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入耳,飛羅又一蹙眉;雪熵一瞬屏息,說不出話來;庫里希則是蹲下了身來,輕撫了一下西司的瀏海。
「你會活下來的,我保證。」
對於不知是什麼樣的自信讓他說出這種不久將會迎來的既定事實,也讀不出對方又一次刻意屏蔽起來的心聲,西司呼了一口氣,微笑了。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這樣大致上就差不多了。這一次,我真的很生氣,伊特諾。下一次,在這樣,我會直接把你丟到帶刺藤那裡自生自滅。要是不想被我丟掉,就多愛惜自己一點,我對你的要求就只有這樣。要是你還是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了。」
「我知道了……」
不太想被人以某種可怕的方式棄屍在帶刺藤的某個地方,西司難得地點頭同意了他人的請求。
因為,飛羅一旦認真起來可不是假的。他絕對會說到做到。
治療告了一段落之後,西司吃力地坐了起來,摀著依然有些悶痛的腹部想站起身卻又跌坐了下來,試了幾次,依然如此。最後,他只好以目前這樣的姿態,仰起頭,看向了欣賞他如此模樣的存在。
「……咳……你要來談了嗎?」
「如你所願。」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不必如此讓人摧殘自己……該說這人是被虐狂,還是什麼殉道者上身……說不定兩者皆是。
只能說,他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無趣的人……」
面對『幻墨』的嘀咕,西司故作沒聽見,耐心地等候他的回應。
「首先,你們所稱的世界樹祭壇……根本沒有什麼效用。除了紀念一具過了千年的軀體之外,你們……還有什麼想法?」
「……」
西司淡淡一笑。然而,這一笑,絲毫沒有一絲笑意,冷得令人感到一陣惡寒。
這一點,對『幻墨』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效果。
冷酷的沉默,在此地無聲地蔓延著。過了片刻,從驚愕中,猛回過神來的『幻墨』不知是受到了什麼影響,些微冷冽的容顏逐漸變得面無表情,雙眸十分空洞,開始侃侃而談。
「島嶼,必不可留。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銷毀殆盡,不能留下任何一絲讓卯之花被人竊取的機會。」
「……」
對於他的發言,西司靜靜聆聽著。
「所有的一切,始於一。即使是如此,我也不認同,就算我因此被創造出來,我也不會放棄任何一絲逃脫的機會。」
「……」
「對此,我需要『鑰匙』的力量。只加要再加上卯之花的力量,肯定……就可以變成我等希望之地。也因為如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真荒唐……」
聽見如此宣言,雪熵不禁脫口而出。其他人多少也認同,只是沒有任何表示。
飛羅則是又皺緊了一下眉頭,一臉極不認同的樣子。
西司又提問了。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殺了你,也殺光所有可以開啟鑰匙的相關人士。但是……我最近終於明白,二次開啟的大門,除了需要其中三名鑰匙的創造者之外,其他的成員也必須活著。二次,代表重生……所以,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吧。」
聽到這裡,西司的表情才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什麼遊戲?」
「只要你們在明天日出前,把所有的鑰匙之人召集起來,前往世界樹祭壇,交出所有的鑰匙,我們會選出適合的人選,去開啟大門,最後……在殺光你們所有人。」
『幻墨』咧嘴一笑,笑得很始猙獰。
「請恕我拒絕,光是這一點,我是不可能會去做的。」
西司斬釘截鐵地回絕了。即便對方的話聽起來像極了孩子的胡言亂語,可當事情涉及到了島上的生命,可就不是這樣了。
「是嗎……那就等著看你可愛的後輩,被我的部下給玩死好了。」
『幻墨』扭曲一笑,雙眸閃過了一道詭異的銳利光采。
「……!」
一聽,西司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