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會冷嗎?」我問。
「嗯。開了暖氣還是一樣呢。」她嘴角輕輕地上揚,靈活的眼睛調皮地瞅著我。我曉得這是她撒嬌的表示。
「這樣啊,那沒辦法了。」我感到傷腦筋似地說。然後伸手把她纖細的身軀摟在懷裡,把自己的臉頰貼在她的臉頰上。
從她身上傳來了溫暖柔軟的觸感,還有淡淡的香氣跟輕輕的吐息聲。這一切將我的感官填得滿滿的,使我再也無暇他顧。
這個擁抱同時也填滿了我空虛乾涸的心靈,它給了我像是嬰兒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滿足感和安全感。
我感到心頭一陣暢暖,彷彿她的體溫透過肌膚滲透進我的內在。接著,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有她真好。
我忽然想起來,古人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是啊,現在的我完全同意。有了這樣的伴侶,還有什麼可要求的?
可惜這句話不是今人說的。
「你好溫暖。」她把手攬在我的腰上,柔聲說。
「……妳也是。」我摟著她的肩膀,微微感到有些害臊,又有些癢滋滋的喜悅,逸出一口氣後,輕輕放低了聲音。
過了一會,她忽然說道:「我們這樣在一塊,似乎有很長時間了呢。」她說話的語氣總是那麼天真可愛,像個孩子,即使是在思考的時候也不例外,像現在這樣。
我抬頭望了望,發現她也抬起頭來,靈動的雙眼蘊含著溫潤晶瑩的光芒,正對著我瞧,嘴角帶著同樣溫柔的一抹微笑。
笑容有很多種,甚至可能連同一種笑容中,也會隨著視點和角度的變化,透露出不同層次的含意。
但她這種配上雙眸的笑容卻很單純,任何人見了,都能馬上明白她心中的愉悅;彷彿自己在看到這個笑容的瞬間,也就擁有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心情。
我不由得看得癡了。「嗯……好久了。」良久之後,我才訥訥地說。
是啊……我們就是一直這麼走過來的。
我,還有她。
在這彷彿連時間都忘了造訪的、雜亂的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