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調整者
「這是……什麼意思？」懷思一臉狼狽的說。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哪裡有問題嗎？」奈亞斯側頭問道。
「整句話都很有問題吧！」懷思大吼：「您是真的見過龍嗎？可不是說想見就能見到的東西喔！是傳說中的生物吧！」
懷思激動到甚至開始比手畫腳起來。
「嗯……關於神話這點，我採保留的態度，但不是隨便就能見到我同意。」奈亞斯摸著自己長長的白鬍子說。
懷思吞了口口水，才繼續說下去：「所以您是在哪看過龍的？」
「就在你現在站的地方。」
「什、什麼！」
懷思誇張的抬起右腳，察看腳邊有什麼特別之處。
奈亞斯看懷思慌張的模樣，輕聲笑了起來，解釋說：
「當年，我就是在這裡遇見龍的，就像現在這樣面對面講話。」
「但、但是龍不是巨大的生物嗎？這個房間怎麼能夠容納——」
懷思話說到一半，瞳孔突然睜大。
「難道——」
「正如你所想的。」奈亞斯像是看穿了懷思的想法，愉快的笑說：「龍是非常奇妙的生物，就連我也摸不透。」
「因為能夠改變大小，所以不會被人類察覺。但是既然如此，會現身在您面前代表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吧？」
奈亞斯點了點頭。
「宛如昨日呢……」奈亞斯閉上雙眼，懷念的說。
「彷彿昨日的我還是過去那個年輕氣盛的王，企圖想要用水晶的力量奪回人類的領土……」
奈亞斯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奈亞斯從往日的回憶中甦醒時，奈亞斯的臉上滿是嚴肅。
「我犯了錯，懷思……一個天大的錯誤。」
「是……什麼樣的錯誤呢？」懷思緊張的問。
不料奈亞斯話鋒一轉，突然的問說：
「五年前你第一次來見我時，你曾說過，想讓所有調整者恢復原狀對吧？」
懷思的表情從驚訝轉為認真：
「是的，至今我仍抱持一樣的理念！」
「但你可知道，調整者是讓埃所度維持強大的重要機制？」
懷思低頭說：「我知道。」
「那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我沒有阻止你，還鼓勵你進行研究嗎？」
「我以為您是覺得我不可能辦到，所以就算放任我去研究也無妨……」
「確實，我也有這樣想過。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那也是我想做的事，只是我沒有能力做到而已。」
「但您不是說……」
「很矛盾對吧？既是發明者，又想摧毀自己的發明。」奈亞斯笑說，神情看起來有些無奈。
「我剛才說我犯了錯對吧？調整者就是我犯的最初、也是最大的錯誤。」
奈亞斯專注的看著懷思，卻又彷彿不是在看著他，而是在看著他背後所代表的，好幾百個經歷無數犧牲誕生的產物——調整者。
「人類之所以能在精靈底下壯大起來，就是因為不斷的學習與進化；而學習的目的不外乎就是為了接近那些上位的存在，好彌補自己天生的不足。」
「怎麼突然說這些？」
「懷思，你知道調整者又是為了什麼而被創造出來的嗎？」
「書上是記載——」
「我問的是你，不是那些書。」奈亞斯嚴肅的說。
「我認為是戰爭……為了要征服他國而創造出來的——怪物。」懷思咬牙，夾帶深深的恨意說。
所謂的調整者，說穿了只不過是戰爭的工具。有著超越一般人的力量，凌駕人類的存在，卻伴隨著與之相等的「絕對缺陷」。
『只為戰鬥而生的傀儡，其餘時間只能選擇沈睡，沒有自我意識可言。』
這些原本都只是從母親口裡聽來的，但是來到埃所度後，懷思親眼證實了母親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懷思本身其實是個「異類」，是介於人類與調整者之間，不上不下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這樣，懷思才保有思考的能力，但在能力上就沒有其他調整者顯眼。但在看了許多「親人」後，懷思很慶幸自己沒有跟他們一樣，然而想要幫助他們的熱情卻沒有任何減少，相反的更激起懷思的動力。
這時懷思突然察覺奈亞斯神情有異。懷思轉念一想，奈亞斯從剛到現在，可有講過無相關的事情嗎？那表示調整者這件事本身跟龍有著相當巨大的關連。
懷思一想到這裡，身上雞皮疙瘩不禁冒起。
「難道說……調整者是人類為了要接近龍，而被創造出來的嗎？」
懷思渾身發抖的大喊。
懷思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講的話，但是懷思不管怎麼想，都沒有其他種可能了。
只見奈亞斯臉上表情轉為欣慰，悠悠的說道：
「又答對了。」
原來自己的雛形就是龍……懷思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感到一陣空虛。所謂的神話原來是如此觸手可及的東西嗎？
「那所謂的錯誤究竟是？」
「當人變的越來越貪婪，最後就會想要超越神。」
「你剛才提到巨龍幫助原初之王平定亂世的傳說對吧？巨龍當時也同樣出現在我面前，只是現身的方式比較委婉，但都是希望平定亂世。
巨龍在率領怪物驅逐人類離開中土後，本以為人類能在新土地上和平相處，不料人類本性難移，在新土地上不但沒有變的和平，反而更加爭奪資源。於是巨龍才希望我能像過去原初之王那樣，讓人類再次合作。而之所以會找上我的原因，是因為當時埃索度是人類最強盛的國家。只是我並沒有原初之王那樣的氣度，或許這也證明了我是人類，而不是精靈吧。」
「您到底做了什麼……？」懷思害怕的問。
「我背叛了龍對我的期許。」奈亞斯冷冷的說：「你有見過精靈嗎？懷思。」
懷思搖了搖頭：「只有從書上看過紀錄。」
「那就無法比較了。」奈亞斯嘆了口氣：「但我還是形容一下吧。精靈是美麗與智慧的結合，只要看過一眼，就會忍不住迷上。在精靈面前，人類會不自覺的想低頭，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懷思想像那樣的畫面，微微的點頭。
「但是所謂的龍呢，是比精靈更上位的存在。假如看到精靈會想低頭，那麼看到龍的瞬間，就會想整個人趴倒在地。那樣的震撼超越了人類的認知，唯一能夠勉強感受到的，就只有深深的——『恐懼』。」
「當時的我，害怕的整個人跪倒在地。我自認是個見識很廣的學者，但是在龍的面前我也依然抬不起頭，只能靜靜聆聽。最後龍將他的兩個孩子交給了我，而這就是災惡的開始……」
「我利用了龍，創造出調整者。比起得到龍的喜悅，我更害怕將來這樣的生物與我為敵。你大概無法想像那樣的感覺，但即使你能想像，我的罪也不會因此減輕。」
「這樣說你明白了嗎，懷思？」
「那叫納茲瓦不要出兵的理由究竟是？」
眼前的討論已經超乎懷思的想像，此刻必須快點找回「原點」，否則懷思擔心，自己將會迷失在這片過去中，至少……要能繼續站立。
「你相信詛咒嗎？」奈亞斯目光銳利的問。
「殺了我，文賓。」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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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恩哼哼哼哼哼，各位讀者晚安大家好，這裡是晚上才更新的獅子&雷格
這次四十六章講的東西有點多，讀者可能需要點時間消化
不過簡單來說，這次的討論都圍繞著「龍」這個主題在轉
而原本說好御三家會出現的片段，相信先看完更新的讀者應該都發現了
其實只有最後一行而已，而且嚴格說起來好像也不太算是御三家....（心虛
但是這邊請讀者多多包涵，因為這一章原本是要寫成大長篇，但怕更新會太慢
於是就先點到這邊為止，下一章將會提到過去一直沒有補完的—文賓與『她』的故事！
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期待這對的，又或許只有雷格自己很嗨而已（艸
咳咳！總之，下集預告就是文賓跟她的故事~
而這次四十七章的章名已經先定好了，或者該說，這原本是第四十六章的章名才對...
總之在這邊雷格先公布一下，第四十七章的章名是：『She, The Dragon.』
嗯，聽起來還挺不賴的，畢竟英文章名很少見（？
那麼最後的最後，就老樣子的~
在此為您獻上 國王的故事 第四十六章 調整者~~~~~~！！！
獅子&雷格
吼啊啊啊啊~~~~~~更新~~~~~~~~~~~~
創作內容
【小說】國王的故事 第四十六章 調整者
【無課金的異世界冒險】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