運！只是他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是被某個大喊些怪名詞的人所救。這聲音聽起來是女性，是在叫「同學」？拉了長音後便好怪喔。話說怎麼又是女性？雖說女性主義抬頭，但書仁還不知道他的生命中有那麼多的女性貴人。先是女特戰、這次是女駕駛？
情況說明。
──從上空橫衝直撞而來的某架藍色流線型戰機，以它引以為傲的機鼻，用力將那台暗紅色的機械人撞下斷崖！……從來沒聽過戰機還能撞人的？這難道就是特化型的近戰用戰鬥機？
從戰機上的擴音器發出的女聲：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或是說我來的剛剛好？──先問正事，同學你沒受傷吧？」
這懸浮在書仁上空的戰機，其陰影把書仁整個蓋住。而書仁的沉默……他是已經驚訝到無法言語。事實上，他除了差點被這加速音爆給吹下斷崖外，其餘一切安好。
女聲不等書仁答覆：
「我就先對付那隻不知好歹的，去去就回，你待在這裡，不要亂動。」
說完，不知是何原裡推進的戰機，再一個音爆，把書仁吹得人仰馬翻！就算那位女駕駛不說，書仁也是害怕到想動也動不了……流線戰機一個靈活轉身，改成往斷崖下方飛去！撲向剛剛那架被撞飛出去的紅色機械人！
──那架紅色的機械人，目前正運用著它全身的噴嘴來在空中保持平衡，什麼呀，既然會飛、打一開始就用飛的不就成？至於藍色的流線戰機，則又一個轉身，在空中……變形了！變成了「頭手腳一應具全」的另一隻機械人！還真的搞變形這一勾當呀！
看著那機械人之間，互相抽出尖錐武器，撞向對方的戰鬥，書仁覺得，自己是在看科幻電影不成？既然是在看科幻電影，那為什麼不再多點聲光特效呢？在斷崖下的黑夜中，兩架機械人只在關節上發出磷光，撞過來又撞過去，於黑暗中留下紅藍兩道光帶。感覺上，只是在比誰比較堅固而已。
──幹嘛不掏出雷射槍互射呢？就像剛剛那樣。
在以肩膀互撞到第三次時，藍色戰機……現在是『青色機械人』了，它應該是想要抽身，不再繼續撞過去，卻被紅色機械人死纏不放。大概紅色機械人對自己的堅硬度很有自信吧？藍色機械人一連發出兩次激烈的藍光，平移式的往後退，卻一連被紅色追撞！雙方的撞擊，產生了新的色彩‧橘色火花！
一昧的逃是沒用的，藍色好比是突然頓悟，又一次將手上的尖錐，刺向紅色！但是很可惜，紅色的大手一揮，將刺擊給架開！這次，輪到紅色將手腕上伸出的尖錐刺向藍色！只是，藍色機體也是身子一偏，沒能刺中。──之前會採用衝撞戰術，可能就是因為雙方都知道刺擊難以命中對方。
──可惜，紅色機械人的尖樁只是副武器！藍色是避開了尖錐的刺擊，卻沒能避開手掌的握擊，只是一個沒注意，便遭到紅色抓住機體的小腿部分。紅色機械人手腕部分的特化，原來就是為了能抓住對方任何一個部位？
藍色再次陷入劣勢，機體各關節的藍磷光連續強烈地閃了兩次，也就是『推進力全開』，想要逃走之意，但是依然無法掙脫紅色的手掌，眼看紅色機械人即將要將另一隻手的尖錐刺了過來！藍色依然再做無謂的掙扎……
一個關節移位聲……
書仁在遠處，也能清楚看到，藍色機體的小腿關節，扭曲到人類姿勢中相當不自然的位置了。難道是自斷部位？非常可惜，這項猜測是錯的，藍色機體是將腳部多餘的零件收起，要將推力的噴嘴全部指往身後，雖說紅色的手掌還是緊抓著不放，但是，推進力方面已經完全輸了。
藍色機體再次化身為戰機，將紅色機械人在身後拉著！而紅色也死命的不放開，就算它已經失去的出拳的良機，也不放開，突然，藍色戰機一個上下的空中迴旋，多出數倍的G力硬是將雙方的連結扯斷！──非常不幸的，關節斷裂的是藍色戰機，但是，相對的，它也獲得了一個絕妙機會！
被拋出去的紅色機械人，急忙展開身後的噴嘴來維持平衡，可惜它畢竟不是空中戰專用，那些噴嘴本來就只是『輔助動作用』，而不是『推進用』，被拋出去，動作變換太大，便難以回復成平衡狀態。──藍色戰機就是在等這一刻！
它一個迴轉，露出了機鼻的銳牙……是剛剛衝撞時沒用上的尖錐，可能是顧及到方才書仁還在場，用尖錐撞斷紅色機械人的什麼零件之類的，可能會砸傷書仁……也可能是單純地忘了？總而言之，藍色戰機身後爆出一圈藍色的光輪，以剛剛無法比擬的速度，用力將紅色機械人攔腰撞斷！
戰鬥結束。
藍色戰機再次悠悠地飄浮至書仁頭頂：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讓你直接與敵人接觸，聽上頭說，你是來見習？」
「見習？什麼？不是……我……」
話都還沒說完，突然！書仁感到視線一陣模糊……
「同學？同學？」
不管是光線、還是聲音，都離他遠去，就像沒有溫度的大海中。──他又再次陷入氣泡堆中。這次的這個場景，他有見過，這是書仁一直夢見的那個夢，而且是『夢的延續』。氣泡的穩定度似乎不是很夠，這場景混亂的，可是，有隻手伸了過來，撫住書仁的臉。──這次，書仁的意識是清醒的。
「太好了，書仁終於來找我了……我好高興。」
「妳是誰？」
「可是，僅僅這樣是不夠的，還必須更多的、更多的……」
這些氣泡，再次將那纖細之手拉開，也將書仁的意識打回混沌之中。──這次，似乎才是真正的夢境？
書仁張開眼睛。
又有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同學你醒啦。」
這次醒來時，是躺在床上。
──而從他正上方看來的，是他的家政課‧鳳儀老師。
……所以說，剛剛那些，果然就是上課時做的怪夢之類的，到最後還變成了春夢，他很感謝老師叫醒他，同時也感謝老師經常探出身子，使她豐滿的『什麼』經常性的晃動，感覺就像要滿溢而出了。必須再次感謝老師才行，這養眼鏡頭。
混亂至極的書仁先道謝了再說：
「嗯，謝謝撈屍。」
待續
創作內容
【小說】因果之劍軌跡錄-第一章：謝謝撈屍-2
個人小說作品雜集 (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