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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黃色光線照在小葵眼皮上,即使是避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灼熱的刺眼感。突然間,她想起什麼了.....然後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窗外仍然呼嘯而過鄉村的風景,這個再正常不過的風景卻讓小葵的心理反起一陣彷彿墜落的感覺。眼前泛著黃昏姿色的風景怎麼看都不像是兩點二時該有的景象。列車停了下來;車上的廣播系統響起:再過一分鐘即將停靠"溫特鎮站",請想要下車的旅客注意隨身行李以及月台間隙。小葵似乎記得.....溫特鎮是倫敦北邊一個生產著名白薯麵包的鄉村並以此為特色的小景點。不過跟楓月澤不同的是彼此剛好位於倫敦的南北兩端....。想到這裡小葵心中的不安進一步擴大了;"我現在不在市區,不是因為目的地尚未到達,而是....”。
“目的地早已遠去,自己早就睡過預定下車的車站了”
小葵快速將行李帶上,快速跳下月台、穿過月台天橋;搭上對面反向的小型區間火車。
沒有時間猶豫,自己為何會睡過頭?本該設好的鬧鈴為何沒響....?這些問題都暫時被她拋在腦後了。小葵是行動派,行動快過思考;現在必須要去做的事是必須彌補自己犯下的可怕失誤,即使.....自己早就隱隱察覺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呼嗚嗚嗚......,博士朝著天花板長長的嘆(鬆)了口氣;今天的工作終於到一段落了。想起今天一整天的行程也不禁令這位在學院內待了25年以上的老教授趕到惡寒。每個周五的早上上有兩堂必修的課程要上;課程的內容晦澀,是關於影格空間的四維闡述;一門即使是擁有四分之一世紀資歷的老教授都要花上半天備課的地雷學科。偏偏來修課的學生都屬具有輕微被虐待傾向;發起問來也絕對不會手軟。
下午的行程則是一年一度的新生演講;雖然不花腦力,但是總是十分枯燥。不過驚人的是;一向人人搶破頭的倫敦空間設計分析研究所這次居然有學生沒來報到。系所辦公室清楚的知道這個報到的排程對於國外學生來說十分嚴苛,不過對於倫敦學園這個內含200多個學閥的學園而言,硬是擠出一個下午來已經是屬於特權等級了。每個人有其天生的運勢,如果動用了自己一百二十分的力氣無法達成,那也只能嗟嘆天沒有站在你這邊。看著這個名為小葵的學生的基本資料,博士常常地嘆了口氣;在他的沙發皮椅上好好閉目養神了一般。
滴答....滴答....滴答....。
窗外的雨聲伴隨了呱呱鐘的擺錘搖擺。
他很想就這麼沉沉的睡去.....但是朦朧中....,他還惦記著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記得今天是巴特,那個小子的第一次實戰啊....。
他猛然從沙發上彈起,向著辦公室中央走去。在學園裡面的每個教授都擁有大約10坪大的一間辦公室,裡面主要提供教授們各種研究以及休棲使用;因此他們有任意在十坪大小內更改格局的權利。舉例來說,樓上的元老級"瑪莎"老婆婆就在辦公室裡隔了一間"臥室";當然....他不會做這麼沒有品味的事情。秉持著對稱原則,他的辦公室的大落第木窗兩旁有兩排移動式書櫃,兩排後面則另有兩排固定式書櫃。固定式書櫃跟學院整體建築統一,屬於中世紀巴洛克風。兩排移動式書櫃則是來自老家的骨董,不過為了迎合房間色澤;表面以淡色亮光漆蓋過褪色的舊漆。總之,每個教授的辦公室都有其特色以及"秘密"。例如;上面說的瑪莎老婆婆就有個人盡皆知的秘密,就是她的點名簿總是藏在隔間臥室內;而這間臥室從不上鎖。
相較於這種人人知道的學園傳說;老先生的辦公室內其實藏著另外一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的秘密。
在辦公室落地大窗的正前方的精緻天文儀前的地毯下藏著一間密室。從窗口前的草皮往史博士的窗口看過去可以發現每間辦公室的落地窗下方都會有樓下教室的圓拱形小窗;只有史博士的下方是一堵實實的磚牆。由於對稱的設計使得教室的坐向以史博士的辦公室為中軸向旁發散,位於中軸的內部除了茶水間以外;應該只有一堵厚約7.5米的磚牆。雖然這句話部分是對的,但恐怕除了創建這棟建築的那個人外;只有史博士知道他的辦公室有一條簡陋的木梯一路穿過一樓;前往一個隱密的地下室。在那地下室中,藏著這座城市除了倫敦塔大鐘樓外最重要的資產。
全身淋濕的小葵站在學院一樓的服務台前;實值下午五點,服務台的行政人員此時已經將辦公室內的燈給熄了,收拾衣物準備下班。
吶,小律。櫃台那長了一頭深紅色長髮的大姊姊對著更衣室內喚回便服的同事不耐煩地說。
如果你再不快點,我就先去囉。會場可是不等人的.....。
那....那你就先過去吧。怯生生的聲音從裡面回答著。
哼!我說啊,你就是太過膽小才會交不到男朋友啦。
麗茲小姐先去吧。我恐怕還是.....。
唉,真是說不過你唉.....。掰掰!這名高挑紅髮女子在一旁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立刻轉換了一個表情嚴肅的對著小葵。
很抱歉....你剛剛的請求是沒有用的。聽著,沒有人敢在新生報到上遲到;過去也沒有這個先例。你.....是沒有辦法得到特殊待遇的。她以嚴格的秘書口吻對著小葵嚴厲的指責著。
但是小葵也不甘示弱:
關於遲到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無論如何;我希望能和博士見上一面,小葵大聲任性的提出要求。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想到要要去找博士;也許冥冥之中她認為,即使自己因為被鬧鐘背叛而睡過頭,她還是想要在自己承受自己失敗的事實之前,多逗留在這裡吸一吸這裡的空氣。
啊啊....真是服了你。她無奈地在嘆了好多口氣!如果你有這個實力;來年再考一次不就好了?無論如何都要找博士的話,就自己去找吧!我啊.....。她突然轉變了一種人個似的用乞求安慰的語氣跟小葵抱怨:上禮拜....男友一聲不吭的留下一封信就跑走了,害我現在不得不去聯誼回上找新的對象.....。
留下這句令人莞爾的輕聲細語後,她提起擺在櫃子上的名牌皮包;優雅地走了。
更衣室的們開了起來,另一名纖瘦的女子走了出來。小律和麗茲完全是極端的對比;她長的纖細矮小,小巧的臉蛋上掛著厚重的黑框眼鏡以及兩頰間一抹淡淡的雀斑。如果把麗茲比喻為時尚雜誌封面的風騷女王,小律就是完全不引人注意的居家型少女。
那麼要我帶你去二樓的辦公室嗎?她小心地問。
小葵這才想起她根本還不知道辦公室在哪。請跟我來,她背起書包;帶這小葵上樓。
博士現在正在三樓上課,請你在辦公室內等著。她邊說著邊幫小葵打開辦公室厚重的木門;最後.....她在小葵正在隊辦公室內的裝潢讚嘆之際說了一句話:
無論如何;絕對....要乖乖的在辦公室內待著!!
史博士沿著樓梯下到地下室的底部;眼前的木門不同於上面那些珍藏的古典家具...是由他本人親自設計、挑選木料並且組裝而成的機關門。目的當然無非防點小偷,但是考慮到這扇門開啟的過程實在太過繁瑣;他心裡實在很想好好把這扇門給拆了!
如果不是那些小子們....我就不需要這麼辛苦了...。他-是這麼想的。
在這個地下室的盡頭僅僅只有一扇來自於噴水池下方的透光氣密窗所透進來的...泛著水池錠藍色微光的天然光源。其餘的就是和他辦公室相同的電源光源所散發出來的古典色光源。
由於史博士不可能將這個地方交由清潔人員來打掃的關係;這裡的一切都散發著史博士那不為人知的陋習。沒吃完的零食胡亂散亂在各處,工作桌上沒畫完的設計圖各種疊合;地上還擺著各種古怪的金屬支架,看起來已經無法擦拭的老舊黑板上寫滿了令人費解的日程表跟方程式。
令誰都會對這位外表極為光鮮亮麗的大老師產生極大的失落感;但是其實沒有人可以責怪可憐的史老先生。他把他半生的經歷都奉獻在了"它"上面。
不過如果有人能夠進來,沒有人會對其他地方的凌亂趕到不適;因為他們的視線一定會被眼前宏偉的"它"所吸引。
彷彿會在博物館看到的東方古代的渾天儀或是那些由西方近代偉大天文學家所打造的望遠鏡一般,在藍色水池光暈下擺者一台咕咕轉動的金屬儀器。金屬儀器本身柔順的不發出任何聲響,之所以用咕咕兩字來形容乃是因為:任何第一次看見它的人都會被這種典雅、規律,卻又不至死氣沉沉的靈巧所震攝。
這架金屬儀器完美的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包括那個正好奇打量著的女孩。
女孩蓄著俐落短髮身穿白色洋裝以及深橘色的小外套,白色洋裝的裙襬有著稍稍雨水的污漬;恐怕再在來到這裡的路上並不順利。他應該在某個地方見過她,但是在驚訝之餘....甚至來不及發怒的當下沒有餘裕去思考這個問題。
第一章-完
(後記)
利用當兵的放假時間把寫好很久的小說放了上來,我過去沒有寫過完整的長篇小說,這篇算是我第一次努力寫出架構的一篇。第二章現在正陷於靈感欠缺中,等我寫完了也許可以繼續往下寫吧。順帶一提,故事發生於倫敦這個城市,但是我既沒有去過也沒有考究相關的資料,既然左品本身是虛構且架空的,這個倫敦即是我心中虛構的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