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 故友(上)
我緩緩地走下山,正式進入這過於熱鬧而令人厭煩的都市。
我不自禁地想起,幼年時父母帶著我來到此地的回憶。我搖了搖頭,打算將這回憶拋到天邊去;過去那個天真無邪、常帶著笑顏的諾爾頓已經死了,現在的諾爾頓,是個冷血、無情的流浪殺手。
經過的人們開心地談笑著,一眼都沒瞧變快速地經過,彷彿根本沒有我這個人的樣子;我裹緊了輕薄的斗篷,吐了一口氣,這口氣馬上變成白霧飄散而去。
我走進一家名為「旅者客棧」的小店,老闆是位約五十歲,有著巨大啤酒肚,總是以多疑的眼神看著人的禿頭男子。
我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做了下來,他馬上走粗聲過來說道:「要點什麼?」
「一瓶紀元前兩百三十七年的元布郎酒,在烤些豬肉。」
令人厭惡的男子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客人是我聽錯還是您真的要那瓶要價四百五十銀幣的酒?」他以輕蔑的語氣對著我說
我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說要就是要。」禿頭男子似乎是被嚇到了,連忙將我點的食物寫到單子上,並轉身快步離去。
「喂!等等。」男子露出驚慌的眼神轉頭看著我。「我還要住一個晚上,房間最好是可以看到海的。」
男子緩緩走上前來,「客······客人,這樣總共是五百二十銀幣。」
我摸了摸斗篷的口袋,心不在焉地掏出了一金幣(註1)並丟給了老闆,「多的就當作是你的小費。」
老闆以驚訝的眼神看著手中閃閃發亮的金幣,並微微鞠了躬,隨即快步走向廚房。
我嘆了口氣,開始觀察這家木製小店,除了我之外,店裡總共只有四個客人,兩個男子詭詭祟祟地盯著一張小羊皮紙低身細語;一個皮膚黝黑的水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想必是喝醉了
;最後一位客人是位年輕女子,留著長達肩膀的紅棕色頭髮,穿著塔斯頓王國單身女子所穿的絲綢衣飾,並正盯著我看。我不以為然地「嘖」了一聲。
廚房方向走出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男孩,拿著九鵬棘一盤冒著熱氣的肉朝我這方向走了過來。
「客人,這是您點的食物。」他將酒及豬肉放到我身前這張咖啡色木頭著桌子上,並拿出一個樣式簡單的金屬物品,「這是您房間的鑰匙,從後方樓梯上去後直走到底就是您的房間了。」講解完後他便朝廚房方向走了回去。
身體上試坐在客棧裡吃著食物、喝著酒;但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此時的我正想著明天的「行程表」,這時他應該早已睡了,因此只好明天再前往。「唉!真討厭在白天行動。」我一邊喝著酒,邊懊惱地想著。
我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月亮高掛著夜空中,壁爐中的火即將熄滅,兩名男子早已離去,喝醉的水手也已經被城市防備隊給帶走,唯獨那名女子仍坐在原位看著她的小說;原本放滿烤肉的盤子空了,酒也盡了,我站起身往後頭走去。
女子的目光隨著我移動,我加快腳步走向房間,將鑰匙插進去轉動,「咖拉」,門開了。
走進去後,反手將門關上;房間內擺設簡單,一張床靠著牆,左邊的小門走進去就是盥洗室,右邊則擺了個小櫃子給人們放東西,對面則是作未點燃的壁爐,幣盧燕邊則是扇敞開的窗戶;此時月光正照映著房間正中央,我走向窗戶,隨即聞到股海水鹹苦的未到,而下方的港口有幾名漁夫打算出航進行夜釣,除此之外,束諾城是寂靜的,彷彿所有人皆已進入夢鄉。
海水風平浪靜,但我的內心可不是。
我卸下斗篷,露出裡頭的樸素上衣及長褲,在將鹿皮鞋脫下,抓了抓雜亂的淺金色短髮,正當我打算倒頭就睡時,突然聽到了一陣響亮的敲門聲。
我略帶警戒地打開了門,是剛剛那位年輕女子。
「嗨!你好!」她帶著笑臉對我說。
「喔。」簡單的一個字,句點了她;她似乎沒料到會得到這種回應,呆站了幾秒;我迅速把門關起,將門閂帶上,躺回床上。
幾秒過後,她在外大吼大叫,並一直敲著我的房門,幸虧睡神馬上就將我帶進了祂的國度,我才不需要理會外面的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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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三百銅幣相當一銀幣,一千銀幣相當一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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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故事太長,,所以打算分成三段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