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第二十三章

   「對了，你剛剛怎麼突然間彈起來啊？做惡夢了？」在進入祠堂後的小路過了一段時間，身體不適感消失後，方黎好奇的詢問了我。

    「算是吧…」謝過並對著攙扶我的阿力道歉，見對方貌似不在意的樣子，我回應著方黎。

    說實話，現在還是有點不舒服。

    「說出來我們才能知道怎麼處理喔，畢竟你剛剛的樣子不對勁。」一旁的振川表示。

    「痾…，那請讓我整理一下思緒跟組織語音。」

    「行，慢慢來就好，進入“狹間”後，時間算充裕的。」方黎回應道。

    在整理思緒的期間，那股使人感到舒適並醒神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讓我在回想剛剛的經歷時，不再那麼不適，就是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怪了，我記憶力變差了？

    路途上有著各式大小的鳥居，排列不一的分布在四周，還有些是鑲在牆里的，要是有強迫症的人在這，一定會變的相當暴躁吧。

    我們走著的位置，本來是在林地中的平坦道路上，但過了一段路後，兩側逐漸增高，變成由樹根與土壤構成的牆壁，而正上方本來被樹葉遮蔽的天空，則是與一旁的牆給分割開，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從空中落下。

    現在看上去，感覺像是早晨的時候一樣。

    接著，我將剛剛“夢”見的事情，那些我還記得的事，說給他們聽。

    「大致上就是這些。」

    「嗯…，振川你怎麼看？」一旁的方黎稍加思考後，決定先問問旁邊那位，處理過類似問題的人。

    「我做鬼這麼久了，頭一次聽到有人能在從那鬼地方回來後，還能完全沒事的。」振川聽完之後，一臉的不可置信的回應。

    「小離尉說的那個是三小？」阿力則是滿臉問號。

    「你說的那個三小，是位於界與界之間的夾縫地帶之一，還是最危險的那個。」方黎說。

    「我記得很久之前的，“界的分級”講座，阿力你在不是嗎？」振川表示。

    「欸～，有這回事嗎？」阿力眼神飄移。

    「我記得那次的講座，主持人是人偶老闆。」振川回憶到。

    「你，真的很敢欸，在老闆主持的場睡覺。」方黎無奈的表示著，不敢相信他到現在還能平安無事。

    「啊就記不住啊，太難懂了啦！而且那麼奇怪的地方一般也不會去吧，所以不去記也可以吧。」為了給予自己的行為一個正當的理由，阿力表示不去危險地帶才是王道。

    「你就不要哪天被拖進那地方…」

    「等等，夾縫世界會主動出擊？」剛剛貌似聽見什麼很重要的事。

    「嗯？啊，是的，少部份的會主動將生命引誘或抓捕進該世界當中，當然了，結果是好是壞則不一定。」振川先生還表示，大部分世界都是有“原住民”的，部分世界的居民會如同身體內的抗體一般，主動攻擊“入侵者”，不讓世界本身受損，或是將被拖進去的那些生命當成養分處理掉。

    「當然，也會因“世界意志”而派出“觀察者”或“監視者”來審視對象的，比如，你頭上那個。」當他說完時，包含我在內的幾人，都往我頭上看去。

    「……！」不會吧，跟出來了！

    「小小的眼魔，不過似乎不太一樣。」

    「主眼不開，也沒有看見觸支跟副眼，很年輕啊，這顆小眼珠。」

    「燒烤或油炸應該不錯吃。」

    以上分別是振川、方黎、阿力，最後那位在那顆小眼球的衝擊之下，直接撞進一旁的樹叢中。

    「痾，請問，他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嗎？比如肉體方面？」在那空間中遇到的事還是讓我有些怕怕的。

    「如果會對你造成直接傷害，那它在進入這裡的時候，就會被宅邸的“抗體”處理掉了。」方黎說道。

    「…，嗯？等等，宅邸也是嗎？」我不會哪天突然就被種掉了吧。

    「你見過了不是？在側門那裡。」方黎表示道。

    「他們不是同伴嗎？」

    「宅邸中，有大約四分之一左右的人，是被它吞噬後，以原本模樣在製作出來的，他們與我們的不同點，一個是力量感，另一個則是眼睛的部分…」振川先生向我解釋著關於宅邸的部分資訊。

    宅邸的來源已經知道，所以沒有再多做說明，人員的補充，像我們這些被歸於《隊伍》的人，大部分都是四處招募而來，元老級別的人，像剛剛在治療亞德勒斯的疫醫先生，跟尤爾瑟斯都是，而第六隊則是例外。

    而宅邸內部本身的人員，大約三分之二是宅邸主人的下屬，第六隊的成員大多都是從裡面挑選出來的，而最後的三分之一，則是在宅邸被襲擊時，被解決掉的人，在被吸收後被它當成防禦系統做出來的，祂們本身算是宅邸的一部分，所以幾乎可以瞬間出現在宅邸各處。

    要分辨他們也很簡單，其中一個是力量感，因為算是分體，所以有著與宅邸一樣的力量感，而另外一點則是眼睛，宅邸的分體，眼睛的部分會非常的不自然，仔細觀察就能輕鬆發現了。

    而《花園》則是其他的組織的人員組成的醫療團隊，據說是宅邸主人去交涉後，達成合作協議的伙伴。

    「但，花園不也是宅邸的一部分嗎？」我好奇的詢問。

    「不算是，花園本身是那位大人免費租借給醫療班的，聽說是他很久以前的房子，跟宅邸一樣哦。」這句話是萊娜小姐說的。

    「居然免費嗎？」

   「老大很有錢喔～，還是大地主，而且好像也是商人。」不知何時回來的阿力說著，全身都髒兮兮的，看來剛剛不只是被撞飛而已。

    「他要是打算跟我們收錢的話，所有人全身賣光大概都不夠付吧。」老方這樣表示。

    「是啊，畢竟老爺不僅僅是提供基地，藥品、武具、材料等等，全都是他提供的。」萊娜小姐聽見後跟著說著。

    「還有人員跟薪水也是那位在提供。」振川也跟著說著。

    「那他不就是投資人？投資我們有什麼好處嗎？」而且我們不是地府的人嗎？為什麼會……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嘛，老闆跟何判也認識很久了，貌似也跟地府有合作關係，可能是因為這樣吧。」老方這麼說到。

    「方黎先生你跟那位大人認識多久了？」

    「你是問何判還是老闆啊？算了，何判的話，是最近五十年左右，老闆的話……，大概有千年了吧？」方黎想了想之後，給了我一個可怕呢的答案。

     千年！？那老闆到底幾歲啊…

     「那老方你怎麼不是以老闆部下的身份進來的啊？」阿力把一身樹葉、樹枝之類的東西清理乾淨之後問到。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只是認識，會進來的原因，就只是剛好需要還個人情罷了。」聽見阿力的詢問後，方黎看上去有些嫌棄的回應著，好像變成老闆的部下是甚麼很不好的事情一樣。

   「原來老方你是這樣啊？」振川表示到。

   「是這樣啊，不然你呢？」

   「看到在應徵人員就進來了，畢竟薪資待遇方面相當不錯。」振川淡淡的表示。

    原來是打工人，不過這樣一來，振川先生是算是地府還是宅邸的人員啊？

   有些在意，所以我問了出來。

    「理論上，我是地府的編外人員，是屬於判官個人簽訂合約的成員，不過本質上是宅邸的員工喔。」

    也就是說……

    「振川先生你領多少？」

    「大概這個數。」他拿出一本看上去很看上去，很古風的筆記本出來給我看，然後我看著上面的數字後……

    「您領兩份薪水！？」

    「哎呀，這挺正常的不是，我兩邊都有給出業績的喔～」振川先生滿意的看著我的表情說到。

   「這不合法吧？」

   「不，這是合法的，畢竟，實際上，我只有跟判官大人拿薪水，另一份，是“獎金”。」他笑笑的看著我，但我覺得背後涼涼的。

    「原來是“獎金”啊，我知道了。」

    「沒錯，謝謝理解。」

    「萊娜呢？那傢伙有給你們薪資嗎？」老方這時也好奇的問了下。

    「人偶先生本來是打算給的，但醫療班大部分人都沒有收，不過他知道後，改換成支付材料了。」

    大部分啊，也就是說還是有人收下來了吧。

    「真是豪爽啊，有些材料可是天價欸，那傢伙到底有多少錢啊？」老方有些羨慕的說著。

    「誰知道呢？」萊娜小姐笑笑的回應。

    「對了，阿力前輩呢？」看到阿力沒有開口，我就問問看了，畢竟沒意外的話，這裡就我領最少才對。

    「我喔？怎麼說呢，就那樣了吧…」阿力抓抓頭，迴避著這個話題。

    「該不會被你換成酒了吧？」振川問到。

    「啊對對，都換成酒了喔，酒比較好啊～」

    「還能這樣喔。」該說真不虧是原住民嗎？

    「……」這時一旁的方黎，稍微看了一下阿力，但沒有說什麼。

    就這樣，我們優先的過一段時間後，周圍的景色也從佈滿了鳥居的林中小路變成了人為修建的石板道路，而且路邊還有路燈，就是樣式看上去比較接近英國古早的樣子，而這時前面我們前面的萊娜小姐突然說到。

    「各位，馬上就會抵達“花園”咯，還請注意安全。」

    啊？什麼意思？

    這時我們周圍開始起霧，在霧氣之下，我們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霧氣越來越重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萊娜小姐的身影消失了，但其他人一樣在前進著，好像沒發現有人一樣，我擔心打算回去看看，但方黎抓住我，淡淡的表示沒事，跟著燈走就行。

    再來消失的是方黎，接著是振川先生，阿力前輩，最後就剩我一個，這時周圍的霧氣已經濃到我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只能看見路燈發出的光芒，我本來打算停下腳步，但想起方黎說的“跟著燈就好了”，所以我繼續向前邁進。

    周圍非常的安靜，除了我的腳步聲跟呼吸聲外，沒有任何哪怕一點聲響，最後，，當琥珀色的光芒不知何時消失，周圍霧氣濃重到我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時，我停下腳步了，原因不明，而且我也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而且，睡意開始出現了，好像現在睡一覺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