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海與天使決戰,義勇軍的定位彷若如某個世界的神話的惡魔,阻撓救主的救世。
然而,對義勇軍而言,他們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究竟誰才是真正的?
究竟誰才是正確的?
此刻彷彿四災都不比爭奪這個無意義的『意義』還來的有意義,世界樹義勇軍對抗諾亞的方舟,只為了停止方舟的數據下載,並且奪回泰絲。
「真他媽的,有完沒完!」
在此刻,吉翰德已經不知道斬了多少怪異的基路博,站在屍體之上,吉翰德不經心想,這麼強的軍隊,打從世界聯軍就開始不合作,直到現在還反過來打自己,在那怕東怕吸想逃,真的是蠢到爆了。
隨後,面對機巧軸的機械大陣,吉翰德咬牙忍住,跟那些鋼鐵搏鬥,釋放雷電,斬出風暴,燃燒火焰,等待著吉訊──
所等待的,卻是不明就已的巨大方舟。
他看見了──四災饑荒的誕生。
那是強大的,無敵的,無法阻止的毀滅機器。
由那名力量的質點者──泰絲.羊蹄化身而成的饑荒之災。
他的出現輾碎了地獄,毀滅了西方,即便已始源神奧丁阻止,卻仍讓諾爾斯毀滅了一半,黑色的巨大方舟將碾碎一切。
「就這樣喔。」
在聽過簡報後,已經麻痺的吉翰德聳了聳肩,歷經兩災,還有過去大大小小的戰役,對於那個黑色方舟,他不感到意外與恐懼,這就是預言描述的無敵嘛……
他知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無敵的事物。
真正能阻擋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已。
「希莉卡,你能下的了手嗎?」
去過尼莫逃出喀爾登的他是知道的,是泰絲鼓勵了希利卡才得以擁有動力,並且也是由他帶領義勇軍逃出生天。
他知道,泰絲並不是壞人,並非自願變成那副德性的。
對希莉卡而言……真的有辦法跨過那條坎嗎?
「為了世界的和平,或為了自身的摯友,好一個兩難選擇啊。」
「挖靠,這座城還沒倒喔。」
至少有半年了,世界樹義勇軍終於正式回歸阿斯嘉特城,如今的阿斯嘉特城受到了瘟疫摧殘,紅雀的死亡,還有世界樹本體的拔了又插,四處可見的破敗之跡,殘缺的公共建設,至今被倖存的人修理著,甚至無法修理的,只能與其共存。
然而,這些倖存下來的人們並未面露絕望。
畢竟是阿斯嘉特城,歷經了黑暗生物聯軍、諸神黃昏、永眠樂園,魔神等等各種莫名其妙的入侵,對此,自由的羽翼雖是折損,卻未曾殞落。
吉翰德見此笑了一下,對他來說,那雖說慶幸,但卻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也是改變了吉翰德的重要因素,從一個勢利而無目標的傭兵,轉而擁有了對對他人付出的熱情與動力,加入義勇軍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世界。
眼見,席捲世界的黑暗方舟,不講道理的強大力量席捲西方,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化為虛無,即便眼下已經暫時停止,但要面對這龐然大物亦是必然。
而現在,就是最後的休息時間。
殘存的四大國前來阿斯嘉特開會,而其他大大小小的國家亦也集合於此,此時此刻,真正意義上的四災世界聯軍才成行,而聯軍前往的下一步,便是前往黑方舟最具可能的行進路線──喀爾登。
「真的這麼衰喔,喀爾登……」
「繞了一圈,從喀爾登被打進地獄回來又要到喀爾登喔。」
「繞回去嗎……也對。」
難得的休息時間,可不能浪費了。
「嗯?原來我講過這樣的話啊?」
深夜的居酒屋,吉翰德與一名東方面孔的女子一同小酌,那是他的同事──自身傭兵公司最強的戰力之一──伊織.普安茨亞。
在瘟疫攻城戰期間,吉翰德曾不幸遇到她,與他對峙的結果便是很快地敗下陣,所幸被同伴萊茲勒營救才免於死亡的命運。
「是啊,你說過要請我一杯,所以這攤你請。」
「吉翰德,信不信我在肘擊你啊?」
「好啦,AA制。」吉翰德乾笑幾聲,咬下鮮嫩多汁的照燒雞串。
「哼。」伊織將清酒一飲而盡。
「說來,你也真衰,擔任加特聯邦駐軍負責人,然後又被瘟疫騙回去,然後又因為飢荒那沙小黑方舟又回來再率隊回來一次,老闆有沒有加薪啊?」
「當然沒啊,順道一提,你復職了,畢竟瘟疫的時候你就被火速開除了嘛。」
「恩──復職啊……那──」
「艾琳娜,她很好。」因話語的停頓看穿了吉翰德的思緒,伊織立馬回應。
「那就好。」吉翰德點頭,舉起了清酒瓶。
即便看似平靜,但對於自身女兒安全的事情,吉翰德內心激動而獲得欣慰,靠著酒將情緒混合其中,一飲而盡。
「也不想想她平常是誰在顧的,除了大姊以外不就我嗎?回國之後依舊如此啊。」伊織點了點頭,大口咬斷了烤章魚腳。
「這樣看來我的信沒有白寄,她肯定收的到。
只可惜──她的回信,依照行軍日程,我還要等幾個月回來才拿的到吧。」
「哎呀,看到你這個風流種馬也終於是定下來了啊,甚是感動,只可惜是覺醒在這種隨時都會死的場合。」如往常傭兵的時期,伊織大辣辣的調侃吉翰德的轉變。
「媽的,你還不是一樣要去喀爾登守?戰場嘛,都一樣容易掛掉,不管敵人是一群軍隊,還是像現在的白癡黑船。」吉翰德嘴角勾笑,對這種調侃他甚是習慣了。
「哼,反正要死應該是我先吧,當指揮官就是這樣要留下來斷後,然後啪啪啪地被敵人圍死,真羨慕你有指揮官可以聽令就好,那樹人還真一臉屌樣的打贏兩災,正好,之後計畫出什麼事都怪他就對了。」
「你還真別說,那個怪咖樹男有個技能叫光榮犧牲,可以把人弄死然後把自己補滿血,哪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腦抽把所有人弄死就為了補血,哈!」
深夜的居酒屋,兩位老同事,逐漸的相談甚歡,聊的是日常的瑣事,一些有趣的經歷,儘管這些東西之於世界,或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在這末世之中,這些日常的點點滴滴,都是作為一個人努力存活的證明,並非毫無意義。
並在,包括他們在內,世界上的諸多有志之士,在未來即將共赴戰場。
此刻,世界的所有人都拿出自己性命分擔抵抗災難的責任,任誰都是平等的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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