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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虎落平陽被犬欺「第三汪」

作者:蘿莉保育小組◎葛野│2015-11-28 22:10:13│巴幣:0│人氣:183
圖文無關


虎落平陽被犬欺

「第三汪」



  
  「我沒有形象可言了啦嗚嗚。」
  
  胡若抱著膝蓋,保持著短裙持續走光的姿勢,嚶嚶地哭著。今天,正如平洋所預測的,還真的是去照顧小狗的課程。──老師大概也思考過,總是有學生在課堂上暈到也是不行的,因此降低了課程難度?
  
  大家看到可愛的小狗,當然都很開心。只是胡若依然是鐵青著臉……課程也不是光看就好,下一步,就是讓學生們分組餵小狗。約定成俗的規矩,平洋又是跟胡若一組。事情,就是發生在平洋餵好小狗後。──他想說胡若這次也沒暈到,讓她抱抱小狗應該沒關係?就把小狗交到她手中。
  
  臉色持續不好的胡若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她能抱著呀,平洋心想「雖然上次沒訓練,不過她還是能接受小狗的嘛。」才剛想完,小狗就舔了一下胡若。
  
  胡若臉刷的一聲變得慘白!同時:
  
  「呀!!!呀!!!呀!!!」
  
  小狗在半空中轉了三圈,被平洋接個正著。出局!而將小狗拋出去的罪魁禍首,則是怪叫三聲後,逃離了現場。
  
  這就是事情經過。
  
  至於現在,又是平洋被老師攆出來,看看胡若的情形。他儼然已經成了胡若的保母嘛。
  
  「我不懂,妳既沒暈到、還抱著狗超過十秒鐘,不就是已經克服傷痛?……」
  
  「嗚嗚!在抱狗的時候,我的手就已經失去知覺了啦!後來是因為牠舔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丟掉的,你看,我都起蕁麻疹了。」
  
  胡若把手上的紅疹只給平洋看,她又抓手又發抖的,樣子好不可憐。暫且不論可不可憐,因為平洋對於同情的優先程度絕對會比糾正低,沒辦法,他就是這樣的人:
  
  「狗毛過敏應該是呼吸方面,心理層面的就另當別論。」
  
  無情啦!太無情啦!一個女孩子都已經先是花容失色的亂叫亂叫、又哭成這樣可憐兮兮,竟然是想著如何糾正知識上的錯誤!人間失格!冷感男!
  
  不過,胡若可能是習慣了,絲毫不理會糾正。──這也間接證明了一件事,她不是假哭博取同情。
  
  「怎麼辦,下禮拜開始,大家一定會開始稱呼我為『怪叫女』的啦。」
  
  「沒關係,妳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你這木頭!書呆子!懂個屁呀!我看就算有裸女在你面前,你還是一樣照看你的書吧?!還跟我討論形象?」「我會建議她穿上衣服。」「天哪!你該不會是太監?!就沒別的事好做嗎?」
  
  胡若的大吼大叫,多少是恢復了一點元氣。但要說這是平洋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為胡若打氣,那是絕計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依據在這下一句:
  
  「回去吧。」
  
  「才不要。會被笑的。……我本來是很討厭一周的最後來上這種課,可是經過這次,原來也不是全部沒好處。」
  
  碎碎念著的胡若意思是:「今天課上完,有兩天的時間不會見到同學。任何的流言蜚語,至少還有兩天的時間不會聽到。」──平洋已經全部理解了,並做出評語:
  
  「真是鴕鳥心態。」
  
  「不要那麼急著戳破啦!」
  
  胡若覺得跟這人說話真是越說越氣,雖然他大部分說的都是正確的。
  
  「有兩天的假期,大家對於我怪叫怪叫的衝擊印象一定也會減弱一點啦!」
  
  「真的要減弱的話,我看妳還不如轉學好了,從零開始,可以依妳的想法來構築印象。」「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只是提出一個可行方法。妳覺得討厭,不聽也可以。要嘛,要不要聽聽其他辦法?」「要聽!」「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有可能有人拿妳怕狗這事來做文章。最簡單應對之道,就是變得不再怕狗。」
  
  聽完這話,胡若本來隆起的肩膀又垮下來,這是失望的表現。
  
  「不是又回到原點嗎?」
  
  「當然是以越簡單的式子解決問題,越好不是?」
  
  正好,又聽到老師集合的哨音,宣告這一周的課又就此結束,不知不覺也談了好久的雙人組也起身拍拍草屑,準備賦歸。──依然是沒談到重點。
  
  星期五就此結束了嗎?當然不是。
  
  當晚,平洋接到了胡若的電話。
  
  手機號碼是上禮拜在寵物店前分手時留下的,順道一提,平洋留下的是BB叩的號碼:「這我用了6年,超耐用的。」胡若則翻著白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家是摳門到什麼地步呀?快去辦隻0元手機!」,因此,平洋還要麻煩地用家裡電話打回去:
  
  「喂?」
  
  「嗚嗚!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劈頭就是被胡若哭哭啼啼的質問,但平洋可沒那麼容易亂了方寸:
  
  「BB叩沒有通話的功能。」「所以根本一點也不好用嘛嗚嗚!」「好啦,相信妳不是特地打過來哭加抱怨,是發生什麼事了?做了蠢事嗎?還是犯罪了?連絡家裡了嗎?連絡警察了嗎?」
  
  「你這人真是超討厭的耶!嗚嗚,當然是有事找你幫忙呀。」
  
  她下午應該哭也哭夠了、抱怨也一婁子的吐完了、聽她手機的聲音裡依稀摻雜了狗叫聲,綜合判斷起來,就是『她可能遇上了與狗有關的麻煩事』。真是個愛添麻煩的女人。
  
  「等我30分鐘,我讀完這章節立刻趕到。」「給我馬上趕來啦啦啦!嗚!」
  
  沒有辦法,平洋在心中校正了下『麻煩女人』的定義,依照她的指示趕到了。前後真的花不到三分鐘,由此能證明他們住的多近。
  
  胡若是困在她自家附近的一個死胡同內。
  
  怎麼受困的呢?根據她哭哭啼啼的解釋所拼湊出的答案,她似乎是散步時,想試試看沒走過的路,結果,發現是條不通的路時,發現了隻栓在巷口、剛剛都默不作聲、等到胡若走進來後就卯起勁狂吠的笨狗。順道一提,她就是因為處在這半混亂的情況下,才會第一個就想到打電話給平洋。
  
  ──說來慚愧,胡若似乎已經習慣遇到狗的問題就找解決?
  
  「這狗有綁著,妳可以走出來沒關係。」「我腿軟了,走不出來啦!」「真是的……」平洋嘆口氣,決定以身犯險,也進入這死巷子。──他才走沒兩步,狗的目標便轉到他身上,汪汪叫個不停,一副想把鐵鍊拉斷撲上來的樣子!
  
  「別過來喔,我空手道黑帶。」「你跟狗講什麼道理?!」還好,狗終究扯不斷鎖鍊,平洋也是比出個怪招姿勢嚇嚇狗後﹝狗應該沒嚇到才對。﹞,便深入巷子內。
  
  「這不是進來啦。」「進來當然是很簡單,問題是要怎麼出去?」「循原路出去。」「我會怕。」「狗鍊很短,牠咬不到妳的。」「可是我還是會怕……當我的擋箭牌好不好。」一般男人被這麼楚楚可憐一說,通常是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可惜這是平洋,想法是「隨便啦。」
  
  ──胡若是真的緊張兮兮地躲在平洋身後,緊緊抓著他的手﹝平洋覺得手快被她扭斷了。﹞,直到離開巷子。
  
  「謝、謝謝你喔。」
  
  都已經不知在平洋面前失態幾次,胡若依然見外地道了謝。
  
  「那裡。」
  
  「反、反正你一定會說『送佛送上山』,進而送我回家對吧?沒辦法,就讓你送吧。」「是『送佛送上天』,『送上山』是喪禮用語。」
  
  胡若死要面子的要平洋送她回家,真是不可愛。平洋一邊糾正,也沒有拒絕的打算?反正他都已經放下他的書本特地出來了,應該也沒有立刻回去的行程,說來,這護花使者倒也做得挺稱職的。──就是旁邊有又狗叫聲,就讓胡若死命得抓住而已。
  
  「嗚嗚!!為什麼大家都那麼愛養狗呀!」「因為狗可以守門,而狗平均年齡是10歲,也就是說,訓練好一隻狗,能夠使用個7、8年左右。」「嗚……要是狗只能活一年的話……」「事實上,狗比保全方便又廉價,一年也夠本了。」「嗚……要使狗只能活一個月的話……」「別說些不可能的話了。」
  
  好不容易沒狗叫聲,胡若也終於放開平洋。……有一點,平洋實在是想不透,就忍不住問了:
  
  「妳到底是出來做什麼?難道真的是克服恐懼的特訓?不錯不錯。」「我本來就有散步的習慣啦!今天是改個路線,哪知道遇到那麼多狗……」「妳穿這身出來散步?」
  
  平洋指的是,胡若身上穿的學校運動服。
  
  「散步也是運動呀……喔、喔、喔,你覺得,沒看到我的私人服裝,很可惜對吧?」
  
  為此,胡若還特地擺首弄姿了一番,豈料平洋根本不識好歹、或是說不識貨?請聽他證詞如下:
  
  「不是,我是想說,今天有體育課,妳又將這套穿出來……我還以為女生都很愛乾淨的。」「這是第‧二‧套!小心我揍你!」「別過來喔,我空手道黑帶。」「誰會怕你這眼鏡仔。」
  
  又在說些白癡話。空手道黑帶?就憑他?
  
  兩人一邊打鬧,似乎也忘了剛剛的險境。拐過一個轉角,而這座在轉角的建築物、圍牆內的遊樂設施,在在表示著,那是一間托兒所……胡若懷念地望著這所幼稚園,並不是沒有原因。
  
  真要說,該懷念的是兩個人。──罕見的由平洋掀起話題:
  
  「蒟蒻同學,我上星期就想起來了。我在上高中前,確實有見過妳。」
  
  喔,這可真是驚人的新設定。所以兩人是隱性的青梅竹馬?胡若擺出「真慢」的表情:
  
  「你終於想起來了。──我們住的那麼近,不光是同車一年,幼稚園時也同班了三年。」
  
  那是因為幼稚園一個年級只有一班。
  
  「是呀,我就覺得妳眼熟,還特地去翻紀念冊。──結果妳知道嗎?我們畢業照也坐很近喔。」
  
  聽到這話,胡若先是一愣,然後臉漸漸脹的通紅。──非常非常可惜,這不是掩飾害羞的臉紅、而是憤怒到臉頰充血:
  
  「……你是要我生氣幾次呀!我幼稚園的畢業照明明是站在最後一排,你根本是認錯人吧!!!」
  
  俗話說,弄巧成拙?
  
  本來是想聊個輕鬆的話題,卻越聊越生氣了。
  
  胡若生氣到自顧自的走掉了!笨護花使者則不想再激怒她的在後頭走著,穿過田間的小路、穿過墓仔埔邊﹝咦?這裡不是更該害怕?﹞、總算到了胡若家。
  
  『胡氏牧場』
  
  那碩大的招牌,是這樣寫的。
  
  抬頭看完的平洋直接問了:
  
  「原來妳是富家千金?」
  
  是不用顧慮人家生氣了喔?所以就說男人呀……事實公布,其實,一路上都不說話,胡若的廉價生氣也已經簡單的氣消了。──想通了也就沒那麼氣。畢竟對手是那個怪秀才,不把他放在人類標準就好。
  
  「每天要早起幫自己負責的牛準備飼料,是哪門子的大小姐?頂多是土財主的女兒。──進來吧,我請你喝杯茶。」
  
  胡若這樣嘲諷自己。但也真看不出她在家需要幹這種體力活兒。就象徵字來形容胡若也的確是「活力」,但是不是「苦力」喔。
  
  她解開門鎖、推開了閘門,招手讓平洋進來……
    
  只是,平洋才走進牧場,遠方的籠子就傳來牙齒咬鐵欄杆的聲響……平洋定睛一看,這一看可不得了,那黑暗當中,和牛關在一起的,少說也有十隻狗!胡若不怕嗎?!平洋腦筋才剛轉過來,胡若就像讀出他的心思回答道:
  
  「我家的狗都不會叫。──那是為了我特地訓練成那個樣子的。沒關係,雖然不會叫,可是那些德國狼犬依然咬斷過很多小偷的腳。」
  
  那不就是暗裡來的兇器?說不定會叫還比較好吧?
  
  「妳還真辛苦呀。家裡就養著一堆妳最怕的生物。」
  
  「至少已經從藏獒換成德國狼犬了。……請進,今天我家人都去吃喜酒了,不會回來。」
    
  咦!
  
  一個女孩子家,乘著家人都不在時,招待男人到家裡,是有何居心!?只可惜平洋滿腦子還在比較獒犬與德國狼犬兩者守門的優劣性,完完全全沒有在意胡若後來補上的但書。
  
  進入了牛舍旁的這間四層樓的水泥建築後,胡若叫平洋在客廳待著,丟下一句「我去換身衣服。」,這根本是在比誰神經比較大條嘛!或是說,她要換身更驚為天人的衣服,非的要聽到平洋稱讚她穿的衣服好看不可?真是個不服輸的傢伙……
  
  ﹝沒有聲音,可以。﹞
  
  平洋倒是乘著這偷窺的好時間,在空氣中比劃起來了。──他是在列算式。
  
  ﹝摸到,不行、看到,勉強可以、被舔到,不行、會出蕁麻疹、暈倒、失去理智。﹞
  
  ──將這些等式全都移到同一邊,就能得出答案……導出讓胡若短時間內練成不怕狗的體質。這答案好像很簡單,但仍躲在朦朧霧中,平洋需要撥開……
  
  「你在做交響樂虛擬指揮練習嗎?」
  
  胡若不知何時回來的,還擺出一臉像是把青蛙吞進肚子裡的怪表情。──真是可惜,平洋的想法被徹底打斷了,霧完全消失、連著答案一起。但他臉上看不出這種心情,被看到了怪動作也沒差的推推眼鏡:
  
  「不,我對音樂一竅不通。」
  
  「這樣呀……我家蚊子不少真是抱歉喔。」「其實是蒼蠅比較多。」這挖苦倒是被平洋不經意的反擊回去了。
  
  「不管你剛剛在幹嘛了。為了感謝你救我,請你喝杯茶。待會知道路怎麼走吧?不然你送我回來就沒意義了。」「路是知道,只是從來沒想過這裡會是妳家。」
  
  胡若放下杯子,自己也拿了一杯。說是喝茶、其實是冰果汁。
  
  「……對不起,我真的很好奇。你剛剛到底在幹嘛?」
  
  胡若雖然知道這人是超級怪人,但看到剛剛那樣,實在是很難不好奇。那知道平洋竟另闢戰場……他沒有迴避問題的打算,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妳的睡衣很有品味喔。」
  
  「這是居家服啦……我已經明白了,你對女性的正確審美觀,連一丁點沒有。不管被你誇讚還是貶低,我都不會再生氣了。」
  
  咦?居家服不等於睡衣?胡若本來預料著平洋會那麼說,結果沒有……對話回到了前前前一句:
  
  「我在思考該怎麼有效率的幫妳克服犬科恐懼症。」「是喔?你還要幫?很謝謝你喔,可是我自己也覺得治不好了耶……」
  
  「不,就算是假性治癒、就算要強迫妳演戲,也一定要幫妳。因為,聽其他同學說,愛心課已經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分好組了,分數比重最重的,就是小組分數。當然,我們是同一組。」「所以你才會開始那麼積極幫我呀……」
  
  胡若瞇著眼睛把冰涼的果汁啜飲致嘴中,涼涼的好好喝呀……只是下一秒,某人的笨話害她果汁噴發:
  
  「因此,我們更需要一體同心,換言之,我們已經是生命共同體了。」「噗!誰跟你結為一體啦!」
  
  就這樣,第三周迎來了莫名其妙的結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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