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叫囂著、嘶吼著。
雨水沿著屋簷落了下來。
我聽不懂,真的。
政府軍用力地敲著門,也在外面叫囂著。
世界真的好混亂。
電磁波般的聲音模糊了四周,我無神的環顧了周圍。
僅存的理智不停的拉扯著我的神經,和平的鏡子一瞬崩裂,碎了一地,破裂的鏡子流出了腐敗的血水,猙獰的碎片呼喊著誰。
現實的光猛然併發,刺眼的讓我尖叫了起來。尖銳的電音刺穿我的耳膜,胸口爆炸似的鼓動著,我毫無意義的嘶吼著,神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只想和所有一切一起混亂。
流著血淚的姐姐大聲地呼喊我,憔悴消瘦的手緊緊抓著我的肩膀。
家裡低鳴著,搖晃著。
黑暗不停的囓咬著邊界,似是猖狂的大笑。
我驚恐地想看清楚這一切,恐懼淹到了我的喉頭,像是看到獵物的蛇撲向了我,窒息感不停的扼住脖頸。
忽然眼前被快速的扭轉,雙眼空洞的姐姐捧住我的臉,警告的、無神的對我扯著喉嚨尖吼:
「不要在黑暗中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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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充滿著濃濃的咖啡味,像是有個咖啡炸彈在這裡爆炸似的,雖然事實已經相差不遠了。
擁有亮麗藍髮的少女卻習慣性的微微皺起了她的柳眉,但仍然沒說什麼,只是繼續把玩著手中的冰塊,一下使它融化,一下使它重新結冰,像在紙上塗鴉打發時間般的愜意。
夕陽灑進了只剩兩人的教室,暖色調的氛圍讓這裡充滿了莫名奇異的味道。不是夢幻,是種極淡的壓抑。
「要喝嗎?雪?」少年燦爛的笑著,邊驕傲地拿起手中那杯咖啡──那個造成教室如此狼狽的元兇,他那紅棕色的眼睛瞇了起來,像是太陽般的耀眼。
被喚作「雪」的少女不打算搭話,眼中閃過不打算隱藏的不耐煩,用降至冰點的聲音淡然地拒絕了他:「不,不了。」隨後便啜飲了一口熱紅茶。
那紅茶似乎變得有些冷了。
被那話語給凍傷的傑森不滿的嘟起嘴,為了不讓心情差的雪有了冰凍他的理由,自討沒趣但乖巧的到一旁坐下,一邊把他那不停搔癢他的淡棕色髮絲撥到一旁。看著只有兩人的教室,心頭升起了一股違和感與窒息感。今天和平常一樣,放學大家都走光,像習性般自然......說不上來啊。
好像哪裡怪怪的。
足以威脅到他們性命,卻又十分遙遠的事情。
記得洛克教官在開學演講時說過,狂戰士就是個不停在試圖掌握社會與世界相互連結的「線」。
那麼。
極細的鋼琴繩懸著巨大的石頭,是如此的緊繃,但每個人卻又不停都撥弄著那條弦。
誰會站在石頭底下?
死死盯著像是在想事情的雪,傑森仍然得不到任何結果。
「你在想甚麼?」
「盯著紅茶幹嘛?」
「確定不喝咖啡嗎?」
「很好喝喔?」
儘管有極大的風險會被變成一個常超過175公分的巨大冰塊,但出於多話的習性,他不停歇的自討苦吃。
雪想再多喝一口,但當她的薄唇接觸到紅茶時,她有些驚愕的挑了挑眉。
紅茶早已結成個冰塊了。
她無聲的嘆息了一聲,挫折的把杯子放下。
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外頭灰色的天空,過了一回才緩緩地說:「你知道嗎?傑森?」
對方詫異地看著一向都是個少話撲克臉的雪,等聽到她所說的話時,瞳孔因驚恐而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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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妮瓦看看容光煥發,周遭都閃著光芒的洛可。
又看看一旁臉和他常穿的黑外套一樣黑的布萊克。
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在有些尷尬地互相對視後,亞妮瓦選擇先打破著有些凝固的氣氛。
「呃......洛可?」
她嚥了口口水,好奇心終究贏了理性,疑惑地問道。
「嗯?」耀眼的對方的嘴角勾起了愉悅的弧線,亮色的黃眼睛瞇成了半月型,真要說的話,就像個詭計得逞的大惡人。話語的尾音因為心情十分的好而上揚:「喔,沒事,全部都解決了!我已經『原諒』這傢伙囉?」
她將「原諒」這兩字的語氣加重,音調似乎有些微妙。一旁的布萊克嘴角猛地一抽,像是戳到了心窩,只差他沒有吐出他那一口老血而已。
洛可又有些苦澀的笑了一聲,說不恨是不可能的。根植於她心中已久的重要存在就這麼被強行拔除實在讓她冷靜不下來。
之所以會暫時的、勉強的把他放到一旁全衝布萊克所說的那句話。
「我想我知道要怎麼殺死瓦諾爾了。」
一邊的艾德看到布萊克他們回來後,立刻衝上前,活像個狗仔問了許多問題,連雷伊都拉不住,只能無奈地跟著他過來。
「艾德......」
「哎呀我知道啊!我──」
身旁像個炸開的悶鍋,二年級的加入讓餐廳忽然充斥著噪音。洛可有些耳鳴,煩躁的挖耳朵,不遠的艾德啞巴似的無法把聲音傳導到洛可那。
布萊克的眼中閃過不和諧,他恍然大悟般地看向雙槍手,然後默默地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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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表示她又被布萊克那渾蛋給耍了。
「所以......具體辦法你不知道......」
「嗯......」對方若有所思地發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低吟,黑暗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無法解讀的情緒,他看了看天花板,過了一?後才淡淡地回應:「現在還不是時候。」說完便瞥了艾德那方向一眼,貌似有所暗示的再次輕聲說道:「還不是時候。」
兩位女孩並非讀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感到一陣疑惑。
艾德不是敵人。
洛可有些不諒解的低聲說道。
布萊克什麼都沒說,只有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一旁聊天的艾德和雷伊。
「我不是這意思。」他撐著下巴,攪和了一下他的咖哩飯,似是無奈地回了一句就不再打算說下去。
亞妮瓦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才剛張開嘴就被布萊克打斷了。
「先別說了吧,把心思先放在明天的測驗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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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的時間點有些跳躍,不知道有沒有達到我要的效果
問我一開始的那個「我」是誰?(根本沒人問好嗎?
才不告訴逆勒!
至於線的比喻
其實就是之後大致的故事走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