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哲瞇起笑眼,他清楚方才自己說的謊確實相當拙劣,佐藤靜也不糊塗,但是他仍舊將凶籤又一次換到自己手中,不待她開口,自己一個大掌便輕壓在她的腦袋瓜上說道:「笨──蛋,比賽的話就更不要緊了,在球場上比拚的是實力,可不是運氣,專業的球員如果去期待對手失誤什麼的,未免太不切實際了。」
看來,他是堅持要自己拿著她所抽到的凶籤了……
佐藤靜也不再堅持,而是攲著腦袋、以玩笑的口吻問:「期待對手當天感冒之類的呢?」
「大過年還這麼缺德。」
鈴木哲以手刀輕輕敲在佐藤靜的腦袋上,將手移開後,兩人也相視而笑出聲來。
因為要走向繫籤處的人潮也不少,所以鈴木哲有些羞澀地抹了抹鼻子、朝向佐藤靜伸出手,她也低著頭、握上了那厚實的大手。
佐藤靜抬著頭見鈴木哲將凶籤繫在上頭,據說抽到了凶籤就必須繫在寺院裡,意味著與神明結繫下因緣,藉此獲得神明保佑平安順利渡過一年。
「好了,回家吧。」
「嗯。」
兩人又一次牽起手,轉過身面向出口方向,映入眼簾的──卻是女孩朝思暮想、那早已遠去的背影的主人。
「啊!佐藤同學、鈴木同學,新年快樂!」
「新、新年快樂。」
雙方頷首互道了一聲新年快樂,佐藤靜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石川同學,你們也來初詣嗎?」
「是啊,小杏說無論如何都想和我一起抽今年的第一支籤,明天……呵,應該說等今天天亮以後,我們各自都得陪著家人再去參拜,如果不趁現在抽籤的話,她想要和我抽的第一支籤就無法達成了呢。」
石川智身旁的可愛女孩白石杏將他的右臂給抱得更緊:「可是沒想到我卻抽了個凶籤……」
「所以我才說我的籤跟妳換,妳還不要。」
石川智對白石杏說話的口吻與神情都極是溫柔與寵溺,白石杏也笑得甜蜜、撒嬌似的姿態說:「我的就是我的,你拿大吉來我都不跟你換,更何況你那張不過半吉而已。」
「總強過妳的凶了,還嫌棄呢。」
兩人交流時的神態相當自然,且總無意中流露出一股能羨煞旁人的氛圍。
看著他們的互動,佐藤靜即便心裡隱隱作痛,但是她不能表現在臉上,她也握緊了牽著鈴木哲的力道,清楚她肯定不好受,所以他主動開口:「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啊,好的,再見了。」
拉著佐藤靜走出人潮擁擠的寺院外,在寧靜的街道上,她仍舊沒有鬆開手。
因為不清楚究竟是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在石川智身上,所以忘了,還是……
又受了傷的她,正需要一個能溫暖自己的溫度,但是無論如何,鈴木哲是不會主動鬆開她的手的。
明明清楚佐藤靜為此悶悶不樂,但是鈴木哲覺得自己既缺德又自私極了,他抱著罪惡感欣喜著。
──今天,他的手沒有被甩開了。
認識她的那一年,他在學園祭裡同樣因為人多的關係而牽著她的手,但是一撞見石川智,她便焦急且毫不容情地甩開了他的手,深怕被對方給誤會──即便,當時石川智早就與白石杏交往了。
所以,這次自己的手不再被狠狠甩開,鈴木哲是打從心底欣喜的,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呢?
不過……他還是好奇的,就算清楚也許問出口了,自己會後悔,但是他在意得不得了。
「剛才……為什麼沒有甩開我的手?」
接到問句的佐藤靜如大夢初醒般抬起頭、轉向他反問:「不就是因為剛才人多,所以才牽著手的嗎?為什麼要甩開?」
「……也是。」
他的唇角已經完全隱忍不住笑意,見他的笑顏,佐藤靜狐疑地蹙起眉,完全不懂他眉飛色舞的理由。
雖然她說得理所當然,但是這對鈴木哲而言可是莫大的躍進!
因為他清楚,當年她甩開自己的手,那是一種下意識而為的動作,而現在的佐藤靜已經認為沒有這個必要了。
這意味著,那個人的身影在她心中,已經漸漸淡化了吧!
沉默著又走了兩分多鐘,鈴木哲又一次開口:「那……為什麼現在還……」
聞言,佐藤靜感到羞窘低語:「因為太溫暖了,我、我一時忘了……對、對不起!」
她趕緊鬆開手,才要抽回時,卻又被鈴木哲給牢牢抓住。
「就、就這樣牽著吧,我也覺得這樣比較溫暖……」
說這番話的嗓音有些顫抖,鈴木哲覺得自己還真不像個男人,佐藤靜卻說:「對不起,果然、很冷吧……?嗯,那就繼續牽著吧,回去我立刻替你煮薑湯。」
「……嗯。」
害羞而被誤解為寒冷呢──真是謝天謝地。
鈴木哲不禁要想──這座寺院的籤真夠靈驗的。
他抽到的小吉,告訴自己必須加把勁努力才行,而佐藤靜的凶籤告訴她,她盼望著的那個人不會出現。
如果努力了,可以讓她回頭發現自己就站在這裡嗎?
──好想告訴妳……
盼望的人不會出現,不要緊的。
這裡,還有個在等待妳的人。
《虛偽同居戀人‧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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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寫一領主文當祭文召喚一領主…(哭)一領主再來我家坐坐好不好,我挖石挖得心好累 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