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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鐵(蒸蒸終篇):雜燴 ༻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2-08-12 19:29:05 | 巴幣 156 | 人氣 266

完結六、貳夢 —〈南〉
資料夾簡介
認識明夢後,圓香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明夢的皮囊底下隱藏的是正直?抑或邪惡?總之她永遠無法預測明夢的行動。


雖然預計傍晚更新不過稍微耽擱了,但是附錄部分不會虧待你們的:3
順帶一提,今天在街上看到好多普渡的祭品呢。

前情提要:
破冰遊戲過後,飛鳥跟大家的感情變好了,約定要一起前進。



    「千代目的優點在於多元化,食堂料理多樣、招收的學生也滿多元的,但多元意味著引發的爭執與打鬥相對會增多,不管哪個族群、哪個圈子,總有思想極端的人,極端和極端對撞在所難免。最重要的是包容吧!包容異文化、接納非我族類。」

    阿健如同總結包含便當在內的煩心事,一次整理好懶人包並指引未來的路,圓香不免連連讚嘆:「你的論點結合菱川的,修一修當競選學生會長的政見,綽綽有餘。」

    明夢如圓香的背後靈悄然現身,樹下三人顫慄不已。

    「沒錯,超精彩的思維碰撞,好像有三個我同時在辯論呢!」

    「少裝了,老兄。」阿健說:「我猜你不參加,鐵定另有盤算。」

    彩瀨圓香、菱川飛鳥同時「啊」地驚呼,她們以為明夢稍晚會加入遊戲,仔細思量,明夢確實沒正面講過「是否要玩」。

    明夢腳步輕快、自信未減:「菱川同學,妳感覺怎麼樣?」

    「我應該能融進團體......如果是跟他們的話......」

    他笑得挺淡,菱川豐富的想像力推敲這活動是為了幫她走出憂傷而舉辦,頓時感動萬分。他神色不似喜、亦不似憂:「多虧保守的各位問出意義非凡的題目,我一直期待大使團內部舉行那樣子的辯論會,依現況是遙遙無期了。」
    菱川飛鳥考進鳶尾花大使團以來,格外珍重每次會期,座位和她同側的、充滿謎團的團員--森永瑞夢,是唯一能把她拉出陰影並救贖之的人。開會結束他總是準時離開,菱川沒什麼膽量找他攀談,只依稀聽過山名錆乃說那是森永玲的弟弟。

    她偶然得知森永瑞夢的小名「明夢」,後來禮貌性地問「稱呼你明夢同學可以嗎」並示好,兩人才變熟的。

    明夢原先穿全套制服上學,後來不斷修改衣服款式以配合校內暴走族的審美觀,卻不致失去自身優雅。

    「我曾經想活成知書達禮的那種學生,可是人外在的行為必須因地制宜。儘管我們有枷鎖、有牽絆,但心海是無限寬廣的,別讓外界的苦難影響那份平靜、帶給妳不幸的未來。菱川同學,請妳多愛自己。」

    「你特別照顧我、我......」菱川受寵若驚。「為什麼你能那麼自然地要別人自愛?你、你到底是何人?」

    「妳拚命透過所學來『透視』我,會迷惘是正常的。這遲早得披露給戰友,不如一吐為快囉--」

    言畢,明夢豪邁脫了制服外套,眾女大喊「暴露狂呀」、「遛鳥啦」,他作勢清痰,左手輕抵嘴唇,右手提起隱藏在後領裡的拉鍊環往下一拉,白襯衫立刻張開一道眼睛形狀的直立型缺口,他赤裸無瑕的雪膚有兩道細痕,痕跡裡有布頭,愈拓愈寬、愈伸愈長,數千數百朵精細的四葉草花紋鑲嵌、交織,拼貼作兩片匠心獨運的蕾絲蛾翼。

    「嘩......」圓香、飛鳥、阿健嘆為觀止。

    「我身體會自動跟某些無生物融合,必要時能讓無生物浮出體外。像這對翅膀,它原本掛在房間當窗簾,五歲那年我的背『吸收』了它,任我媽怎麼拉也拉不動,窗簾只好留在我體內。這點小把戲,平常唬唬人倒滿適合的。」

    明夢蓄力,左手腕戴的手錶居然「沉沒」進皮膚,交換了一隻外圈有數字刻度及轉軸的登山錶出來,圓香想:「這是把手錶吃進去了?」接著他微微掀開襯衫下擺,棉繩、釘槍、羊角鎚、熱熔膠條......一籮筐日常雜貨自衣衫與腹部間的空隙中掉落,包括明夢先前教訓西塚使用的梓號模型列車。

    「我吸收的小道具有的會保持原樣,有的會轉換型態。我的身體習慣和雜七雜八的元素共存,也因如此,我沒辦法準確歸類自己進哪個團體。我能做的,大概是去摸索、協調手邊的素材,在過程中練成了所謂海納百川的氣量,『亂』早已屬於我日子的一部分。」

    「以後早點秀特殊才藝啦,老闆!」阿健邊嚷嚷邊拉平羽翼端詳,圓香則翻著另一片蕾絲羽翼,他倆疑惑那堆「零件」會不會釋放毒素或阻礙營養物質的運送,而事實證明零件的宿主猛如野牛。

    「有那機緣我就秀啊。」明夢又接續道:「菱川同學,若妳仍然空虛、害怕一無所有,我推薦妳去學習他人優點,再回歸妳自己,經過反覆操作,我保證妳的心充實許多。」

    菱川飛鳥捂住胸口、眼瞳因憧憬閃閃發亮,憑心思便足以展現她與風雲人物之間的落差。
雜物堆積於腳邊、閒話家常的情景,盡收眼底,壽村榮煞有介事地上前去,眼神恐嚇她的「小女傭」菱川、鄙夷二宮健、無視彩瀨圓香。

    「因為他自己很匱乏,才東撿西撿,講難聽點兒就是學人精。」嬌氣十足的聲音劃破溫馨,刺探明夢的底限。「而且葷素不忌,不管男的、女的還是變性人他都可以萌生愛意,天知道他深夜會不會拿著底下那串道具搞濫交,還是他撿破爛的時候在想像自己和破爛們濫交?」

    「別汙名化泛性戀好嗎?我起碼比妳有救,妳連人都不懂愛。那妳愛啥?愛巷子口那頭豬?」

    三人狂笑不止,弄得壽村七竅生煙,阿健還笑到跌股跤。

    「啊,地上有小雞。」圓香擦眼淚邊提醒。

    「本宮不和你計較,與其被愚民粗鄙的口氣激發痘痘,來進補還實際些。」壽村伸手,黃澄澄的小雞拍拍翅膀跳上她手臂。自然界分布的異力時常凝聚為小雞的模樣,每採集一隻進肚,相當於安裝強效電池,因此異形群體視小雞為食補界聖品。「你披的該不會只是一具繡花皮囊吧?裡面空空如也,才不能吸引小雞。不然你展示自己的異力給我,我再承認你不是空心大老官!」

    「對妳這種的,拿異力太大材小用了,況且我不為誰的掌聲而活。我胃口大到三年級就吞掉了整間小吃店的不鏽鋼桌椅,至今還沒消化不良。好奇它們到哪去了嗎?」

    明夢拉好拉鍊的背脊忽然浮現厚薄似霜雪的七芒鐵星,星星相互串聯成鏈鎖狀甲冑覆蓋軀幹,鐵星沿大腿肌膚包裹直到被短襪的襪帶阻斷,腰側立著的菱形鐵片皮帶正巧束縛出他的腰身,彷彿披戴上鐵打的窗花。

    地面那團黑乎乎的外套飛來套在他身上,架構重組、布料染為茶綠色。雖有綠色遮擋寶甲,金屬本身的光澤仍明亮勝過白日,質地平滑、貌似白金,搭配同色系的霧面緞帶蝴蝶結,寶石綠與鋼鐵、蕾絲三者交纏,構築了兼顧鄉紳品味與機動性的戰鬥服。

    「煉鐵的目的在於去除雜質,例如碳,然而不鏽鋼中的碳卻增加了它的硬度,且它具備純鐵的延展性,抗蝕能力強又耐高溫。不鏽鋼的性質隨著所含的元素比例改變而不同,雖然摻雜鐵、碳、鎳......等成分,但性能比純鐵更加突出。妳所厭惡的、不純的東西,卻廣泛地應用在工業方面。各種族群的人雜居在一地並沒有大不了,求同存異、揚長避短,比獨自埋頭苦幹的效率高多了,對吧?壽村。」

    他掠過壽村身旁、緊抓她左腕,以降低過分貝的吼腔警告:「不許糟蹋我引以為傲的包容心啊,該死的臭賤婢。」壽村先被鎖子甲閃得眼如火燒,加上毫無還口的餘地,回神之際,小雞竟已落入明夢手裡。

    「還給我!」

    「嗯嗯,不行喔。」明夢托著的小雞化為一顆蛋,蛋再變成杯子蛋糕,他故意從容地嚼咬,使她牙癢癢。

    壽村撂了「消滅明夢」的大話,豎起右掌尚未發起攻擊,插進人群的山名錆乃示意她收手,錆乃的造訪各讓圓香、飛鳥嚇了一跳。

    「此時不打他,更待何時--」

    「退下吧、他不是妳對付得了的敵手。」錆乃闊步向前,護東家心切的二宮健跳出來擋住明夢,呈守備姿勢防禦錆乃。

    阿健獠牙豎立如山貓,山名錆乃隨即表露敬意:「先前紫鳶團多有失禮,請您體諒,依那噴濺如硫磺煙霧的異力流,您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吧?」他輕抵明夢胸膛,小聲說:「我們明瞭對方的界限在哪,所以你我一直沒結樑子。玩過頭會釀出悲劇喔,諸如小擦傷、刺傷、挫傷啦、腦損啊......彼此尊重吧,明夢同學。」

    錆乃拍拍明夢,轉頭朝壽村表示「這傢伙的異力相當豐裕,壽村妳再戲弄人家就不妥了」,偷偷豎拇指令明夢放心。

    壽村對「空心」有極大的誤解,舉凡尺八、葫蘆等吹奏型的樂器,都是因為內部有足夠的空間容納氣體共鳴,聲音才渾厚飽滿。多方吸收、調合相異的價值觀,意識形態更能夠傳遍四方。

    他望著明夢的背尋思,明夢現在就像裝滿各種食材的百寶箱,亂中有序、達到絕妙的平衡。壽村天天帶便當,卻無法把便當類比明夢力量的原理。

    錆乃回顧和明夢多年的認識,幼稚園時比錆乃高的明夢經常捏他臉頰作樂,錆乃總是哇哇大哭,後來明夢發現溜滑梯更有趣,錆乃才得以逃脫魔掌。他跟著明夢爬上城堡造型的遊樂器材,遠眺地面的搖搖馬,假裝自己是國王,小小的錆乃以為這樣可使明夢心生敬畏,殊不知「侍衛」明夢只是低頭切玩具水果,完全不應聲。

    「錆乃演得不像啦!你還是跟我演生活短劇好了,我玩具分你玩啊。」夾雜憐憫與輕視的語氣,奠定了錆乃日後視明夢為假想敵的根源,而弔詭的是明夢性格並非爭強好勝,明夢至今所做的皆為興趣使然。

    青春期的明夢轉性去做菜、泡茶,研究盆栽,遠離刀光劍影、安然自得,似乎不會阻礙錆乃的學生會長競選之路。

    誰預測得了呢?明夢幫外籍生、或幫紫鳶團,不過是衡量利弊後下的一步棋。


後記:

    便當團成軍後,選擇在草地鋪野餐巾吃午飯。有時明夢會提著令人大跌眼鏡的四層便當替朋友們加菜,大家雖然撐得要死還是很高興。打開四層便當前,必須先拆下兩邊的長條型扣鎖,明夢特別喜歡不鏽鋼,因此每次拿掉扣鎖,他總是用臉頰磨蹭鋼條,並說「這根東東好性感啊」,加上來回撫摸盒子感受不鏽鋼的光滑,引發譁然。事實上不只便當盒,鐵軌也難逃明夢的魔爪。此外他會問奇怪的問題,例如:「知道303系列跟304系列之間的差別嗎?」

    看到這裡,圓香、飛鳥和阿健好像明白他常常獨來獨往的原因了,不過明夢在珍愛之物面前展示的率真,別具一番特色。



阿夢的貼身護甲是看到老建築的鐵花窗萌生的想法,把它設計成類似蕾絲的外觀,其實堅硬無比,像極了他本人。過年期間寫的故事放到現在讀又有不一樣的感受哪~
終於要邁入第七章,透露個小秘密,資料夾分類那個No.幾的是根據佛教裡叫做「十二因緣」的概念來編寫。

全副武裝的阿夢與他高貴的雙劍、皮革沙發。

四人徜徉野餐墊享用便當~

那我們下次再見囉,拜拜。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原來可以收在體內,這樣的感覺挺特別的:3
有讓我想到了地球村,但它們在明夢體內很安定,感覺幾乎都不會有衝突

四人一起野餐的畫面好溫暖~(ˊ//v//ˋ)
2022-08-12 20:13:13
Komi(貴霜雜食動物)
想說弄個方便攜帶的設定,他需要的時候就能取出來~
是有點像,可是民族沙拉碗比較好吃的感覺XDD
野餐令人感動,大概會常常聚在一起吧。
2022-08-12 20:25:45
大漠倉鼠
不鏽鋼的區別老一輩會用磁鐵來鑑定,雖然現在已經不適用了w

阿夢表現出海納百川的氣勢,真的很有領導風範呢,大家一起快樂野餐、對食物的愛是共通的情感~(ˊ//v//ˋ)
2022-08-13 22:51:24
Komi(貴霜雜食動物)
雖然已經成為過去式,留在記憶之中也是值得回味的小品~
既然倉鼠這麼說,表示有做出我想要的效果,至於壽村回家後可能就惱羞了XDD
食物能化解一切憂愁(乾杯)
2022-08-13 22: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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