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騎馬與野餐
領地城堡的後方有一個小湖，雖然說小湖一直以來都沒有明確標示這是屬於領主戴巴一族的，但長久以來其他領民貴族都沒有在湖附近活動，因為約定成俗下戴巴城的領民都認為這個湖是屬於領主一族的私人資產。
而現在湖邊騎著馬的正是戴維，只見他騎著棕色的駿馬繞著湖邊跑了一圈又一圈，時而輕步慢走，時而急速奔馳，而戴維始終安穩坐在馬背上。
馬的背上裝上了馬鞍，頭也套上了韁繩，只要戴維抓緊韁繩雙腿一夾，坐騎就會快速奔馳，然後就是靠韁繩操縱馬的速度和方向。
在繞了數不清楚多少個圈後，戴維終於停了下來，他按住馬鞍縱身一躍到地面上，接著把韁繩捆在樹上，讓棕馬自顧吃草。
“艾琳，就坐在這裡吧。” 戴維說道。
只見站了很久的艾琳走去戴維的身邊坐著，同時把拿著的藤籃打開，裡面裝著的是肉乾、麵包和牛奶，接著戴維屈膝坐在草地上自顧吃著。
“艾琳，你也一起吃吧。” 戴維說道。
“是，戴維。” 艾琳的臉頰又漲紅起來。
在日光照耀邊湖邊上，一旁的棕馬大刺刺吃著雜草，一男一女面向湖照坐在草地上，看著陽光照耀在湖面上的閃爍，吃著美味的餐點，沒有旁人的打擾，只有微風吹拂在草上的淅瀝聲，多麼美麗的畫面。
梁寧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天了，他已經逐漸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化，但這並不代表梁寧完全融入這世界的文化當中，特別是階級的文化，在地球崇尚著平等的人權，而這個異世界還有階級之分，特別是僕人這個制度。
雖說地球也有僕人的存在，但異世界的僕人並不是像地球般只建立在工作的關係上，而是作為奴隸般賣身活在一個家族中勞動著，更重要的是在地球梁寧根本沒有聘任傭人之類的經驗，他只是一位普通市民，沒有受過這種上賓級別的禮待，自然是不習慣。
再者，梁寧認為艾琳作為一位可愛的少女，如果把所有青春都花在僕人的勞動活上，失去了自己的生活，那就太可憐了。作為最親近自己和優秀的僕從，就算只是一點點也好，梁寧也想艾琳過點自在一點的生活，或是可以多享受一下事物的美好，雖說自己難以改變這個世界的製度，但可以改變身邊的人的生活，就像是叫艾琳在陽光的沐浴下坐在湖邊進餐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昨天晚飯後梁寧已經決定今早進行騎馬測試，測試的地點當然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湖，圍著湖的草地平原簡直是天然的馬術賽道，想起湖邊環境那麼優美，於是叫艾琳作好野餐的準備，還特地叫艾琳多準備一人份量，提點艾琳早上別吃太多東西，一起在湖邊野餐。
聽到這句話的艾琳興奮得一整夜也沒怎樣睡過。
戴維邊吃邊思索著這次測試的結果，從結果上來說，戴維的騎馬技術的確是可以無償獲得， 戴維第一次騎馬測試是硬著頭皮來完成的，它根本不太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騎馬，於是硬著頭皮騎上馬鞍，結果腳就自動懂得夾上，手也懂得操縱韁繩，而在控制馬匹小步走數十步後戴維就結束了第一次測試。
之後戴維在湖邊提取了有關騎馬的技術知識，由於騎馬的知識不太複雜，加上戴維只是提取加速那部份的技術，所以以意志力克制下倒也沒昏過去，只稍作休息就可以站起來。
在獲得加速技術後戴維再次驅使著馬快速騎了一圈，而雖然這次擁有知識，但也是硬著頭皮來完成，因為他根本沒有克服到騎馬的恐懼，那是騎馬中馬匹上的高度和奔馳中速度的恐懼，克服恐懼的情緒並不包括在提取的知識中，也無法提取，那是自己歷練回來的心理素質，所以現在的戴維不懼怕游泳但懼怕騎馬，因為靈魂是屬於梁寧這邊。
而這次測試更重要的結果是宣告戴維果真無法執劍戰鬥，騎馬的恐懼梁寧倒也是應該可以克服，但是如果要持劍跟敵人或是妖人以死相博，那種恐懼是梁寧認為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克服。
試想在一個和平的地球上活了三十多年的人，連宰殺一頭雞也許會感到猶豫的人，沒有用過劍的人，又要如何拼上命去戰鬥?又要如何克服親手取去生命的猶疑? 要知道戰鬥中一刻的猶疑就是自己的死亡。雖說梁寧早有心理準備隨時擊殺妖人，但戰鬥的恐懼始終無法解決。
梁寧在提取加速知識後只敢稍稍加速，根本無法駕馭，提取劍術的知識也只會有相同的結果，加上劍的技術千變萬化，要提取它會花上太多時間，所以梁寧決定封印重現瘋劍戴維這個可能性。
既然斬殺的恐懼無法克服，那騎馬的恐懼總得克服吧，要不那就太懦弱了，想著這樣的梁寧在第二次騎馬測試後就一直練習著，直到可以安然加速到最高速度和安穩控制坐騎。
直到現在梁寧練習結束休息著。
異世界的產物會不會過於落後? 或是在戰爭方面的科技會不太過落後呢?梁寧想著，馬匹上連馬鐙都沒有，那騎兵要怎樣在馬上戰鬥?難度異世界就沒有人想過出來嗎?就像弩一樣。
梁寧決定晚點再叫鐵匠漢斯打造馬鐙。
“艾琳，像這樣野餐休息一下你喜歡嗎?”戴維道。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艾琳恍了神，從沒想到主人會關心自己喜不喜歡的問題，吃了一半的麵包都拿不住跌在腿上，艾琳慌忙檢起來拍了拍邊吃邊害羞輕聲說“喜歡，非常喜歡。”
“對了艾琳，其實普遍僕人的訓練跟具體工作是怎樣，能說給我聽嗎?”戴維道，乘著這個空當，梁寧決定旁敲側擊一下這方面的信息，梁寧估計戴維作為上級貴族不清楚有關僕從的詳情也是正常。
“訓練要看僕人所屬環境如何來決定，如果只是普通領民的階層，他們把奴隸買回來後根本不會給任何訓練，只當作他們是一般勞動力進行體力活，例如作為種田之類的農奴。而貴族或在這之上的階級因為資源充足和體面的問題，一般會為僕人進行禮儀訓練及提供一些基礎知識如字文學習和簡單計算等。”艾琳答道。
梁寧暗自記下艾琳識字和計算的事。
艾琳喝了一口牛奶接著說“工作方面也是根據訓練而訂，普通階層擁有的僕人其實和奴隸沒什麼差別，如果不是要種田，那就是挖礦、斬樹、捕魚之類的體力活，而且居住的環境也相對較差。而像我們這般的僕人就十分幸運了，不但有良好的居住環境，而且甚至受過比平民更良好的教育，平常的工作也只有打理家族上下的雜事，不用去勞動，不過當然要看主人而訂，聽說有一些貴族也對僕從有很惡劣的行為，不是每人也像我那麼幸運。”說罷艾琳偷瞄了一下戴維。
“那城堡中所有雜事都是你們在打理是吧?” 戴維接著問。
“嗯，也可以這樣說，除了廚子格雷姆是外聘回來。” 艾琳道。
戴維記下廚子格雷姆這個名字，也許日後可以和他研究一下食物。
“你知道所有僕從都是買回來的嗎?” 戴維問，聽到艾琳說買回來這說法好奇著。
“我認識的其他僕從全都是買回來，從奴隸商人那買回來，因為奴隸商人確保了僕從的素質，也會協助完成人口的登記手續等，貴族們都不願在這些事情上勞心，所以都經奴隸商人處理，只有我不一樣，是被你救回來。” 艾琳的臉又羞紅了一下。
梁寧聽到在意的事情，看來艾琳是被戴維救回來，難怪那麼忠心。
“奴隸商人的奴隸都是什麼人?”戴維問，這回對這個神秘職業好奇著。
“奴隸是沒有戶籍的人，大多是孤兒，比如是父母雙亡的孩童、被遺棄的孩兒等，因為孤兒比較容易教育，如果把成年流民抓回來變成奴隸也沒有意思，他們很快就會自己跑走。” 艾琳道。
“那聽上去奴隸商人就是壞蛋。” 戴維自言自語。
“也不完全是，其實奴隸商人會養育這一些孤兒，以免他們餓死在街頭，也會教育孤兒以便賣出更好的價錢，而且如果為這些孤兒找到好的貴族，那不就是做了件好事嗎? 在戴巴城堡的大家也生活得很愉快，很感激當初介紹她們來的奴隸商人。” 艾琳道。
“但聽你之前所說，會有一些對僕從很差的貴族或是要他們幹動力活的領民階層，如果奴隸商人把人賣給了他們，那不就對那些孤兒來說是壞蛋了嗎?”戴維推敲著。
“嗯，所以有部份孤兒會主動投靠奴隸商人，有部份孤兒則像我一樣逃避奴隸商人的追捕生活著，因為不知道那些奴隸商人或是買主是好是壞，只是我運氣比較好，在小時候就遇上戴維你把我帶來回。” 艾琳用感激的聲線說著。
原來救回來就是指這般的一回事，梁寧想著。
“但你在戴巴城堡作為僕人得高興嗎?因為這樣…令你失去了自由。”戴維猶疑地問，梁寧不太確定這對艾琳來說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戴維大人，你不會明白作為孤兒的感受，像我一樣自懂性起就沒見過父母，整天只能在街邊討食，還會被其他流民街童欺負，又要逃避奴隸商人的追捕，九年前那個寒冬要不是你把快昏到的我帶回來，恐怕我已經死掉。”想起以前淒慘生活的艾琳眼睛泛起了淚光，聲音也輕輕抽搐起來。 “現在大家也對我很好，沒有人欺負我，給我住的地方，給我吃的食物，給我良好的教育，所以我現在真的很幸福…非常幸福。”
梁寧心慌了，他對哭的女性沒轍，於是立即轉移話題道 “那麼現在工作忙嗎?平常有什麼興趣。”
這個策略奏效，艾琳片刻就止住淚光邊想邊說“工作不會很忙，因為戴維大人只指名我一人照顧你，所以戴巴家那邊就不用我管其他雜務，相對其他僕從來說我比較清閒。”
只指名艾琳一人照顧倒也符合孤癖戴維的形象，梁寧想著。
“照顧戴維大人算是興趣嗎? 如果不算的話也許是閱讀吧。” 艾琳想到這個話題把不快情緒一掃而空笑出來。
“那你不是可以經常看書嗎? 戴巴城堡中那麼多書”戴維接著說。
“也不是，那不是我們能拿來看的書，我能看的只有那幾本用來認字的書重複看著而已。” 艾琳輕輕扁了一下嘴巴。
看來這個世界的奴隸跟僕從在性質上來看是沒有分別，都是沒有人身的自由，只是工作和稱呼上的差異。梁寧想著，另一方面，聽到艾琳的過去那麼淒慘，而現在僅是能普通地活著已經那麼高興，梁寧暗自決定再對艾琳好一點，讓她日後回憶過去時會充滿更多歡樂。
“今天差不多了，那有空再來好嗎?下次再來這裡，我還想繼續精進騎術。” 戴維道。
“好…戴維大人想去那我都會去。” 艾琳羞著臉說道，完全沒想過戴維會問自己意見。
“也許下次有空可以教你游泳，那我騎馬時你可以練習游泳而不用站著。” 戴維說。
艾琳整個臉都漲紅了說不出話，只有頻頻點著頭。
創作內容
【有生之年長篇小說】穿越到魔女世界用理性科學活下去[第九章 騎馬與野餐]
穿越到魔女世界用理性科學活下去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