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裡。
門口前。
「喂。」
「哼哼~哼」一位女孩正愉快地在廚房哼歌。
而我,卻是雙手雙腳被綁住,只能倚靠在門前聽著那輕快的聲音。
「喂!」
她完全沒有要理我的意思,只是繼續哼著她的歌。
-
好了,讓我來釐清一下狀況,首先我在路上捐了一千元給一位在路邊乞討的美少女,接著自以為做了好事地踩著愉快的腳步回家。
開門的那瞬間,後腦勺感受到一股重擊,很明顯是鈍器打在頭上的感覺。
接著我就直接失去意識了,等到再次睜開眼睛,那位美少女出現在我眼前,然而我的四肢都被綁住無法動彈,連嘴也被膠帶給繃住。
她用那帶著些許混濁的水藍色雙眼看著我,嬌小卻又不失比例的身軀蹲了下來,身上穿著的是對她來說有些過大的運動服與運動褲,運動服上面還繡有A高以及學生的姓名。
江逸,這是衣服上的名字。
……
靠,那不是我的名字嗎,代表這是我的衣服啊!
「嗯啊啊啊啊嗯嗯!」因為膠帶的緣故,我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嗯啊作聲。
她將雙眼瞇成細細的兩條,挑著眉看著我,宛若在觀察什麼奇珍異獸一般。
「好了,別說話。」她拿起了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榔頭,示意我安靜,看來那就是剛剛砸在我頭上的鈍器。
「……」
「很乖很乖。」她如同在摸著聽話的狗狗一樣,摸著我的頭。
即便有頭髮的阻饒,我的頭皮仍可以感受到那細嫩的雙手所傳來的冰冷且滑順觸感,該死,好舒服。
接著她小心翼翼地撕掉我嘴巴上的膠帶,使我沒感受到一絲疼痛感。
「別怕別怕,我是來報恩的。」
「報恩?」
她點了點頭。
「總之──」她似乎是懶得講那麼多,打算直接切入主題。
「從現在起,我是主子你是僕,我是主人你是寵!」她用食指向我指著。
「這算哪門子報恩!」我大叫。
「好了,以後我就住在這裡了。」
「?」我有聽錯什麼嗎?
「幹麻?懷疑啊?」
她的眼神有點銳利,害我差點就假裝成被那眼神給刺死在地的模樣。
面對我充滿疑惑的眼神,她倒是突然笑了出來,令我更不解。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搖搖頭。
「葉琉璃,有聽過嗎?」
葉琉璃……好像有聽過。
我從腦袋裡翻尋無數記憶片段,葉琉璃、葉琉璃。靠。
「妳該不會……」
「沒錯!我就是你所想的那個葉琉璃!」她拍了拍那有點殘念的胸部,擺出高傲的姿態看著我。
不,這不可能!
葉琉璃,A高的三花之一,雖然親衛隊人數最少,只有全校的六分之一,但對我來說這數量還是很可觀的。
我之所以不認得她的臉是因為我是個邊緣,對,大邊緣。
因為是個邊緣人,所以我很有自覺地盡量不去關注學校的其他事情,三花的容貌之類的我更不會去理會,但關於三花的事情還是會傳入耳中。
所以,這不可能!
先不論那朵花說要住在我家,但她剛剛可是在路邊乞討的人耶?葉琉璃怎麼可能會在路邊乞討……
啊啊,我懂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也太可悲了吧。
因為太過邊緣,潛意識為了讓心情好過點,所以創造了這個假象,手腳上的這些繩子都是自己綁的,眼前的她以及榔頭都是假的,沒錯沒錯,那麼我應該正視自己的幻想,好好地打破這虛假!
「妳!」我大聲喊道,使她蹙起了眉頭。
「幹麻?」
「幻想消失吧!我即便邊緣,也不至於這麼可悲!
「人要活得有志氣!我不會因為自己邊緣而對妳這幻想物低聲下氣
「葉琉璃什麼的,不可能在我家,三花什麼的,不可能胸部那麼小!
「所以消失吧,從我腦袋裡搬出去!」
我像是在唸咒語一樣,一口氣講完剛剛所有的話。
「……」她緩緩地拿起榔頭。
「哼,來吧,我一個大男人可不怕幻想的武器!」我擺出豪不畏懼的神情。
碰──
好痛。
-
再度睜開眼睛,已經變成現在這狀況,她在廚房哼歌,我倚靠在門前無法移動。
良久,她帶著戲謔的表情從廚房走過來,將一碗麵放到我面前。
「想吃嗎?」她問。
好餓,但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不能屈服於她,因為我有志氣!
「不想吃是嗎……好吧,我就拿走了。」她見我不知為何的堅定神情,有點落寞地拿起碗準備離開。
「等等。」
她露出壞笑看著我。
「想嗎?」
「想……」
各位聽好了,即便是君子,也有肚子餓的時候;即便是君子,也得看狀況低聲下氣!
沒錯,我絕對沒有將自尊捨棄,只是放在旁邊而已!
她解開了我的雙手與雙腳,早已飢腸轆轆的我急忙地拿起碗跟筷子吃著。
眼角似乎看見了她的笑容,但我並沒有理會,決定先吃飽再說。
好吃,太好吃了。
雖然是我討厭的粗麵,但湯頭以及油脂依附在上,先是潤滑了我的嘴唇,接著在舌頭散發出濃郁的味道,最後將那熱呼呼的溫度傳過喉嚨抵達肚子,一口接一口,沒有停止。
「吃飽了……」我還不忘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享受那最後的味道。
「好吃嗎?」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
彼此莫名地沉默了一段時間,我的姿勢也莫名變成正跪的方式對著她。
「那個……」我決定將目前最大的疑惑給問出來。
「嗯?」她歪著頭,看似柔順的黑髮跟著擺動。
「妳為什麼……要來我家?」沒錯,這是我最大的疑問,也會是你們讀者的。
她的雙眼頓時看似空虛,接著像是被注滿了什麼能源一樣充滿生氣。
「受人點滴之恩,必當湧泉以報。」她的眉眼間透露出了欣喜。
點滴之恩?難道是指我捐錢的事情嗎。
湧泉以報?難道是指她拿榔頭行使暴力兩次以及綑綁我的事情嗎。
不不,如果把從最開始到現在發生的所有對話與事情給統整起來,再跟她剛剛說的話做連結──
「喂!妳這根本不是報恩!是報仇!」
接著,我跟她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至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留到未來作者有興趣將整個故事變成長篇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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