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老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這種身分。」
阿斯嘉特被入侵可以說是家常便飯,遙想當年黑暗生物聯軍,吉翰德在城內奮戰,也見識到了這座城真的是一座是非之地,也同時不敢大意。
「果然是實力堅強啊,而且還被『強化』過了……」
看著那些異形化的義勇軍,吉翰德稍加在內心感嘆著。
即便沒有對這裡有故鄉的情感,但也是曾經在這裡奮鬥過的人,如今人事已非。
在驚險的處理過『紅舞』的刀刃後,吉翰德立刻轉移陣地。
他運用著在戰場進行城鎮戰的經驗,預判了敵人行軍的方向,潛入了一個高樓之上。
「很好。」視野極佳,隱蔽性良好,這邊剛遭到不少破壞,樓房損毀且不穩,若以風之力的話就能將樓房推倒,製造阻礙讓敵方的行軍。
估計這裡歷經慘烈戰鬥,但兩敗俱傷,所以吉翰德從遠遠看就看到另一批軍隊正往這裡前來,依照經驗判斷,那邊大概是亞提死守的位置。
「……接下來。」
架好MRC,凝聚風之力,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有點像是瑪哈城巷戰的時候呢,論這點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吉翰德。」
!?
吉翰德凝聚的風之力瞬間化為防備自身用的風之力纏繞於身。
明明只聽聞背後一個人的聲音,卻產生如此反射動作的危機感。
──因為,他知道來者何人。
與吉翰德穿著相似的西裝,個子不高的黑髮女性,東方面孔的樣貌,腰間掛著一把大和打刀,身周纏繞著不自然的霧氣,靜如止水般的戰在吉翰德後面,手按在了刀柄上。
「伊織嗎……竟然是你啊。」
吉翰德如臨大敵──不,眼前那名女性,著實是名大敵。
在吉翰德故鄉加特聯邦,他所屬的傭兵公司──刃風保全,前身是過去他故鄉20年內戰最強的傭兵團『符一號部隊』,最強的理由便是他們的傭兵全是植入「生體符紋」的改造人士兵,在當年可說橫掃全境。
在戰後這些人聚集起來開了公司,並服務著等同影子政府的企業『薩爾科研』,有著數十年的戰鬥經驗的改造人傭兵團,仍是加特聯邦最強的僱傭武力。
雖說有培養後進,但那些歷經內戰又有改造過的沙場老將,在公司中被簡稱為「沙老」,這些人就是刃風保全的高階主力,沙老共有63人,如吉翰德這種傳奇冒險者水準的戰力,在沙老中僅是『應有的水準』。
而當中,被公認為最強的前三名……
在當時破天荒的植入兩次生體符紋且未死,得以人機一體操作巨大機甲並使用符紋法術,絕對的最終兵器,刃風保全董事長兼CEO,『沙場王者』尤哈斯‧基爾維什。
在操作風之力方面的能耐無人能及,龐大的破壞力又兼具了頂尖魔法師般的細膩,手持雙劍呼嘯而過橫掃千軍,『暴風女神』拉魯薇兒。
最後是,擁有大和血統,並修得宗師級的大和刀法,身纏的白霧是他精控水之魔力的象徵,捉摸不定且又刀刀致命的頂尖劍士──
『白霧之刃』伊織.普安茨亞
「啊,當時是忘了跟你說,當初世界聯軍駐軍的時候,老闆他也從我們這邊抽一支隊伍進駐,而我就是負責人呢,沒能找你喝一杯滿可惜的。」
伊織他悠然自得的用拇指推開刀鍔,即便看起來像閒話家常,肅殺之氣早已鋒芒畢露。
吉翰德的臉上滑過一滴冷汗,他完全沒能阻止往亞提的軍隊已經走了過去,實質上吉翰德已經戰術失敗,這自顧不暇的情境,光活下來都是如此艱難。
還是他少年兵的時候,過往的劍術對練中,吉翰德從未贏過伊織,而且過程不超過30秒,連一刀都沒碰到伊織。
而現在伊織的實力,歷經了內戰又歷經了無數之後刃風時期的任務……
怎麼這麼衰? 吉翰德雖有這樣的想法,但只能無奈接受這份事實。
「確實滿可惜的,我也想問問艾琳娜的事情。」
在這個如同大和武士決鬥般決鬥的緊張對望,吉翰德開始顧左右而言她。
「你還敢提這件事啊……對於自身父親背叛整個世界來說,她哭得很傷心啊。」
「順代一提,因為你是四災共犯,所以你已經被開除了,而且不用付資遣費喔。」
也跟著廢話的伊織,知道吉翰德在拖延時間,但是她不以為意,且周遭的白霧更加濃烈,幾乎讓伊織的形體無法被判別。
「哈,你就不能善待一個失業人士嗎?」
在話語之中,吉翰德腦內不斷思考戰術。
伊織的水之符紋沒有很大範圍或誇張的運用,她將魔力都用來精密操作水分子的結果──正是她身邊的『白霧』。
並不是單純的障眼法,若仔細聆聽,會發現白霧的每顆水分子正在高頻率的震動───也就是以水分子進行的高週波震動,這就是『霧刃』的真相。
一但接觸霧,就會被數以億計的水分子震動給切割成絞肉。
而也因為這高頻振動,隔絕了風之感應,從而讓吉翰德不能知道伊織在裡面的動作。
只是,這並非沒有辦法解決的。
若雖伊織的劍術有120分,那全部加起來呢?
只能拚拚看了。
「對付你這樣的人是剛好而已的喔。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無情的人,
吉翰德,念在過往同袍情誼,你可以切腹,我幫你介錯,我會下手俐落些的。」
伊織氣定神閒地看著吉翰得手上的鋸刃正雷光閃爍,那把武器她早就知道是什麼,完全知道吉翰得想玩什麼把戲。
「那我給你個忠告吧,現在的『你們』正在做一場夢,所以不想醒來的時候承受沉痛的『現實』,最好還是別殺我。」
語畢,吉翰德率先出手,她本來要用來推倒樓房用的風之力,瞬間朝伊織發難!
已經成為霧的水分子是很輕的,受到瞬間的風之力,剎那間破壞結構被吹散!
這是唯一可能勝過的機會!
而這,也被伊織給預測到了。
「嚴島流──」
一次釋放如此龐大的風之力,要再重新構築風之力對付會有破綻。
而那破綻,就是伊織刀刃的切入點──
!?
然而,吉翰德卻不在原地。
就是抓準這陣遲疑……
【迅雷神風.極】
這是吉翰德瞬間輸出最大的招式。
運用了鋸刃的高速震動,上頭纏繞的風刃與電能還有電熱,還有爆發出來的符紋破甲力量,整整五重力量,勢不可擋的一擊。
瞬間啟動無聲消逝假裝消失,然後在突如衝出殺個措手不及。猶若是晴天霹靂。
如此強悍的招式,即便伊織刀法高強,要一瞬間應付這種複合招式,也必定措手不及!
破滅性的雷閃───
才降到一半就在中途軋然而止。
徒留的,是吉翰德吐出的鮮血。
「咳啊!」
只見吉翰德的胸膛凹陷,跪倒在地。
眼前的伊織,停留在彎腰,且向前肘擊完畢的動作,毫髮無傷。
武人最高境界,先之先。
外加伊織的微操水分子境界,所以她仍保留了一小撮水分子團作為「感知領域」
在透過武人的直覺以經驗──瞬間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運用了比吉翰德矮一顆頭的身材,彎腰而且低下頭,腳步緊緊向前移了數十公分,把肘擊『放置』在吉翰德『必至』的地方。自身也剛好在吉翰德的懷中,不退反進的結果便是閃開了揮刀的範圍。
而自身的手臂,肩膀,與背部,等同是透過全身扛下了吉翰德猛力揮刀的手臂,所以就算到了承受那雙強壯臂膀的力量,也毫髮無傷的扛下了。
吉翰德等同是被自己全力衝鋒的力量所傷。
僅是一個交鋒就決定了勝負,這便是武者決鬥的極致。
「我就提醒過你揮刀要細膩,出擊要仔細,不能仗著你有風之力就以為別人跟不上你的速度啊,不聽的下場就是這樣呢。」
對伊織來說那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她冷冷地看著在地上的吉翰德,拔出了刀刃──
「介錯前我也給你個忠告吧,少做夢了,吉翰德。」
──正當揮刀的剎那
飛砂滾滾。
伊織再度揚起了白霧,立刻索敵,
但弔詭的是,沙子竟然將白霧給消滅掉了……
!?
「該死……」
這份遲疑也成了吉翰德的逃脫機會,風之力趁機吹向伊織,自身則逃到了建築物的碎骸中,徒留在原地咬牙的伊織。
「如何?被英雄救美的感覺?」
萊茲勒正巧趕上了,滅水之沙在此派上了用場。
「還真是謝謝你喔英雄,美男我都快愛上妳了。」
吉翰德仰望著天空,翠綠色的雨滴澆灌在身上,將自身胸骨的斷裂給治癒好了。
「好了,我們討人厭的指揮官回來了,該回去了。」
放眼望去,這座城邦早已面目全非。
帶著遺憾,將過往的回憶留藏,吉翰德也在內心堅定著消滅克蘇魯的決心。
「無序是吧……那麼就好好承受他人不講道理的反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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