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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已逝與在世的心願
阿斯特加,為現今數一數二的繁華都市,而以阿斯特加為中心點,延伸至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所專門培訓擁有特殊能力的學生們的學園,而位於北方的神咰學園,一道身影正佇立在校門口前───
「那個不好意思……..」
少年向著鐵門內正在站崗的警衛喊道。
「誰啊?」
警衛往聲音的源頭一望,只看見一位站在校門口外,身穿著本校制服,卻是不曾見過的生面孔。
「轉學生,今天前來辦理正式的轉學手續,還請通融讓我進去。」
少年一邊說明一邊拿起手中的入學通知單,單子上貼有少年的照片、關於入學通知的文字說明以及右下方理事長的個人親筆簽名,將報到單拿給警衛看,警衛應不至於有任何意見才對。
「喔喔!你就是理事長所說的人啊,請進請進。」
「謝謝。」
不知為何的,從警衛的口氣中,感覺像是已經等待自己很久似的。
隨著鐵門緩緩的打開,少年緩步的踏進了校園。
「那個….能不能順便帶我──」
「再來就請自己保重吧我可不想死啊!」
「喂──」
少年想叫住警衛,但還來不及說完話,眼前的警衛竟慌張的逃跑了。
「怎麼回事啊……」
就在少年還在思考之際,手中的報到單竟突然著火。
少年急忙將燃燒中的報到單往前一丟,報到單不過數秒便完全化為灰燼,而此時一道火球無預警的直直掉落在少年的正後方──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少年驚訝地看向自身後方,地上殘留著被火球擊中的痕跡,由此可見那並不是幻覺,而是真正的實體,而位在正上方,小規模的火球群正直直的往少年的方向落下。
﹝難不成是……..﹞
少年擺出大事不妙的表情看著朝自己落下的火球群。
先是警衛反常的態度、其後又是報到單突然的燒起、甚至是現在正出現在自己頭上即將掉落下來的火球群,能在少年進到校園不久,就發動這種危險攻擊的人,除了作為舊識的學園理事長─露爾納‧裘絲米特之外,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會特意做出這種無聊舉動。
「真是的──」
「綻放光芒吧──漆星」
自少年的右手中緩緩浮現出一把日式太刀──漆星,刀名正取自其特色,全身刀刃皆為黑色,在陽光照射下卻又隱約透出一絲光澤。
空中的火球直直的朝著少年方向掉落,而少年只是緊握著刀柄待在原地,雙眼緊注視著天際的火球群。
「那麼……」
在人類的視覺功能上大致分為集光(夜視)能力、動態辨識能力以及視野與影像判讀能力三大類,而少年現在正以超越常人般的動態辨識能力觀察每一顆火球的軌跡,並在腦中模擬出火球接下來的所有動向。
「唉─希望制服不會有所破損啊…..」
少年無心的隨口抱怨,但這也代表著一件事,不過僅僅數十秒,少年已經完全掌握了所有火球的動向。
手中的刀指向天空,少年的眼神變得如老鷹盯上獵物一般的犀利───
「太剎隱流─咫舞」
少年用力跳起,輕揮著手中的刀刃,將最先靠近地面的火球一刀斬破,隨即落至地面向後轉身在揮向第二顆火球,在不斷掉落的火球群中,少年輕盈般的身姿像是揮動著翅膀、翱翔於天際一樣的在火球群中飛舞著,少年來回穿梭至每顆火球旁並一刀刀的將其斬破,在凌厲的刀舞中,不過頃刻之間,火球已全數擊破。
「這樣就沒了吧──。」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在火球全數擊破後不久,空中浮現一道紅色的魔法陣,而魔法陣周圍再度慢慢浮現出數顆火球。
「真是的……給我適可而止啊,露爾納──」
少年說著,以反手將手中的刀如匕首般射向魔法陣的中心處,魔法陣受刀刃貫穿而逐漸碎裂,就在魔法陣完全碎裂,位於魔法陣附近出現的火球也隨之消散,一道光芒遮蔽了少年的視線,並將少年全身整個包住。
「看來是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少年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身處在理事長辦公室之中了。
眼前,一位年紀略大於少年、身穿黑色毛絨外套,頭上帶著蝙蝠翅膀造型髮飾的女性正用慵懶的身姿坐在辦公椅上,略帶睡意的眼神正看著剛被傳送過來的少年。
「也花太久時間了吧,我都有點想睡了呢。」
少女用些微無力的口氣說道。
「要不是妳設置那種無聊的東西,我早就到了!」
「我可不覺得你知道我的辦公室怎麼走。」
「少囉嗦,那校門口的火球是怎麼回事….」
「那是為歡迎你而準備的煙火──大概?」
「最後的兩個字讓你整句話沒什麼說服力了….」
少年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那種小事不重要啦。」
「妳這傢伙,要是讓我新拿到的制服損毀妳要負責嗎!!」
少年稍有氣憤的喊著,並故意的了幾下制服上的領口。
女性無視少年的抱怨,雙手高舉,隨興的伸起懶腰,原本的睡意也隨之消散。
「討厭──老公的制服明明是我所準備的唷。」
少女露出羞澀的眼神、手指輕放在嘴唇下方,擁有女神般面容的少女,此時配上這微妙的可愛動作,其殺傷力足以攻略所有青少年男性,換作其他男生現在必是鼻血直流、滿臉通紅,但少年卻是毫無影響──
「抱歉,這種招數對我沒用。」
「切….那還真叫人失望,那我們就忘卻剛才的失敗開頭,從頭再來吧,好久不見,暉──」
「稍微等一下,露爾納!」
暉將手張開伸向露爾納,表示姑且先讓自己說完話的意思。
「從今以後請叫我暉司──天道暉司。」
「啥……那算什麼?」
露爾納將頭輕微的歪向一邊,露出不解的表情。
「天道是取自爺爺的姓氏,暉司則是爺爺臨終前幫我想的,總之以後便這樣稱呼,了解?」
少年簡略的說明,而露爾納只是在椅子上以點頭回應。
「了解是了解,但是竟然用“天道”當作自己的姓氏,相信那老頭在天上必定十分欣慰,不過──」
「為什麼這麼麻煩?」
露爾納用著隨口問問的語氣向少年問道。
「我擔心校園裡有“那群傢伙”的同夥。」
少年說完,從額頭的兩側依稀可見到些微的汗珠。
「“魅鬼”是吧,但我想是不會有的。」
對於露爾納用著十分確切的語氣回答,暉司卻是聽了而不敢置信。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
「早在之前我便將所有年級的學生基本資料詳細核對過了,畢竟既然要邀請你來這裡就讀,你可能有的疑慮我也理當先為你解決才是。」
「謝謝….」
少年簡潔的道謝,露爾納無言的點頭示意後,繼續說明下去──
「我所核對的資料結果,目前的在校生以及針對距今一年半──不,兩年的所有轉學生,完全沒有問題。」
「全….全部…?」
暉司內心完全不敢相信,但是對於由露爾納親自執行所得出的結果,其可信度跟自己內心的疑惑相比較之下,理所當然的是該選擇相信前者。
「不過真的單單只是因為我而做出這種費時又費力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就算今天不是因為你與他們有所過節,我遲早也必須得這麼做,不過是因為暉司你來到我們學園,我才順勢的提早執行清理門戶這種事情──」
「畢竟我怕自己負責管理的這所學園內存有那些傢伙的爪牙啊──唉。」
露爾納的一聲嘆氣,完全透露出身為學園理事長,身分上的種種無奈與麻煩。
「我知道了,但是“魅鬼”也有可能直接找上這裡不是嗎?」
「這個嘛,作為二年前的受害者,照你的說法──當初那名叫溫葛爾的傢伙是故意放過你的對吧。」
「……嗯。」
對於故意放過這四個字,暉司內心只感一陣刺痛,想起當時自己的軟弱無力,造就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名少女的悲劇。
「也就是說其他成員完全不知道你還活著,對他們來說,你─黑宮暉不過是個早在二年前就死掉的存在罷了,我不認為他們有那種心力跟時間特地去查證你的生死。」
「但是溫葛爾那傢伙知道我還活著….」
畢竟當初留了一條活路給自己的人正是溫葛爾,若溫葛爾真將自己尚未死亡的消息透露出來,只怕連累的將是露爾納以及整個神昫學園的全體師生。
「放心吧,他是不會把你存活的消息透露的,不如說──」
「一旦其他成員甚至整個組織知道他違反命令、私自的讓你活到至今,以“魅鬼”這組織對命令採取絕對遵從的理念來說,他必成眾矢之的,遭受組織追殺至死才對。」
「露爾納,你對“魅鬼”似乎很了解….」
暉司的稍有訝異地看向露爾納,對於露爾納究竟了解什麼,了解到什麼地步,暉司無從得知。
「喂喂──難不成你神經到連我都能懷疑是“魅鬼”的成員了?」
聽到露爾納這般話,暉司一臉緊張的模樣,急忙的解釋清楚──
「不….不是這樣的,只是露爾納妳對於他們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覺得意外罷了。」
「蛤…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不只是我,其餘學園的領導者們私下也是十分關注並暗地蒐集有關他們的組織情報,畢竟他們的危險程度已被政府列為最高等級的S級了,而他們的爪牙與野心也不知何時會伸向我們四座學園──」
「為了保護學園以及那些可愛的學生們,身為理事長的我必須擁有對方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才有辦法作出應對之策。」
此時的露爾納眼神、氣態與口吻無疑是完全展現出了身為理事長該有的威儀。
「真不愧是露爾納啊….」
暉司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少女,其內心只留存有無限的敬佩。
儘管年紀相仿,但身負的責任與壓在肩上的無形壓力,都是暉司難以想像且承受的,而對於自己學園內的學生們的安危則是時時刻刻的繫在心上不曾忘卻,這便是作為神咰學園領導者,更是現今“四王”之一──露爾納‧裘絲米特。
發覺暉司正直直看向自己,露爾納臉頰微微泛紅,而目光似是有意的避開,深怕與暉司相互對到。
「你….你這笨蛋,總算知道我的厲害之處了吧,現在才懂得佩服其實也不算太晚啦!」
露爾納雙手抱胸,擺出一臉驕傲的模樣,而臉頰依然微微泛紅。
「啊……對啊對啊。」
突然不知該說什麼的暉司只是隨口的附和一下。
「雖說情報重要,不過不要忘了,重點還是實際對上他們的時候究竟有多少勝算,你這一年半的修練不就是為此嗎?」
「事實上是一年三個月才對。」
暉司回想起這段修練的日子,在身體康復後的每天,總是在天剛亮時跟隨爺爺一同到深山修練至太陽下山,那如魔鬼般的修練如今回想起來,實在令人頭皮發麻、渾身顫抖,而爺爺在修練中有如化為魔鬼般不斷嚴厲的教導自己,其嚴厲程度實在非常人所能忍受。
「太好了…..幸好我還活著,而不是半手半腳的….」
摸著自己的上下半身,一想到自己現在竟然還能活生生地完好無缺,暉司心中頓感一絲僥倖與感動,也許是上天的憐憫,正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離開這人世間啊。
「你在幹嘛?」
對於暉司說的話與突如其來的怪異舉止,露爾納露出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沒…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罷了。」
「是嘛….」
對暉司故作鎮定的回答,露爾納不疑有他的接受,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深入探究的問題,眼前的話題才是最為緊要的。
「講到勝算,我最擔心的果然還是──」
說到一半,露爾納的神情突然從嚴肅轉為一絲擔憂。
「一年半前,“魅鬼”便已掌握了三種“七門”的力量了,只怕現在掌握了更多….」
「神戒帝章……」
暉司下意識地說出這四個字,腦海又再度回想起當時親眼所見,那無與倫比的強大魔力與破壞力,以及那震攝人心的景象。
露爾納望向暉司,隨即繼續說道──
「不過也許可以放心一些,畢竟七門魔法的學習十分不易,就算學習了,要將之完全駕馭也非一時半刻,普通人就不說了,稍有天賦者至少五年以上,極具天賦者要學習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完全適應並承受施放時身體負荷的強大魔力,這種東西,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處心積慮地想得到它呢..」
一邊說著,露爾納不由得無奈的搖頭,對於這世間,自己無法領悟或了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為了滿足那些傢伙的私慾吧....」
暉司淡淡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也許吧,不過那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只要能將他們完全消滅,自然就不用想這麼多東西了,這件事情就先到此為止吧。」
「….說的也是。」
儘管口頭附和,但暉司的心裡依然對“魅鬼”這個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組織無法釋懷,要不是因為他們,此時的露爾納也許就不用肩負這沉重的壓力,而自己也許還能跟曾在身邊之人一同生活,也許那有時在夢中浮現的身影現在正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旁邊。
「總之回到最一開始的話題,我可以告訴你這所學校裡絕對不會有那群傢伙的爪牙,你就好好在學園享受學生的生活。」
露爾納十分肯定的說著,希望藉此能消除暉司心中的擔憂。
「都說到這裡了,對於身份一事,依然還是如此打算?」
「嗯──打從決定在這所學園生活的時候,我便決定要以“天道暉司”這個身分而活,不管是為了收養我的爺爺還是──我自己。」
暉司默默的把頭低下,眼神充滿著訴不盡的哀傷,而腦海中又再度浮現一年半前那場無情且殘酷的過往種種,如今決定改換身分,便是為了不想完全因仇恨而活,但暉司也從來未曾打算就此放下仇恨。
「好了好了!」
露爾納拍了幾下手,將暉司從過往的記憶中拉回現實。
「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這副流浪犬的模樣,真沒用。」
一邊調侃暉司,露爾納打開辦公桌右邊第一層的抽屜,抽屜裡擺著一份報紙以及一張卡片,露爾納拿起卡片,隨即在卡片的某處用手指輕輕的一劃,並射向暉司。
暉司俐落的將卡片接起,隨意的翻弄著卡片。
「這是…….」
「學生卡,名字已經幫你修正了,自己確認吧。」
看著卡片的左上方,只見名字的部分印著流浪犬三個字。
「…..為什麼是流浪犬!」
對卡片上這完全錯得離譜的名字,暉司一臉氣憤的大聲叫道。
「沒什麼,看你似乎想再度作回流浪犬,我就擅自幫你一把了。」
「你什麼意思…」
「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天道暉司。」
「…….」
立刻察覺露爾納話中的涵義,暉司頓時雙手拍著自己的臉頰。
如今決定以天道暉司的身分而活,便不該在沉溺於過去的悲劇,否則便是愧對了將自己從絕望深淵中拉起,並帶給自己能再次活下去的希望的那位恩人。
﹝是啊……已經答應過爺爺了……我真是的…..﹞
「謝謝妳,露爾納。」
暉司臉上原先的哀傷神情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堅毅的眼神以及自信從容的神情。
「不客氣,畢竟論年紀我是姐姐嘛,總得適時的在身後幫弟弟一把才行啊。」
此時露爾納流露出的滿是照顧弟弟的姊姊般的溫柔眼神。
「有妳這種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姐姐,真幸福啊。」
「有你這種天生帶有流浪犬屬性的弟弟,毫無意外的會相當辛苦啊,你說是吧?」
「哈哈哈….」
對於露爾納不斷強調的流浪犬三個字,暉司只能無奈的乾笑回應。
「既然事情說完了,那──」
露爾納右手輕彈手指,暉司看著卡片上的名字,已由流浪犬變為天道暉司四個字。
「乖乖去上課吧,天道同學。」
「好好好,理事長。」
「單獨相處的時候不要稱我理事長,下不為例!」
露爾納舉起雙手氣憤的大聲抗議著。
暉司不理會,朝著身後的門轉身走著,就在轉動門把準備將門打開之際───
「最後再問你一件事──」
「什麼?」
暉司並沒有轉過身看向露爾納,只是停止動作,靜在原地的等待著問題。
「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了嗎?」
「不用擔心。」
簡短的回應後,暉司緩緩的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留下露爾納獨自的坐在辦公椅上,隨即拿出與暉司的學生卡一同放在桌子右方抽屜的報紙。
報紙上的其中一個版面,敘述著半年前位在阿斯特加東南方一處罕有人煙的深山,在一夜之中發生地形丕變的事件,只見報紙上刊登的圖片,深山的某處留有一個直徑約兩百公尺的巨大坑洞,而坑洞的正中央則有剛好能容納一人站著的小平台,此事件在當時曾一度被稱為是外星人降臨,後來查證發現實際上乃人為所造成的,而最終由當時四位學園的領導者將其坑洞修補,並聯合警方封鎖消息,事件在最後也以隕石掉落的原因就此收尾。
「真懷念啊,看著這報導再看看現在的你。」
「這追思的東西看來是不需要了。」
露爾納將手中的報紙隨手一丟,一道火焰在空中將報紙完全燃燒殆盡。
露爾納起身走至身後的玻璃窗,仰望著遠處那一覽無遺的天際──
「天霧的黑宮暉已然死去,而天道暉司的人生此時此刻才正可稱之為開端。」
「希望你能平安活下去。」
「因為──」
「這是已逝者的你的爺爺與我此刻的心願。」
突然辦公室外響起幾下清脆的敲門聲,門隨即打開,一道露爾納在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真意外,專程來探訪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