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創作中從來沒得到喜悅.......我從創作中從來沒有得到喜悅感。
為何會如此?許多人都認為寫作事件快樂的事,會有一種成就感,偶爾也會給予自我一種虛榮。不管是眾人的掌聲和讚美,還是獲得出版社青睞得以用寫作來賺錢等等,都是如此。
又或者有人會說,這是一種自我的紀錄,記錄自己得心路成長或是寫作技巧等等。
總而言之,創作往往都是讓人喜悅或者是能夠讓人知曉生命的美好,甚至在其中看見人們偉大的情操!
但是,我卻無法理解。
就像一隻魚對陸地上的馬兒說,在海底優游是如何地自在、暢快那樣地荒謬。
當眾人侃侃而談夢想、出版或者是有人讚賞自己作品時;當眾人欣喜地說出自己的創作理念和過程時;當有人因為作品而有成就感,歡欣鼓舞時......我只能用一種趨近於冷淡或者陌生的心境去體會。偶爾,假奘跟眾人點頭附和,這樣子多少能讓自己也能從創作中獲得這種喜悅感。
從以前寫諷刺詩開始,寫得時候,腦中盡是諷刺對象種種醜惡的行跡,越寫,這些事跡和他們行為得逞時那種笑哈哈的臉龐就變得格外清晰,甚至還會烙印在腦海中,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散。
這之中所醞釀出的情緒是什麼?
我可以告訴各位,是憎惡、憤怒、悲傷、痛苦、無奈......
而這些情緒下所寫作後會產生什麼?是一種清晰且充斥全身的虛無感,好像一個虛脫失神的人,在口中喃喃念出,「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當有作品獲得讚賞獲得獎時,拍手的掌聲和微笑,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必要。這時腦海中還想著,故事還不夠!要是在多給我點時間,在多些刺激也許就能更棒。
而那些讚美之辭,種類繁多,每次體悟,其中都有一種關心和關切,這讓我自己看起來就是個殉道者似的,寫得越好,其中刨開得內心就越深,而讚美之辭也越多,這也代表著身為殉道者得我,更上一層樓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些讚美之辭,居然引來不少人,以及自告奮勇的看守者。這些看守者,可不是一般的看守者,他們是參有偵探性質的看守者,他們依照偵探的本能來追尋真相,查證事實,替大眾的良心把關。
他們會針對作品的出處和來源逕行探究,甚至會幫作品做個身體檢查,檢察骨骼是否正常?身體素質是否良好?甚至還會對外貌品頭論足,換句話說,他們的工作也是在幫大眾把關。
然而,在我看來是沒有意義行為。
我藝術創作的過程中,就是一個對自我很嚴厲的人,甚至是一個求道者。我們是擁有一種狂熱──狂熱的衝動。
可是,對看守者們這些東西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見過許多自稱「藝術家」的人,他們都是如此對待的,一視同仁。
這好像變成某種神諭一般,有讓大眾立即跪倒拜服的本事,這可真令人感到不解不是?
但是,更讓我感到不解以及恐懼的是觀賞者們,無時無刻他們想要的東西千奇百怪,難以捉摸,至少剛開始我是這麼認為。
但是時間一久,我發現觀賞者們喜歡的事務跟社會大眾所鄙視的人一樣。像偷情的人,尋求刺激;像偷看日記和秘密的人,尋求好奇心滿足;像受傷的流浪犬,尋求同類......總之,他們都是競技場的觀眾,渴求著鮮血──表演者的鮮血。
而我自己也是個自虐狂,不外乎這些情緒就像各種刑具搬,每次都會對肉體造成不同的傷害和傷口,這也關係到鮮血濺出的形式,是要用流的?還是用噴得?是涓涓細流?還是滾滾洪流?
而越是花樣多,觀賞者們就越開心和有興趣,尤其是各種千奇百怪的花樣或者極度視覺效果的場面,更是讓他們如癡如醉。
這樣,我就像個殉道者、苦行僧了吧?
但是這樣依然沒辦法讓我獲得快樂或喜悅!完全不能。我試著回到原點,想想自己的初衷,想想自己為何要創作?
一想,腦海中永遠只出現一個灰黑白的三色世界,黑色的海,灰色的陸地和白色且有點髒的天空。
這裡什麼也沒有。
陸地上只有岩石,寸草不生;海洋,盯著她老半天也從未見有魚蝦的身影;天空,還算有點生氣,偶爾會有灰色的雲霧從上飄過。
這裡只有開始接受那些情緒時才會有動靜。
無外乎就是各種災難的降臨,地震、海嘯、閃電或是野獸的襲擊,每次這情況來臨時我能做的就是逃命,一種不知為何而活得逃命。
最終,喜悅一直沒出現,即使我等了大半輩子,還是從來未見過她的身影。
離開了腦海,我走去洗手間,洗洗臉。當我照著鏡子時,赫然發現,自己原本還算稚嫩的臉龐,在眼角處出了幾條痕跡,額頭上浮出一道淺淺的皺紋。
忽然間,我明白了某見事,立刻忍不住放聲大笑,這是我此生頭一次笑得如此開懷,雖然不是那種歡喜的笑,但是笑得這麼誇張也算是第一次。
因為,這是創作之神對我的神諭。告訴著我,我的創作之路即將要邁入另一個歷程,那是一種其他人都不曾體驗過的創作歷程......
你們猜呢?各位讀者、觀賞者們,我的兄弟姊妹們,我的同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