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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放狂花(PM B/W2) 七章 戀的最大震級

作者:爬蟲類亞森│2023-12-27 12:40:56│巴幣:10│人氣:97
9-X
 
我是誰?我是惡人。我是假冒者。我是殺人兇手。
 
訓練師這個概念的偽物,總是被這麼詛咒。
 
真是諷刺,你們真的知道嗎,訓練師的起源?最初人類與寶可夢之間的關係?
 
缺乏你們,這個時代眼中的羈絆,驅使寶可夢如同武器般,只為了殺敵,只為了戰爭的傢伙,即便在眼前戰死也不會感受到任何一絲悲痛。
 
對此,我不打算開口辯駁,任何的一字一句都不會的。
 
沒錯,在遇見妳之前,我從未質問過,也不會懷疑戰鬥的理由。
 
在老闆,在天照大姐頭的決斷面前,那是無價值的言語。
 
在她對我的恩情前,敵人的性命何其之輕。
 
那要是我身上必須背負的罪惡的話,不打算躲也不打算逃,我就在這裡。
 
受傷,抑或是被當成怪物看待,早就是我,也是我們的日常了。對我們來說,那都沒有喪命,沒有同伴再也不出現在身旁來得憤恨。
 
不為別的,唯有一個原因。寶可夢也好,訓練師也好,確實都是我們的戰友。
 
對戰友逝去的眼淚,留在戰場上就夠了。這就是<天照>的,我們的做法。
 
戰爭已經結束了?那種事我們當然知道。
 
在妳這句話迸射過來的同時,我也不保留任何慈悲的向妳提問。
 
戰技的基礎,對戰的基本,戰爭的法則,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反攻。
 
那小妹妹,妳見過比戰爭更恐怖的毒瘤嗎,比戰場更深淵的地獄嗎

在河畔睜眼看到妳的瞬間,還讓我不切實際了片刻。
 
花梨前輩?難道我也在鳳主的火焰下喪生了嗎?倒也不壞。
 
作戰失敗的傭兵訓練師,本就沒有歸還的臉面。這就是<天照>的,我們的法則。
 
不對。先不說死者絕不可能復生好了。
 
那傢伙可沒妳這麼半吊子,她的敗因絕不是缺乏覺悟。
 
花梨前輩的死,是基於人類的惡。
 
是為了獲取利益,將寶可夢視為兵器以下的存在奴役,實驗,名為火箭隊的集團。
 
即便是軍人的女兒,妳也不過是和平世代的半吊子。妳跟她,不同。
 
叫做理世,是嗎?卡洛斯貴族跟神奧冠軍的女兒,嗎。尊貴,就是指這孩子吧。
 
那麼就很簡單了,對我是如此,對妳更是如此。我只要確保那輕快搖曳的紫色雙馬尾,那澄澈如紫水晶般的眼神,在旅途中不被惡意所害,那就算是報答恩情。
 
沒有更為深入的必要。妳跟我,必然是兩條平行線。澄澈的光輝,才是妳的人生。
 
妳只要被我的戰火,我的言語激怒,深深的被灼傷烙印在心,遠離並忘卻即可。
 
跟我相伴的旅途,妳絕不可能在戰勝道館後露出純粹的,屬於少女無瑕的笑容。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妳不是顯然明白的嗎。
 
那麼,為什麼?為何妳要毅然的踏入深淵。
 
是為了妳的母親,神奧冠軍的安危,還是為了故鄉嗎?可以理解,屬於人之常情。
 
但,妳何以要貿然的,抱持痛楚跟恐懼的,涉足銀河團創造的地獄?猶如燃燒之軀的我,犯下罪孽的我,在戰場焚燒,終有熄滅之日的我,不值得救贖。
 
妳的救贖,就這麼給了我,可以嗎。
 
沒關係哦,沒事了,晴信。成為英雄。成為神奧,不,我的英雄,好嗎?

大小不一的數百種傷痕,早已乾涸的血跡,爬滿妳本該白皙柔嫩的雙手。仍緊握不放的是,應是用於乘載少女閃耀的旅途的背包中,所剩所有的治療用品。
 
那是妳的信任,妳的賭注。對我的信任。
 
我的胸口,再次點燃了火。
 
不是赤紅色的,侵略的火。那是銀色的,無瑕的火。
 
至今,即便妳跟竹蘭小姐再怎麼講述,我也沒有那之後的任何記憶。
 
分明全身是傷的我,究竟是如何獨身一人擊潰了銀河團,將妳帶到地面的?
 
只有一點,我能確信。那不過是純粹的運氣好罷了。
 
理世,原諒我。老闆,請恕我還不能歸還。我沒有那種資格。
 
我不能任性,我不能再將那日的風險壓在妳的身上。虛假的英雄,若是伴隨女孩子的犧牲,若非以這種型態不能存在的話,我絕不認可。
 
我是無疑的惡,不值得幸福的存在。但為了妳,我想扮演得更像。
 
英雄,在我心中就是原初的訓練師。傳承自洗翠,古老的神奧,保護人類免於寶可夢造成的惡,打倒以寶可夢作惡的人類,原初的訓練師。
 
沒想到可以這麼溫暖啊,火焰這東西。
 
10
 
「嗚,不行。壓制力,完全不夠!」
 
「快後退理世小姐,數量實在太多了!」
 
只看下水道的野生寶可夢實力本身的話,根本不是理世跟修的對手。
 
尖牙陸鯊的龍神俯衝所經之處的寶可夢,都被一招擊倒。
 
但即便倒下了相當數量,下一波也會接連出現,替補方才倒下同伴的空缺。
 
臭泥所散布的毒素,小磁怪跟超音蝠所造成的電波,甚至使訓練師難以接近。難以堅守防線的局面,若進入長期抗戰的話,訓練師們恐怕連立足的場所都將失去。
 
「可惡,夥伴!」
 
在修的大聲呼喊下,炎武王纏繞烈焰的壯碩手臂擋下了向他臉面撲擊的拉達。
 
現場沒有任何醫護人員,被攻擊的話就可能會是致命傷。
 
更遑論從暗處襲來的小拉達與拉達,牠們鋒利的門牙不只對準寶可夢,也將訓練師列入攻擊對象,對於族群生存的威脅。若是不注意,訓練師就將成為獵物。
 
最為棘手的,是牠們足以淹沒飛雲市廣大、繁雜街道的龐大規模。
 
幾乎不存在死角,沒有任何的突破口。
 
這在人類以戰爭寫滿的歷史中,被稱為總動員令。寶可夢雖具備群居的種群概念,卻沒有人類大規模戰爭的概念,這點至少是研究者們膽敢斷言的。
 
不過,無意義的惡童在這裡。人類與寶可夢之間的離間者,黑髮的災害阿爾斯特。
 
他的話語,相當於煽動無數的寶可夢,質疑並使社會的基礎產生裂痕的武器。
 
更惱人的一點是,他跟寶可夢種群的王不同,無須親自現身。
 
要再派出更多的寶可夢應戰嗎?修不禁開始思索。
 
就在他將手伸向背包的瞬間,耳後傳來清脆的金屬扣動音。
 
以及,理世凜冽的示警。
 
「修先生,請低頭!」
 
「妳在說甚麼…」
 
「蹦!」
 
隨即,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止,從未聽聞的巨大轟鳴在他耳畔迸裂開來。
 
那是理世持有的舊世代兵器,自動手槍的子彈被全數擊發的巨響。
 
她的目標自然不是修,手槍射擊所向的方位在他頭部正上方。飛雲市隨處可見的巨大電子看板上方,正蹲坐著一名戴著勾魂眼面具的黑髮少年。
 
「嘖!」
 
她不悅的咋舌。
 
紫水晶的雙眼望見遠方,卻沒有從消散的白煙後方鬆懈警戒,反倒是更為緊繃。
 
並非她在情急之下射偏,一隻勾魂眼從少年影子中浮現,得意的把玩起一堆子彈。
 
牠臉上的獰笑,就像是無形的重壓一樣打擊著少年跟少女。
 
無論是牠,還是阿爾斯特,都是毫髮無傷。
 
那隻勾魂眼,在合眾聯盟公開的情報中,始終跟隨著阿爾斯特,似乎是他的親信。
 
寶可夢對槍械的應對速度,只會在人類之上。
 
即便面對的像是少女這般的神射手也不例外。
 
牠們,本來就是全方面優於人類的物種。
 
狙殺失敗,是理所當然的事,是必然的結果。
 
可是,就這麼被壓制,卻不是少女的風格。
 
她的本性厭惡輕易服輸。更別說,來到合眾的理由,是為了尋找他。
 
那名燃燒銀色火焰的,內心比誰都還要溫暖的紅髮少年。
 
我知道的。你不想再讓我受傷。
 
認為讓女孩子受傷的你,不夠資格扮演英雄。
 
可是啊,你能思考一下,稍微一下子就好,我的心情嗎?
 
「沒錯,如果站在這裡的是晴信的話。」
 
理世放下了槍。那是她的力量,卻不是她最強的力量。
 
是他的話,絕對也會這樣怒吼的吧。
 
就像是,點燃不滅的,毅然的戰火那樣。
 
是一樣的。我跟他那時的心情,是一樣的。
 
我也要更強,更堅毅才行。
 
擁有跟你身上銀色的烈火一樣的意志,跟媽媽一樣灼熱的愛,讓你們不再受傷。
 
跟火焰相擁的愛情,你不覺得挺浪漫的嗎?
 
「給我聽好了,阿爾斯特。光是這點數量,真正強大的訓練師不會動搖!」
 
重新抬頭的少女,雙眼映照出水晶般純粹,沒有任何一絲恐懼的光輝。
 
不遜於任何傳說寶可夢,強烈的,意志的光,也從尖牙陸鯊的身上散發。
 
尖牙陸鯊就屹立在她的左手邊。即便阿爾斯特發出只有寶可夢能聽聞的話語無數次,牠也沒有產生一絲對少女的質疑。
 
她跟牠都知道那是甚麼。
 
「為了守護理世小姐,在戰鬥中進化了嗎…」
 
如同修的囈語所言,理世的左手邊不再是尖牙陸鯊,牠蛻變成為烈咬陸鯊。
 
牠背脊閃動的白色星光,猶如祝福似的存留在大氣中,向世界展示。
 
牠的翅膀長在前臂上,就像是鯊魚的胸鰭。現在收攏身體,伸展翅膀作勢再次衝鋒的烈咬陸鯊,簡直就是一架噴射機。
 
寶可夢的進化雖然千差萬別,共通的是只要達成特定條件就會觸發。
 
其中,在戰鬥中進化的場合更為罕見。
 
根據訓練師的傳言,戰鬥中進化而來的寶可夢將無比的強大。
 
「讓他們知道,膽敢阻礙戀愛少女的怒火有多恐怖!不必克制,盡情暴走吧!即便受傷了也沒關係,不用驚恐,記得我在你身旁…治療就交給我吧。」
 
真是對不起,亞提先生,還有飛雲市的大家。
 
少女深吸一口氣,將她胸腔內存儲的勇氣,以及決心吶喊而出,轉化為號令。
 
「揭起那片逆鱗,將大地都震裂吧,烈咬陸鯊!」
 
深藍的地龍,以牠那三趾的雙足重踏腳下的大地,讓整座飛雲市都為之地鳴。
 
倏地,一股足以將鋼筋水泥的都市從底部撕裂的強勁力量,噴湧四散。
 
地震。地面屬性的寶可夢最為強力,範圍極為廣大,足以將地上萬物都吞入大地的裂痕,同時以劇烈的震動擊潰無數的對手。烈咬陸鯊在進化後,應當是無法自行學會這個招式的。
 
理世的烈咬陸鯊卻在此刻,只依靠進化就學會了。是訓練師的執念讓牠覺醒的嗎?
 
無論真實為何,她跟烈咬陸鯊的奮戰都讓阿爾斯特不再能發出輕笑。
 
惡童知道的,她不惜讓烈咬陸鯊使用地震的原因。
 
少女的目標僅有一個,摧毀戰場,或該說陣地。
 
失去陣地的野生寶可夢軍團,無論多麼強大,都只是憑藉本能在行動。
 
倘若面對地震這般的大災變,逃生的本能將會優於戰鬥的本能。
 
在野生寶可夢們的認知中,他們是基於生存權而戰。
 
無意義的化身所驅使的大軍,將會在墜入下水道後自行潰散。
 
「雖然這一手是雙面刃就是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要怕,龍神俯衝!」
 
雙手分別抓緊烈咬陸鯊深藍的背脊,以及修在半空中伸出的右手,理世在夥伴寶可夢噴射機般的衝刺力道下感受到的是巨大的重壓感。全身上下都彷彿要被氣壓,以及重力踏平,但她絕對不能在此鬆手。這是通往存活的唯一手段。
 
跟嚴守每一個號令,奮戰至今的烈咬陸鯊相比,自身這點痛楚不算甚麼。
 
簡直跟他在銀河團基地深深烙印在雙眼的背影如出一轍,不是嗎?
 
雖然下墜後的事,理世完全沒有想過,也沒有閒暇想就是了。掉入汙水中,總比直接撞擊在水泥地面要好,她只能在逐漸隨著氧氣喪失的神智中說服自己。
 
底下如她所想,野生寶可夢們唯有一致的四處潰逃。畢竟不是軍人嘛,這些孩子。
 
打倒阿爾斯特,光憑她跟修兩個訓練師是不可能的。那是連合眾新任冠軍的梅都無法戰勝的存在,絕非自己這種程度,敗給母親竹蘭的訓練師可以擊潰的對手。
 
少女將雙眼緩慢的闔起。世界傳遞給她的所有聲音,都在逐漸的歸於靜謐。
 
隨風搖曳的雙馬尾,倒是跟出發的那一天相同呢,她想。
 
似乎能看見,那銀色的焰火。
 
11
 
少女不知道的是,那並非臨死前的幻覺。
 
只是,少年對她的吶喊,沒能傳遞到她的耳中罷了。
 
紅髮的少年此刻,全身燃燒著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銀白的烈焰。
 
「就憑妳要用地震還早著呢!還有,別給本大爺一副要赴死的表情!真是的,我身旁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喜歡亂來是什麼詛咒不成嗎?
 
給我全都攔截下來,迎千代!」
 
被他喚為迎千代的,是一隻名為雙斧戰龍的顎斧寶可夢。全身被堅硬的橄欖綠鎧甲覆蓋,有著即使切斬鋼鐵也不會受損的火紅堅固斧牙,以雙足直立的巨龍。身軀未被鎧甲覆蓋的地方呈現黑色,就像是戰國武士迎戰時的模樣。
 
那是傭兵訓練師的少年獨自來到合眾後,潛心修行的最後親手捕捉的黑鋼色鎧甲包覆的雙斧戰龍產下的唯一子嗣,也是他潛藏的,最新的王牌,更是他最初的道路。迎千代那強壯的雙臂,確實的將墜落的烈咬陸鯊,以及兩名昏厥過去的訓練師攔截,並將他們輕巧的置於冰涼的水泥地。
 
眼見理世沒有嚴重的外傷,紅髮的少年這才敢喘了口大氣。
 
「呼…呼…這是要嚇死誰啊。先用地震破壞戰場,然後以龍神俯衝進行迫降?確實執行起來不會有任何問題,對野生寶可夢的雜牌軍也是一擊必殺…才怪咧!理世妳到底是跟誰學的,這麼莽撞的作戰…莽撞的…這亂來的作戰風格好像是我啊。」
 
似乎罵到自己身上了,傭兵訓練師這才意識到。於是他決定閉口不提。
 
戰術頭腦,晴信從一開始擔任傭兵時就不具備,向來都是老闆跟夥伴從後方支援他的。現在也是,他才意識到中了散布聯盟不利消息的幕後黑手的圈套,僅是透過亞提的情報網得知理世出現在飛雲市,就不顧一切的離開冠軍所在的殿堂。
 
技不如人,後悔莫及。這八個字就是他現在的感觸。
 
正如阿爾斯特的佈陣那樣,他與合眾聯盟應急小組的佈陣,也被他給一手拆除了。
 
唯有掩面懊悔,做什麼,或是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請別露出這種表情啊,<銀焰的傭兵>先生。救援行動成功了,現在你也不是孤立無援不是嗎?合眾人的問題,全都壓在冠軍代理,一個外地人身上,最該感到羞愧的是我們,尤其是我。畢竟,他算是我的『兄弟』嘛。」
 
不過我相信,不只是合眾的大家,連阿克羅馬先生跟父親都是一頭霧水就是。
 
最後的話語像是對自己說的,音量微小且帶有一絲苦笑。
 
爽朗中帶有看透一切似的沉穩,青年的嗓音雖跟剛強無緣,卻始終具備對人心極大的信服力,展現另類的威嚴。那是因為,具備常盤森林之血,據說是寶可夢所生的人類的他能看見人的過去跟未來。他是理想的追求者,合眾傳說的黑龍寶可夢捷克羅姆認可之人。
 
他的話語,不禁讓纏繞銀焰的青年大笑出聲。
 
「哈,確實沒錯啊。我現在可是受合眾的國王陛下雇用中呢!差點就忘了。」
 
他將寶可夢稱為朋友,他被稱為數學的魔術師,抑或等離子的國王。他是真實的追求者,使人看見真實的朝聖者,白之英雄透也唯一稱得上摯友的存在。
 
雖然,在等離子團的動亂中,親手打倒自己,糾正自己的敵人,正是透也。
 
複雜的情感,卻堅定了兩人之間的友情。
 
只是,為了那頂虛假王冠的罪惡,對合眾產生了巨大的傷害。
 
因此,即便跟那名無敗的少女聯手擊潰了自己的養父,他始終避開摯友的追尋,在那座登基為王的,象徵他過去輝煌,以及灰暗童年的城堡,過著隱居的生活。
 
出現在晴信身後的綠髮少年,名為納秋然‧哈爾孟尼亞‧格羅皮烏斯(Natural Harmonia Gropius)。廣為合眾人所知的名字則是,N。
 
「晴信先生,那都是過去了哦。現在的我,只是寶可夢跟人類的朋友,一個普通的訓練師,一個合眾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哦。透也一人拯救了合眾一次,我實在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拜託他一次。畢竟當初,我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嘛。」
 
他對晴信露出淺淺的微笑,柔聲糾正了他。
 
紅色刺蝟頭的青年,則是對N回以些許不耐的眼神。
 
「你這扭曲的樣子真像是我認識的某個陰沉傢伙啊。常盤出身的都這樣嗎?」
 
這傢伙到底要誇讚自己的摯友幾次啊。固然那是不爭的事實。
 
白之英雄,傳說的刑警透也。
 
自認是毫無資質的普通人,卻憑藉自身的力量瓦解整個等離子團,在合眾地區以外也是屢破奇案。根據合眾聯盟四天王跟前冠軍阿戴克的說法,他絕對有資格擔任合眾的冠軍。雖然沒見過本人,晴信是清楚的。
 
正面對決那群將寶可夢當成凶器揮舞,傷害人類都不將有任何猶豫的犯罪者,對一個少年,一個訓練師是多麼的危險。原因無他,為了拯救仍在昏迷的紫髮少女,說是新兵都不為過的傭兵訓練師憑一己之力與銀河團抗戰,那是他的親身經歷。
 
可以的話,他不想讓任何人經歷那般的恐懼跟危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報酬,這麼說也不盡然正確。眼前的少年,正是將梅從死神手上搶走的人。
 
那名少女,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但也似乎沒有讓她恢復成足以跟昔日那樣勇猛作戰的程度。傭兵訓練師就只知道這麼多,剩下的N並不願意透露,恐怕是跟摯友有關吧。
 
不過要是說沒有看上他能堂而皇之走進殿堂,說服四天王和平讓路的能力,對此感到好奇的話,那也是騙人的。名為N的少年,絕對有成為王的器量跟資質。
 
只有一點不太滿意就是了。
 
「話說國…N你,完全不打算帶捷克羅姆以外的寶可夢應戰嗎?」
 
誠如晴信所言,N攜帶的寶可夢夥伴,唯有他不時以左手拋接的那個精靈球。
 
合眾傳說的黑龍,建國英雄的寶可夢,捷克羅姆。
 
身為<天照>內部專門對傳說寶可夢作戰的傭兵訓練師,晴信當然知道牠的強大。
 
要是膽敢忘記資料上的一個字,那都是要被老闆投擲過來的沉重球砸的。
 
對他而言,那個女人比任何一隻傳說的寶可夢更恐怖。
 
只是,對手是那個阿爾斯塔。
 
合眾官方稱為<感化者>的,最惡劣的實驗品。無意義的惡童,寶可夢的煽動者。
 
同時在基因層面,他無疑是N的「兄弟」。
 
實驗足以成功的原理,恐怕是捨棄人道的禁忌吧。
 
背後究竟犧牲了多少研究人員跟實驗體,隨著資料被盡數銷毀,也無人知曉。
 
唯有一點可以確認,阿爾斯特跟N具有完全相同的資質。
 
也就是,惡童還沒有成為完全的存在。
 
倘若他跟N一樣可以預見未來,恐怕不是光憑捷克羅姆就能擊潰的對手。
 
聽見晴信的問題,N只是聳肩以對。只是,這次的語氣全然沒有之前的輕鬆感。
 
「要是我說,兄弟的一切我都還算不出來的話?」
 
「什…!你是要跟我說,那傢伙不存在打倒的方法嗎!」
 
倏地,N伸出雙手壓住晴信的肩膀,抑制住他隨即想拔出腰間太刀的衝動。
 
「我的性命,也可以當成報酬交給晴信先生,只要這樣能讓你消氣的話。我只是在告知真實。只不過,轉移傷患,你可愛的女朋友跟這位少年,才是當務之急吧?」
 
王的威嚴,再次以低語的方式顯現。
 
N當然知道,那句話聽起來無疑是讓合作對象以赴死的前提進行作戰。
 
但,他是計算者。在理解人類的情感之後,他仍會選擇將真實告知人類。
 
即便那會產生傷害跟不信任也一樣。
 
人類必須學會承受真實的重量跟苦澀,否則無法前進。
 
這是摯友透也告訴他的,曾為王的少年新的信仰。
 
就算是為此犧牲自己,也無所怨恨。這就是N的覺悟。
 
「…也是,你說得對。抱歉,把你當成那種眼睜睜看著他人赴死的混帳。」
 
「沒事的,要比透也糾起我領子的時候溫柔一點哦。那時候的殺氣更重。」
 
隨即,他單手拿起了實況接收器開始操作,同時以一隻手將理世背起。
 
此刻的他,不再被銀白的火焰纏繞。
 
彷彿跟晴信同步,N也背起昏迷的修。
 
「既然都將那傢伙逼到地下了,該聯絡的人只有一個。幹得好,理世。」
 
即便莽撞,即使衝動,也會在其中帶著痊癒的傷口成長,這就是少年少女。
 
既然陣地被拆除了,那就打地道深入敵陣。
 
「地下老大,帆巴市的道館館主菊老大是嗎?選擇晴信先生果然是正解。」
 
N靜靜欣賞晴信的神情。無畏的,帶有決心的那種眼神,讓他想起了透也。
 
這不是回歸龍使者道路的小夥子嗎?運氣不錯阿你,我才剛回到地面上。

如同高聳入雲的山峰那般,難以撼動的威嚴男人出現在窄小的畫面。
 
男人名為菊老大。羅斯山的擁有者,寶可夢世界錦標賽(PWT)的創辦者,合眾地區地底世界的老大,帆巴市的道館館主,專精於地面屬性寶可夢的強者。
 
說他是合眾最不能招惹的男人也不為過。對於映入畫面的N,他的眼神在一瞬間便得銳利,卻沒有任何發作。只能說不愧是大人嗎,已沒有晴信那樣年輕的衝動。
 
「是的,一天前才告別夏卡先生,我目前在飛雲市。關於跟N聯手的事,請容我之後再跟各位道館館主說明,我保證會讓你們滿意的。阿爾斯特在戰鬥後不見蹤影,我想借助您在地底的眼睛追擊。」
 
即使是間接的,隔著螢幕的場合,晴信跟N依然將頭同時低下請求協助。
 
如同羅斯山高大堅固的男人,見到這種情景也不得不長嘆一口氣。
 
我知道了,你們先從下水道出來吧。在PWT會場碰頭吧小夥子們,艾莉絲也會在這裡等你們的。那麼就…不,在那之前,刺蝟頭小夥子。

「感激不盡!不對,怎麼了嗎,菊老大?」
 
面對冷酷的怪物,銀河團的老大赤日都不為所動,毅然將其連同再造世界的野望粉碎的那個傭兵少年,在合眾地下老大的面前卻帶有敬畏,也有點恭敬得不像平時狂放的他。恐怕是跟他的老闆有點相似吧,此時苦笑緩緩搖頭的菊老大跟那位少女有過一面之緣。她不是一位強大的訓練師,卻是最適合擔任傭兵團首領的女性。單純論統御能力的話,絕對在自己之上。
 
沒甚麼。重新配戴那把太刀的你,現在的眼神很好。跟龍爪一樣銳利,就算對手是傳說之龍也絕對不會輸的。看來是終於知道了阿,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活躍。

隨即,菊老大主動結束了聯繫。沉默降臨在兩人之間。
 
寶可夢訓練師,是指揮寶可夢,跟寶可夢對戰的職業。
 
這點無論是冠軍,四天王,還是道館館主,甚至是邪惡組織都不會改變。
 
像是赤紅或梅,透也那樣強大的訓練師,是萬中無一的例外情況。
 
但,晴信不同。否,他跟<天照>的孩子們不同。
 
能以寶可夢進行作戰,面對人類也毫不留情,面對軍團也毫不畏縮的訓練師。
 
其名為,傭兵訓練師。那句菊老大在斷開聯繫前沒說出口的話,他再也清楚不過。
 
「能跟所謂的『萬一』作戰的人,只有我嗎。責任也過於重大了吧,喂。也好,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吧,足以跟傳說龍牙匹敵的刀刃!」
 
紅髮的傭兵訓練師,仰頭強顏歡笑。
 
無疑的,最大的麻煩事此刻就降臨在他的肩上。但,就跟扮演英雄的時候一樣。
 
他可不打算從戰場脫逃。即便是王都不可解明的對手,晴信也會毅然進軍。
 
只為讓追尋自己背影的少女,在旅途的每一刻都能幸福的笑著。
 
抱持宛若纏繞全身銀焰的決心,兩名訓練師往飛雲市的天空伸出手。
 
似乎沒有那麼,不可觸及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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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 09:36

爬蟲類亞森
新讀者欸,您好!12-28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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