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錄自上低音號的原作小說「波亂的第二樂章 後篇」,即俗稱「久美子二年級篇」的第二本。「莉茲與青鳥」的事件主要是改編自此,另一方面,「誓言的終章」在本書的故事占比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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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早安。」
暑假的第一天,跟神采飛揚的希美比較起來,霙還是跟平常一樣面無表情。她的雙眼讓人感受不到情緒,有如海底的深處一般。每當霙那寂靜的眼神看向自己時,希美的內心就會覺得躁動不安,一股含糊不清的厭惡感下意識地遍佈全身。對於自己那尷尬無比的心情,希美只得苦笑以對,不過此時霙的目光早已離開她了。
「霙的暑期模擬考有什麼安排呢?有要考試嗎?」
「只要考一間。」
「是喔,這就代表妳沒有申請別間學校了耶,一般來說是會報考三間左右?像夏紀跟優子也說她們會去考。」
「…這樣啊。」
霙轉動鑰匙,打開音樂教室的門。跟平常一樣,希美率先進入教室,在最靠旁邊的位置放下書包,自己擁有一席之地的實感,使希美不禁感到安心。
希美從長笛盒中拿出樂器,她瞟向霙那邊,只見她把樂器盒置於膝蓋上,雙手則是翻著樂譜。
「霙今年也是負責獨奏呢。」
希美看著自由曲《莉茲與青鳥》的樂譜。這首曲子的第三樂章,有著長笛與雙簧管的獨奏,以交錯的旋律表現出莉茲和青鳥各自的想法。既傷感又清澈的雙簧管音色,與之相伴的長笛的輕聲細語,希美在首次吹奏這首曲子時,就很確信會是由自己來擔任獨奏。
在這間學校裡,能夠匹配得上霙的雙簧管的人,毫無疑問地只有自己。
「希美…喜歡這個獨奏嗎?」
「嗯,很喜歡。」
──畢竟這可是長笛的獨奏啊。
希美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對每年都是雙簧管獨奏的霙來說,大概沒辦法理解這種心情吧?
「我覺得,能夠跟霙一起表演這個獨奏,實在是很讓人開心。」
希美隨意翻閱著樂譜,透明資料夾在陽光的反射下,導致一部分的譜面看不清楚。感到一絲不愉快的希美,便乾脆地拉起窗簾,讓影子把原本明亮的教室蒙上一層灰暗。
「…我也是。」語畢,霙低下了頭,她那薄薄的眼皮顫動著。
「總覺得,莉茲與青鳥很像我們兩個呢。所以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交互的獨奏時,就覺得一定要由我們兩個來演出了。」
一年前,霙並沒有放棄社團活動,即便希美離開了,她還是繼續留在這邊。希美並不曉得霙對自己是抱持了什麼樣的想法,不過從她願意跟自己一起來練習這點來看,肯定是不會覺得討厭吧。
假使希美是青鳥,她肯定會再次拜訪莉茲,就算無法像從前那樣在一起,還是能夠見上一面的。悲劇並不需要以悲劇的形式結束,至少希美是這麼認為的。
「我真的很喜歡這首曲子呢。」希美笑道。
霙微微地垂下眉梢。似乎有什麼事攀上心頭,她彷彿露出了微笑,再次翻閱起裝著樂譜的資料夾。希美朝著樂器吹出一口氣,隨之響起的長笛音色,卻像是某個人的悲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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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波亂的第二樂章 前篇」的
序章很像,同樣是以希霙的上學過程為開頭,只不過這次的視角切到希美這邊了。
由於小說也沒有明確指出時間順序(疑似是同時間、不同視角),因此京阿尼在改編時就巧妙地把前篇和後篇的序章加以融合,就成了「莉茲與青鳥」的開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